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是鎮上一年一度,夏日祭典暨花火大會。
雖然離竈門家所在位置的山區有點距離,但自從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後,所有人都非常興奮。
「撈金魚、射氣球、釣水球??這些都是祭典上可以玩到的小遊戲,對吧?」從沒去過祭典的炭治郎,眼神閃閃發亮地說。
「好想看煙火呀~應該很漂亮吧。」禰豆子雙眼同樣閃爍,想像著五顏六色的煙火在天空中綻放。
「肉,給我肉就對了!」嘴平伊之助對於祭典的想像,好像跟現實有點落差。
「管它那麼多,待會應該就可以看到小禰豆子穿浴衣的樣子了??耶嘿嘿嘿。」毫不意外,這番猥褻的發言來自我妻善逸。
當炭治郎無言地看著自己好友,而伊之助正準備醞釀吐槽的時候,禰豆子站了起來。
「耶??那我先去準備一下好了。」禰豆子突然急著回房間。
「善逸,你喔??」看著自己的妹妹慌張地跑走,炭治郎無奈地說。「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有時候還是不要這樣吧。」
「哪來的好意,紋逸就只是純粹的噁心而已吧。」伊之助透過豬頭面具邊挖鼻孔邊說。
「你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是我嗎?是我的問題嗎?只要是男人應該都會想看小禰豆子穿浴衣才對啊!?我只是遵從我最原始的願望,獲得一點人生的曙光,難道這樣也罪大惡極嗎?!」被同伴集體鄙視的善逸,進入了狂暴狀態。
「不管啦,我才是正常的,是你們不懂啦——!」他決定誓死捍衛自己的立場。
禰豆子回到房間,拉開抽屜,拿出一件收納良好的和服。接近底部的衣料是薰衣草色,往上方則漸層轉變為粉色。米白、桃紅、淡紫色的紫陽花圖案,散落於衣角各處。
她將自己的頭髮綁成兩股辮,一邊擰轉一邊整理形狀。固定好後,再插上具透明感的玻璃珠髮髻。
接著,在雙眼皮的外側畫上珊瑚色的眼影,並在唇部塗上有光澤的粉色唇膏。
禰豆子看著鏡中的自己,好像比平常成熟了一點,臉頰不禁變得緋紅。
「說起來我很少化妝??不知道善逸さん會怎麼想呢??」
穿戴和服、調整髮飾、畫上妝容的時候,禰豆子滿腦子想的都是,善逸さん會不會喜歡、會覺得好看嗎?充斥著這樣的想法讓自己覺得有點罪惡感,但同時又感到怦然心動。
一切都打理好了,現在要回到大家都在的和室,卻因為即將被善逸看到,而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怎麼辦??因為打扮得跟平常不一樣,有點緊張呢。」
「禰豆子~妳好了嗎?」炭治郎敲門問道。可能是自己弄得有點久了?
「啊,哥哥。我準備好囉。」禰豆子將門開啟。
「喔喔,禰豆子,妳穿了媽媽以前送給妳的和服啊?很漂亮哪。」炭治郎讚賞地說。
「咦———!真的嗎!!我也要看??」善逸幾乎是瞬間移動到炭治郎旁邊。
「??!!!!」看到禰豆子後,善逸卻仿佛被石化了一樣。
「善...善逸さん?怎麼了嗎?」禰豆子困宭地問。難道自己看起來真的很奇怪嗎?
