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向,W山姥切&女審神者
接下來又要為證照自閉一陣子,心累
我一邊想著清單是否還有所缺漏,邊用原子筆在食堂的木桌上敲出「咚、咚、咚」的規律聲響。
「在煩惱什麼啊?」
循著聲音向右看過去,清光帶著一抹清甜的笑容與好奇的目光,拉開我隔壁的椅子坐了下來。
「購物清單。在想有沒有少寫,我絕對不要再體驗回來途中才想起來這個那個沒買!」
「啊哈哈,原來如此,所以這次乖乖記了下來啊。」
時常陪我去買東西的清光當然也知道且體會過折返回商店街的無奈,不過他從沒抱怨過。我當然很感謝他能如此有耐心,只是……折返回去時他會看起來莫名高興是……錯覺嗎?
「什麼時候要去?我來幫妳提東西吧。」
「這個嘛……」我隨手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接近下午五點,也差不多是出陣隊伍回來的時間了。「其實,我想邀長義一起去。」
聞言,清光瞇起眼湊了過來,如逼問嫌疑犯的警察,害我下意識想向後挪動身子避開視線。
「就妳跟他?」
「沒、沒有啦,清光要一起來我當然是大歡迎喔,有你在我也比較不會緊張,話題好像也能比較多。」
我快速辯解完自身清白,他才收起銳利的視線,取回適當的距離並改口道:
「都快一個月了,妳還缺話題啊?」
「也、也不是這麼說……只是我提起的話題通常都圍繞在我喜歡的東西上,不知道他會不會感到膩。」
「會嗎?我倒是聽不膩呢。那種時候的妳都會兩眼發光,像個小孩一樣興奮,我覺得很可愛呢。」
「唔、嗯……謝、謝謝。」
不知道該為被稱讚感到高興還是該為自己忘我的樣子感到難為情,我含糊苦笑著。
「妳像這樣積極和新刀打好關係可是第一次呢,果然,是因為山姥切嗎?」
「嗯……是啊,不過——」
不過,什麼?
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轉折詞讓我感到些許疑惑,但正當我想去仔細思考時,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拉著自己左手的袖子,轉頭一看,是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我旁邊的小夜。
「哇、小、小夜!?抱歉,沒注意到你……」
見我被嚇得一愣一愣的,他垂下眉,神色充滿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要嚇妳的意思。」
「啊、別在意,我沒事的。小夜你是有什麼是要跟我說嗎?」
他輕輕點了點頭,「出陣的部隊回來了,四人輕傷,一中傷,一重傷,都已經送到醫務室做緊急處理了。」
聽到的瞬間,踩空失墜般的恐懼感壓迫著心臟,我咬緊牙關在心中暗道:『沒問題,全員都回來了。』,邊讓自己冷靜下來邊努力不讓情緒顯露在臉上。
「……知道了,謝謝你的通知,我立刻去。」
「來,給你。」
「哦……謝啦。」
我將手上變得完好如初,閃爍著耀眼銀光的刀身遞給南泉,不過接下刀的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金黃色鈴鐺般的貓瞳在我跟我身後之間游移,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在我身後的床鋪,躺著因重傷而處於昏睡狀態的長義,雖然進醫療室的第一時間就用了儲滿靈力的符加速復原,不過到其他傷患都治療結束的現在,他也沒醒來的跡象。
「在擔心長義嗎?」
被我問道,他頓了一下,隨後撇開視線,如果他頭上有對貓耳,應該能看見其瞬間抖動並向上豎起來吧。
「平時高傲又麻煩的傢伙突然安靜下來不太習慣而已……喵。」
「傷都已經痊癒了,一定等會就會醒來的。」
「……」
「……」
「……啊啊算了喵!」南泉忽然自暴自棄般如此說著,用手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下一秒表情僵硬的看著我。
