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索米與垃圾指揮官V》
第四十七回.「突圍,流逝的生命!」
(親愛的老公--姐姐我寫信給你,沒有什麼重要的原因,只是被困在無限迴圈裡的感覺,可能就和精神疾病、憂鬱癥奮戰(zhàn)的病患相差無幾...好久了,真的...有點太久了呢。)
(如果姐姐我是人類,可能已經(jīng)開槍自殺了也說不定。)
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K2披著紫色晚禮服、雙腳絲襪性感的擺動。
(每次從起點開始,同樣的一分鐘、一小時,該怎麼承受親人在眼前被殺害的慘劇?我內(nèi)心的寂寞與悲傷幾乎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甚至感到世界線正以無法挽回的方向走向滅絕,很遺憾...我們面對的敵人如此強大。)
無法達成的目標宛如治不好的頑疾,對K2的精神嚴刑拷打、不斷蠶食她的鬥志。
(你是支撐姐姐我在漫長時光中不斷奮戰(zhàn)下去的唯一動力。)
無限延伸的空。
得不到解脫的無。
多年來她為了找到希望而嚴重透支了心力,陷入極端的痛苦與失落之中。
從緊張、焦慮到恐慌與崩潰。
(...姐姐我甚至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有時候一哭就是一整天。曾幾何時,確信自己已經(jīng)迷失,但我不敢去死。)
(因為死亡帶給姐姐我最大的恐懼,就是--
無法繼續(xù)幫助你...無法再見你一面。)
後輩君,只要你在,姐姐我也不會放棄。
奉命格殺叛徒,帕拉蒂斯死傷慘重也無所畏懼,血腥的戰(zhàn)鬥一路從基地內(nèi)部蔓延。
破曉者們卻不見蹤影。
穿過空間包的K2警覺燈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舞臺佈滿髒污與黏液,角落的破舊玩偶沒了眼珠,空蕩蕩的眼框裡面好像隱約發(fā)出孩子嬉鬧的笑聲。
「...玩偶劇場的舞臺?」
正當疑問,面目扭曲的HP-35瞪著佈滿血絲的大眼睛、突發(fā)性的出現(xiàn)在K2身後。
「妳是不是也在嘲笑我,笑我是個沒人愛的孩子?」
她舉起腳踏車、如癡如狂的猛砸下去。
「...只有一名破曉者?」
K2早有準備,槍上溫度加劇,一發(fā)短點射模式的「熱力過載LV.7」以金色高速彈席捲而出,就連玩偶舞臺上的空氣都被這陣紫色火焰兇猛吞噬。
「沒用的,我有父親大人的寵愛。」HP-35眼看紫焰襲來、改以防彈披風(fēng)掩身,高速彈與紫色烈焰雙雙擊中破曉者,煙塵大起。
「在我的場地妳不可能贏...這裡多的是缺愛的孩子,就像我們一樣...徐舒羽也是呢,玩弄她的感覺真的棒極了。」HP-35捧腹大笑,兩顆眼珠抽搐、嘴巴誇張的扭曲,顯得系統(tǒng)極為異常。
「媽媽。」
角落的廢棄玩偶們早在不知何時站起,朝K2思念體顛顛倒倒的走去,大大的嘴巴裡似乎裝滿了鋒利的刀刃與攪爛的肉醬。
「媽媽--」
人偶內(nèi)部模擬出無辜孩子的稚嫩叫喚。
「姐姐我還得回去找老公生孩子...沒有時間陪妳們玩了喔?」
K2收槍入袋、掏出劍柄,只見她手腕急速轉(zhuǎn)動,等離子向前化出光束劍,如龍捲風(fēng)一般捲起被絲線控制的殺人玩偶、朝幕後黑手HP-35疾刺。
