【五月雨的場合】
「好乖好乖--」
空了的酒罐散在四周,審神者來來回回摸著毛茸茸的狗耳朵,只差沒把耳朵上的毛給擼禿了。
五月雨江鎮定地看著這一幕。
前幾分鐘首領才說想摸狗,他立刻把頭伸過去--他並不介意暫時充當一下,但首領只借走他的耳飾,其手法之老練,那個狗耳朵形狀的耳飾沒幾分鐘就被摧殘得不成樣。
……雲兄說不定也被首領下手過了。
【小龍的場合】
「我可以坐下嗎?」
坐在長廊邊啜著酒的女性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還是第一次見你過來呢?!?/div>
「有好酒又有好景色,就算是刀都會被吸引過來吧。」
「呼呼。」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有酒杯濺出的些許酒液透露出她的愉快。
……真奇怪,自己竟然會注意到這種細節。
小龍景光移開視線,自他修行歸來後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有什麼變化如同雲隨龍走倏忽而過,無法精準地捕捉。
夜風乍起。
櫻枝間沙沙的輕微聲響帶著春夜的香氣,僅僅是不經意的一眼,夜色中飛舞的粉色花瓣、她唇邊的微笑,全都映進了眼底。
他想起來了。
自己就是被這一幕奪走了鐵塊鑄就的所有心神。
【山姥切長義的場合】
把人從宴會廳順利揹回房間,山姥切長義鬆了口氣,完全不想去回想剛才的混亂--一過去接人就見被他稱為主上的傢伙在酒會上左抱抱右抱抱好不快活,甚至當著他的面找另一個本丸的山姥切長義討抱抱--他沒有臉綠,絕對沒有,他只是優雅地、皮笑肉不笑地在她抱上去之前把人扛走,同時無數次地懷疑當初被自己評為優等的審神者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他鬆開手,讓揹在背後的審神者雙腳能夠順利踏在地上,她發出意義不明的嘟噥,趴著他的背一路往下滑。
「喂,站好?!?/div>
做為他主上的女性什麼都沒聽見,她癱坐在地板上,瞇起眼仰起頭瞧了他幾秒,快樂地喊了聲『山姥切長義』就傻笑著抱住他的腿……明明剛才還想抱其他本丸的山姥切長義。
他暫時不想管她可能把他當成哪個本丸的山姥切長義(他可是心胸寬大的本科),但她抱住腿不夠,臉還想靠過來磨磨蹭蹭,他整個人一抖,一陣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往上竄,「別蹭了,快起來!給我睜開眼睛!」
以前處理酒醉同仁的霹靂手段通通忘光光,好不容易讓她的手鬆了些,他氣急敗壞地轉身,至少別讓她對著他的臀部--
這真是他今天最大的錯誤。
「呃、」
他壓下差點溢出的一聲呻吟,原本要拉開她的雙手頓時僵在當場。
「……妳以後,絕對不準喝酒。」這句話簡直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她再這樣動下去,他就會--
「長義……別動,你這樣動……我會……」
等等,她搶他臺詞幹嘛?
「……我會吐。」
嗚噁--
毫不拖泥帶水說吐就吐,審神者對著他的褲檔一瀉千里,這回他的臉真真切切的綠了。
※
忙了大半夜(包括心裡無數次的咒罵)終於把一切事情打理完畢,山姥切長義身累心也累;她打了個呵欠,爬上床拉過枕頭,無視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瞪著她,一副天塌下來都沒她事地睡了。
總覺得有點不甘心,他忍不住把她搖醒,她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就見自家近侍一張俊臉逼到眼前。
「我是誰?」
審神者一臉愛睏,又慢條斯理地打了個呵欠,「山姥切……長義?!?/div>
「哪個本丸的山姥切長義?」
她瞇起醉眼努力對焦,直至看清他滿臉都是『不回答就休想睡覺』。
「……我的、山姥切長義?!?/div>
我的山姥切長義。
他把這句話咀嚼了幾遍,好吧,這答案還行。山姥切長義表情一鬆,勉勉強強評了個『可』,這才心甘情願地與她一起倒床睡去。
【藥研的場合】
手上酒瓶被迫繳出,審神者掛著淚眼伸長手試圖去拿,立刻遭到近侍堅定的拒絕。
「大將,妳醉了?!?/div>
藥研拎起酒瓶晃了晃,幾乎全滿,他第一次知道自家主上一杯就醉,醉了還哭。
「……我沒醉?!顾讼录t咚咚的鼻子,眼眶裡積著淚花,「哪有人一杯就醉,你不要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大將?」
藥研失笑,難得見到她這一面,他嘴角的弧度幾乎壓不下來。
「你是不是……嗝,對我有什麼不滿,才不給我喝酒。」越想越難過,審神者開始打嗝了,「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就說出來啊!」
「什麼都能說?」
「說啊……嗝!」
「我知道了?!?/div>
彷彿為了這即將出口的重大言論做準備,藥研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放到茶幾上發出輕輕喀地一聲。
紫水晶般的眸再無鏡片遮掩,他一手撐在桌上,另一手輕觸她的臉,拇指抹過她頰邊淚水,手套吸吮水痕濡濕成更深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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