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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處逢生召喚師——狼嚎曲.艾德 第三回

獨峯 | 2021-02-20 18:00:11 | 巴幣 14 | 人氣 196


狼嚎曲.艾德 第三回
獨峯

  幾乎整個車隊的人都轉過頭來,艾莉趴在地上看著快腿叼走牛肉,一滴淚水終於從臉頰上流下。艾德箭步上前扶起她,坦然看向其他人;他們觸及他的視線,隨即轉頭回去。賽巴斯抓了抓山羊鬍,也覺不好說些什麼,對艾莉道:「乖孫,不用害怕。」

  快腿在稍遠處吃掉牛肉,又晃了回來。牠走到艾德身旁抬頭看他,見他沒有要給牠吃的,便又轉回去艾莉那兒。

  艾莉抹去眼淚,又拿出一塊牛肉。快腿張嘴去叼,卻被艾德推開,艾莉一楞,只見他四肢著地,咬住了牛肉不放。艾莉瞪大了眼,沒想到他突然做出如此奇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周圍看見的人紛紛笑了起來。艾莉臉上一紅,便想要放開手上牛肉,艾德立刻舉起一隻手,示意她不要動。

  快腿撲上來搶奪,艾德咬住牛肉不放,血水染紅了他的嘴邊;快腿和他一齊咬著艾莉手上的牛肉,一人一狼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艾莉臉上稍稍露出了笑容。艾德待快腿拉扯一陣,便把手放下,艾莉這才放手;艾德又和快腿搶了一會才鬆口,如此反覆數次,快腿似乎了解了什麼,牠不再主動撲上,而是在一旁等待,讓艾德從艾莉手中叼走牛肉,再上前分食。

  等到最後一塊牛肉也餵給了快腿,艾德終於站起身來,道:「這樣就行了。雖然是個速成的方法,但牠應該會變得乖一點了。」

  艾莉不明所以,但也不敢相詢,只點了點頭。她不知道靠著剛才的舉動,艾德已將她納入了狼群之中;本來靠著她餵食快腿,能在她們兩個之間培養信任感,但艾莉顯然心中還有太多恐懼,於是由原本是狼群首領的艾德介入,令快腿看到他從艾莉手中獲得食物,顯示她似乎是比艾德地位更高的存在。本來只有首領接納的狼才會被認為是群體中的一員;這麼一來,艾莉頓時成了狼群的新成員,她自己卻不知道。

  不多時,其他的狼一隻接著一隻靠近,在艾莉身邊兜轉,四處嗅聞,弄得她和周圍的人非常緊張。艾德一邊餵食剩下的狼群,一邊道:「他們只是想打招呼,沒事的。」

  但艾莉還是微微發起抖來,狼群察覺這個新成員非常孱弱,很快的失去興趣,又朝著艾德靠攏。

  打尖過後,眾人繼續上路。艾莉早上有了經驗,和快腿一起待在車頂上比較沒那麼害怕了。而快腿吃飽了肚子,索性趴在艾德腳邊昏昏欲睡。艾莉看見牠露出肚子的慵懶模樣,不禁張大了眼,似乎覺得新鮮。艾德見她提起了興趣,心裡有些高興。

  「艾德先生,您的工作常常見到這樣的景色嗎?」艾莉終於有餘力欣賞車頂的景色,表情和緩下來,舉止也不再僵硬。

  「我是很常在城鎮之間來回。」艾德承認。「不過我和我哥哥大部分時間都盡量躲起來,像現在這樣太……引人注目。」

  「噢。」艾莉似乎突然想起他是個走私販,有些不好意思。

  「但有趣的事倒是碰過不少。」艾德說。「有一次,我們一起到遙遠西邊的大峽谷中和那裏的原住民交易,他們有一種祖傳的秘藥對傷痛非常有效;在大都市比起尋常傷藥可以賣到五倍以上的價格。

  但當地有個習俗,只有曾經互相廝殺的人值得信任。所以哈洛ーー他曾是我們的同伴,和他們族中的勇士在所有人面前進行決鬥,兩個人從日落打到日出,始終不分勝負;當時間將近正午,兩人早已沒了力氣,族長這時終於宣布決鬥結束。他非常高興,說從來沒有看過能和族中勇士匹敵的外人,於是我們受到盛大的招待,隔天帶著一整車的傷藥離開大峽谷。那是我們收穫最多的一次生意。」

  艾莉環顧四週,饒富興味的說道:「您說的這位哈洛先生在哪裡,我想和他說說話。」

  艾德露出抱歉地笑:「他幾年前便已去世了。」

  「噢。」艾莉一呆。「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

  「沒事。」艾德說,輕拍她的手,隨即轉換話題:「妳為什麼要叫這隻貓東東?」

  「因為他有個壞習慣。」艾莉道,提到東東似乎令她開心。「如果我不理他,他就會用尾巴拍打地板,那聲音好大,爺爺曾經為了這個聲音一個禮拜都睡不著呢。」她笑著說,看了看艾德肩上瞇著眼的東東,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還沒見過東東和別人在一起還這麼乖過。」