「說不定是我多管閒事,但——妳跟長義……是不是吵架了喵?」
「…………什麼?」
「那傢伙從要出陣時心情就差到極點,面對敵人比平時還要衝動又一副不知道在焦急什麼的樣子,我才在想是不是你們……不、不是嗎?」
「呃……我們沒吵架啊?上午處理完文件之後我就沒再遇到他了。」其它的話,就只有他託燭臺切把我漏掉的文件轉交給我吧。
「長義心情不好是跟我有關?」
「誒!?這個、呃——」他一時語塞,低下頭,手摀著嘴碎唸著:「最近他開口閉口都……還以為……」
「開口閉口都?」
沒聽清楚他自言自語般的低喃,我不禁追問,沒想到他卻慌張地猛搖頭。
「沒事就好!再說下去我大概就不妙了,所以就這樣喵!」
「喔、喔,好……?」
強制結束掉話題,南泉快速站起身,一溜煙就跑出了醫務室,留下什麼都沒搞明白的我。
前幾刻還擠滿人的房間此刻只剩我和長義,隨之而來的寂靜使方才南泉只講了一半的話在我腦中不停打轉。
出陣前就心情差到極點……要是能知道他遇到什麼事說不定還能有一點頭緒,在這裡直接等他醒來再詢問或許更快就是了。
我走到長義躺著的床旁,避免吵醒他盡可能輕輕、緩慢地在床緣邊坐下。
看到他原本整理成一絲不茍的頭髮變得凌亂不堪,不禁伸手去整理,手指梳過他銀藍髮絲,相較於山姥切,他的髮質更是細柔平滑,帶著些許涼意。
第一次喚他顯現,拒絕他的請求時,那似生氣似不甘的神情,如今依然記憶猶新,這近一個月,即使相處的時間變長,關係不再像原先生疏,他也沒再重提關於稱呼的事,但,這一定不是因為他已經接受了,不知為何我心裡總如此覺得。
說不定……
——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使我回神,轉過頭,山姥切不發一語地站在敞開的門口邊,等到我輕點頭後才踏著無聲的步伐走近我。
「來探望長義的嗎?」
雖然也做什麼虧心事,我仍迅速地把自己摸著長義頭髮的手收回來。
「啊啊,不過看上去沒什麼事,反倒是要比較擔心妳。」山姥切瞄了一眼長義,邊如此說著,邊坐上了我對面的床鋪。
「說什麼呀,我又沒受傷。」
「是啊,但妳又在自己胡思亂想什麼了吧。」
「才沒有,不要說得我好像總是在想有的沒的一樣啦。」
「可是妳剛才一臉沮喪的樣子。」
「和平時沒兩樣喔,是你看錯吧?」
儘管我揚起微笑,他眼神卻沒有放棄的打算,倒是越變越較真,口吻堅定地說道:
「想用笑敷衍過去是妳的壞習慣。」
「……說得像你全都看穿一樣。」
當他變成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通常說話都會變得一針見血,且絕對不輕易放人走的態度,逼得我每次都只能全盤托出。
「因為我總是注視著妳啊。」
……說話直接就算了,極化後用詞越來越不妙了,即使知道他的本意,還是會被他頻繁地打亂陣腳,使得我現在幾乎瞞不過他任何事。
「……變得很會說了嘛。」
「我想成為妳的支柱,聽不到妳的真心話會很困擾,所以努力了一下。」
確信我已經打消逃避的念頭,山姥切才放下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露出淡淡的微笑,沉靜溫柔的目光,靜待我開口。
「……我曾經想過,『要是山姥切長義來到這個本丸,自己要怎麼做?』,如果是看不起你的傢伙就丟出去,如果是討人厭的傢伙也還是丟出去,或者乾脆別讓他來本丸了,聽起來有夠幼稚的吧?」
如此主觀、單方面想法,我不禁苦笑起來嘲諷自己。
「不幼稚,妳會這麼想一定是……」
——「因為我。」
他沒說完,我卻彷彿能聽見他想如此說道。
山姥切似憶起過去的自己般,微微垂下眼,但不到半會,又轉而輕柔地笑起,
「妳一直都在為我著想,我很高興。」
「唔……不、不過,你現在也看開了,所以當狐之助傳達聚樂第之事時,我想說正好可以來看看長義到底是怎樣的個性。」
「也就是說,妳在那時就知道監察官是本科了?」