「????」善逸還是毫無反應。
「看起來這傢伙已經壞掉了,就這樣丟著吧?」伊之助推了推善逸。
「不行——————!!」善逸突然有反應了。「小禰豆子今天超美,世界級的漂亮!!而且和服好適合、好可愛??」說著說著,善逸突然變得呼吸困難。「不好,因為小禰豆子太可愛,我好像有點心悸??」他虛弱地扶著牆壁。
「總之今天小禰豆子絕對不可以離開我身邊,我會保護妳!不然絕對會被搭訕的。」善逸激動地說。
「善逸さん太誇張了啦??」禰豆子靦腆地說。雖然這麼說,但卻因為被稱讚了,還有聽到對方想保護自己,而在暗自欣喜。
「善逸真是可靠,那今天就拜託你了。」炭治郎不疑有他地拍了拍善逸的肩膀。「那麼,我們出發吧!」
今晚的夜市燈火通明,人潮熙熙壤壤,像市集一般熱鬧。這裡充斥著糖果和食物的香氣、各式各樣的攤販,還有興奮的孩子們的笑鬧聲。
一行人往熱鬧的中心走去時,被一名身形熟悉的黑髮男孩叫住了。
「你們也來了啊。」村田向炭治郎一行人揮手打招呼。運氣一直很好的他,是在無限城決戰後少數僥倖活下來的前鬼殺隊隊員。
「喔喔,村田!」炭治郎開心地打招呼。「你自己來的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咦,這種場合炭治郎居然沒邀請香奈乎一起逛啊??」村田掃視了一下他們的成員組成。眾所皆知,那兩人關係應該是有點曖昧才是,但炭治郎好像遲鈍得有點太過頭了。可憐的香奈乎,村田默哀了兩秒。
「算了,不管了??我妻,你過來一下。」村田對善逸使了個眼色。
「咦?我?」善逸滿頭問號。
「先別管那麼多,跟我來一下就對了。」村田將善逸拉到遠離炭治郎一行人的暗處。
村田的胳膊一把繞過善逸的脖子,並挨近他低聲問到:「你最近跟竈門進展得如何了?我需要你的幫忙。你幫我、我幫你,怎麼樣?」
「什麼?!你要幫我?真假?我要怎麼幫你?」善逸不自覺提高音量。
「噓??我妻,別那麼激動。」村田急忙摀起善逸的口。「其實,你之前去幫忙演奏三味線的那個和樂樂團,裡面有個女生蠻可愛的。你就幫我約她看看,或是問一下她的聯絡方式??」村田有點害躁地說。
「至於幫你??我看你們這麼多人一起行動,你應該很想跟竈門獨處吧?我幫你把炭治郎跟伊之助引開,你再帶竈門走遠點,這樣你們就可以兩個人慢慢逛。你覺得如何?」村田解釋了自己的計畫。
「喔喔喔喔!這個計畫聽起來超棒,我就是想跟超可愛的小禰豆子獨處,正苦惱要怎麼甩開那兩個電燈泡呢。村田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應該說你簡直就是個天才啊!!」神隊友近在眼前,善逸喜極而泣。
「還好啦。」村田得意地撥了一下自己的瀏海。
「是說??我妻你順便透露一下,你跟竈門到底進展到哪個地步了啊?」印象中都是我妻單方面在死纏爛打,感覺前途多災多難。
「嗯??之前跟她牽手了,上次也抱了她,有一次還接吻了...嘻嘻...」回想著過去這幾個月曾發生的事件片段,善逸忍不住陶醉臉紅,身邊小花朵朵開。
村田大驚。「什麼?我妻你還好吧?你終於沈淪於幻想世界了嗎?」村田急迫地搖晃著善逸的肩膀。
「我沒有在幻想!!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啦!」善逸生氣地說。「真是的,村田你到底覺得我有多悲慘啊??」雖然基本上也難以反駁就是了。
「喔??真的假的。」村田還沒從不可置信之中恢復。「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妻你??進展倒是不算少嘛??」由於自己的女人緣和善逸一樣不太好,村田有點羨慕嫉妒地說。
「是說,都已經這樣了,怎麼沒順勢交往?」村田沒好氣地問。
「咦??!呃??這??」這確實是個好問題。雖然善逸一直很想跟禰豆子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也經常向她求婚或告白,但在上述的關鍵時刻,自己好像常常反而臨場膽怯了,害怕破壞現有的氛圍而不敢踏出一步。
「我也會害羞啊,畢竟我也算是個純情的少年嘛,哈哈哈哈??」善逸尷尬笑道。
「好啦好啦??反正我待會找機會引開其他人,你就自己好好找機會吧。」村田嘆氣道。
「拜託你了,村田!!」善逸心懷感激地說。
一路上經過了色彩繽紛的攤販,伊之助感到新奇地跑來跑去、四處亂逛。
「善逸,村田剛剛在跟你說什麼悄悄話啊,你們講好久。」炭治郎笑著問他。
「喔喔,哈,沒什麼特別的啦??」幸好炭治郎靈敏的部位是鼻子,不像自己一樣是耳朵,否則要是被聽見,計畫恐怕就要泡湯了。
「那邊的帥哥!這裡這裡!」只見一個帶著鍛刀村面具的人,向炭治郎招呼著。「現在是特別活動,只要是你身上的衣服印有市松紋路,撈金魚限時免費喔!」
撈金魚攤販的老闆原本馬上就要反駁,並沒有舉辦這種活動,面具男趕緊塞了幾個錢幣到老闆手中。
「真的嗎!真是太佛心了。」炭治郎雙眼發亮地說。「喂——!我身上的衣服就是市松紋路耶,我可以試試看嗎?」
很想玩撈金魚的炭治郎,很快被引開了。話說,村田的變裝也太未免粗糙了吧,只是帶了個面具而已,會看不出來的炭治郎也實在是...善逸在心裡用力吐槽。
「這裡的烤豬肉串很好吃喔!這是王者的食物,非常適合身為王者的你!」只見村田又帶著同樣的面具鎖定伊之助推銷著。豬肉攤販的老闆疑惑地想,我什麼時候請了叫賣小幫手了?