  「東東很聰明。」艾德打趣的說。「他一定知道我是值得信賴的人。」

  「說的也是,畢竟您可以帶領一整群狼嘛。艾德先生,您好厲害。」艾莉直率的說,令艾德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被人指指點點慣了,早忘了被稱讚的感覺。

  艾莉伸手輕觸東東的鼻頭,東東嗅了嗅她指頭,輕輕舔了一口,又慵懶地將頭枕在前腳上。艾莉有些緊張的看向快腿,輕聲問道:「艾德先生……您說我現在可不可以摸摸牠?」

  「當然可以。」艾德說:「不過妳動作要放慢,輕一些,狼對激烈的動作很敏感;慢慢靠近,如果牠沒有拒絕妳,妳就可以摸。盡量從牠肩膀、胸口或下巴附近開始,握拳用手背去摸,沒事再張開手。」

  艾莉在快腿旁邊蹲下,牠立刻張開眼睛,艾莉頓時僵住了身體,但快腿用牠清澈的黃色眼珠打量了她一下,打個大哈欠,又閉上了眼。艾莉抬頭看向艾德,見他鼓勵的點頭後,慢慢伸出手來,照著艾德所說握拳,以手背輕輕碰觸快腿的肩膀,快腿動了動耳朵,半張開眼斜視著她,沒有其他反應。

  艾莉見快腿任她撫摸,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從肩膀一路到整個背部的毛,她細細感受著狼厚實而柔軟的毛皮;表面的毛有些粗糙,但在裏頭有著一層纖細而滑順的短毛,摸起來非常舒服。艾莉一摸下去,竟再也停不了手。

  艾德欣慰地看著她撫摸快腿,他能從快腿不規則搖晃著的尾巴看出牠有些困惑,但他既然沒有表示任何阻止的意思,快腿也就只能順著艾莉的意。

  就在此時,突然間聽車隊中某個人大聲喊道:「西北邊有人!」眾人立刻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只見遠方的陵線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隊人馬,約莫二十多人,都騎在馬上,朝著他們直直馳騁而來。

  這條路上鮮少有盜賊出沒,艾德過去數年內是一次也沒碰過;但看這隊人馬並非商旅,且明顯是為了車隊而來,眾人立刻緊張起來,賽巴斯從車廂中探出頭,大聲問道:「怎麼回事?哪有人這麼大膽敢對付我賽巴斯?」

  布蘭登在駕駛座上回過頭來:「大人,請您乖乖待在車內,有自由騎士在呢。」他說的不錯,正是為了預防不測的情況,賽巴斯才會聘請經驗豐富的自由騎士同行。但話又說回來,這邊人數只有對方的一半,若是敵人實力不只是一般盜賊,那他們恐怕無法平安到達香格里拉。

  自由騎士們聚集到車隊同一側,將馬車圍在中心,但各個臉上神情猶疑,似乎原本壓根沒想到這差事會需要自己派上用場。艾德一看他們便知道,這些人沒有為了賽巴斯拋棄性命的覺悟。

  「怕……怕什麼?」賽巴斯強自鎮定。「咱們這邊還有狼呢。這些畜生好歹也能吃掉他們幾個人。」

  艾德聽了,皺起眉頭。他可不願意讓狼群面臨險境,艾莉看見了他的表情,連忙道:「我爺爺只是說說而已,他不會讓快腿他們受傷的。」

  艾德想了想,他能看見正在靠近的隊伍中人人穿著都乾淨而昂貴,顯然不是刀口上維生的人,而帶頭當先的人更是錦衣華服,漆黑的捲髮在陽光下反射出油光。

  「小姐,你可知道帶頭的那人是誰?」

  艾莉聽了,凝目看了一會,突然驚呼道:「是爸爸!」她趕緊拍拍馬車,對著底下說:「爺爺,那個人是爸爸!」

  「賽文?那個小子怎麼會冒出來?」賽巴斯轉驚為怒,在車廂裡頭大吼。周圍僕人們一聽來人是少爺,紛紛鬆了口氣。艾德心中卻沒有同樣的感覺,素聞摩爾家現任當家的賽文.摩爾驕傲自視,對任何可能有辱家門的事情絕不容忍。

  隨著那隊人馬接近,狼群裡也產生了些許騷動,幾隻狼不安的來回走動,弄得周圍眾人也跟著臉色發青。但見艾德和快腿並沒動靜,牠們便又慢慢安分了下來。

下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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