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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場雪 真實

星翅 | 2020-07-15 23:12:10 | 巴幣 8 | 人氣 416



       踏進了書房,火影早已站在一旁。

       「又有新的任務要交給你了。」春日局銳利的視線投射過來。

       「是。」將方才的情緒隱藏起來,此時的她與最初來到江戶城時並無區別。

       「有關任務的情況相信火影已經跟你說明過了。」

       「是指……朝廷暗殺家光姊姊的事?」劍雪回想著昨日和火影的對話,不由得在心裡苦笑。

       那時他還說她看起來快樂許多,結果隔天又是這種生人勿近的樣子。

       「是的,因為家光大人遲遲不選出正室,所以朝廷開始展開行動了。」春日局依舊板著臉,而後揚起一抹冷笑:「我要你演點戲,藉此牽制朝廷的動向。」

       「……什麼意思?」

       「明天,位居朝廷大臣的高層,也就是五攝家的人會來到江戶城,我要你向他們宣告『不久後將選定正室』。」

       「我明白了,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劍雪望向春日局。

       「沒錯,你只要向他們表示『將軍有考慮到後嗣的問題』就行了。」春日局點了點頭,讓劍雪稍稍鬆了口氣。

       至少不需要她指名正室。

       「五攝家中有許多與朝廷連成一氣的人,想必這個消息也會立刻傳開吧。」春日局解釋道:「這樣主使暗殺的人,不是焦急地展開行動,就是暫時觀望情勢吧,以我們的情況來說,前者的發生是比較有利的,不過後者也並無不可。」

       「總之,這期間火影會暫時充當你的護衛的。」見劍雪不作回答,春日局便不再多說:「緒形方才叫你去吃藥。」

       「我知道了。」

       到了診間,緒形一如往常地端了一碗湯藥給她。

       「一臉陰沉的樣子,介不介意同我說說?」緒形道。

       她沉默了一陣,而後似是下定了決心般開了口:「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直接恢復內力的?不必永久恢復,只有幾個時辰也行。」

       「這……有是有,只是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我收到了戰帖,時間在下一個滿月之日。我必須去,但我不確定到時內力是否已經恢復。」

       「唉……你等我一下。」緒形走進藥庫,一刻鐘後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裡頭只放著一粒白色的藥丸:「這已經是我這裡最珍貴的藥了,效果應該可以持續兩個時辰,但是這藥其實是自殘型的,代表你之後就只是一名沒有武功的凡人了,你確定要嗎?」

       「是的,多謝緒形公子。」劍雪將那小盒收進了懷裡:「我……可能無法報答您,對不起。」

       「不,請別這麼說。」緒形笑了笑:「其實我已經收到楊姑娘的報答了。」

       「為何這麼說?我明明什麼也沒做。」

       「你讓這裡變得更好了。」緒形收拾了桌面,似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不過,你也不必知道了。」

       「……是嗎?」她思考了數秒,卻也只是擠出了這句。

       她提起腳步準備回房,卻見鷹司站在庭院的石橋上。

       現下周圍沒有任何人,應該可以向他搭話。

       「鷹司。」

       「雪?你……還好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啊……我很好。」她意識到他指的是茶室的事:「很抱歉讓你擔心了,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

       「……真的?」

       「真的。」她似是證明一般地笑了笑。

       總不能告訴他她要去送死吧?

