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異樣的花火,讓你感到畏懼嗎?』
Gothique Myth: Xenos
2-I-II:異國的花火
太和,愛染、理想、極樂之境,是大海的另一頭、是日出之前的世界。在無風的汪洋之中,藏著一片溫暖、平和、諸神的故土,故土是失而復得的一群、無盡無藏的憧憬,憧憬天空璀璨的一道曙光、憧憬照耀大地的神祇之光。
太荒,荒蕪、深淵、幽谷之境,是大漠的另一頭、是日落之後的世界。在無水的沙塵之中,孕育出冰山、火海、困境中的囚徒,囚徒是失落的、遺忘的、消逝的意義,就像是一群空洞牢籠的看守者、亡羊補牢的牧羊人。
太虛,怪誕、奇異、未知之境,是大地的另一頭、是日中之間的世界。在無炁的虛空之中,不可觸及、天則、自在的起源,起源是天空的頂端、星星的光火、海水的源頭、植物的深根、大地的底層,似乎……就是個不可見得的事物吧?
方舟,那是一條有著異樣構(gòu)造的白色大船,大船的上方有著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道黑色的影子,然而那就是太荒、太虛之中的來客,來客的自稱則是:
永恆的落日,奧古斯特.辛。
縫來的異世,克拉克.史密斯。
邀請函,僅署名給予無名之人。
赴約者,將遠行至西方的渡口、南海的盡頭、日出的彼端、天來的門前,門前所指盡是虛幻,那是以天為樞、以地為軸、以海水為筆墨、以空想為畫布,是極盡虛無、幻想之景?然而,那種美意難道不是,我們在海上流離失所、迷失方向時,叢生的雜念嗎?難道,所謂的仙鄉(xiāng)真的存在於,光芒的另一頭嗎?
紫銅的時代,我們走下方舟映入眼簾的、第一座都市的名字。不過,沿岸的明媚風光,只能用奇異、怪誕之詞彙形容;那整齊劃一卻潛藏著異樣色彩的街道、雄偉宏大卻神秘而難以親近的大樓;文化、文化、與文化們都雜亂無章的呈現(xiàn)在了眼前,透露出了最為鮮艷亮麗、卻最神秘黑暗的顏色。
白金的時代,翻越山谷之後、藏於白雪之下的都市之名。那是純白、雪白、蒼白,是彷彿置身於其中就足以排憂解難,是一種令人感到格外安心的色彩,是冷酷中帶著些許溫暖、冰雪中藏著一把火炬。那種火焰、那種平靜,就像是為了讓身體、心理、靈魂,足以得到支撐、休憩,使得雙眼能從高處眺望至遠方。
黃金的時代,在穿越冰、穿越雪、穿越雨、穿越霧之後,花海之中、樹海之內(nèi)有著數(shù)座藏木造物,造物猶如懷抱了生機般的渾然天成,像是一株、一株的春芽不斷地拋頭露面。但是,在新穎之中令人不可理解的是,那不知為何流露出地懷念之情;那讓我不由得產(chǎn)生了疑惑,疑惑那是否來自於對故土的思念嗎?
白銀的時代,忘卻夜晚的一座都市。
白銀的領(lǐng)導者,他被稱為白銀的布萊斯(Silver Blaise);或自稱為野獸的布萊斯(Beast Blaise)。
白銀的法則,是白銀之名的傳承、有白銀之名的武器。由七十條常世的法則、三十條非常世的法則、六條常世外的法則,構(gòu)築出有著一百零六種相貌的異樣兵器(Codex)。
那種兵器可以被聽聞、可以被視作真實,卻並非真實存在的樣貌,只是火花、水花、風花雪月而已。除了,那六條所謂常世之外的法則,能夠觸及色彩、嗅出高低、聞聽冷暖、嘗試未知,讓黑色的、白色的、紫色的、青色的、黃色的、橙色的、紅色的;讓異彩的光芒烙印至靈魂、滲透至意識之中。
「這就是,天外、法外、常世之外的,璀璨星火。」布萊斯如斯說道。
接著,爆炸了!那是花火……沒錯吧?
