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原孩童之家的雙子小搗蛋:璐和艾今天升上四年級,正在奈爾小學上第一堂的魔法課。
二樓長廊底的教室足夠容納二十個男女學生,用桌椅排成一個圓圈坐定。雖然教室的燈全關,可入秋下午的烈陽隔著乳灰色的窗簾,依然照得並肩臨窗而坐的璐和艾熠熠生輝,令她們紅色與金色的短髮互相透映著對方的髮色,甚至還散射到於圓圈中央的教師桌旁站立的男老師約葛夫的身上。
「咒語的學習很重要喔,可以幫助我們使用魔法。」
精瘦的他身穿淡藍底襯、天藍邊緣的寬鬆短袍和長褲。他輕撥了下細框眼鏡邊的深紫瀏海,左掌托著一隻影像圓盤,在教師桌上方投射四道散發柔光的大幅金色咒文。
「今天,我們來學習火、冰、光、聲的四種咒語。老師先示範一遍,大家要專心看喔。」
「好—!」
「星火點點,閃耀掌中。」對應此句的咒文在他翻掌右手並唸咒的同時,變得醒目閃亮且轉呈紅色;他的掌中也冒出金紅相間的火花宛如迷你煙火,伴隨學生雀躍的歡呼聲向上竄升後膨散,飄落萬千漸淡的星火。
「蒼晶綻放,生於指尖。」先前轉紅的咒文恢復原樣,換成其側的咒文泛起水靈的藍光;他右手五指的指尖上,也迸出五朵冰晶集結而成的晶瑩小花。待他手指微彎再使勁撐開,冰花就化為點點冰晶,散落在每個學生的面前,使他們都不禁伸手抓來拍去、嘻哈開顏。
「碧光粼粼,縈繞雙手。」這次換第三道咒文轉呈醒目的綠色;他的雙手也由兩股如藤蔓般纏繞的螢光綠溫柔包覆。他將影像圓盤置於桌上,雙掌貼合掌底向前打開,綠色光束就從掌中射出,越過幾個學生打在白色的牆面上,並隨他變換的手勢塑成各種動物、人物、物品的光形,在熄滅前緊緊抓住學生的注意力。
「聲符繚繞,頌詠耳內。」最後一道咒文閃亮起來但沒變色,但隨傳到所有人耳中的一句話鼓動著:「回家要做功課喔。」也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待笑聲停歇,他說:「雖然熟悉以後不用唸咒也能施展魔法,但咒語可以讓魔法更容易成功……」他開始沿桌子圓圈的內緣,慢步走向演示範例至今從未停止交頭接耳且處在兩人世界的雙子,同時掃視一雙雙興奮期待的澄澈眼睛。「大家自由挑選喜歡的咒語練習,不能馬上成功也不要氣餒,第一次是最困難的。老師小時後練習了好久才成功呢。」
他在雙子的桌前停下腳步,於桌面輕敲兩下後擊掌道:「好了,大家開始吧!」頓時教室裡滿是此起彼落的談天嬉鬧聲,不時還夾雜著幾聲尖叫、鬥嘴和大笑。他彎腰對雙子說:「艾、璐,下課後別急著回家,來辦公室找我。」
「是,老師。」璐紫中透藍和艾藍裡渲紫的雙眼互相交換著眼色,一齊展開大大的微笑。她們套著無袖背心的上身白淨的肩膀互相緊貼;兩雙稚腿上的短褲與璐黑艾白的過膝襪,也在桌下互相磨來蹭去。
他微笑挺身,再度順著圓圈踏步,逐一關注每個學生的學習情況,偶爾管管秩序;教室中也時不時迸出各種繽紛色彩與聲響。
待他繞完一圈坐回圓圈中央,也已近放學時間。他掃視孩子們有的開心有的愁容的臉蛋,以及仍在兩人世界中的雙子,伸出拇指擦過下巴,用宏亮的聲音說:「卡姆依同學!」
雙子一齊甩頭看向他,響起兩聲合一的俏皮回應:「有!」
「願不願意用妳們的方式,向大家演示這四種咒語呢?」
「好喔!」她們俐落地站起,踏椅撐桌、攜手空翻輕盈地落在他的面前。
「開始吧。」
「沒問題!」她們旋即雙手貼掌緊扣,上身側肩緊貼一氣。
璐:「星火點點,閃耀掌中!」
艾:「蒼晶綻放,生於指尖!」
她們同時各說一道咒語並鬆開扣於身前的一對手,撐臂外展合力畫出一道由金紅火花和蒼藍冰晶混合交融的燦爛圓弧。彩弧伴隨碎響從指尖向外擴張,在弧頂貼到天花板時一整個散開,幻化為無數七彩光點閃爍灑落。
「碧光粼粼,縈繞雙手!」
兩人仍貼於胸口並交叉相扣的另一對手,於此刻模仿約葛夫示範時貼合開掌的手勢射出斜朝上打的光束,在靠近教室前門的天花板上映射出一個男孩、一張書桌和一只書包的光形。但不同於他單一顏色的光形,男孩的光形雖然仍是綠色,書包卻是藍色,書桌則是褐色。男孩接著背起書包,一路小跑地到教室兩面窗牆交會的角落,校門的白色光形也在此時出現於天花板的邊緣。只見校門打開,小男孩就小跳步地消失在天花板的角落。
「聲符繚繞,頌詠耳內!」
本該由施法者親口說出的這句咒語,響起的卻是傳聲魔法似是四面八方而來的聲音;圓盤投影的傳聲咒語也隨之鼓動,並跟著下一句話繼續:「老師再見,同學再見,大家明天見!」
突然教室的燈光齊亮,咒語的投影卻盡數消失。放學鐘聲乍然敲響,走廊外傳進二股迅速遠離的快跑腳步聲——雙子已經不見人影!
這兩個小搗蛋正用最快的速度朝學校大門衝刺!
(待續|棉花糖黏黏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