       「是嗎……」他鬆了口氣,臉色卻沒有好轉。

       「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問道。

       「該說有嗎……」他頓了頓:「聽說明天攝家的傢伙會來。」

       「是的,剛剛春日局公子也同我說了。」她見話題轉了,語氣便稍稍放鬆:「鷹司明天要和家人見面嗎?」

       「誰要和那群混蛋見面啊!」

       她本是隨意問問,他卻忽地激動了起來,使她愣了愣。

       她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

       「啊……對不……」

       「唔,不。」見她準備道歉,他趕緊制止:「……抱歉。我不會去見他們,那些人,我連臉都不想見到。」

       「我知道了。」她也只得點頭。

       他將話說得那麼重,想必十分厭惡吧。

       「唉呀,這真是……最近很常見到兩位在一起呢。」就在氣氛正沉重時,永光一派輕鬆的嗓音傳來。

       「……再見啦,家光。」他立刻離開了。

       「抱歉,小的不是有意打擾兩位的。」永光帶著歉意道。

       「不。」她幾乎忍不住要望向他離去的身影,而永光的嗓音讓她回過神來。

       「您很在意鷹司少爺嗎?」

       「不,沒有。」

       永光無視她一閃而過的戒備,笑道:「鷹司少爺正為了家人來訪而煩躁呢。」

       聞言,她抬眸。

       眼前這人知道什麼?

       「畢竟他們是把鷹司少爺送入大奧,並將他拱為正式候選人的始作俑者。對於鷹司少爺而言,想必是如同眼中釘、肉中刺般的存在吧。」明明是如此嚴肅的話題,永光的眼裡卻透露出愉悅:「當監護官將昏迷的鷹司少爺帶到這裡時,小的可是嚇了一大跳。」

       昏迷?他們……將他打傷了嗎?

       「他們對試圖逃離大奧的鷹司少爺佈下了重重耳目,監視著他。」永光浮起了諷刺的笑:「想必鷹司少爺,根本不願被困在這種地方吧。」

       「唉……不過就連他的家族,也無法改變他對家光大人的態度吧。」

       「是啊。」她呆在原地,絲毫沒有察覺永光的離去。

       說起來,她什麼都不知道呢……有關他的事。

       只是一昧地汲取光芒,卻從未給予回報。

       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但……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得到他想要的自由呢?

       隔日,劍雪一早便來到了大堂,準備迎接攝家的人。

       「家光大人,攝家的人到了。」春日局睜開冰冷的眸。

       「知道了,讓他們進來吧。」她輕輕點頭,冷漠的嗓音回應道。

       接下來的茶會上,劍雪宣告了不久後將選出正室的消息。他們起初雖議論紛紛,但在春日局的解說之後,似乎是接受了這項決定。

       目送這些攝家的賓客離開後,她也暗暗鬆了口氣。

       不錯,看起來沒有露出馬腳。

       然而,她注意到有幾位古板的男性仍留在大堂裡。

       怎麼了嗎?

       「將軍。」就在她升起警覺的同時,其中一名男子開口了:「聽說您最近與我們家的人來往甚切。」

       我們家?這些人是誰?

       「……哎呀,原來是鷹司少爺的監護官閣下。」春日局稍稍暗示。

       鷹司的!

       她忍住心中的不悅,望向那名男子。

       「關於方才您宣告會選出正室的事,我們希望您能指名鷹司。」

       「但是他本人……似乎不願意成為正室。」她以中立的口吻回道。

       「您無需顧慮他本人的意見,無論他本人說什麼,既然出生在攝家,身為嫡系長男,他便理所當然該成為將軍的正室,伺候將軍。」

       理所當然?

