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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水波映月影-17-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Nelviy | 2021-10-30 17:00:03 | 巴幣 0 | 人氣 135

連載中原創(chuàng)小說-水波映月影
資料夾簡介
【耽美】傾瀲,一位身懷至寶而被人盯上的靈修。在被人暗害後,恩人救了他卻失憶了。傾瀲顧慮到與恩人的「過往」,使得恩人問了許多問題,他都答得含糊不清。恩人:氣氣氣。




17-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是夜,月色如水。

  月影躺在床上,在入夢前回想近日來的種種。

  他的回憶裡充滿著傾瀲的身影。

  起初他對傾瀲多有不滿,但在後續(xù)的相處下,不斷地了解到傾瀲的過往,在配上傾瀲平時好聲好氣、不吵不鬧的性格,越發(fā)地讓他心疼。

  如果他們能盡早確立戀人關係,那他就能更正大光明地去關心傾瀲了。

  但在月影尋思一會兒後,覺得目前還是盡量少做出會妨礙到傾瀲修行的舉動較為穩(wěn)妥。今日的討論已經大致了解將來要面對的敵人,也初步凝聚了備戰(zhàn)的意識。等解決了敵人,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後,再來處理他們的愛情問題也不遲。

  而且雖然月影有思考過引誘傾瀲向他告白的方法,但他更相信以目前他與傾瀲雙方對彼此皆有感覺,繼續(xù)相處下去、日子久了也能水到渠成。

  翌日。

  因為已經基本談妥了目標和釐清了現狀,接下來只差在他們需要努力修煉、提升自我修為,花紹臣決定先行下山。

  傾瀲在與花紹臣道別後,獨自去找穿山鐵冑們修煉,月影則留在木屋中打坐。

  先前月影為了測試傾瀲,向傾瀲說過自己的修為難以突破,這句話並非謊言。

  月影能感受到自己體內其實擁有著更多的能量,但卻像關閉了的水閘,那些能量被不明的力量隔絕開來,讓他明明感應得到,卻無法使用。

  無奈之下,月影依然只能選擇乖乖打坐。

  時間鄰近傍晚。

  「磅磅磅磅――」

  月影被屋外的不明噪聲驚擾,退出了冥想狀態(tài)。

  他透過窗戶查看屋外的動靜,發(fā)現不知何時起,屋外聚集了不少靈修,但因為傾瀲一早就設好的盤陣,升起的防護罩使得這些靈修靠近不了小屋,用靈技攻擊陣法屏障也破不開,只能邊打邊罵罵咧咧的。

  稍晚之後,傾瀲一回來就見到一群擋在屋外、眼生的靈修,心裡大驚。一路推開了人牆、衝向屋內。

  「屏障破開了嗎?」「為什麼那傢伙進得去呀?」

  見到傾瀲的舉動,不少靈修質疑道。

  後知後覺,這些人此刻才發(fā)現,他們此行的目標方才根本不在屋內。

  「靠,我們剛剛在做白工?」「快快快!趕緊把這陣法給破了。」

  抱怨歸抱怨,既然他們已經確定了傾瀲的位置,一點小小的波折便無法打擾他們同心協力。

  傾瀲的心有點慌,但當他一打開大門,卻發(fā)現所見的場景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樣。