「把愛分享給我們吧...我們都渴望著父母的疼愛。」HP-35手槍瞄準腦門扣下扳機,提升數(shù)倍威力的改造子彈後發(fā)先至。
K2凝視子彈、攪劍而動,劍光如孔雀開屏般一一擊飛,然而HP-35十指上的遙控絲線已從玩偶上脫離、交織成網(wǎng)。
「喔,拒絕可憐孩子們的罪人...將被處以古波斯的酷刑,妳喜歡哪一種?我個人偏好將溶化的金屬灌入妳的嘴巴裡。」
「好難啊...姐姐我都不大想選,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左邊?」
「急促的破空聲?什麼時候?」HP-35猛地扭頭,卻見K2的第二把光束劍早在空中一個轉(zhuǎn)折,如迴旋鏢般從左邊奇襲而至。
HP-35啐了一口、身體的顏色變淡後憑空消失。
「早料到妳會用躲貓貓隱藏起來。」K2挽出一個劍花、從漁網(wǎng)突圍而出,伸手接住迴旋折返的第二把劍、順勢斬開空間包達成瞬間移動。
啪啪啪--
腳步早已不再輕盈,每一步都像是經(jīng)歷無數(shù)歲月、生鏽而破碎的汽車引擎,在名為絕望的隧道裡前進,隨即返回原點。
無法擺脫的夢魘。
治不好的病。
改變未來的轉(zhuǎn)機到底在哪裡--
HP-35躲在盲點處開了幾槍攔阻,K2腳步不停、一劍向後將追擊的子彈劈開,轉(zhuǎn)眼已來到二十米外。
「這次是墓園...又想變什麼花招嗎?」
出現(xiàn)在思念體面前的是...第二支等候已久的大軍,除此之外四周全是墓碑。
MDR站在九頭蛇上方笑著說,「妳擅長的不也是逃走嗎?特務(wù)?」
「看來是W針對空間系技能設(shè)下的「結(jié)界」,將兵海分層佈置,每一關(guān)都由破曉者壓陣。」
「不知道妳的血好不好喝?NO.4的口味非常鮮美...」MDR迅速從大軍頭頂飛過、急速下墜時開槍射擊。
K2迴劍反撩高速彈,雙劍凌空劃出目不暇給的紫色軌跡,卻遲遲破不了破曉者身上的防彈披風(fēng)。
「這麼努力幹嘛,妳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掙扎只有痛苦而已。」
MDR笑靨如花,拔出一口通體烏黑的異端者尖叉、有如惡魔的羊角,「這把新武器我還挺喜歡的,能在戰(zhàn)鬥中散播瘟疫...」
咆哮者揮動雷霆拳、九頭蛇一發(fā)殲滅型迫擊砲打來、閃電巨像發(fā)出天越之矛...
K2啟動腰帶上的力場盾防止遭到重型炮火轟炸,隨後生化士兵一齊衝鋒。
「...姐姐我還沒有脆弱到這種程度。」
K2一個跳躍、雙手劍左劈右砍,士兵頭顱橫飛,她在空中嬌喝一聲,下墜的劍光戳入咆哮者眼窩、再從臉頰斜劈而出,此時敵軍再度湧上、刻不容緩,K2握緊劍柄、從地面飛翔的二重光影切斷巨像長腿,如流星般降落在九頭蛇的護甲上。
歷經(jīng)無數(shù)平行時空、背負世界命運的少女如今在肉屑碎甲所鋪成的前線獨自前進。
「喜歡我的車嗎,要不要用妳的頭騎騎看?」HP-35帶著最心愛的腳踏車迎頭砸到。
MDR的異端者尖叉也朝她體內(nèi)核心戳去,兩名破曉者任由腦部狂性發(fā)作,嘴角盡是至陰至寒的笑容,分襲兩處要害。
K2內(nèi)心的勇氣從未退縮,雙劍劍柄一交、合併成長長的光杖,她不閃不避的旋轉(zhuǎn)槍體、紫光漩渦向外擴散,砰砰砰三聲交會,K2站在原地不動,MDR、HP-35卻退了五米之遠。