       男子的話使她想起昨日永光所言。

       「監護官將昏迷的鷹司少爺帶到這裡。」

       「他們……監視著他。」

       這些人,認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所以才能夠顯得若無其事。

       呼吸一滯,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斷掉了。

       「他也是人,他有屬於他的意志。」

       「啊?」

       「鷹司,不是任你們擺佈的道具。」

       回過神來,責備的話語已脫口而出。

       她失控了。

       那是她自從母親那次之外,第二次想殺人。

       「鷹司他……」

       「將軍。」春日局告誡般的冰冷嗓音打斷了她,將她從思緒中抽離。

       糟了。

       「監護官閣下,將軍似乎身體欠佳,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好的。」

       男子帶著疑惑的眼神離開了大堂。

       「你自作主張地說了些什麼?」春日局的嗓音迴盪在無人的空間裡。

       「……」她只是沉默著。

       她應該道歉的。

       她對攝家的人如此無理,不知會對江戶城有什麼影響。

       她應該道歉的。

       她必須道歉。

       「為何要說出那些話?」春日局仍在追究著,頭上隱隱冒著黑氣。

       「我……」

       回憶隨著掙扎襲捲而來。

       「別再叫我公子了,還有,也不要用敬語。」

       她必須道歉。

       「為什麼要這麼壓抑自己?想哭就哭,想生氣就生氣啊!」

       她要道歉。

       「就算你說幾句喪氣話,也沒有任何人會責備你的。」

       她必須……

       「雪,不要離開我。」

       她……

       她。

       她辦不到。

       「因為,我一想到那些人一直傷害著鷹司,便覺得無法原諒。」她如此答道。

       與此同時,大堂外的走廊上,鷹司停下了想要開門的手。

       「唉呀,唉呀。」一道嗓音自身旁傳來。

       「唔!緒形……」

       「看樣子,您因為擔心楊姑娘,而來看看她的情況,卻聽見意想不到的對話,心裡高興得不得了,是這樣吧?」緒形捂嘴偷笑著。

       「唔。」他似是想要遮掩臉上的紅暈般使勁抓著頭髮:「……不行嗎?」

       「不,我可沒這麼說。」

       「緒形先生,您之前跟我說過的,說我像她的監護官。」他望向緒形:「可我想當的不是監護官,我……」

       大堂內,春日局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也罷,將軍終究也算是為了鷹司少爺說話,但願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吧。您回房吧。」

       「是。」她乖乖地閉嘴並走出了大堂,迎面而來的便是兩道人影,是一臉嚴肅的鷹司和……像癡漢一樣笑著的緒形?

       「……監護官,我……」

       「鷹司?」她喚道。

       「唔!什……」

       「那麼,我先告辭了。」

       鷹司見到她便慌了手腳,而緒形則是露出謎樣的微笑後離開了。

       「唉……你來幹嘛?」這裡畢竟隨時會有人經過,她還是以家光的態度問道。

       「……我……」

       出乎意料地,鷹司並沒有回嘴,只是一言不發地望著她。

       他看起來很奇怪,出什麼事了嗎?

       正當她思考著該如何開口時,他卻忽地抱住了她。

       「鷹……鷹司?」

       為什麼?

       「鷹司,在這裡會讓人看見的。」她掂起腳尖,在他耳邊提醒道。

       而且,春日局仍然在大堂整理。

       明明她應該立刻離開的,她卻完全無法推開他。

       無法推開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

       他是她的光。

       「謝謝你,雪。」她聽見他如此低語。

       「……嗯?」

       「剛才的事啊,我都聽見了。」他輕輕笑道。

       除了他自己之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替他說話。

       她是他的光。

       「……」她沉默著,靜靜地待在他的臂彎之中。

       她是不是……有稍微幫到他一點點呢?

       她猶豫了一會,而後輕輕地回抱了他。

       「唔。」而就在她環上他的瞬間,他卻突然拉開了距離。

       「……嗯?」他的舉動讓她有些發愣。

       「抱歉……你要回房了嘛。」他有些手足無措地道:「再見啦。」

       「……嗯。」

       他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他走了……

       望向他逐漸遠去的身影,她露出了淺淺的笑。

       她的心……很燙?但她很喜歡。

       之後幾日,江戶城的眾人皆明顯感受到,自家的將軍心情格外地好,連大臣犯錯都還會柔和地安慰。

       只是劍雪本人似乎沒有意識到。

       她只知道,每次全體召見的時候,她都會偷偷地瞄向那抹紅色的身影。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般,他也悄悄抬起目光。

       他看她了,嘻嘻。

       「呵呵。」永光的輕笑聲從後方傳來,使她從開心的情緒中震醒。

       糟了。

       她好像沒意識到自己仍是家光的影武者。

       她趕緊板起臉,快速通過了御鈴走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後,他仍注視著走廊她離去的方向。

       穿過御鈴走廊,她悄悄在心裡嘆了口氣。

       她是不是又壞事了啊……

       「喂,家光。」只見鷹司朝她走來。

       「……你有什麼事?」雖然看起來於事無補,但她還是用家光的語氣回應。

       「沒事,只是你看起來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沒有。」

       「您看著鷹司少爺看到入迷了吧,將軍。」永光笑著揭穿了她,然而他的話卻令她心裡一驚。

       看到入迷?