  是真的不、一、樣。屋內的家具擺設都消失了,變成一棟空屋。

  唯一能見的一樣家具,是此時被月影坐在屁股下的椅子。

  月影淡定地說:「家具我都已經收到儲物環(huán)裡面了,因為不想便宜了外面的那群傢伙。」既然這個藏身之處被發(fā)現了,也就不能再住下去了。

  「你打算怎麼做?」

  「啊、喔。我想一下……」

  對於門外發(fā)生的騷亂,傾瀲覺得此時不吵也不鬧、靜靜地等待自己回來的月影莫名的可愛。但這種心情只維持個兩秒,便被自己的危機意識強制壓了下去。

  他可沒忘了他與月影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

  傾瀲:「我們從後門離開,如果遇到阻攔就殺出去,但是不可戀戰(zhàn)。被他們拖住,等到有金丹或大道來就晚了。」

  月影頷首表示贊同,起身,將椅子收起。兩人一起衝出屋外。

  即使從後門離開,看著擋路的敵人也是裡外三層。

  傾瀲和月影直接用攻擊範圍比較廣的冰、風靈技來開路,在兩人的聯合下,瞬間使附近的氣溫降了好幾度。

  見到眼前幾個沒被靈技放倒的靈修,傾瀲直接提劍與敵人快速交手,月影則依舊用著拳腳,人少還不需要讓他拿出鐵扇。

  在解決了幾輪「障礙物」後,月影發(fā)現了:「他們比想像中的好對付。」雖然靈修皆是築基期修為,但大部分都在三層以下。

  稍微一想後便知,如果不是重生會對於傾瀲的實力不夠了解,那就是他們想要找到無門無派的高修為散修其實並不容易。

  得此結論,月影心情有些愉悅。

  傾瀲一邊解決手邊的敵人,一邊回道:「人還是太多了,他們想用車輪戰(zhàn),消耗我們的靈力。」

  聽聞,月影面色一沉,他還是大意了。即使對手實力不強,等他們都靈力耗盡後,還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月影喊道:「跟我走!」

  魔獸山脈本身就棲息著較多的魔獸,存在著很多潛在的危險和變數。傾瀲並非每個地區(qū)都熟悉過,見到天色逐漸暗下,他們兩人最洽當的逃跑方向,也只能往山下而行;但是敵方也不是傻子,這種輕而一舉就能推敲出來的道理,早在比較好走的下山路段設置了埋伏。

  此時,傾瀲跟隨著月影繞了一大段山路後,總算將追兵甩得一個也不剩。兩人正走在一條被樹藤包覆的天然隧道中。

  月影:「往這條路的方向走,跟我們平常去的楊花城是反方向。」

  傾瀲:「你怎麼知道這邊有路的?」

  月影眨了眨眼,道:「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不是時常在山裡逛嗎?那些路也不是亂走的。」

  「……是我思慮不周了。」

  月影沒說的是,他在走到某些地方時,會意外地出現熟悉感;因為這些奇妙的感覺,才讓他發(fā)現了許多常人一看也不容易發(fā)現的小路。

  「從這邊一直往下走,會看見一條河。只要再順著河往下游走就行了。河的兩旁是突出的巖壁,他們如果還待在山上,從上往下看,也看不見我們的行蹤。」

  月影邊走邊將方向指給傾瀲看……

  「啊!」

  一不注意,就被隱藏在葉子下的樹根給絆倒了,狠狠地摔了一跤。

  傾瀲見狀,立刻向前,想將月影扶起,但卻被月影的手勢阻止。

  「等等,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讓月影沒想到的是,他話音剛落,傾瀲直接一個公主抱將他攬在身上。

  「傾、傾瀲!」一時間,讓月影有點慌張,也有點害羞。

  「乖乖的,別動。我盡快下山找大夫。」傾瀲手邊是有一些丹藥,但那些都是外傷用的。

  他話一說完,便邁開腳步。

  靜謐的森林中,此刻只有兩人獨處。月影依偎著傾瀲,近距離看著傾瀲認真的側顏。

  在曖昧的氣氛下,月影不禁問道:「傾瀲,如果我一輩子都恢復不了記憶,你要一輩子照顧我嗎?」

  月影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問題,是源於自己內心的不安。即使他能觀察到種種跡象證明傾瀲喜歡沐凡,他對自己感情也都能大方地承認,並為自己所愛付諸行動,但他潛意識裡還是會害怕、會懷疑,傾瀲對他的好,有幾分是出於愛意,又有幾分是出於責任感;畢竟,在月影還沒察覺傾瀲喜歡沐凡前,他就對傾瀲有多少責任感感到質疑。

  至於傾瀲愛的人實際上是沐凡,還是月影,這個問題月影根本連想都沒想過。因為他認為自己遲早會恢復記憶,左右叫哪個名字,不還都是他嗎?