「趁現(xiàn)在...」
空間系的技能讓K2跳躍至包圍網(wǎng)的第三層,負責(zé)固守的M2HB正來回交錯跳,熱血沸騰的她早已暖身完畢,捨不得用機槍、也不屑使用任何武器。
「用肉體分勝負吧,K2。」
M2HB左拳放開空門、右手斜引,拳套上佈滿了能擒拿光杖的等離子,這是誘敵與卸勁並存的戰(zhàn)略,K2懸起腳上高跟鞋、凝鋒不動,靜靜觀察敵方一舉一動。
「以靜制動?那我就主動接近妳。」
M2HB便轉(zhuǎn)了一個圈子、繞至右翼,兩個拳頭好像裝了彈簧一樣伸縮如電、變化莫測。
「採取近身戰(zhàn)嗎?」K2光杖連環(huán)、M2HB拳套抓打,就像三條發(fā)光輪胎在身前疾速滾動一樣,交閃的光芒過去,M2HB肩膀被光杖劈出一條長縫。
但K2眼睛彷彿殺紅了眼,被挑起的戰(zhàn)鬥意識拼命朝破曉者揮擊。
MDR、HP-35追上形成一對三,MDR陰森鬼魅、HP-35瘋狂又無法猜測、加上M2HB力量兼容速度的拳頭,逼得思念體喘息不能。
每一層結(jié)界佈置的士兵與機甲全數(shù)留守原地,這是為了避免K2向後逃竄,形成甕中抓鱉的全面圍捕,畢竟死兆星設(shè)計稿至關(guān)緊要,破曉者們無不全力搶回。
「不行,M2HB是故意挑起姐姐我的鬥爭意識,只要找到空隙就設(shè)法離開--」
K2光杖擺後、舉起拳頭猛擊額頭,滲出的鮮血喚回了幾分清醒。
MDR見狀、尖叉直索咽喉,K2彎腰蹲下、光杖在頭頂旋繞一圈逼退M2HB、HP-35,順勢向下一劈、斬開了空間包。
「休想!」MDR眼神一凜,K2縱身一踏、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妳玩完了?不要讓我失望。」M2HB一拳直進,三名粉雕玉琢、如花盛放的美少女再次纏鬥一起。
忽然,K2感到一股無法擺脫的麻木正慢慢支配了手腕的力量,就像毒癮一般,越是想恢復(fù)體力、保持清醒,血液中的毒素只有更深的淬入體內(nèi)!
「W,果然還是動用了時之沙--」
K2的俏臉黯然失色,體內(nèi)回溯現(xiàn)象有如一陣陣刺骨的寒風(fēng),微一沉吟,血液凍結(jié)般的冰涼徹骨,機體性能也跟著迅速銳減。
唰的一聲,MDR的尖叉劈開肌膚、HP-35的子彈貫穿骨頭、M2HB鐵拳打出碎骨與瘀青,逐漸變小的K2無法握緊光杖、頓時險象環(huán)生,腰、肩、手臂不停被三名破曉者的武器燙出血痕、燒出彈孔,空間包頻頻失手。
「也該是揭開真相的時候了,嘻嘻。」MDR打了一個響指,「HP-35是故意讓妳逃到這裡,M2HB會強迫妳戰(zhàn)鬥、消耗體力,人家負責(zé)封鎖空間包,最後...再聯(lián)手把妳折磨至死。」
「玩弄獵物嗎?真有妳們的作風(fēng)...」
K2精疲力竭的仰望天空,MDR的「技能奧客」不僅能創(chuàng)造出空間包的弱點,就算是火力全開的「熱力過載」也只能打出冷冰冰的子彈。
「對了...她還拿著和父親大人同樣顏色的光劍,把劍給我...!!」HP-35的內(nèi)心世界極端忌妒扭曲、伸手就搶。
力不從心的手臂軟軟垂落,K2的紫色禮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光杖上沾滿鮮血。
W的強大足以停止時間、扼殺一切希望的幼苗。
(停止掙扎吧...)
