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進退兩難
「是阿,我怎麼還活著,只是繼續這樣被龍化,我遲早就要真的死了……我的元神不如你們正常人的強大,甚至一半都不到,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但能感覺到我的精神正在一點點消散,就連挪動身軀都很困難了。」
「所以天戰,我需要你回來我體內,幫我暫時壓制住龍化,我要一口氣突破,如果可以成就六洞天以上,憑藉洞天的能力,必然可以渡過此次危機,否則繼續壓制忍受,我就再沒有機會了。」獨孤昊左半邊的龍麟開始逐漸侵蝕另一半,額頭的小角也越來越長。
「就算是我,也不能完全壓制住你體內那條龍,十分鐘以我目前的力量,已經是極限了。」天戰盯著獨孤昊的身體,似乎看清了龍的來歷,名為天戰,此刻卻無法一戰,黃金神龍號稱瘋魔可戰天,此刻的天戰無疑是畏懼了。
「十分鐘,就夠了……」獨孤昊彷彿看開一樣,只是欣慰一笑,讓破軍劍慢慢飄回自己身旁,握於劍柄上,金色鎖鏈迅速纏繞住自己的右手,生出四根小鎖鍊,就想一頭小型真龍般,撕咬上龍麟衝入體內。
渾身的龍化頓時開始迅速衰退,但並不是完全消失,殘留著些許鱗片以及額上的小角,只不過角已經退化成一開始的如丘陵般的模樣。
「妖主,交換吧……我沒力氣了。」獨孤昊殘破的元神已經不足以維持人形,就像一朵小火般在精神中載浮載沉,面對著躲於精神深處的妖主。
「我幫你渡過困境,到時還你身軀。」妖主將自己龐大的精神力送入元神中,補缺著獨孤昊破爛不堪的元神。
「烈焰,下次見面前,妳要活下去!」獨孤昊說罷便徹底閉上了眼,但不知為何,卻發現怎麼都不能回歸精神中,妖主無法切換身體控制權。
「顯然那頭龍想到這一點了,我來壓制他,你負責鎮壓住他。」妖主控制著身體中流竄著的妖血,如一頭頭餓狼在血液中奔跑,啃咬著龍魂的每一處,同一時間獨孤昊感覺到自己似乎能控制腹部的大門。
大門敞開,他走了進去看見的不是什麼山外美景,而是更多的門戶,一扇、兩扇,數不清的門至少有幾百扇以上,唯有十扇門是維持敞開的情況,一股金色的氣息從門中流淌而出,走出大門進入全身。
「這些……是我的潛力嗎?」獨孤昊不知為何看著這些門,有種獨特的感受,彷彿這裡的一扇門就代表他的一種力量,一種潛力,每一次突破就開啟一扇門,十扇門意味著至今他所達到的,僅僅只是自己身軀的十次突破。
「我能開啟的門,是如此之多,然而如今已邁上二十歲之多,卻僅僅只有開啟十扇門,我的極限遠遠未到……」獨孤昊一聲苦笑,當初伴隨天戰而來的大門,實則只是因應天戰的雷劫,打開了自己的極限突破,卻並未想到,自己根本連一半都算不上,稱不上完美。
「一味的死待在煉身境,對我而言只是壞處嗎?往後的幾大境界才是我的目標,洞天境……我來了!」獨孤昊盤腿而坐,入定之中他展開鯤鵬之力,化為一魚一鳥,保護自己周身,同時開始開拓洞天。
開拓洞天之時,他也在牽引著大門內的一切,第一個洞天的形成沒有難度,迅速便出現了,景色為山林,樹木叢生、花果滿佈,就如大森林一般,他依靠著妖主跟天戰的壓制,迅速將龍魂丟入其中,徹底解決內憂。
「一扇。」洞天的開拓還是很穩定的,不過只是三個小時過去,已經開拓到第三大洞天,山林、湖邊、草原,每一個洞天就是一個生態,一個小世界,伴隨入體的是源源不絕的力量,空氣中的元素、幻力、精氣轉化成更醇厚的能量。