  「只要你願意的話。」

  傾瀲給出的答案讓月影不甚滿意。他想知道傾瀲的想法,但這種回答讓月影認傾瀲又把皮球踢回給自己,決定權跑到自己手上,有問跟沒問一樣。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月影睨了傾瀲一眼。不過此時天色已經暗下,傾瀲又在認真看路,並未察覺。

  傾瀲不假思索地回道:「不是,我是認真的。」

  這個問題,不用等月影來問他自己就想過無數次。

  他接著說:「我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會被多少人盯上,如果你待在我身邊,今後,可能都無安生之日,只能委屈地跟著我一起在逃跑的路上。」

  「所以我也很早就後悔了,不把你帶在身邊,你可以過得既舒適又安全。」

  如果傾瀲只是單純地考慮自己的感情,他當然不會拒絕能與月影相伴的機會,可惜他不能這麼做。

  「我已經跟花紹辰說好,等他準備好安全的容身之所,我就將你送過去。」

  這才是傾瀲主動聯繫花紹辰的主要目的。

  傾瀲在月影提議拿錢兩清的時候拒絕了對方,是因為沒人看著月影他不放心,但至於是「誰」看著,這個角色只要能換成傾瀲信任的人,即使不是他親自待在月影身旁也無妨。

  月影輕聲道:「你托著我跑太慢了,放我下來吧。」

  「你在想什麼?」聞言,讓傾瀲猛然一驚。

  「好奇你會不會把我扔下不管。」月影扯起嘴角,看起來有些邪惡。

  傾瀲立刻表態(tài):「不放,絕對不放!我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你丟下。」他到底是怎麼給月影產生了這種錯覺,讓他認為自己會拋下他?

  月影赫然笑道:「不跟你開玩笑啦!放我下來。你忘了我的光靈力了嗎?」

  「……!」

  「原來光靈力,連扭傷也能治啊。你為什麼一開始不治……」傾瀲話說到一半,才想起他沒有給月影反應的機會,就直接將人帶著跑。

  月影順著傾瀲的話往下接。

  「因為我想看你的反應,我以為你會生氣。在逃難的時候帶著累贅,而且累贅還說著風涼話。」

  傾瀲無奈一笑:「你不怕我真的把你丟下?」邊說,邊把月影輕輕地放下。

  月影對自己扭傷的腳踝施展光靈力後,旋即俐落地起身。

  用不著調的口吻說:「頂多自己治好腳傷,分道揚鑣唄。不是有話說患難見真情。」

  但接著,月影的語氣顯得有些沮喪。

  「但是,我到現在還是看不出來你的內心想法。」他只能猜到傾瀲對他有感覺,不代表他就知道傾瀲對他的實際看法。

  傾瀲沒有回應。

  月影見狀,想著許是自己語意含糊不清,傾瀲才不知如何回答。

  他開門見山地說:「傾瀲,我是『沐凡』,對嗎?」

  傾瀲:「你記起來了?」問完,立刻自行推翻了想法,沐凡的說話語氣不是這樣。

  月影拉起傾瀲的手,示意他們一邊趕路一邊說。

  「沒有,我猜到的。我也只是在儲物環(huán)中找到了面具,不然無需向你求證。」

  「你會討厭我嗎?畢竟有一個我行我素的主人,還拿解藥當威脅。」

  傾瀲搖頭:「我的毒不是你下的。」

  月影放開了傾瀲的手:「你如今照顧我,是念在往日的情分嗎?」

  「過去的我不曾顧慮到你的感受,對你的朋友見死不救。你已經與我決裂,其實用不著這樣照看著我。」他想借機將一些話說開,不願意讓一些舊事成為他與清瀲在未來感情路上的釘子。

  傾瀲垂眸:「你不是沒記起來嗎?為什麼要為了這些事自責。當時有錯的人是我,你什麼也沒做錯,我卻傷害了你。」

  「我當下因為傅嶺旭的死對你發(fā)火,那是我因為懦弱、無能。」

  「後來我想著,既然自己都已經被正面盯上了,如果我再繼續(xù)跟你有所牽扯,或許會影響到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才會毅然決然地要與你做切割。」傾瀲說來感慨,他當初下足了決心才做下的行動,結果兜兜轉轉兩人又重遇在一起。既然如今他的原意已經失去作用,這些事也理當開誠布公。