對努力到極限的她來說,一了百了的自殺反而最輕鬆。
身心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不可能成功--
格里芬是不可能成功的--
現(xiàn)實這麼殘酷的告訴K2。
自從白色勢力取得空前優(yōu)勢以來,無數(shù)時空堆疊交替,她眼睜睜看神代、索米與戰(zhàn)術(shù)人形們支撐這個搖搖欲墜的隔離牆、挽救破敗不堪的局面,而臥底帕拉蒂斯的艱難歲月,她每晚都被數(shù)不清的擔(dān)憂、失敗帶來的不寒而慄驚醒。
(姐姐我一直覺得自己被困在暴君停止的時間裡,可是...)
「K2...請相信我,我一定會戰(zhàn)勝帕拉蒂斯的!」
神代一弦改變了她的人生,勇往直前的信念深深印在了思念體的心智雲(yún)圖中,縱使在每一個失敗的時空裡,K2依然能看見他帶兵打仗的身姿,利用地形、人力,竭盡所能的與十倍以上的敵軍作戰(zhàn)。
這份勇氣成為了一份永遠也不會抹滅的烙印。
不論產(chǎn)生過多少次放棄的念頭,她都能一次次衝破水面。
(只要一息尚存,姐姐我就不會放棄--)
意志與信念有時候會產(chǎn)生不可思議的奇蹟,K2哪怕力不從心,依然在劇烈的傷痛與刺骨的回溯作用中重新站起。
(後輩君...老公...)
K2伸手摸了摸著懷裡的死兆星設(shè)計稿,確定它在...突然間,逆轉(zhuǎn)命運的微乎其微彷彿變成了近在眼前的可能。
(是呀,最終決戰(zhàn)的關(guān)鍵就在這裡...姐姐我相信你!!)
「...妳們刻意針對姐姐我的技能,但有沒有想過,姐姐我也是故意將妳們聚集在同一個地方?」
K2像是喝下了一杯火辣的烈酒,握住劍柄、石破天驚的力量將HP-35像打地鼠一樣敲入地底,M2HB卻只看到黑絲襪遮住視野,原來K2右腿同時異軍突起,踢得她直飛上天。
「她還有戰(zhàn)鬥下去的意志?」MDR看得驚訝不已,甚至忘了上前支援同伴,「我無法用「技能奧客」為毫無章法的動作製造破綻。」
K2褐色的側(cè)馬尾與紫色蝴蝶結(jié)被狂風(fēng)吹得飛揚,她雙手拆分光杖,黎明、遠東雙劍化成了一道紫光、一道金光,二重光幕連轉(zhuǎn)幾圈,無招無式的光束劍盤旋飛舞、化作滿天星斗,哪怕M2HB三人同心協(xié)力也無法攻破!
