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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維亞曾說過:「就算你成為神職人員,但你終身都不會是。不過沒有神會阻止你,因為你才是做決定的那方。」
來曉光城之後,思緒真正脫離殺戮,我開始有疑惑。
如果我才是可以做決定的那方,為什麼還要給我使命呢?
大費工夫製造我出來管理黑暗階層,卻又對我的擅離職守不抱任何意見,神……不在乎我嗎?
在西梅農(nóng)家的晚餐後,我被黑帝斯強行拽下去,祂回答了我的疑惑。
「你有永恆,無論什麼事情,終究會接觸的,早一點晚一點罷了。你在神中也待夠久了,足以明白神『在乎』什麼,這就是為什麼我暫時容忍你吃垃圾……但你也不能太超過!」
祂指向河岸,那裡的軀骸堆上掉滿了我去西梅農(nóng)家當天至今的所有食物,水果烤布丁撒了擺渡人滿頭,巧克力與棉花糖飄在冥河中。
「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清乾淨!」
等我回到世界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辦公桌上。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跟「身體」是可以分開的。
其實能分開才說得通,因為身體只是給我在世界上誕生的資格,終魘值勤的大部分時候都用不到它。考上神學院之後,還在野外練習走路走了好幾圈才敢進去。
我按著桌面撐起身體,靠到椅背中。
有條毯子從身上滑下,我的黑霧洩到差點淹滿整間辦公室。
幸好似乎還沒有人進來過(不然我就該被鎮(zhèn)邪手包圍了)。幫我蓋毯的應該是帕諾隊長,毯上有他的氣味,我猜是在黑霧還沒溢出時做的。
差點被黑帝斯製造退休姿勢,好險!
收拾好一切後,由於凍壞的東西不少,我只好向管家認罪,但死活不解釋怎麼凍壞整間房的。
公文大部分都毀了,但我記得內(nèi)容,而且為此自勝選騎團長後,再度召集副官團們,將內(nèi)容抄寫給他們?nèi)ヅ芴幚砹鞒獭?/div>
今天副官們的胸挺得特別高,跟湯瑪士有得一比。
我很少讓他們輔助我工作,所以眾人今天特別熱血沸騰,還因為不熟悉流程被安森罵了好多遍,卻感動得痛哭流涕……
湯瑪士難得不在,連列尼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把頭低得像要砸到地面上。
我不怎麼擔心,湯瑪士不是會偷懶的那種人,晚點再問詳情就好。
自從收到黑信後,我本來以為教皇氣得最近都不會想見我了,今天卻又收到來自正式管道的通知:教皇召見。理由是關於我的「背教嫌疑」。
終於來了。
我深深認為這是最好的退休姿勢了。
揮別開始地獄式工作的副官團們,我騎鹿和護衛(wèi)隊離開。米莎跑來將一朵野花插進雷克斯的鹿韁,我抓鞍彎身,米莎在手心印吻,按上我臉頰。
鹿隊進入郊外,經(jīng)過外城,再過關入內(nèi)城。
快到玫特羅宮(教皇殿)附近時,我卻聞到了湯瑪士的氣味。
這個時間點他跑進內(nèi)城幹什麼?
我拉動韁繩,改成走向他藏身的位置。
看見他時,他似乎也正好在找我。
湯瑪士今天特別不像他自己,竟然鬼鬼祟祟地躲在牆角,對我又招手又噓的,看起來違和又不熟練。
連帕諾隊長也忍不住對著他凝視,試圖分辨是不是有人假扮了湯瑪士……
我下鹿,走向他。
「湯瑪士,列尼到處找你。」
「聖長。」他恢復成平常的超級立正,開始看我頭頂?shù)目諝狻?/div>
依舊還是要雷殘(╬?д?)▄︻┻┳═一
雖然我沒有編輯這東西
我知道他的意思,示意護衛(wèi)們站遠一點。鑒於我等等要去見教皇,不大可能會開溜,他們放心地站遠了。湯瑪士開始說話。
「您要小心。」
「小心什麼?」
他有點急,導致說話方式更加不連貫了:「我是您的副團長。」
——湯瑪士其實很少以副團長的身分做什麼。
除了代替我主持例行訓練,他大多時候就是監(jiān)督有沒有人違反團規(guī),到處巡視,和其他人講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而且和我以外的人說話從來不用敬語……
在大多數(shù)人眼裡,他不太有個副團長該有的樣子。
當初湯瑪士會成為副團長,只是因為剛勝選團長的我感覺到孤立無援,想說假如勝選結果被推翻,起碼要給大家準備好原本的下任團長。
我想了會兒,他的意思可能是表明他會以副團長的身分做些什麼。
法院還沒開庭,教皇見我可能只是要詢問什麼而已,為什麼湯瑪士認為我會出事?