  「你現在不記得,不代表你就原諒了我。我當時不顧情面?zhèn)α四恪!共还苁亲焐险f出的惡言,還是打在他胸前的那兩掌。

  月影見到傾瀲的愁容,此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畢竟自己沒有想起過去的記憶,就算說著自己不介意,也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月影思前想後,決定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傾瀲,我想跟你待在一塊,不想被獨自送走。」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穿過樹林,走到了河岸邊。

  傾瀲望著月影被月光灑落而照亮的臉龐,決定向他坦白。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把你的名字取叫『月影』嗎?」

  「為何?」

  傾瀲回想起自己剛與沐凡決裂後,自己的心非常的低落。

  不同於身邊的人死掉時會感受到的強烈悲痛,當時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力氣、靈魂像是被抽乾,緩緩的、不顯蹤跡的無力。

  想到傅嶺旭的死,也不知道花紹辰會不會怪罪於他。前幾天還是彼此認可的好友,明明花紹辰也不曾做過任何絕交的表態(tài),現在卻讓傾瀲感到疏離又陌生。

  是他自己心理在作祟,是他自己的內心在主動疏遠他人;主動提出要與沐凡分開也是一樣,都是自找的。但一時之間,卻讓他有一種被世界拋棄了的感覺。

  傾瀲渾渾噩噩地走在漆黑的樹林間。

  他知道自己或許病了,卻沒有瘋。所以才能每每經歷一些糟心事後都能調整心態(tài),計劃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然後繼續(xù)獲得更大的失落感。

  他因為沒有瘋,他的意識清楚,所以他才會如此地痛苦。

  但一路走來,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了。好似徘徊在世界上的遊魂,找不到自己的歸宿。

  等到傾瀲突然被一陣冰涼的觸感刺激,才發(fā)現自己一隻腳已經浸濕在了湖水裡。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名字的字意,這或許是他現在唯一的根源。

  撲通一聲,縱身跳入湖之中。

  夜晚的湖水非常黯淡,全身都浸染在湖水中的傾瀲,就像來到一片渾沌的世界。這樣的景色,與他的內心一樣,空虛。

  或許也正因為身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完美契合心境的場景使他內心的情感突然爆發(fā)。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他覺得自己很孤單。

  他既希望著有人來拯救他,但同時又害怕著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會從自己眼前消失。因為見過希望後的絕望,才是真的絕望。

  悲傷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完美地融進了湖水之中。沒有依靠的他,連哭泣的時候也習慣了喑啞無聲。

  他的難過只有他自己知曉。

  等到傾瀲稍微脫離了悲傷的情緒,才發(fā)現自己的身體在水中不斷地下沉,只因覺醒聖龍族血脈的他,待在水中就有如待在地面上毫無阻礙,自己才沒這麼快察覺。

  隨著四周的景色越發(fā)的黑暗,傾瀲突然渴望能找到慰藉自己心靈的光芒。他開始奮力地向上游去,向著上方唯一的光點游去。

  當他靠近光源處伸手一抓,才發(fā)現自己已經上浮到了水面,而自己所追尋的亮光,已經在他的指間流逝,落回了不斷震盪的水波之中。

  「雖然沐凡的形象的確有如月色般朦朧,我時常搞不清他的意圖,先前也不知道他的長相,但並非是這個原因。」

  傾瀲說著,更加靠向水邊,伸手出碰冰涼的河水。此時水面上還泛著粼粼波光。

  「我在與沐凡的相處中能夠察覺,他應該是我高攀不可的存在,但他卻像是映照在水面的月影般,離我是那麼的近,就在我觸手可及之處。」

  傾瀲轉身,看向月影。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無法真正的擁有。」水中撈月,癡心妄想。他心中的光,不曾屬於他。

  明明是一句在其他時刻足以讓月影心動的話語,但此刻的他在見到了傾瀲眼神中的哀愁後,頓時五味雜陳。

  傾瀲向著月影走去,用另一隻未觸碰河水的手輕撫著月影的臉龐。

  說:「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如果連你都遭遇不測,我會沒有勇氣可以活下去。」

  「所以我們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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