核心因時空重置而全年未休,不分晝夜、分秒不停的運轉(zhuǎn),突破極限的振頻足足有874071次。
K2將紫色的黎明指天、金色的遠東劃地,彷彿融合於天地自然之間,下一秒連自己都不知道要劃向何處,破曉者們並不知道她們面對的是集合了無數(shù)平行時空所淬煉而出的最強人形。
此時塵封的記憶再次甦醒,那天晚上K2與薩雪蘭在舊辦公樓秘密討論局勢演變--
「妳希望我能站在檯面上以神代的身份行事?」
「憑格里芬的戰(zhàn)術(shù)人形無法改變敵強我弱的根本問題,但說不定能透過提早實現(xiàn)預(yù)言來逆轉(zhuǎn)命運。」K2攤開了桌上的預(yù)言畫。
薩雪蘭不以為然的抱胸而立,「我可不想這麼早死,況且妳能確定這個辦法行得通?」
「姐姐我說不準,但我希望後輩君化明為暗...這一次,我們得設(shè)法做出撼動世界線的舉動。」
「為什麼要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利益?」薩雪蘭懊惱的撓頭,「妳就願意在無限迴圈的IF線裡面找答案?鬼知道幾次才能成功?」
「如果回到當初,姐姐我也不知道能否有勇氣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K2思念體看向海岸的廢棄燈塔,「但是音樂庫裡的老歌曲讓我想起遠方的家。姐姐我想回家了...」
「有夠幼稚,不就是夢見了令人懷念的景象嗎?不過K2...如果我真的逃不過,我也會演得夠逼真,讓W...不,讓全世界都認為神代一弦已經(jīng)戰(zhàn)死,滿意了吧?」
青年的背影,早在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得和父親一樣高大了。
漫長的時光裡,奮鬥到底的戰(zhàn)士們都沿著一條路筆直前進。
他們並非完全懷抱信仰、又或是單純的救國情懷。
每個人都在生命結(jié)束的前一刻,聆聽心中那首深入靈魂深處、獨一無二的歌曲。
只是想從那逐漸退色的久遠回憶裡找回那一段溫柔的聲音--
「「時間」可能從來就沒有被真正停止過。這是姐姐我的...「崩劍界」。」
K2雙劍一交,天上猶如晴空霹靂,拖尾裙上的薄紗有如一盞透明水晶燈跟著四周劇烈搖晃!
「怎麼可能有地震?」MDR徬徨四顧。
「不...是空間震...那些被切開、卻等不到K2跳躍的空間包在震動。」M2HB幾乎看呆了,「無法恢復(fù)的空間通道正在發(fā)生坍塌!」
只見空間包有如一顆顆被切開的水煎包,原本應(yīng)該流出鮮美可口的湯汁,卻浮現(xiàn)了明顯的裂痕,震盪波沿著縫隙縱橫流淌,裂縫被越撐越大、引發(fā)一連串天搖地動。
HP-35低頭一看,腳下地盤拱起,建築物受到空間震盪而發(fā)生斷裂、板塊倒塌,劇烈的地牛翻身破壞了電線、水管,外洩的瓦斯碰上走火,瞬間引發(fā)毀滅性的火災(zāi),帕拉蒂斯的軍團閃避不及,一一被「崩劍界」吞沒!
「我們被她一個人包圍了!這是自爆式的攻擊...」MDR臉上寫滿了恐懼,心煩意亂的大吼大叫,「快溜吧,在這裡賭上我們?nèi)说纳耆恢档茫。 ?/font>
HP-35卻有些猶豫,「父親大人交代我們一定要拿回設(shè)計稿...」
「K2葬身此地、也沒有人能和她交接,只要逃出「崩劍界」的範圍、阻止任何可能的無線通信就好,再不走就來不及了!!」M2HB兩頰上的肌肉難看的抽搐著。
K2的容貌已變回十五歲、十四歲,更多的機甲、士兵消失在崩塌的建築中,就連三名破曉者也被彌天蓋下的灰燼活埋...
(姐姐我--得把接力棒的薪火傳遞下去。)
然而技能跟不上退化的速度,崩劍界隨著思念體脫力跪倒的身影而消散。
「咳咳,好極了...把設(shè)計稿奪回來。」HP-35從破碎的瓦礫堆中爬了出來,她很幸運沒有被埋得很深,內(nèi)心頗為慶幸。
這時白色勢力的軍隊卻亂成一鍋粥,前方飛沙走石,出現(xiàn)在眼前的竟然是軍方與格里芬重新組織的部隊,子彈有如驟然而至的暴風(fēng)雨猛襲而至!