「那是火焰,只是爆炸了而已。我們的法則第一條、第零式就是爆炸,而這第一百一十一式就是最初的火焰、七重的爆炸、七彩的零式。不知道各位是否有感受到,所謂世界之外的第一條、且是第一百一十一條法則呢?」
常世、世界之外的第一條法則?我只能肯定,從他口中出現(xiàn)的不明詞彙、與我眼前這絕世光景,讓我的身、心、靈在不斷地顫抖。顫抖,彷彿是明說了我的恐懼,恐懼那沒有生命跡象的事物,張牙舞爪。
「十三?十三夜!」
九的聲音喚醒了我。轉(zhuǎn)過身子,在燈火通明的市街之中,發(fā)出了月亮的銀色氣息,那望月之下的光景,明亮且閃耀。在銀色的光芒之中,人們彷彿丟失了輕薄的睡意,與天上異樣的光輝一同燃燒生命、燃盡靈魂;在這彷彿失去夜晚的都市、得到不眠的宴會之中,白銀之都迴響著數(shù)之不盡的歡樂。
「九,我沒事。只是花火的爆炸,那熱度、光亮、聲音,著實超乎了我的想像。我有點走了神,但還不至於被嚇著的程度。」
不,可能我受了不少的驚嚇吧?如布萊斯先生所說:白銀的衣缽、布匹,只有那些對法則的執(zhí)著達到病人膏肓,無可救藥的人才拾起那落地的大衣、執(zhí)起那落地的法則。畢竟,要看懂那天外降下的六條法則,不得是瘋了、就得是病了。
「中二病!」布萊斯先生口中那不可言喻的癥狀,令我肅然起敬。
「十三?我覺得你是想太多了;那火花確實亮眼,但與那些燒傷人的東西相提並論,似乎還差的有點遠了吧?」
難道,他們都沒有聽到嗎?那在天空中迴響的聲音;還是說,只有我把那錯認成了,有如野獸一般的恐怖嘶啞聲。
「您也是這麼想的吧?大人。」她轉(zhuǎn)向了身後且這麼問到。
在我們後方的是,克拉克先生、以及?
「十三?這常世的國度、那異樣的花火,讓你感到畏懼嗎?」大人?
但是,那一頭可愛的短髮、一對可愛的耳朵、一條可愛的尾巴,是怎麼回事?為甚麼我感覺與平時有一點不同,卻沒有太大的差別呢?現(xiàn)在,我眼前的可是一個孩子啊!
「大人,這是畏懼嗎?或許正如您所講的沒錯。我感到畏懼,畏懼在這茫茫人海之中,質(zhì)疑那異樣光彩的,竟然只有我一人。」這就是習慣嗎?我與只有孩子樣貌的她,習以為常的談著話。
「真的?只有你一人嗎?你看看前方。」前方?
在人群的前方,那是一對不可能出現(xiàn)在那的影子。乍看之下他們是太荒之外、落日之中,永恆之國度的訪客。但是,就在看到他們的瞬間,一股異樣的感覺讓我確信了,他們不可能出現(xiàn)於此,因為在我的回憶中,根本從未有過那樣子的身影。
「看起來?你清醒過來了。明明身處夢境之中,竟然還能夠如此清醒,妳可真是個不幸的女孩啊!」
這果然是?夢中?
「是夢境、是稍早,也是過去。」
如果這裡真的是夢中,那他們是?您又是?
「妳覺得呢?我也不清楚。」
「大人,如果您也不清楚的話?那他們又如何呢?」
「問的真好,妳就再問問吧?慢走。」恩?
「您打算留在這裡嗎?夢中。」
「說甚麼呢?妾身與夫君,共度漫漫長夜有甚麼奇怪的嗎?」
說甚麼呢?用妳這十二歲的樣貌。
「十三,不喜歡我現(xiàn)在的模樣嗎?」
「這是喜好的問題嗎?」
「是喜好嗎?是嗜好吧!夫君的嗜好,妾身可是清楚了。」
……不予置評。
「十三,妳不需要清楚、也不需要記得,夜晚可漫長了。妳可以忘記、可以迷路,如果覺得累了,就好好休息。懂嗎?」
……不懂。
「不懂嗎?那也沒關(guān)係。比較有關(guān)係的是,他們正準備離開喔?」
轉(zhuǎn)眼間,他們已經(jīng)順著人群離開了觀景臺,而我只能急急忙忙地向前,不斷地在人群中穿梭,穿越至逐漸稀疏的人群外;此時,我也意識到他們即將前往的地方,似乎是這個國度之中最大的藏書機構(gòu),異世的大圖書館。
我追著他們的身影、尾隨他們的蹤跡,但不知為何的就是無法追上他們,他們永遠在我的前方,前方的瞭望臺、前方的大橋、前方的階梯、前方的道路、前方的圖書館。圖書館中一片漆黑,似乎打理這裡的那位女士不在的樣子,這也難怪;白銀的都市,舉辦了如此甚大的慶典,估計大部分的人力都集中在了那處,天明之前是不會回來了。
我弄錯了嗎?大門、大道、大圖書館,明明只有唯一的路徑;然而,在我跟著他們身影穿越了大門,卻只有我在圖書館前停下了腳步?
「難道要在這裡等到天亮?話說回來,夢中的天明是要等多久啊?」
自言自語,似乎也無法掩飾焦慮的情感。或許,正如大人所講的那樣,如果迷路、如果迷失了,就應(yīng)該要停下腳步休息。門庭附近的落腳處,我就在那集中精神、稍作休息,如我這般運氣之好,難說還能遇上甚麼貴人求助呢?
