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時間已經過去許久......我仍舊餘悸猶存。
我爺爺家在街道的盡頭,那裡四周都是住宅區,只有幾間不知道在賣什麼的店家,默默地開在了不起眼的住宅下。
故事的開端就是從一隻鸚鵡說起,這隻鸚鵡的腳被鐵鍊拴住,他佇立在一根木頭上,望著來回的人群與車輛,眼睛有神地彷彿看穿了靈魂,見到了我最深處的內心世界。
我每次去爺爺家,都會路過這家不知道賣什麼的店家,鸚鵡就在店家前,宛若一隻吉祥物般對每個路人鳴叫。
有次我看到牠因為踩空,不小心被懸掛在半空中,想飛卻飛不起來,只能一直去咬鐵鍊,在失敗多次後無奈地望著我。
我上前去用手臂讓牠站穩,接著一個飛越就上了枝頭,我真是做了件好事,至少我起初是這樣想的。
「靠北。」這句話不是我罵的,是這隻鸚鵡。我有點心寒,沒想到幫了牠還要被罵,不過說到底這話到底是誰教的?「快走。」
但這句話就讓我震驚了,我微微瞇眼,想確定這隻鸚鵡是不是針對我。沒想到牠轉過頭,用一隻眼睛正眼盯著我,在那瞳孔裡,我似乎看見了一個人類的倒影,也在湊近著看我。
霎那間鸚鵡開始狂嚎,那聲音宛若空宅內迴盪的哭聲,我便嚇得拔腿狂奔,有一瞬間我眼角餘光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我身後,舉著一支球棒,而那聲靠北變得極其低沉且真實,我一路跑回家中,心臟蹦蹦跳的飛快,汗水也浸濕了我的衣領。
當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鸚鵡出現在我面前,漸漸地幻化成人,然而幻化的並非是可愛的妹子,什麼鶴的報恩都是騙人的鬼故事,他變成了手拿球棒的壯碩黑影,追著我跑一整條街道,任我如何逃命,都跑不出這條街道。
醒來時我一度反胃,外頭窗戶的鴿子叫聲都讓我嚇得尖叫,我一度認為是那隻鸚鵡派來了監視,因為我知道了牠的秘密。
我把這件事告訴我的作家朋友,他聽完後,深思了許久。
「確實有可能。」朋友嚴肅地說:「你知道鳥類的存在很有可能是個天大的謊言。」
「此話怎麼說?」
「你聽好囉!」朋友拿起手搖飲料吸了一口,清了清喉嚨後說:「你知道地球戰爭頻繁,無時無刻都會一觸即發,因為每個國家都掌握了對方的秘密資訊。」
「是啊!」
「然而地球也是目前全宇宙唯一有發現鳥類的星球。」
「你的意思是......」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我合理懷疑,世界上的鳥類不過是國家生產出來的監視器罷了。」
朋友的說法讓我遲遲不能入眠,那隻鸚鵡也不斷出現在我腦海裡,於是隔天我便動身前往爺爺家,再次去看望那隻鸚鵡。
牠依舊被鎖在那,我戰戰兢兢地靠近,但牠卻沒有打算要理我。一直到我湊近到牠的面前。
「嘿?」
果然,牠懂人話!我開始相信朋友說的話,也就是這雙眼睛的另一邊很可能是某個人。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休想監視我!我是自由的!大家都是自由的!」
「希勒公三小?」
「不要假裝你不懂!我什麼都知道!你以為裝成這副模樣,我就會上當?別開玩笑了!今天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欸不是,你到底在跟我家鸚鵡公三小?」我這才意識到聲音不是來自於鸚鵡,而是一旁的店家門前。「上次嚇我家鸚鵡的也是你對不對?」
「恩?」我看到店家主人拿著球棒,惡狠狠地盯著我。
「你是來幹嘛的?找碴?」
「不是,我,那個——」
對方高舉球棒,我嚇得拔腿狂奔,一路跑進了爺爺家中,對方這才滿嘴髒話地回到自己店裡。
儘管時間過了已久,我依舊餘悸猶存,你各位啊!不要亂嚇別人家寵物,不然牠家主人會來找你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