「咦、啊,是隱約有預感……再加上我特殊的情報網綜合起來……小、小細節別在意啦。」
我被戳中痛處的樣子,引得山姥切一陣輕笑「好、好。妳有時腦袋莫名靈光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
肯定的話就好像我平常都很笨一樣,但這參雜幾分事實又讓我難以否定,於是我決定無視他的似褒似貶,清了清喉嚨重新開口:「我知道了長義他,是個高傲、說話總是帶刺,貶低你的傢伙。」
「……」
「但,也是認真、溫柔,會公正評價人,不論是輔佐還是上戰場殺敵都很優秀,懷抱著對山姥切之名的驕傲,充滿自信,非常耀眼的人。」
我沒辦法討厭他,在我拒絕稱呼他為山姥切,見到他露出那種表情的瞬間我就隱約明白了。
——是一樣的,不論是國廣還是長義都因為山姥切這名號……
『妳像這樣積極和新刀打好關係可是第一次呢,果然,是因為山姥切嗎?』
回想起在餐廳時我未能回答的問題,我再次重整自己思路,在錯綜複雜的各樣感情中,試圖將那曖昧不清的感情撈起,化為具體的答案。
「既相反,卻又相似,所以才沒辦法不管啊……」
「相反又相似?」
心中所想不經意從口中溜出,山姥切歪著頭,不解地重複著我的話語。我笑了笑,改口說道:
「我,還蠻喜歡長義的。」
「……欸?」山姥切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嘴巴一開一閉,呆愣的模樣不禁讓人覺得有點可愛。
「就算一開始只是因為長義是你的原型而感興趣,現在我想和他打好關係是因為,我喜歡他這把刀。雖然有點壞心眼,不過是個溫柔、厲害的人,所以……希望他也能喜歡上這座本丸。」
「啊、啊啊,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山姥切伸手在自己頭上摸了摸,卻忽然僵住,下一秒彷彿要合理化這不自然的動作僵硬地撥了一下瀏海。雖然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他下意識想拉下那不存在於頭上,而是收藏在櫃中的白布就是了。
雖然是有點想捉弄山姥切才刻意用這樣講法,不過這也毫無疑問是我的真心。
「不過……長義又是怎麼想的呢,在這裡,不會有人稱呼他『山姥切』,就連侍奉的主人,都是站在仿刀那邊。」
我轉過頭看向長義,他絲毫沒被我們的談話吵醒,發出規律的呼吸聲,靜靜沉睡著。
「對他來說,我或許是個過分、不可理喻的審神者。」
「這種事不問過他本人誰也不知道吧。」
「……這時不該說『沒這回事。』之類的安慰話嗎?」
「妳希望我這麼說嗎?」
「哈哈,才不要。」
「我想也是。」預料中的回答令他會心一笑。
「就算問了他,他也不會老實回答吧,所以,只能用我自以為好的方式去善待他。」
被說是過於自傲也好,自私也好,我想去相信自己多次思考得來的答案。
如果有天能讓他明白就好了——不要被名字束縛住。
「審神者大人——」
隨著一道高喊,狐支助踏著輕盈的步伐環繞到我腳邊。
「有來自政府的急件,請您移至職務室確認。」
「好。」我如半百老人般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免得床因忽然少了一份重量而有動盪,再對山姥切說道:「長義醒來的話通知我一下。」
「嗯。」得到他簡短的答覆後,我便離開了醫務室。
目送審神者離開後,山姥切國廣依然坐在床鋪上,聽著她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確定已經毫無聲響後才開口。
「她已經走了喔。」
「不用你說,我也有聽到。」
得以從裝睡中解放的山姥切長義靜靜睜開眼,不過沒坐起身,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醫物室灰白的天花板。
其實長義早在審神者伸手梳理他的頭髮時就朦朦朧朧地醒來了,儘管她動作在怎麼輕柔,對於警戒心高的他來說,在睡夢中被人碰觸是無法繼續安心自在的睡著。