「弱肉強食,唯我獨尊,即是本大爺!!即使是同伴(豬)的肉我也照吃!」語畢,伊之助奔向攤位,開始大快朵頤。看樣子,村田又得先墊錢了。
「嗯...他們兩個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吧,小禰豆子,我先帶妳去逛逛好嗎?」善逸趕緊藉機邀約。
「那就麻煩你了。」禰豆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答應了。
色彩繽紛的街道,漸漸變得寬廣,兩側的攤販還是一樣熱鬧,但人群較為稀疏了。
禰豆子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善逸。雖然他也換上了浴衣,但也只是樸素而普通的藤灰條紋樣式。
即使是這樣,還是覺得他的樣子看起來跟平常不太一樣,仿佛他周遭的氛圍隨之改變了。攤販的燈光照映在他稚氣未脫的側臉上,金色的雙瞳在夜色中微微閃爍。
光是這樣就讓她心跳急遽加速。
「怎麼辦、怎麼辦??」禰豆子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啊,是蘋果糖耶~小禰豆子要吃嗎?」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善逸興奮地問指向不遠處的攤販。
攤位桌上擺放著一根根鮮紅的蘋果糖,冰糖包覆在蘋果表面,在其內再插上木棍。
「這個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喔。」善逸笑嘻嘻地說。「我去幫妳買?我們可以一人一個。」
「嗯!麻煩你了。」禰豆子微笑答應道。善逸さん真是喜歡甜食呀。
在攤販旁邊等待時,禰豆子注意到隔壁攤位在販賣簡單的煙火。
「好懷念喔,是仙女棒。」被各種煙火種類吸引的禰豆子,不自覺地走到隔壁攤位。
「咦?這不是竈門小姐嗎?」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說。禰豆子轉頭,居然又看到那三個公子哥兒。
「真是巧遇啊。難道我們之間有冥冥之中註定的緣份?今天的竈門小姐還真是美若天仙,沈魚落雁啊。」另一位男人誇張地說。
「糟了??我為什麼要自己隨便亂走呢?」禰豆子暗罵自己。沒想到又會遇到這幾個人....
「啊———!!不許搭訕我的小禰豆子!!」買好蘋果糖的善逸,兩手還拿著蘋果糖,立刻往事發現場衝刺。
「喔呀喔呀... 算一算時間,差不多料到你要登場了。」男人朝著善逸說。
「真的,不管竈門小姐走到哪,這傢伙都會跟著過來呢。」另一個男人打哈哈地說。
「雖然其他方面著實不怎麼樣,但這小鬼的腳程還挺快的耶,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是說我親戚在經營鞋廠,你要不要考慮幫忙代言一下?」
「哈啊?」善逸傻眼。現在是什麼狀況,怎麼突然變成在搭訕他了?