「湯瑪士,你是不是知道教皇殿發(fā)生了什麼?」
「有危險。請您等開庭吧,無所謂的。」
湯瑪士認為我現(xiàn)在去教皇殿有危險,應該要抗命等開庭。因為聖騎士其實不用必須聽命於任何人,全憑虔誠行動。
「湯瑪士,如果你知道什麼卻不說,那我又怎麼能判斷呢?」
幾秒後,湯瑪士吐出一句話:「鎮(zhèn)邪手。」
「你從哪裡聽來的?」
「蘭登聖騎士和西爾神官,和很多人一起進去了。」
湯瑪士最近也加入了幫我送大九節(jié)公文的行列,這導致他在內(nèi)城看見茜茜與盧斯恩。自從那次我與他們的會面搞砸後,即使封鎖消息,但有些高層還是知道了這兩位訪客是鎮(zhèn)邪手。
如果有那麼多的鎮(zhèn)邪手集合,這次的會面肯定就不只跟「私生女醜聞」有關。
我開始擔心了。
我已經(jīng)準備好罪己稿,承認米莎為我的孩子。但是如果鎮(zhèn)邪手先於法庭出手,一切就不可能照這個方向進行。
「湯瑪士……現(xiàn)在聽我說。」
「是。」
「在我的內(nèi)城宅邸中,我把一些東西放在書房的保險櫃裡,它們很重要。如果我今天發(fā)生壞消息……非常壞的那種,你必須去取出來。密碼是99938。」
曾經(jīng)請示教皇我想提早退位是出於尊敬,畢竟史賓賽爾算是我看過最正派的教皇,再加上有點舊交情……
如果事情走向不好,我也只能不管他了。
我已經(jīng)不求事事完美。
「交送還是執(zhí)行?」湯瑪士以為只是一般公文。
我把字咬得重了一些。
「那些是屬於你的東西,你只要拿好就行。」
「聖長,鎮(zhèn)邪手私刑無辜,教皇不會不管……」
「如果我出事了,你們要切割與我的關係,知道嗎?」
終魘的真身被發(fā)現(xiàn),湯瑪士只要立刻接任為團長,與我撇清關係,第七騎團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聖長?」湯瑪士開始發(fā)覺事情比以為的還嚴重。
我吐出嚴厲的語氣,制止湯瑪士想追來的步伐。
「現(xiàn)在聽令,立刻回去官邸。」
我翻身上鹿。
話雖如此,但我盡量保持樂觀。鎮(zhèn)邪手聚集可能只是有會議或是活動,畢竟湯瑪士能看見他們,代表他們?nèi)即┲鴤窝b。
而且開庭在即,鎮(zhèn)邪手現(xiàn)在跳出來攔截我要幹嘛?大可以等我被撤位,再來找麻煩就可以了,到時候我也不會用聖職長的身分壓他們。
抵達玫特羅宮,我照往常通過警衛(wèi)的安檢。
門口附近站著幾個神職人員,大概正要離開,在閒聊或道別,不過聞起來全是鎮(zhèn)邪手,因為身上藏滿了常用的工具。
大概是湊巧吧,畢竟他們可能就是剛好在這。
我和護衛(wèi)隊進入聖宮,走到轉角的時候,進入視線的是一條專門用來擋觀光客的路鍊,橫掛在走道處,上面寫著「施工中」。
教皇在幹嘛?他從來不修東西只會拆。
穿著神官服飾的男人站在反方向,彷彿親切的服務生,單手輕揮,將路讓給我。
「薩普特聖長,請往這邊走。」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會兒。
這也是個鎮(zhèn)邪手。
「薩普特聖長?」
「謝謝。」
我走上通往接見室的路。
根據(jù)氣味,教皇殿四處藏了一些鎮(zhèn)邪手道具或武器,越接近接見室,氣味越重,也看不見任何聖宮工作人員……難道他們真的要埋伏我?就在這裡?