「知道我是裝的還刻意讓她講下去,你是想幹嘛?」
「因為我覺得是個好機會。她習慣將煩惱藏在心裡,自己一人不停鑽牛角尖,所以在之前我就決定好了,要替她分擔,就算自己能做的不多。」
國廣緊緊握起放在膝上的拳頭,語中的決意,是長義無法知曉的過去歲月裡,所建立起來不可動搖的意志。
「這下子你也明白了吧,她不是惡劣的人,她一直很認真的在思考你的事。」
「你以為我近侍是白當的嗎?她的態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須用你的多管閒事。」
長義不悅地沉下聲音如此說著,但他自己非常清楚,剛才的說詞不過是因為這傢伙句句話聽在耳裡,如同炫耀他有著自己永遠無法追上的時間差距,不甘心承認,才不斷嘴硬逞強。
長義從來沒想過,又或者說不願去認真思考,審神者任命他為近侍的理由,就如審神者的猜測,他早已下意識認定站在仿冒品那邊的她,是有什麼打算才會把自己放在身邊,而他也就將計就計,小心翼翼不露出一點破綻的持續試探著她。
惡劣的人,其實是自己啊。
長義用力握緊的拳頭,指甲都快在掌心印下深深痕跡。
「或許是多管閒事,但能幫到她的話,我就會做。」
「說得義正嚴詞,就算沒有你,我也會讓她明白她不過是在白憂心而已。」
「真是這樣的話,今天的出陣結果應該會不一樣吧。」
「——」一股怒氣與後悔在長義心中翻騰,但同時也有一股違和感油然而生。
這傢伙……感覺不太一樣,平常即使我怎麼挑釁、諷刺,他都能保持自己的步調,但現在卻與自己爭起來,連聲中都少了之前能明顯感覺到的餘裕。
「啊啊,原來是這樣。」
「?」
「她挺中意我這件事,就這麼讓你不爽嗎?」揣摩著可能性,長義故作明白,露出誇耀般的笑容道出猜測。
「……沒有,我只是想讓你認真面對她。」
國廣嘴上否定著,只可惜短暫的沉默,與碧綠眼眸中如湖水隨風輕輕波動的動搖出賣了他,得到驗證的長義,笑得更是開心,澆熄他方才湧上的怒火,也稍微冷靜了下來。
雖然要承認很令人不屑,不過因為這傢伙的多此一舉,知道了她真正的想法,那麼我也該作出相對應的態度。長義在心中如此決定的同時,意識到現在該做的不是跟這傢伙爭論。
「好了,也差不多休息夠了。」
長義輕快地起身,穿起放在床頭櫃邊,被折的整整齊齊的新的西裝外套與銀白色披風,並整理了一下自身的儀容。
「那我去通知她你醒來了。」
「不用,我直接去職務室找她,順便幫她一起處理狐之助說的急件。」
說罷,長義拾起自己的刀,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醫務室,不過國廣也沒就此止住,同樣也快步追上他說道:「我去幫她就好,她不會讓剛復原的你工作的。」
「已經沒大礙了,說服她就好,再說,現在的近侍是我,被革職的偽物君就乖乖回房間吧。」
「近侍是輪流的,沒有革職問題。」
「可說不定,她也明白我十足優秀了,接下來就不需再依賴其他人了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從醫務室前的走廊,一路爭論到正苦於如何處理上司寄來的麻煩案件的審神者面前,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青鬱樹木林立的後山森林中,我蹲在某堆樹叢後面,屏住呼吸眼觀四方,確認「鬼」不在附近後,才鬆下戒備。
「呼,好像順利躲過了。」
「為什麼連我也要……」
轉過頭去,旁邊同樣蹲在樹叢後的長義,正一副懷疑自己刃生的樣子低聲抱怨著。
距離長義受重傷那件事已經過了幾個禮拜,奇怪的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原本除了工作跟出陣外都處於被動的長義,漸漸開始會主動找我攀談,態度好像也比之前還要更親近些,應該不是……之前受傷的時候傷到腦袋了吧?嘛總之,忽然的轉變雖然有些不習慣,不過還是令人開心。
「有什麼關係嘛,玩個捉迷藏也不錯,娛樂兼休息,還可以訓練隱蔽和反應能力。」