「不過,你跟竈門小姐究竟是什麼關係?每次來打擾我們跟美女聊天,這樣可是頗煞風景的喔?」其中一個男人質問道。
「對啊,沒錯。大哥所言甚是。你為什麼每次都要來妨礙我們和竈門小姐進行交流?你是她的什麼人嗎?」另一位馬上附和道。
「唔??!我是??是??」突然被這樣詢問,善逸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我是??小禰豆子??的戀人!」善逸決定豁出去了。雖然是謊言,但這樣至少應該可以名正言順地阻止禰豆子被搭訕吧?
「咦??!」禰豆子大驚,瞬間臉紅了。
「喔??是這樣嗎?可是看竈門小姐訝異的反應,好像不太像耶?」男人狐疑地指出。
「那??那是因為我們才剛剛交往,她還不太習慣這種稱呼啦!所以說,我絕對不能放我女友在路邊給人隨便搭訕吧!小禰豆子,你說是不是~」善逸急忙自圓其說,並順勢摟住禰豆子。
「嗯??對??對呀??就是善逸さん說的那樣。」禰豆子低眉垂眼地說。
「恩哼??是這樣啊。那你還是好好看著她吧,竈門小姐可是很容易被搭訕的。」被稱為大哥的男人兩手一攤。
「那還用你說??」不就是你們這些人在做的事嗎,善逸一邊想一邊帶禰豆子走遠。
漸行漸遠時,善逸仍聽到那三人在討論自己。
「話說,你們覺得剛那小鬼,跟竈門小姐般配嗎?」
「要說般配,應該不太配吧,竈門小姐這麼正,應該配個型男才合適。」
「一般會喜歡我們這種類型的吧,只能說每個人喜好真是大不同啊??」
吵死了,不用你們多說我也知道啊。我根本不想聽到這些話,我的耳朵真是煩透了,善逸在心裡咒罵。
兩人就這樣沈默地走了一小段路,蘋果糖也吃完了。
自從剛剛告訴公子哥三人組,自己是禰豆子的戀人,並順勢抱住她後,善逸就持續摟著禰豆子的腰,導致兩人也一直面色泛紅,但善逸至今似乎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
被善逸抱著的禰豆子低著頭,細長的睫毛往下垂。因為自己的右肩靠著他的胸口,可以感覺到他比看上去要來得結實??這點讓她覺得非常害羞。
「小禰豆子??」善逸低聲說。
「咦?」禰豆子嚇了一跳,趕緊回神。
「今天,千萬不要離開我身邊喔??因為小禰豆子太可愛了,很容易就會有人對妳一直糾纏、死纏爛打的。」善逸嚴正地說。
「??」這怎麼聽起來好像善逸さん平時的行為?「我知道了,真抱歉,剛剛讓你擔心了~」
「沒關係啦,那??妳今天都牽著我好了。」善逸好像完全不打算放棄趁機吃豆腐的機會。
入夜漸深,差不多要往回程了。
兩人一路上還是反常地有些沈默。善逸看了禰豆子一眼,看得出來她很不好意思,心跳得很快,好像很緊張。
自己幼稚的一意孤行,應該讓她覺得很困擾吧。可能確實做得有點太超過、稍微有點自私了。可是??
「小禰豆子,抱歉,剛剛能假裝是妳的戀人,我其實好開心喔??」善逸一邊說一邊嘟起嘴來。
「所以,就算是假裝我也希望可以再持續久一點啊。即使只有一下下,也想假裝是小禰豆子的戀人...」善逸哀求道。「畢竟除了這麼假裝以外,我也沒有別的了。希望妳能諒解,原諒我的任性。」
禰豆子的臉色倏忽沉了下來,輕輕把善逸從自己身邊推開。
「善逸さん??為什麼要這麼說?」禰豆子小聲地問。
「啊、對不起!!這樣讓小禰豆子很反感吧??」聽到禰豆子的聲音滲進了怒意,善逸冒著冷汗道歉。
「我不是在反感。是善逸さん,你剛剛一連說了好幾個『假裝』。為什麼要重複那麼多次呢?」
「呃??因為??」糟糕,為什麼小禰豆子生氣了?難道我說錯話了嗎?「是我啦,就是因為配不上小禰豆子,所以我才會??」善逸不小心把一直藏在心裡的話脫口而出。
「善逸さん是覺得哪邊配不上了呢?」跟平常溫柔開朗的樣子大相逕庭 ,禰豆子冷冷地說。
「咦?很多地方吧??我很膽小,遇到恐怖的事情就想逃跑、沒錢、不特別聰明,而且又不帥,簡單來說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優點??」善逸越說越心虛。像我這樣的人,優點就是臉皮厚吧,居然有膽一天到晚跟小禰豆子求婚。
她真的有可能會願意選我嗎?還是,就像不久前遇到的公子哥兒所說,她適合更好的人?