但茜茜和盧斯恩上次算是無功而返。
「您在找什麼嗎?」神官又問。
他的心跳變快,狀似隨意地將雙手攏到袖中,裡面大概有一卷拋索。
我保持適當?shù)谋砬椋@得好奇但並不是很在意。
「只是覺得今天這裡有些冷清。」
神官替我開了接見室的門,裡頭飄出更重的鎮(zhèn)邪手氣味。
埋伏的人數(shù)聞起來誇張多……
神官禮貌地催了一句:「冕下在等您。」
我保持樂觀,因為所有驅邪手段對我無效,我應該不會有事。
護衛(wèi)隊照往例轉身離開,去隔壁的辦公室找侍從官。
接見室由於保全考量,窗戶安置得很高,也根據(jù)古代的建築風格,天花板挑高成塔尖,頂端有一圈華麗的彩畫天窗,投下的光芒瑰麗,彷彿立體幻影。
教皇這次坐得很端正,沒有陽光和陰影割據(jù)他的臉,仍舊穿著全白常服,長項鍊上的曉徽十字和胸前的第四顆鈕扣別一起。
前方有一張看起來是給我的椅子,但配備的桌子不在,室內(nèi)也少了一些家具和裝飾,顯得空曠。
除了我和教皇,還有兩名穿著正裝的鎮(zhèn)邪手光明正大地站在那,其中一個氣味是盧斯恩。
我聽見接見室的牆壁後有複數(shù)的呼吸和心跳。
……我早就懷疑接見室的面積不只這樣,原來真的有隔間。
我點額後單膝跪下。
「冕下,我應您的召喚來了。」
「我的召喚?——我可不會這樣說。」教皇的眼神飄到鎮(zhèn)邪手身上,刺得他們低下頭。「好了,阿貝爾。」他朝我傾身,勾起一邊嘴角問道:
「你把我當傻子嗎?」
……這要看你是問哪方面。
「冕下,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你清楚明白。你把自己當傻子、把別人當傻子,卻忘了一個例外——我是教皇,而教皇永遠不會是傻子。」
「……冕下,請您給我提示。」順便讓我考慮一下用什麼姿勢承認什麼事。
結果教皇問出一段經(jīng)文道:「阿貝爾,為什麼神允許神職人員婚戀?」
我回答下一句:「因為我們本愛人,是神讓我們也愛祂。」
教皇重新坐正,躺回椅背上,挑明道:「阿貝爾,我的算術很好,眼睛也沒瞎。女孩的母親二十年前離開,女孩卻是十五歲。而且除了髮色與眼睛,她根本不像你。」
我那死去的心臟差點跳起來。
我竟然疏忽米莎在年齡上有破綻!
「不,冕下……她確實是我的女兒。」不是親生又怎樣,我接受她為我女兒。反正你也不能確定娜塔莉是不是離開四年後偷偷回來和我睡了一晚……
他看起來就是不買單,而且根本不懷疑,「你是聖騎士,你可以把你所有的善良用在任何地方,但不能用來消滅自己。」
「冕下——」
我正要感到無助,教皇的話一轉,說道:「但我才不管,那是你和法庭的事。阿貝爾,今天找你只有一件小事而已——起來說話。」
如果教皇說不管,大概不會把這個資訊分享給法庭……
只是不知道法庭的律師會不會去查這點。如果今天能回去,我要搶在開庭前把我自己寫的罪己公告發(fā)出去!
教皇示意我坐下。
每次教皇不讓我跪著說話,通常都沒好事,接下來大概和鎮(zhèn)邪手有關。
教皇站起來,把小書本放在剛坐的椅子上。我正要跟著他站起來,他卻再度示意我坐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沙漏,看起來大概有三分鐘的時長。
「它有三分鐘。」教皇對我說:「我等一下會倒轉這個沙漏,並在那段時間中放棄插手任何事。三分鐘後,我給你一個交代。」
奇怪,如果鎮(zhèn)邪手要做什麼,為什麼要讓教皇鋪陳這麼久?
「阿貝爾,只有你點頭,我才會倒轉這個沙漏,如果你不希望我倒轉它,我就不會倒轉它。」教皇走過來,將沙漏交給我。「之後什麼事也不會發(fā)生。」
難道教皇和鎮(zhèn)邪手的意見相左?
他們一定是抓到了很大的把柄才敢來教皇面前作證,但除了我自願讓茜茜捅我一劍,上次的會面並沒有發(fā)生任何可以成為決定性證據(jù)的破綻。
還是說鎮(zhèn)邪手決定拚了?