「原來偽物君的睜眼說瞎話是從妳那學來的……」
「是『國廣』才對吧?而且我覺得我說得還蠻有道理的啊。」
「讓短刀當鬼,不到三兩下就會被找出來的,就算妳已經努力消除腳步聲,在他們耳裡還是一清二楚,更不用說審神者與刀之間有可以知道彼此位置的靈力感知。」
「我當然有叫他們要對我放水一點,而且我有隱藏靈力和偵測他們位置的特權!」
「訓練能力的意義到哪裡去了。」
「可以知道位置的我先不算,對長義來說是很好的訓練吧。」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神色卻一轉變成出陣時自信卻謹慎的表情,目光若有所思地垂下。
「畢竟論偵查跟動作速度是他們占上風,想贏就必須靠戰術。」
「喔喔!的確,有什麼好方法嗎?」
「用妳的靈力警戒,等鬼過來我們在逃走。」
「這個叫做靠能力不叫做戰術喔。」
「這麼方便的能力,沒有不用的道理吧?」
「哈哈,是沒錯啦。」
山中跑來跑去而累積的疲憊感,加上鬼還在遠處搜尋著,讓我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見狀,長義自然也是席地而坐,只不過比起我,他的動作充滿優雅。
「嘛,偶爾玩一下也不壞。」
樹葉隨冷風起舞,奏起沙鈴般清脆綿延的樂曲,險些蓋過他輕帶笑意的低喃。
「……對於現在的生活還滿意嗎,檢察官大人?」
瞧見他來到本丸後第一次像是真心感到愉快的微笑,我隱藏著訝異與微小的期待,開玩笑似的問道。
「還真突然。要說的話……是有一個不滿的地方,畢竟那時候我還來不及問,妳就自顧自地走掉了。」
「誒?你是說……?」
「讓我聽聽吧,妳拒絕稱呼我為『山姥切』的理由。」
我不禁嚥了一口口水,被緊張感重擊的心臟,逐漸躁動起來,直到過響的心音蓋過周遭全部的聲音。
他所期望的答案是什麼,我不知道。
我心中的答案是否正確,我也無從確認。說到底這個問題說不定根本不存在正確的解答。
既然如此,唯有將想法老實說出一途。
「傳說是人人口耳相傳的,或許會經由傳遞之人主觀感覺,或眾人期望而擅自改寫,經歷的時間越久,就越偏離原始,變成眾人想像的混合體,變得曖昧不清,要去從中找到正確無誤的真實,如大海撈針。所以我認為,貫徹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就好了。」
從以前和山姥切相處的時候我就如此想著,只要相信自己就是自己,是誰也無法取代的傑作,如此就足夠了,所以長義也照自己的堅持去行動就好。
「但,為了這目的去踐踏別人,我不能認同。」
我拚死命不讓自己的聲音出現一絲顫抖,在這裡膽怯的話,一切都會變得沒有說服力。
而長義僅是沉默不語,就如越往下探越漆黑的深海,無法摸清他看似平靜眼中藏著什麼樣的感情。
短短幾分鐘的沉默像是過了一世紀般漫長。
「哈,很像是妳會說的答案。」打破寂靜的長義如此笑道。
「……這理由,你能接受嗎?」
「難說呢,再有自信點或許就更有說服力了。」
「唔,好、好嚴格啊。」
「倒是比之前緊張到破綻百出卻還硬裝冷靜好一點。」
「這能算是有進步嗎……」
「不過,妳的心意十足傳遞到了。沒辦法,主上不夠的自信,就由我來補足吧。」
「……咦、長義你剛剛——」
「找到你們囉——!主公大人、長義先生!」
一道興奮高亢的聲音蓋過我的話,隨著樹叢晃動,一頭銀白髮的紅眼少年從樹叢中冒出來。
「嗚喔、今劍!?」
糟了,集中在談話上完全忘記警戒了!
「哎呀呀,被發現了啊。」
長義雖然嘴上如此說著,語氣卻沒有一點驚訝,早就預料到般理所當然地站起身,朝我伸出了手。
「好了,回去吧。」
「……啊、嗯、嗯。」
我搭上他的手,借助他的力量站起身,不過我起身後他卻沒有鬆開手,反而是握得更緊,拉著我邁步往山下走。
有稍微得到長義的認可。
我應該……能夠如此認為吧?
~小劇場~
作者:「好了,這樣就可以把長義納入後宮了吧!」
山姥切:「你給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