「她們竟然在大敗之後反擊?新任的指揮官瘋了嗎?!」HP-35啐了一口,卻找不到M2HB與MDR的蹤影,在這之前,她還得把壓在身上的金屬鐵板移開才行。
K2思念體不知道聖代殿子是急昏了頭還是過於毛躁,偏偏她這有勇無謀的胡亂攻擊卻打得恰到好處,甫經(jīng)歷崩劍界的帕拉蒂斯一方幾乎無法抵抗。
有一人駕駛著米諾陶格斯朝K2奔來,心如死灰的Mk23從駕駛艙跳下,「是妳告訴他...弒神計畫非他貢獻生命不可嗎?」
「是姐姐我的建議。」K2從攜帶的裝備包裡取出了預(yù)言畫,並交到Mk23手中。
「就因為一個人的生命比不上多數(shù)人的生命嗎?」
「面對死亡,誰都會動搖。」
「喵知道、喵也理解,只是很傷心...因為在Darling的心目中,人類文明的存滅比喵還重要。」
Mk23信手撕毀了血淋淋的預(yù)言,淚水從故作堅強的眼眶湧出,點滴落在不知是描繪了未來、還是假象的油墨上。
K2用大破的雙臂擁抱她顫抖的身子,得到了一絲慰藉的貓少女異色瞳眨了眨,再次放聲大哭。
「嗚...嗚嗚...嗚嗚...」
痛心化成行行熱淚,不可思議的是此刻陪在Mk23身邊的人,就算是與薩雪蘭提出以性命佈局的始作傭者,她也不想再用力去思考了。
「Mk23...」
K2明白那雙失去生氣的眼睛深處,蘊含著願望永遠無法實現(xiàn)的悲傷。
「這只是喵的一廂情願呢,當初喵還單純地想...如果世界得救,那喵也會得到感情上的回報也說不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些記憶碎片是妳原本打算使用的?不如給喵吧。」
只有曾經(jīng)得到重要東西的人,才能明白失去的痛楚吧。
「等等,Mk23...」
「真的很羨慕妳和索米,心愛的人無時無刻都惦記著妳們,這是喵不敢奢求的願望。呵呵...這些記憶碎片加上喵身上的劑量,應(yīng)該就能讓心智雲(yún)圖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呢。」
「再繼續(xù)使用,妳會死的很痛苦。」K2撐起小小的身體,禮服得打幾個結(jié)才能避免脫落。
過量使用記憶碎片比世界上任何一種毒品還要危險,相當於在懸崖邊跳舞。
如果不是戰(zhàn)力失衡到這種地步,軍方高層也不會開始發(fā)放這種自殺式的道具吧--
「喵會清除情緒模塊,讓記憶碎片對機體性能的躍進保持得更長更久,就算行屍走肉也沒關(guān)係。啊,好好聞,有幸福的味道--」
Mk23將大量的晶體嵌入胸口,燒灼感瞬間從體內(nèi)奔放而出,從心中蔓延至四肢的愉悅,讓Mk23的肉體發(fā)出恥度不小的歡呼。
水牢與普通牢房的差異點在於裡面注入了水,囚犯因為無地可坐而體力耗損,如果不支昏倒往往會被溺死。
幸運的是這座牢房的水跟游泳池一樣乾淨,雖然不用和蛆蟲、犯人的大小便為伍,但寶貴時間也在點滴逝去--
「也該來了。」我在幽暗的水牢來回踱步,忽然不由自主的感到焦急,「怎麼還沒來?」
「神代指揮官,我們被關(guān)在這裡,還有辦法出去嗎?」和弦泡在冰涼涼的水池裡,打了個冷顫後問,「為什麼徐舒羽小姐會被聖代單獨帶走呢?」
「因為「簡緹婭計畫」...我們只需要等。」我轉(zhuǎn)向索米,「詳細說明一下超弦號的狀況。」
索米整理一下濕漉漉的亞麻髮,明媚的臉蛋充滿朝氣的形容著,「是,原本外殼顏色還很鮮豔,想不到馬上就退成暗黃色。我們親眼看見超弦號吐絲包裹後脫皮...就變成了溼答答、不斷發(fā)出微弱藍色光芒的蛹。」
「化蛹?這架外星機甲本身是否具備了修復(fù)功能?我可以大膽猜測其擁有生命...不出幾天應(yīng)該會有很大的變化。」
咕嚕咕嚕--
就在此時,水面冒出了古怪的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