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無力
然而西方修者卻只是一個回身,手中的金火再次綻放,化為一抹黃昏而過,卻被惡鬼少年輕颱武士刀,將那如異相的黃昏推散,步步逼近,視西方修者為無物,再無出刀。
然而距離這方一個彎道的長廊,獨孤昊跟烈焰正靠著牆不敢大聲喘氣,要不是這兒沒什麼燈火,難以看清一切,不然那如惡鬼般的少年,第一時間絕對會發現二人,所幸少爺那幾人發出的聲音招惹了少年,引開了麻煩。
但目前,大呼小叫或是發聲都無疑會引來殺身之禍,目前二人的狀態烈焰可能有一戰之力,但也不知可否抵擋多長時間,此刻獨孤昊心口處一口大洞正如瀑布般涓涓流血,整個人蒼白無比。
「我們走慢點,小聲點走。」獨孤昊此刻的情況十分危險,經脈盡亂,無堅不摧的寶體也受了大傷,整個人完好的地方除了那扇神秘的門就屬大腦了。
「你還能走嗎?沒事,他不會發現我們。」烈焰擔心的看著獨孤昊,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不斷地咒罵著自己。
「等他殺了那個金髮傢伙
,他就會尋找新的人,我沒那個實力阻擋他!我看不出他實力多高,以他的實力找到我們絕不在話下,別囉嗦了,走!」獨孤昊緊咬著牙站起身,拉起烈焰的手放慢自己的腳步,一步步遠離此處。
殊不知,獨孤昊的雙眼此刻正忽明忽暗,眼白正逐漸被如血液般鮮紅的波浪覆蓋,瞳孔逐漸在縮小,卻並沒有轉化成火眼金睛,反而越來越尖銳,如黑暗中的貓眼般細長,如一條黑色直線,任憑其餘部分被鮮血吞噬。
「獨孤昊,交換!」看見這樣的情況,思考中的妖主猛然驚醒,身在獨孤昊體內的他,最清楚現在這種情況。
「換不了!鎖住了……」獨孤昊緊咬著牙,他不只再忍受疼痛以及無力感,還有一股從腹部處一步步爬上來的力量,封鎖住了獨孤昊元神可以逃的去處。
「那先盡你所能壓制住,逃離此處,我想想辦法!」妖主在精神內來回渡步,目前的情況很嚴重,龍魂正在反噬,逐漸吞食著獨孤昊的精神。
如果是自己自然可以壓制的住,畢竟自己可沒什麼可作為攻擊的記憶或是衝擊,龍魂的攻擊手段最大的就是傷害元神,精神越脆弱越容易被龍魂得逞,化為一頭殺戮之龍。
「吼……」從喉嚨處自主發出的低吼聲,彷若一頭野獸在警告周遭的一切,越發腥紅的雙眼就像在預告著他在朝著野獸蛻變,逐漸擺脫人形的姿態,化為一頭真正的野獸,一頭瘋龍。
皮膚表面覆蓋起一片片的龍鱗,金光璀璨,恍若純金製成,刺眼得宛如一顆太陽,逐漸的右手已經被龍鱗覆蓋,手指變得尖銳而又細長,指甲彷若一到到彎月,化出一抹完美的弧形。
「你不會……」烈焰也發現了異狀,她早已看慣妖主使用龍魂戰鬥,對於這些基本的龍魂變身,她沒有太大感想,但當那雙眼不是火眼金睛時,她知道大事不妙了。
因為妖主體內的那抹龍魂!是當世罕見,僅次於那所謂的黑色天龍之下的少數幾隻黃金神龍,為五爪黃金神龍,是龍族中的皇者,更是龍族中力量的體現,這種神龍最特別的地方,就是牠那瘋狂狀態,雙目赤紅,力大無窮,所經之處無不是寸草不生,大山崩倒,更可怖的是只要沒殺夠、打夠,就不會停止。
也因此,黃金神龍一直被壓制在那種黑色龍下,直到晉升為天龍都無法擊敗牠,從此失去成就天龍的威勢與自信,難以與那黑色天龍一決高下。
「現在不要管我,能跑多遠跑多遠,妳在問東問西,拖延到時間,到時你要面對的是那惡鬼跟金毛還有瘋狂後的我!」獨孤昊張開嘴,兩顆虎牙此刻比平常人要尖長兩倍,就宛如真正的野獸,只見他一口咬在自己右手上,用力一扯,將一塊龍皮帶著些許碎肉撕扯下來,龍鱗停止向上生長,開始補齊那個大洞。
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心口處的傷口已經止血,龍魂也意識到身體的傷害,將生長點定在了兩個自己最難以拔除的地方,右手雖是一根毛變成,但是此刻被龍魂佔據徹底綁住自己的身體,難以拔除,而如果朝向心口處,又可能造成一次大出血,性命難保!