我閉上了雙眼,並且才剛閉上雙眼,一旁的大門竟然真的,傳來了打開的聲音。然而那所謂的貴人,竟然連腳步聲都沒有。
「真的,沒有人嗎?」這棟建築物相當乾淨、純白、明亮,但在這個夜裡、這個瞬間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嚐到了,毛骨悚然的滋味。
三思之後,我還是決定再次走進這棟建築,門廳的內(nèi)側(cè)有兩座巨大的樓梯,一座方形的向上走去,可以看到交誼廳、藏景閣、餐廳、天臺,以及數(shù)之不盡的方樓;一座圓形的向下走去,只會看到藏書、藏樓、藏書、藏樓,以及數(shù)之不盡的圓環(huán)。
「這也太黑了。」
稍早,克拉克先生、奧古斯蒂女士,點亮了圖書館中央的玻璃水晶,水晶所發(fā)散的潔白光芒,穿越了叢書、穿越了書架、穿越了樓層,彷彿穿越了時光的叢林,落在最下層的黑水晶地板,反射出不亞於晨曦的光芒。但現(xiàn)在,那扶手形同虛設(shè)、樓層宛如斷層,眼前只有一片漆黑的光景,彷彿前方只剩下跌落深淵一途。
「女士?您有看到一位身穿黑白服飾,總是一副畢恭畢敬模樣的女性嗎?」嚇!啊!
一道聲音突然從後方竄出,一時間我甚至無法分辨出;那是一個人的聲音、還是很多人的聲音。是因為在黑暗之中的關(guān)係嗎?他無形的聲音,竟然差點將我推向深淵。
「真是抱歉,女士。看起來,您也在這個地方迷路了,所以我才不由得感到好奇、且不自覺的貿(mào)然行事。」
我雙手緊緊抓著扶手,並將身體的重心壓低,好讓自己感受著地板的模樣。
「我沒事了。只是,如果您要找的是奧古斯蒂女士,她應(yīng)該還在宴會中抽不了身。」
「啊!真糟糕,聽起來我們又擦肩而過了。」與她擦肩而過?
「難道說?奧古斯蒂女士,也迷失在這個地方了?」
「沒這回事。只是很久沒見,想去看看她最近過得怎麼樣而已。」
「喵!主人,你真的不需要擔心她,雖然與那金銀色的狐貍有些不愉快,但她那副模樣又怎麼會在乎呢?」一隻灰色的小貓,正在對著她口中的主人說話?貓?
那場面確實一度不堪入目,但大人其實也沒怎麼不愉快,反而還很開心的樣子。
「伊莉!不論擔心與否,在這美好的夢境中,應(yīng)該有個美好的相遇啊!」
「喵……。」
「不好意思,打斷二位。請問二位之所以在此,難道就是為了她嗎?」
「當然不是!因為,我無時無刻不在為了她而設(shè)身處地啊!」
敢問二位的關(guān)係是?姊弟。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猜,您好奇的應(yīng)該是,我們來到此處的理由吧?然而,這就是所謂的巧合!其實那與你迷路至此的理由,一樣啊!」
理由?不就得問我們大人嗎?還是得問你們了嗎?
「我是預(yù)言者、我是主宰者,我就是多明努斯,而這多明努斯是找尋者之名,為了找尋神而來到此處。聽起來如何?」
找尋神,是嗎。
「聽起來你並不怎麼意外,所謂神意的代言者,果然都是一副模樣啊?」
「請問,多明努斯先生。神,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並存在於這場夢境中,是嗎?」
「很遺憾,這我也無法肯定。在這場夢境中,我只看過各式各樣的人,愛著神的、仇視神的、沒有神的、太多神的,以及接近神的人。」
「還有找尋神的人。沒錯吧?」
「沒錯!沒錯!彼此、彼此啊!」
大人講過的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啊!
「女士,您的意思又如何呢?」
我無法拒絕陌生人的邀約,只因為要找的東西似乎就在這,在這無盡深淵之中。
「你可知道,這前方有甚麼嗎?就是神的體現(xiàn)啊!」
他預(yù)言了,在這看似沒有盡頭的迴廊,有一位不知名的神祇就存在於,夢的盡頭。所以,我們只管在這座圖書館中,不斷的下沉、再下沉,下沉到黑水晶的下方、再下方,下方的記憶變得陌生、再陌生,陌生之中的我們遺忘了來路;去路則是以原石鋪墊而成的道路。
原石坑,那是一個渾然天成的地底世界,世界中央有甚麼發(fā)出了詭異的光芒,光芒照亮了五根巨大原石柱,石柱圍繞著一片無光的黑暗,黑暗是在幽谷中沉沒的深淵,深淵彷彿已經(jīng)沉入了無數(shù)光芒一般,深邃而沉重。
踏!踏!踏!是腳步聲?