       「你想太多。」她近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警戒的氣息已經快要噴發而出。

       會給鷹司添麻煩的。

       「感情好不是好事嗎?」永光仍然平靜地問道。

       「……」他只是沉默著。

       鷹司?

       她原以為他會出口頂撞永光,他卻連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僅移開了目光。

       「沒事就好。」

       換作平時,他一定會出言否定的。

       她抿了抿嘴。

       「呵呵,事到如今,您也不用再隱瞞了喔?」鷹司離開後,永光望向她,意味深長地道。

       「嗯?」

       「這陣子,將軍與鷹司大人交往密切的傳聞,已經傳遍整個江戶城了。」

       這樣啊……

       的確,從旁人的角度來看,當然會認為鷹司與家光的關係,變得要好了起來。

       不知為何,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得她心裡難受。

       她為何會感到難過呢?

       是因為……她知道他最不想要別人這麼想嗎?

       可是,方才他並未出口否認。

       是不是代表,他不再介意……別人認為他和家光要好了呢?

       思及此,像是心臟被針扎了般,痛得她難以呼吸。

       「將軍,您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

       她又能說什麼呢……她不過是將死之人罷了。

       夜裡,永光來到了春日局的房間。

       「想必春日局大人早已耳聞將軍與鷹司少爺的傳聞了。」永光道。

       「嗯,聽說了。」

       「那兩人相處融洽,真是件好事呢。照這樣子,很快就能決定正室,幕府也就高枕無憂了。」

       「是啊。」春日局依舊是那冷冰冰的樣子。

       「那麼,我先告退了。」永光似是打探似地注視春日局半響,而後退出了房間。

       留在房裡的春日局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眸。

       心中還殘留著揮之不去的刺痛,劍雪仍然依照安排前往湯殿。

       家光與鷹司要好的傳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有人看見鷹司抱住她的模樣嗎?

       她走進湯殿,夏津仍一如往常地坐在裡頭。

       眼前這人也知道那些傳聞了嗎?

       她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夏津,只見他微微一笑。

       「我已經不想要再等下去了,楊劍雪。」

       嗯?

       夏津站起身來,朝她走近:「如果你不在明天的全體召見指名我的話,我就要揭穿你的身份。」

       她稍稍觀察了下他,他的眼神並不像是開玩笑。

       這幾天夏津都特別安份,她幾乎都快忘記這事了。

       「……嗯。」她只是點了點頭。

       不過,她似乎可以理解他突然的決定。

       果然還是因為那個傳聞吧。

       「跟我做個交易吧?」見劍雪並未動搖,夏津重新開了口。

       「你想要什麼?」

       「只要你在明天的全體召見指名我,我就不揭穿你。」他只是重新編排了字句。

       「那又與我何干?你揭穿我,最該頭疼的應該是春日局公子吧?」

       「你就不怕被處刑?」

       「到時城裡一定大亂,我趁亂逃走便行。」

       他一陣沉默,而就在她認為他放棄之時,他的言語使她呼吸一滯。

       「你喜歡鷹司吧?」

       「……是又怎樣?」

       「只要你指名我,鷹司便不需要成為家光的正室,如果你是真的為鷹司著想的話,不就應該這麼做嗎?」

       「……」他的話令她瞳孔一縮。

       「就是明天。」夏津揚起勝利的微笑:「你只要喊出我的名字就行了。」

       夜深人靜,劍雪躺在被褥中,回想著夏津所言。

       「只要你指名我,鷹司便不需要成為家光的正室。」

       「如果你是真的為鷹司著想的話,不就應該這麼做嗎?」

       她只是個影武者。

       豈能擅自代替家光的心意指名正室。

       可是……

       鷹司應是不想成為家光的正室才對。

       她……

       不知不覺天邊已經亮起了魚肚白。

       她該怎麼做?