「一條死龍而已,也如此會算計我!真當我好欺?」猛然,烈焰看著獨孤昊的臉龐,猙獰破碎的臉龐彷彿從中央一分為二般,一邊冷淡卻殺氣四溢、單目的血紅一升一退,與那道金色十字在對抗,然而另一邊卻已有幾處龍鱗化,笑容延展到幾乎要撕扯開嘴角,一根金色的小角從左額處凸了出來。
「這麼快就要龍化了?」烈焰不是沒看過瘋狂狀態的妖主,甚至在剛與獨孤昊死去的身軀融合時,龍魂就不只爆走一次兩次,但要出現這種程度的龍化,除非已是十天以上的時間。
而眼前只不過短短幾分鐘而已,獨孤昊已經臨近妖主十天的程度!這一點烈焰並沒有考慮到,兩者間的種族差異,妖主的精神並沒有太多弱點,記憶、痛苦等,甚至可以說妖主對於情感的觀念很薄弱。
但獨孤昊則完全相反,他是一名人類,儘管身軀改變,懷有人、妖、龍甚至幻武殘留的力量,獨孤昊都是確切的人類,甚至由於過去單純的個性,他在情感上比常人更強烈,因此龍魂對他的攻擊有著多方面的突破口。
憤怒、難過、愧疚、痛苦、愛戀,其中一種都足以成為龍魂的突破口,獨孤昊可以強撐到現在,還未被占走身軀,已經異於常人,然而這也使的他精神所撐住的那面牆早已破損不堪,隨即便會破敗。
看著獨孤昊不自主的流淚,半邊是正常的清澈淚水,另一邊卻流淌出鐵鏽味十足的血液,烈焰不清楚此刻龍魂正以什麼情感攻擊著獨孤昊,只知道一件事,「很痛嗎……?」
獨孤昊詫異的撇過頭,不知何時早已哭成淚人的烈焰,彷彿就像看見婚宴當天,身著紅裙如個女孩般歡天鼓舞,哭笑著與自己相擁時的他。
「妳不需要知道……」獨孤昊不願意正面回應,就算會暴露身分,更怕的是烈焰知道這些痛苦之後,哭得更厲害。
「先走再說,別我一出現,妳就從大人變成孩子,我很累了?!躬毠玛徽f道,烈焰咬著唇跟在獨孤昊身後,距離惡鬼少年戰鬥的位置隔了老遠,才終於停下腳步,坐倒在一邊。
獨孤昊喘著粗氣,他的精神既疲憊又脆弱,他的左半邊臉已經感覺不到知覺,彷彿不像自己的一樣,幾處被龍鱗覆蓋的地方也是一樣,龍魂正在趁著自己脆弱之時搶奪自己的身軀。
「天戰,你還要躲多久?現在我需要你幫忙?!躬毠玛蝗〕銎栖妱?,扔到半空中,只見破軍劍在空中一轉,飄盪於半空,劍尖指地,瞬間劍身敞開,六色寶石中的無色寶石飛出一條金色鎖鏈,如一條蛇般扭動身軀來到獨孤昊面前。
「不敢置信!你竟然還活著……」金色鎖鏈傳出的聲音,正是幾年前聽過的天戰,那傳出的驚異語調,另獨孤昊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