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面吸引進來的朋友,如果不介意試試文字,可以看看有點肉肉的序章喔。
01.螳螂式閃光法
十一月底即將進入十二月之際,空氣之中終於有了涼意,臺灣正式進入秋季。
並肩走在街道上的我與師傅都換上了長袖的制服,穿上了外套。
說來有點不可思議,我還活著。
是的,我還活著。
該從何時開始說起呢?按照順序的話果然該從對上師傅家的「大總管」咨紓小姐開始說起吧~
從澎湖回來後,咨紓小姐從師傅口中得知了我們成為戀人(暫)的事實,拔出菜刀想要將我了結。
多虧師姐與師傅幫忙說話,尤其是師傅她說了絕對不準動我,我才留下一條小命。
不過深受打擊的咨紓小姐並沒有放棄,命可以留,關係可不能讓我們保持下去,說什麼都要斷絕我們的緣份。
可惜師傅真的很信賴我,因此她到現在都沒辦法成功。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咨紓小姐的想法……畢竟我與師傅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真實,所以她很擔心我會辜負她的大小姐。或許我真的不是好的選擇,但只有這一點我能保證,我不想辜負她,我對師傅的感情絕對不是玩玩而已。
現在我們的關係確實還很模糊,但在不斷的互相了解之後,我想總有一天會成真。
從戀人(暫)成為戀人(真)。
我喜歡師傅,而且有越來越喜歡的趨勢。
我已經沒有辦法想像,沒有師傅的日常了。
雖然之間更多的可能是武林的部份。
「上次的比試真是有驚無險。」
「對不起,我成了廢棒。」
「沒那種事,尚兒也是差一點點就贏了嘛~都是賽制不好。」
「確實也有一點……真讓人想抱怨為什麼臺灣區區域選拔是一對一呢,明明四對四才是主流不是嗎?」
「嗯嗯,沒有錯喔~不過要在體育館裡舉行,好讓多一點人方便前來觀看,因此場地不夠大,也沒辦法。」
武術比試在臺灣不是熱門運動賽事,因此我在踏進武林之前真的也不知道原來這「運動」有在辦「比賽」,為了要有收入維持開銷,武林大會也算用心良苦呀──我才不會這麼說呢!
根據師姐從咨紓小姐那兒聽到的情報表示,這次選拔的規矩,仙岳派青年分會佔有很大比重的決定權,維持一對一的建議就是他們提出來的。
決定的時間是在挾持事件之後不久、與我們在澎湖切磋比試之前,還有許多喜歡一對一的守舊門派進行複議,沒有辦法證明是為了針對我們,但還是……
可惡的張承風!
明明其他人感覺都很友善,就他一人問題一堆。
好在我們籤運不錯,離被看好的門派都有一點距離,在正式參賽的十六隊中,擊敗兩隊,挺進了前段班。
不過接下來可不好說,肯定都是硬戰,雙淘汰制是很難靠運氣拿到僅有兩名的大會參賽資格的,勝部冠軍以及敗部冠軍,必須是其中之一才行。
目前我們還沒輸過,保有一次敗北機會,所以下一場就算落敗……
呸呸呸,怎麼能想著輸,可以贏就要贏呀!
「好想特訓!」
不知不覺間,我也成了武林腦。
「咦?尚兒不上學嗎?」
有著政府認證「武者」身份的我們,有著少上一點課的特權。
雖說剛結束一場比試,在這個時候選擇上課湊時數順便休息一下最劃算,但心裡又覺得不活動一下身體不太舒服。
於是我決定將選擇權交給下一場的比試對手,這麼的問:
「下一場比試的對手是誰?」
要是很強,就蹺課吧!
「嗯,嗯,為師想想……啊!是老虎。」
「老虎?」
「尚兒你忘了嗎?虎山幫啊!」
虎山幫、虎山幫,怎麼覺得這個名字那麼耳熟……
正當我差一點點想起來的時候,唧──
一輛黃色的敞篷跑車,以野蠻的路徑急停到了我們前方,阻擋住我們去路。
來找碴的嗎?
反射性將手放置到了劍袋口劍柄的位置,情況不對的話就抽出寶劍。
方炎劍,一把劍身帶著淡紅、上頭有著火焰紋路,本質偏熱,屬於我的劍。
不過,好像不太對,車上的人有點眼熟……
頭髮如閃電般刺起,穿著特製功夫服的男子。
「HI~」
不只不帶敵意,還滿滿友好的與我們揮手打招呼。
「老虎!」
聽到師傅再次說了這個名字,我終於想起來了。
「啊啊啊~日陽虎。」
是我與師傅第一次攜手合作擊敗的對手。
他看起來雖然很像混混一流,行事也有一點蠻幹,但是本質不壞的傢伙,畢竟……算是虎山幫的實質領導人吧?
「老虎,你的脖子怎麼了?」
「這個呀……」日陽虎輕摸了自己脖子上厚厚的一個頸椎固定器,面露難色。
「被對手打傷了嗎?」
「哈哈哈,笑話~在臺灣裡存在著能將我傷成這樣的對手嗎?」
師傅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心領神會的跟她一起,以食指指向自己。
『我們』曾經贏過。
此舉弄得日陽虎暴跳了起來,恨不得一腳跳出車外。
「單挑!現在就來單挑!」
不過卻被他旁邊的女子,也就是開車的駕駛,一個眼神給鎮住了。
他縮回身子,坐回副駕駛座,看向了他身旁那位年紀與他相仿,估計二十多歲,有著俐落短髮、尖銳眼神、身材不錯、且目測比師姐高挑的帥氣女子,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對我們說道:
「說來話長,不如……別說了吧。」
接著恢復百分百的精神,與我們介紹:
「這位是我的妻辣~」
然後立刻就被賞了「絞首」攻擊。
「妻什麼妻,還沒結婚呢。」
「對對對、對不起……我我我、是傷患呀~小、小力一點。」
在這愛情關係裡,誰的身份比較高,一目了然。
「請讓我重新介紹,這位是我女友,龍陰月。」
女子向我們微微的點頭示意。
「你們好,我是龍陰月,虎山幫右護法。我的妹妹在臺中似乎受你們照顧了,感謝。」
我和師傅互看向對方,她的妹妹?誰?
