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的某處,氛圍異常沉重,幾名刺龍刺鳳的兄弟正在談判,座位中穿插幾位小姐。
「夜哥,有需要做成這樣嗎?不小心越界,要我們拿地盤來抵,這分明是不要我們活。」一個脖子上刺青,眉露兇光的男人道。
單人沙發上,坐著與場面格格不入的青年。對於他們所釋出的危險氣息不為所動,翹著腳輕鬆以對。
「撤不撤你們的事,時間到了我會去收。」白零夜眼神凌厲,冷冽語調令人不寒而慄。
面對一個小他們十幾歲的人,他們絲毫無反抗餘地。對於白零夜,他們早有耳聞,行動果斷不拖泥帶水,不只受到組織青睞,更是黑道中公認少有的英才。
只要稍有冒犯,必加倍奉還。敢動他們的人,他就拆了對方整個組織,瘋狂行徑讓人望而生畏。
這就是正統黑道和一般混混的差別嗎……
「難道就不能談談嗎?兄弟們擺桌道歉,夠誠意吧?」刺青男忍住氣,放下自尊的道,這至少比讓出地盤好。
零夜冷笑,絲毫不給轉圜餘地,「當初跨到銀鱗的地盤,就該有喪命的覺悟,現在只是拿土地賠罪,夠客氣了。」
男人拳頭緊握,努力壓制拿刀砍人的衝動。眼前人不能惹,否則只會造成組織更大傷亡。
對於這充斥暴力和情色的地方,零夜一刻都不想多待,他已經說完想說的話打算離開,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他冷冽的目光轉為疑惑。
寒晴?
看來他們走了不同的道路,卻到了同個目的地。
不顧還在談判中,零夜起身就走出去,萬城見狀急忙叫住。
「等等,你要去哪?」
零夜睨向他們,冷道:「接下來你處理。」
「是。」萬城回應,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離開,但他沒資格過問。
其他人就這樣望著零夜離去的背影,吭都不敢吭一聲。就算對方如此囂張,他們又能說什麼?
「我們真有緣。」
聽到熟悉的嗓音,寒晴隨之望去。一見到眼前人,她微微擰眉,這傢伙怎麼在這?
女人一見到他,立刻恭敬的行禮,「白少爺。」
「你怎麼在這?」寒晴困惑的問。他們不是分開行動了嗎?
「這地方有四個入口,我們似乎從不同地方到了同一個地點。」
「大白天跑酒店,你真敢。」寒晴目光鄙視的瞧著他。被稱呼為白少爺,看來他和這間酒店關係匪淺。
「我來處理事情,你呢?」白零夜睨了眼他們原本的座位。寒晴望去,一群大塊頭聚一起,看起來就沒好事。
「找人。」
「這裡可沒男人坐檯,你是不是走錯店了?」白零夜開玩笑的道。
寒晴冷眼看他,「不好笑。」
「不然找誰?」
「他是來找一個叫蘭蘭的小姐,說是要贖她回去,正請他到會客室等待。」女人應道。
「我帶他去,妳可以先離開了。」白零夜吩咐道,對方隨即退下。
寒晴揚眉,這傢伙在這似乎吃的很開,竟然可以隨便差遣這裡的小姐。
「年紀輕輕倒身經百戰,你不知道未成年不能來這種地方嗎?」
「這話從你口中說出,好像沒什麼說服力。」零夜朝會客室走,似乎對這裡很熟悉。
進到一個較為高級的包廂,裡頭燈光比外頭明亮,像一個小型辦公室。
「那個叫蘭蘭的小姐是誰?」
「要不要我把每個認識的女人都跟你說是誰?」寒晴冷哼。這傢伙管的真多。
「好啊。」零夜一副準備好等對方說的姿態。
寒晴冷瞧了他一眼,不予理會。「你是不是該離開了?」既然沒事就快滾。
零夜坐的安穩,絲毫沒起身打算,刻意往後躺,慵懶的道:「怎麼突然覺得身體好疲倦,不想動了。」
才想吐槽對方幼稚舉動,門忽然被打開,一個梳著西裝頭的男人進來,身後還帶了三個保鑣。
本來知道有位青年要贖小姐,經理不以為意,慢悠悠的從辦公室出來。然而一聽聞白零夜也在,立刻快馬加鞭趕到會客室。
「白少爺,好久不見了。」經理向白零夜打聲招呼,舉止畢恭畢敬。
「聽說白少爺的朋友要來贖一位小姐,不知是哪位小姐有這殊榮,獲得青睞?」
寒晴挑眉,要贖人的是她,怎麼一直對著那傢伙說話?當她空氣嗎?
「你不會自己問嗎?」零夜冷言,與方才對寒晴的態度截然不同。
經理這才轉向寒晴,基於對方是白零夜的朋友,語氣尊敬的詢問:「您好,請問您要贖回哪位小姐?」
「我要贖那位叫蘭蘭的小姐,今天就要帶走。」寒晴懶的打官腔,單刀直入。
「請問這位少爺要付現嗎?」
「你說呢?」寒晴反問。她身上連一個包包都沒帶,哪裡能放贖金?
「蘭蘭的贖金總共是五百三十萬三千一百二十元,零頭幫您去掉後是五百三十萬,請問您要如何付錢?」經理拿出合約副本,遞給寒晴。
聞言,寒晴蹙眉,這暴增的數字是怎樣?
「當初她只借了十五萬元,現在要拿五百多萬來贖,你放高利貸?」
黑道放高利貸不是很正常嗎?零夜不禁這樣想。
經理不怒反笑,那嘴臉讓她看得一陣反胃,「這位少爺,現在的行情價的確是這樣,請問您要如何付款?」
「三十萬,等會付現。」寒晴擅自下決定。
經理神色微變,不是很確定對方說的,再次詢問:「請問您要分期嗎?」
「總共三十萬,等會付現。」寒晴臉上毫無玩笑之意。
零夜聽了忍不住發笑。不愧是寒晴,人家討價還價是砍尾數,這人是只付尾數。
經理的臉色可不好看,他勉強擠出笑容,「您真愛開玩笑。」
然而面對寒晴不茍言笑的神情,經理的臉真的黑了,語氣僵硬。「不好意思,三十萬我們不可能同意,您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