我轉(zhuǎn)頭看去,那些身影早已走近了眼下,但就在我驚訝之餘,她們只是緩緩的走過了我們面前,就彷彿無視了我們的存在一樣。
「她們是這裡的仕女嗎?那耳朵、那尾巴,那是哪裡的野獸啊?」
那黑白相間的虎紋,是大國無極才有的象徵。所以說,這裡是無極的西方?
「女士?原來那是無極的野獸嗎?難怪我從來沒看過。」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們,但她們又怎麼了?」
「女士!這裡是夢境,我們再清醒也無法改變,她們?nèi)栽趬糁械氖聦嵃。 ?/font>
雖然稱不上是心領(lǐng)神會,但看到那副模樣也能夠明白,甚麼是清醒。清醒的我們,也隨著走過的痕跡而看見了,那彷彿是被埋在這地底的事物,數(shù)百座的寢宮。
那就像是落下、沉沒、埋入土裡的數(shù)百座宮殿,被埋藏在這不見天日的幽谷之中,而深入其中的我們宛如處在,一座有過輝煌歷史且堅不可摧的城池之中,但那被光陰摧殘過的痕跡卻讓我們知道了,這裡只不過是一座廢墟而已。
我們經(jīng)過了,雜亂無章環(huán)繞著的、參差不齊排列著的、積沙成塔重疊著的寢宮,而這個充滿著死寂氣息的場所,其實也並非是杳無人煙,只不過:
「她們是睡著了嗎?」
「女士。我也相當好奇,我看過各種美好的夢境、各種甜美的願望,卻唯獨沒見過如此有趣的光景,彷彿夢中的她們不過渴求一宿罷了。」
不論是站著的、坐著的、還是躺著的,不論是低處的、高處的、或低窪處的,只要是在這座寢宮之中的,似乎沒有人可以睜開雙眼。
「那是甚麼?」我心知肚明、又明知故問,然而那模樣真的可以被稱作為宮殿嗎?
我們停下了腳步,在那座像是城池的巨大廢墟之前;廢墟與廢墟不斷環(huán)繞著、排列著、重疊著,彷彿是有意識的跌落幽谷深處,直到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座,只能用恐怖去形容的雄偉宮殿。
「女士。」
我們在暗處窺視著,窺視著那處恐怖當中發(fā)生的一切。
「女士!女士!您看到了嗎?」
他在我耳邊喊叫著,但我似乎被眼前的光景給奪走了神智。
那是一個女孩嗎?還是一個男孩呢?一個孩子被數(shù)千名仕女侍奉著,並且他眼前的一百位侍女正端著料理、準備著饗宴。不過,那孩子對山珍海味的興趣,似乎還比不上眼前的侍女、手中的材料,一顆蛋。
「女士,那就是所謂的神!神之子!」……!
突然間,就像是對那些話語有了反應(yīng)那般,我們的視線對上了。
嗚!
那孩子的眼睛、雙眼,散發(fā)著血紅色的光芒,與他視線交集的一瞬間,就在那個瞬間我彷彿喪失了所有的感覺,恐怕就連意識都將要離身體而去。
咚!
我倒下了;我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我在逐漸遠離的意識中;我終於意識到了;我的胸口開了一個大洞;我即將面對死亡。
是光,是熟悉的光景,而我是做了一場惡夢嗎?
胸口好悶熱,呼吸還有點不順暢。為甚麼?我只能反射性地抓住胸口,就像是在確認胸前的異樣那般。
「嗯!啊!」而我抓到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胸口。
是九,正以一種不可言傳的姿態(tài),在我的身上打著鼾聲、流著口水。然而,一想到她就是害我發(fā)了渾身冷汗的罪魁禍首,我就只想!
碰!「阿!」
真是響亮啊!不枉費我特地把她甩向了壁櫥。
「十三!炸過來了!花火炸過來了!」
「九,妳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聽完我講的,她頓悟了。所以,她梳理了頭髮、閉上了雙眼、低下了頭頸、撫摸了地板、撐起了右半身,語氣嫵媚的說道:
「昨天喝了多少,那不是只有妳才清楚嗎?小女子可沒辦法拒絕!」
我一拳打在了小女子的胸口上。
「痾!小女子……到底做錯了!甚麼?」
原諒我。不知為何?一時之間,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想讓我懷中的小女子,好好地閉上嘴而已。
「打擾了,十三。」門被打開了。
「打擾二位了,十三。」門被關(guān)上了。
「請稍等一下!大人。」
「怎麼了,十三?難道妳想起了甚麼話,要對我講的嗎?」
「大人,就是……」我惡夢中的那阿!那阿?
「哪啊?」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