龍陰月見我們一臉茫然,滑了一下手機後交給日陽虎,並要他拿給我們。
「見過吧?」
螢幕上頭的是一名國小低年級的女孩,有著一頭和龍陰月完全一致的深藍色頭髮,髮長不長,髮尾向下綁成兩根小尾巴。
這位是……
「「龍爺的孫女!」」
原來是她,這麼說起來龍陰月也姓龍呢,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想到,真是失禮了。
虧我手中的劍,還是龍爺為我鍛冶的,我趕緊回點了下頭,並說道:
「哪裡,我們才是受到你們照顧了。」
龍陰月聽到笑了一笑,「劍,很不錯吧?」
「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哈哈哈。」她笑得更開懷了。「真是可愛的小傢伙,沒什麼特別的,今日前來只是打個招呼。聽說那廢物輸給你們過……」
日陽虎似乎想要抗議,畢竟那一戰有著裝備因素,但被龍陰月一個眼神秒速的勸退了。
她繼續的說,「可別以為我們虎山幫只有那點能耐而已,再次交手即便是對你們最有利的二對二,我們也是不會輸的,何況是一對一,肯定會讓你們見識到,真正的螳螂劍。」
師傅回以天真的笑容道,「嗯,期待再次交手的那一天~」
「還有幾週的時間,那就……加油了,不要留下遺憾——彼此都是。」
「嗯!」
「走了。」龍陰月看了一眼日陽虎,卻不太像是在徵詢他的意見。
日陽虎原本好像有話想說,但沒有選擇,只能將話往肚子裡吞,應聲道,「是。」
任憑駕駛踩下油門,一個甩尾,回到車道之上,咻咻的――疾駛而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中浮現了一個畫面。
男螳螂和女螳螂……
據說在做完那種事後,女螳螂會把男螳螂的頭給吃掉。
如果真如日陽虎所言沒有人能在擂臺上這樣的打傷他,那麼一切都明朗了起來。
咔嚓。
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慶信起自己不是螳螂,自己的女伴也不是。雖說我們要到那一步,恐怕還要非常久的時間吧。
「啊~」不知道是不是讀到了一點我的心,師傅突然的喊道,「龍龍是老虎的女友,也就是說兩人是在交往對吧?」
「龍龍?喔喔,對啊,怎麼了嗎?」
「嗚啊啊~忘了問他們交往究竟是什麼了。」
原來重點是這個嗎?
我苦笑了幾下,「這種事急不得的,體驗箇中的醍醐味,也是交往的一環。」
說得好聽,但其實我怕的是對方如果告訴了師傅所謂交往就是要把男人鞭的服服貼貼的,我未來的日子和脖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這麼說起來,尚兒,今天早上的那個,還沒完成呢!尚兒在床上,原本要對為師做什麼的呢?」
親、親……
事後回想起來已經夠羞恥了,現在要在大街上做怎麼可能? 而且還有很多視線好像在看,畢竟剛剛的騷動這麼大。
「不、不……沒什麼啦。」我想模糊帶過。
「尚兒~」但師傅顯然不想放過我。
「呃、嗯……好吧,我知道了,那麼師傅,請妳閉上眼睛。」
「好。」她聽話的閉起眼,抬頭正對著我,模樣十分期待。
蜜桃色粉嫩的櫻唇,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再注視下去的話,感覺會被吸進其中、萬劫不復……不能再看。
我伸手輕剝開師傅額前厚厚的瀏海,然後閉起眼,啾——快速的吻了師傅的額頭。
光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臉頰便滾燙了起來。
但師傅顯然不太滿意。
「咦?就這樣?」
她張開眼,雙手輕觸著額頭,很沒有實感的樣子。
「這個爸爸媽媽也做過呢,所以我和他們也交往過嗎?」
「這個、那個……和爸爸媽媽是不算的,扣除爸爸媽媽和其他親密的、喜歡的、心裡最最重要的人做才、才算啦……」
和我的隨便說說不同,師傅認真思考。
「原來如此,親密的、喜歡的、心裡最最重要的人嗎?那麼尚兒的確是呢~雖然咨紓姊、雨千姊或是蕓兒也都很重要,但尚兒是最最重要的喔~」
這樣的話,讓我心頭猛烈一跳,大概僅差一點就會越過名為情人眼的欄桿,使我成為戀愛的奴隸,願意為師傅粉身碎骨在所不辭,就算是被師傅折斷脖子也沒關係。
然而師傅卻補上了:
「畢竟尚兒是我的第一個徒弟嘛~是大弟子喔。」
害我差點一跤摔倒在地上。
「尚兒?」
「沒、沒事的,只是腳滑了一下。」
但某方面也是鬆了口氣。
畢竟交往這事急不得,慢慢來我也覺得比較好。
回頭看向那位天真的少女,我想起了一件比交往更重要的事。
「說起來我們下一場比試的對手……」
「就是老虎和龍龍他們喔~」
「啊哈,果然是這樣。」
虎山幫、虎山幫,難怪對方會特地來攔路。
「咦咦咦咦咦咦——」
現在豈是了解什麼叫交往,閃閃發亮、恩恩愛愛的時候?
敵人都殺到眼前來啦!
「馬上開始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