       「將軍駕——到——」在已經熟悉的宣告聲中,她踏進了御鈴走廊。

       她應該背叛家光嗎?亦或是背棄鷹司而去呢?

       她該如何是好?

       她咬了咬唇,腳步離夏津越來越近。

       就在她在夏津面前停頓時,他開口了。

       「將軍。」他壓低音量道。

       那猶如夢魘般的冰冷嗓音纏繞著她。

       在夏津身旁的鷹司則是納悶地抬起頭。

       她看了他一眼。

       鷹司……

       這是為了他好……吧?

       「……夏津。」

       「是。」

       「我要將你……」

       「等等!」她的話音未落,鷹司便打斷了,並站起身來。

       「鷹司少爺,您現在可是在將軍面前。」

       無視於永光的告誡,鷹司握住了她的手,周圍頓時響起一陣議論聲。

       「真是的……你啊……跟我過來!」

       「鷹、鷹司……」

       不行,大家會誤會的。

       明明理智不斷地警告著她,那份溫暖卻再次刺痛著她,令她無法甩開他的手,就這麼被他帶離了走廊。

       「……真是無可救藥的笨蛋。」在一片鼓譟聲中,夏津只是嘆了口氣。

       他一言不發地牽著她的手,來到那個無人的庭院。

       「鷹司……」她的手指微微發顫,聞言,他放開了她並轉過身。

       「雪,你剛才打算做什麼。」她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如此嚴肅而壓迫的嗓音。

       「我……」她看著他隱隱冒出黑氣的眉宇。

       她無法說出任何謊言。

       「……指名夏津公子為正室。」

       「為什麼?」他似是失控般抓著她的肩膀。

       「我……」

       「為什麼!」他的力道越來越大,抓得她生疼:「你如果指名他的話,今晚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為什麼……」

       「我……」

       她是為了鷹司……

       她才正要開口,卻又赫然回過神來。

       不對。

       她才不是為了這種理由。

       察覺到心中不願意正視的慾望,她像是被人揪住弱點那樣脆弱。

       她之所以認為……之所以想要指名除他以外的人為正室。

       都是因為她想要獨佔他的光。

       她嫉妒了,對能與他結為連理的家光。

       因為她想要佔有那份溫暖。

       她想要永遠將他鎖在她身旁,即使在她的死亡之後。

       「雪?」她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早已放開她的肩,而他的焦躁也已換成了擔憂:「弄疼你了嗎?對不起。」

       「……」可惜她的思緒並不在此。

       她居然自以為是地認為,這樣做是為了他著想。

       殊不知她只是想要不斷索取他的溫柔。

       她和那些恣意妄為、將他當作道具使用的人,毫無差別。

       思及此,她便無法控制她的淚水滑落。

       「對……不起……」

       他討厭她也是理所當然。

       一意識到這點,她便突然害怕了起來。

       原來她是多麼害怕遭到他的厭惡。

       「對不起……」

       「夠了。」只聽他輕嘆口氣,將她整個擁入懷中。

       他的懷抱還是那樣溫柔,令她生不出一絲拒絕的心。

       「……對不起。」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在對誰道歉了。

       「我不是說夠了嗎。」他苦笑著,更是放柔了嗓音:「沒事,沒事了,嗯?」

       他的話使她再次升起了那不切實際的妄想。

       可,就算是個劣質的謊言,她也無法開口要求他別對她如此溫柔。

       明明她只是個將死之人。


火影信鋼

創作回應

小刀
鷹司,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雖然不是正室,但我的心理把你擺再第一位啊!名份都只是需表的而已。(我代替雪說的)
2020-07-15 23:27:56
星翅
哈哈可是錢真的可以做很多事ㄚw
2020-07-16 19:47:52
大漠倉鼠
此處乃修羅場的風水寶地(X
2020-07-18 06:56:52
星翅
客倌這麼說小的感激不盡(X
2020-07-18 08:4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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