伴隨著三個洞天的出現,大門內的一扇門終於有了跡象,三大洞天入體衝入大門內,硬是撞開了這一扇門,頓時不管是妖主、烈焰包含他自己,都可以看見自己的身軀在蛻變,在增強,並不是只有身驅,就是能力也在強大。
同時他也發現,目光只放在洞天這一境界是錯的,洞天不只是創造自身的力量,也等同於開拓自身的潛力,這無異與大門的存在並存,大門中的一扇扇小門,就是那些未開發的潛力。
大門宛如宮殿的門戶,裡頭的小門象徵著宮殿中數不盡的房間,每一個房間都有不同的擺設跟設計、風水,也等同於人體無窮的潛力,象徵著精神、肉體、能力的三大成長。
人類沒有天生如龍族強勁的肉體、如妖族多變的精神、如魔族恐怖的能力,有的只有其他三者沒有的,那無窮無盡般的成長性,可以使肉體超越龍族,更可以讓精神汪洋如海,超越妖族,更可以衍生出多變的能力,力壓魔族。
這些都與人類的成長性有牽扯,過早封上潛力的大門,意味著人的成長就此停滯,然而當歲數到達一定程度,大門也會自然而然的鎖上,難以再從中取出一絲一毫。
獨孤昊此刻的年齡也已經快到達那個歲數,大門也越來越難以打開,所幸他掌握了一個特殊的能力,一種大道!輪迴,並非時間大道,而是更玄幻的輪迴大道。
洞天一個個在成型,甚至到達九大洞天都沒有任何阻礙,然而大門中的小門卻沒有敞開幾扇,獨孤昊在凝結第十洞天之時,竟有數千道雷電從四面八方出現,劈落在獨孤昊身上,摧毀著他的肉體。
因為這是一種傳說,十大洞天本身就是傳說,幾億年來能成功的人屈指可數,而此刻的他在對抗天,在力搏傳說,在造就新的神話!只見他胸口的輪迴大道在運轉,看不懂的文字在飄盪,化為一道輪迴印打在自己肩膀處。
肉身被一道雷電劈成粉碎,輪迴印發光瞬間重新聚集肉身,獨孤昊再次出現,然而樣貌卻比之剛剛有些年輕,同時腹部的大門敞開了兩扇門扉,讓只有浮影的第十洞天有些凝實。
如此反覆,被劈碎在重組,開拓門扉、重鑠金身,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立,雖說沒有跟妖主同樣的命數長度,對於洞天的執著也沒有妖主來的重,他更多的反而是異想天開。
洞天給予地屬於神,而門扉給的是他更看重的東西!氣,也意味著軀體,他是白王,人類給予的力量霸主一號,軀體可戰幻獸王族,一拳可砸崩大山,一腳可踩裂大地,他所信奉的是力之體現。
當第十洞天的浮影有凝實的趨勢,他以心臟為載體,元神為鑄火,天戰圖為鐵鉆,以真氣為燃料,最後將那抹浮影變成原料,如一名鐵匠般砸向腹部的大門。
「你在幹嘛!」不只烈焰就連精神中的妖主也如此大喊,他感覺到精神在崩塌,他快失去立足之地,同時外頭的烈焰看著只剩骨骼的獨孤昊,傾盡所有砸向那空無一物的腹部。
「什麼是死而後生?沒有感受過死亡,你們並不知道這種感覺,輪迴印也只是讓你感受輪迴,也不是感受真正的死亡,洞天、煉身亦或是新體系,在死亡面前又有何重要?」獨孤昊的下巴開闔,沒有舌頭卻能正常說話,心臟一次次震撼,骨頭開始吋裂,接著崩碎。
「看著,成就無敵!不可順勢而上,而是該破而後立,我的目標不只是完美,而是開創新的境界!」獨孤昊再一次擊錘,這一次,骨頭再也承受不住,十大洞天再妖主跟烈焰眼中崩塌,連著身軀化為摘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