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山是山水是水,會不會已經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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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遊似地走到這附近,這條街上的建築物都老而破舊,招牌歪歪斜斜地掛著,感覺隨時會掉下來。瞪著霓虹燈招牌發呆,「停屍間」三個字發著鬼火般的磷光,像是有一場扮裝舞會,慘白的妝底,鮮艷的唇色,出沒的盡是奇裝異服的人。
你會不會在裡面。
店門口的侍者正對我笑: 「歡迎光臨!往左手邊走是天堂,右手邊是地獄?!鼓堑陠T神秘地笑了笑:「我保證你會看到你想要的?!?/div>
那裡面有你嗎?
推開門,就是一條狹長黑暗的甬道。也許走到了盡頭,就能跨越陰陽兩界的藩籬,就能再見到你。我想起人魚公主為了見到海巫婆,為了追求她的愛情,而獨自走過的那條珊瑚蟲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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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看過一個故事:秘密情事被揭露,王后把情夫被斬斷了的頭畫上濃妝並收藏起來。當時的我竟一點也不害怕,只注意到那年輕情夫的容顏,化了妝的臉一點也不像屍體,雖然終究會腐爛。
也許這就是我之所以迷戀你的原因。那眉眼之間的確是鮮艷無匹的青春,卻淪浹著腐敗氣味,一具化了妝的屍體。你是天生的發光體,卻總是拒絕所有的追求,難道沒有人聞到那種氣味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這份迷戀逐漸變質了,而你從我說話期期艾艾的樣子看出端倪,你笑了,如一彎鉤人的、冷冷的月牙:「你喜歡我?!寡凵裱e的戲謔讓我感到赤裸裸的難堪。後來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氣味。
我早就知道我會失戀。當你躺在我身邊,我知道那沈默並非平靜,而是愛欲退潮之後令人全身無力的空虛。「給了也無所謂?!鼓氵@樣說。我知道。你不愛我,而我愛你也許只是因為,鮮艷青春與腐敗氣味的矛盾組合。
如果止步不前,是因為視線局限在頂峰的緣故;如果不夠慈悲寬容,是因為只看見表象的緣故。
如果為你傷心流淚,又是為了什麼緣故?
少數關於你溫柔的記憶是花雨裡無言的背影,本來無風的,卻在你專注演奏時刮起了滿天花雨,謝了的花瓣再次擁有了生命。真如此動人嗎?連風也為之感動婆娑起舞?後來我才懂得那極具穿透力的琴聲中,愛與死的纏綿糾結。這里有伯牙,卻沒有鐘子期,沒有高山流水。
然而等到山是山水是水已經太遲了。
我早就知道結局注定是失戀,而失戀的原因竟然是你終於成了一具真正的屍體。
2012-04-23
一樣是多年前參加活動寫的> <
詞組為 【天堂】【人魚公主】【右手邊】【追求】【期期艾艾】【孑然一身】【頂峰】【局限】【婆娑】【高山流水】
當時的字詞沒有改動太多,還是想留著青春的樣子,留住走過的痕跡。
以後新寫的作品想修,可以大修特修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