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島喝醉的場合】
審神者沒有想過自家近侍是一杯倒,她猜他的兩位大哥也沒有想到。
宴會上浦島不曉得誤喝了誰的酒,蜂須賀跟長曾禰你一言我一語吵著雙雙奔去拿解酒液了;浦島一臉難受地躺在她旁邊,她左右張望了下,偷偷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皺起的眉頭。
還觸著他眉間的手立刻被握住了。
現行犯當場被抓,浦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心虛幾秒,連忙殷勤地湊上去問他需要什麼。
那雙翠綠色的眼眸先是有些遲緩地眨了兩下,視線與她對上後,他嘴邊逐漸泛開笑容,然後滿足地將臉頰貼上她的掌心。
「主人,絕對不可以打開玉手箱喔,我還想多跟主人在一起……」
浦島嘟噥著貼著她的手睡了。
審神者突然覺得自己也需要解酒液了。
【村雲喝醉的場合】
「我……是不是會被賤賣掉……」
一手搭在審神者肩上,另一手摀著肚子,他一步一步地跟著他的主上走在回本丸的路上。
「為什麼?」
村雲江有點不敢看她的臉,「因為,因為……」
「因為你吐了嗎?」
她的聲音很平靜,他卻覺得肚子猛地擰了起來。
宴會上他不但沒能幫她擋酒,甚至還吐了,吐出來的酒看起來都比他貴。
「人各有擅長跟不擅長的地方嘛。」
喝了一杯兩杯三杯四杯的審神者渾然不在意地擺擺手,連帶牽動他掛在她身上的手跟著擺了擺,「不然這樣好了,我負責喝酒,你負責拔刀作戰,這樣很公平吧。」
……嗯?
這是公不公平的問題嗎?
大概是審神者笑得太過清爽結論又下得太過自然,村雲江難得地忘記了肚子的疼痛,跟著自家主上的腦迴路做出了『原來是這樣啊』的結論。
【一期喝醉的場合】
一期一振硬是沒讓我看出他的醉態,審神者宴會上能替我擋酒,甚至還能趕走其他喝醉的同事們,直到回本丸後他繼續一路跟在我身邊,我走到哪他跟到哪,我才發現他不太對勁。
「來,一期哥。」
亂送上解酒液,他甚至能摸摸亂的頭道謝,藥研檢查半晌,最後朝我笑道:「一期哥只是有點醉了,除此之外沒什麼大礙,大將放心吧。」
「那就好。」
我鬆了口氣,眼看似乎沒有其他需要幫忙的部分,我起身準備離開,「那我先去盥洗--」
手被猛地一拉。
我一個不穩往後倒去,耳邊傳來亂的驚呼,等我回神時已經被人桎梏住。
軍服微硬的布料觸感貼著我的腿,腰間一雙臂膀環得牢牢地,青藍色的髮絲映入眼簾。
「主殿……」
粟田口的太刀雙眼緊閉,頭靠在我肩上,帶著酒氣的灼熱氣息拂過我頸邊。
粟田口的短刀倒抽口氣,雙手摀著嘴巴,興奮到畫風驟變。
我跟剩下那把短刀互望一眼,他試圖勸自家大哥放手,我努力想把手抽出來,但這把喝醉的太刀可能以為我要跑,抱得更緊了;我只得用剩下的一隻手摸摸他的頭又撫了撫他的背,差不多把他整個人擼過一遍那手勁才鬆了些。
「這叫有點醉?」
藥研搔搔臉頰,雙手一攤,表示這反應超出他的預期之外。
「主人,一期哥先拜託妳囉!」亂止不住臉上大大的笑容,一步併作兩步推著藥研出去了,「有事喊一聲,我們馬上來!」
我都坐在他腿上了還不算有事嗎。
撫過他寬闊的背脊,似乎因著這樣,他眉頭舒緩,那顆頭在我頸邊微微蹭了下;熱燙體溫透過衣物傳來,熨得我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了。
果然還是該強迫他放手?
腦袋裡轉了幾種審神者可以讓刀劍男士聽令的方法,但轉來轉去,最終我只是換個地方一遍遍地摸他的頭。
算了,反正人還醉著,等他鬆手或睡著就好了。
之前手指還因著秋夜的氣溫有點寒意,現在連指尖都熱起來了。
明明喝酒的不是我。我咕噥了句,手下沒停繼續把一期當小兔子擼,掌心擦過他的耳,我突然發覺不太對。
喝了那麼多酒都神色如常的一期,現在耳朵竟然是紅的。
我連忙捧起他的臉,只見他頰上淺暈一路漫至耳根,喝醉時直視我的蜜色雙眸,現在害臊地避開視線活像我對他做了什麼似的。
……這傢伙早就酒醒了對吧。
【山姥切國廣喝醉的場合】
嘔吐的聲音迴盪在廁所內。
審神者拍著自家初始刀的背,下定決心明天宴會的敬酒自己來喝。
比起聽其他人吐她寧可自己來吐!
山姥切國廣應該是醉昏了,吐完後就坐在馬桶邊不動了,考慮明早還有另一場會議,她只想速戰速決,好在山姥切國廣醉歸醉,倒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讓他喝了水刷刷牙洗把臉,她準備面對另一項難題。
「好,去洗澡。」
山姥切國廣在白布下瞇著眼皺著眉,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好吧,她的指示應該再清楚一點,但她沒想過這種命令竟然會出於自己口中,要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那個……脫衣服。」
這三個字說得很小聲,簡直像是從喉嚨勉強擠出來的,但醉酒的初始刀大人精準地捕抓到了,二話不說開始解皮帶脫褲子。
等等等等不是該先解開那條布嗎!你的布呢!
審神者驚慌失措急急扭頭,「去浴室脫!不要在這裡脫!」
她只是不想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結果山姥切國廣表情微僵,沉沉地看著她,聲音低了幾分。
「……那什麼眼神?」他低頭望了眼自己已然赤裸的下半身,「很在意我是仿製品?連看都不想看?」
審神者用力搖頭只差沒舉手發誓,她相信他下半身的嗶--保證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看了還會長針眼!
「反正馬上就對仿製品失去興趣了對吧,我懂的。」
……我太難了。
俗話說喝醉的人是不講理的,喝醉的初始刀大人也是,她深吸口氣望向對方脖子以上,試圖用堅定的眼神傳達她更在乎他有沒有把下半身遮好。
山姥切國廣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來她跟自家初始刀一點默契都沒有。
「妳為什麼一直後退?」
他邁開腳步在房間裡朝她步步進逼。
「沒有沒有……你先進浴室把自己洗乾淨,我在外面等你。」
「可是妳也不乾淨。」
你才不乾淨!你全身上下都不乾淨!
剛才衣服沾到嘔吐物的人是誰啊!
「不然你先穿上褲子!」
山姥切國廣終於停下來,頭微微歪向一邊,狀似思考,「妳剛才的命令是脫衣服洗澡……對了,衣服。」
他伸手解開白布,完完整整地露出那頭金髮與俊秀臉孔,她還來不及驚豔,就見他開始脫毛衣背心扯領帶,速度之快彷彿下一秒就要換裝上戰場,她慘叫一聲,慌得原地轉了幾個圈後衝進浴室火速鎖門。
「我脫好衣服了,我要洗澡。」
叩叩叩幾聲,山姥切國廣的聲音帶著點對自家阿魯幾衝突命令的不滿,「妳不能叫我洗澡又不讓我洗澡。」
她開始後悔衝進浴室了,「你……先穿好褲子,至少先穿好褲子。」
「洗澡。」
「褲子!」
房內這樣的對話最終迴響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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