這也是善逸一直以來最害怕的事。在潛意識裡,他其實經常在逃避、不想面對這個可能的事實。
「我倒覺得善逸さん有很多優點,堅強又溫柔,該保護他人時絕對不會逃跑。」就在善逸持續胡思亂想的當下,禰豆子斬釘截鐵地打斷他。
「再說帥不帥什麼的,這種事情見仁見智吧,我覺得很可愛啊。」
「??咦?」善逸生平首次要懷疑自己的耳朵莫非是不靈,還是生鏽了。
一方面聽到禰豆子居然這麼肯定自己,簡直要狂喜亂舞,但一方面還是感到不敢置信。
禰豆子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臉下映出倒影。
「不管怎樣,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善逸さん。」
「??????!!!!」
這大概是善逸一生中聽過最震驚的一句話,如同整個人又被閃電擊中,而且其威力比在樹上被雷打到那次,威力更加強大數倍。
「什麼什麼?怎麼回事?情侶吵架嗎?」由於兩人站在路中間一來一往地對話,因此引起了旁人的關注。
「....大家都在看呢。不要妨礙其他人通行,先走吧。」禰豆子挽住善逸,拖著他快速離開人潮。
「??????」
兩人再次在沈默不語中走了好久。
善逸乾咳了兩聲。「ねねねねねずこちゃん、剛剛剛剛妳說的事情,不是我在幻聽吧??」他滿臉通紅,緊張萬分地確認。
「??善逸さん覺得呢?」雖然同樣雙頰泛紅,但她好像還是沒有完全氣消。
但是沒有排斥的情緒。
這樣回想起來,面對自己時,她從未釋出任何否定的音調。
不管是現在的生氣,還是以往的關切、傷心、開心,禰豆子的心音總是帶有滿滿的溫暖。
就像現在一樣。
一直以來,善逸對禰豆子表示自己的愛意,總是毫不猶豫。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心底又會浮現出自己對她而言不夠好的想法。
畢竟,如果真的因為要求了更多,而因此被她討厭、關係疏遠了,一定會非常傷心。
善逸用力閉上雙眼,專注於來自禰豆子猶如和煦冬陽般的心音。這,一定是只有我才能聽到的,對吧?
善逸給自己幾秒深呼吸的時間,並鼓起勇氣拉住禰豆子的雙手。
「那個??妳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善逸超級緊張。以前雖然被無數個女孩子拒絕過,但如果被此生最愛的女孩拒絕了,可是會死掉、絕對會死的。
「是什麼呢?」禰豆子認真地聆聽著。
「小禰豆子可不可以當我的??跟我??戀人??妳願意跟我交往嗎?」雖然已經和她求婚示愛過好幾次,但此刻不知怎的卻慌張得要命。
禰豆子停頓,思考了一下。「如果我答應,善逸さん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當然可以、什麼都可以!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鍋,只要是小禰豆子的要求,我什麼都願意做——-!」還沒聽到要求內容,善逸就已經搶著答應了。
禰豆子捏了一下善逸的臉頰。「善逸さん,請你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不可以再貶低自己唷,我聽了會生氣的。因為善逸さん已經很棒了,希望你可以再相信自己一點。」禰豆子粉嫩的雙頰微微泛紅了。
意識到那股暖流就是愛的聲音,善逸的眼淚開始不爭氣而不聽使喚地流個不停。
「我知道了。我答應??謝謝妳。」
在夜空中,十幾支煙火直指天空噴射而出,在空中傲然綻放。七彩的煙火把夜空妝點得猶如一張畫,也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晝。
煙火底下的兩個人手牽著手,一邊讚嘆煙火的華麗,一邊閒話家常。往返家的路途上,雙方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仿佛這麼做,可以讓這個夜晚再延續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