他們應該有一定的信心才敢行動。
「容我詢問,等會兒會發(fā)生什麼?」
教皇感到無聊地回答道:「一些鎮(zhèn)邪手的基本花樣。」
驅邪手段對我不奏效,我在法則上有很多豁免權,否則的話,食物們早就逃掉一大半。
如果讓他們檢查我,可以讓這件事到此為止,那就來吧。
「我願意。我曾答應過給他們一次機會。」只是被帕諾給打斷。
……而且鎮(zhèn)邪手應該不至於當著教皇的面學茜茜捅我一劍。
兩名鎮(zhèn)邪手走上前來。教皇不發(fā)一語,一會兒後,轉身走回椅邊,慢得就像在沉思。與此同時,兩名鎮(zhèn)邪手卸下手套。
小沙漏被放在桌上,翻轉的同時,一團粉末撒了我滿頭。
又來了,為什麼每次都是陽光粉……
我裝了個噴嚏,還吃到一點。
兩名鎮(zhèn)邪手合作無間,流程俐落迅速,見陽光粉無效的同時,另一名鎮(zhèn)邪手抓住我的手腕,剛灑完陽光粉的盧斯恩抽出銀匕首,輕碰我的手心。
一會兒後翻過我的手掌檢查,上面當然沒有過敏或傷痕。
「請繼續(xù)保持抬手。」陌生的鎮(zhèn)邪手說,站到我身後查看後頸,觸碰按壓。
幸好我每天早上都搓很多火語花,體溫還沒有低到會讓人起疑。
身前的盧斯恩動作一刻也沒停,繼續(xù)用各種東西接觸我,工具還有材料在他手中翻飛,每道程序環(huán)環(huán)相扣,我則流水般地通過檢測。
接下來,他沾了某種水在我的臉上書畫,大概是某種公式,拿出一個像是特製的曉徽十字按到我額上。
我突然覺得有點不開心,這個檢測針對的是殭屍或死魁儡。
目前為止,流水般的檢查中我都沒有不良反應,所以鎮(zhèn)邪手似乎將檢查提升了一個等級。
匕首忽然劃過手掌,爆出與法術公式的相衝光花。
他剛才打算割我,結果導致雷洛斯的防護發(fā)動。
盧斯恩的反應很快,立刻平放小沙漏終止時間。
「冕下,可否請您傳喚換護衛(wèi)撤除。」
教皇一個攤手,問道:「三分鐘到了嗎?」
「沒有……但是——」
「我說過我放棄插手任何事。」教皇把問題丟回來。
兩個鎮(zhèn)邪手沉默一陣,盧斯恩認命出去了,去隔壁找帕諾隊長呼喚雷洛斯。
雷洛斯來得很快。他和魔法師不一樣,即使放了防護,卻經(jīng)常近身待在我附近,大多是屋頂上,對高處情有獨鍾。
他行了一個不算禮的微彎腰,簡潔地問:「有事?」
沒人有空計較他的禮儀,鎮(zhèn)邪手指示他撤去法術公式防護。
雷洛斯聽完,微微偏頭。
我總感覺他面具下的眼睛在鄙睨盧斯恩。
那種疲憊感消失了,雷洛斯的聲音響亮起來,隱隱有一種很不好惹的氣勢出現(xiàn)。
「根據(jù)我和迦斐拉十三世的契約,我不鳥他以外的人,包括曉徽教廷。」
教皇再度表示裝死,把皮球踢回給雷洛斯。
「不要看我,我已經(jīng)交給爾特諾了,而且三分鐘還沒到。」
雷洛斯毫不畏懼,看起來隨時會給盧斯恩一腳。
「我的任務是保護阿貝爾.薩普特的安危。對我指手畫腳,你以為你是誰?」雷洛斯勾起嘴角嗤笑的模樣和教皇如出一轍,「想檢查他?行啊,破解得掉法術公式,他就是你的。」
「聖父大人!」盧斯恩突然轉向教皇,說:「您說過在這『三分鐘之中』,您會放棄插手任何事……如果薩普特聖長不完成檢測,難道您要繼續(xù)放棄下去嗎?」
「我言出必行。」教皇一腳把皮球踢到?jīng)]人看得見的地方去。
「我就在這裡看,動手啊。」雷洛斯一副死豬不帕開水燙。
突然覺得這兩人真適合狼狽為奸……
兩個鎮(zhèn)邪手交頭接耳一陣,那個鎮(zhèn)邪手出去了,一會兒後,不知道從哪裡帶來一位老鎮(zhèn)邪手,好像是他們之中最高明的法術專家。
法術專家用法術筆點出我身上的法術公式列,滿滿密密麻麻的公式列看得他和所有鎮(zhèn)邪手的臉一黑。
讀完幾排程式後,他向盧斯恩搖頭。
雷洛斯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哼!」而且聽起來像「呵」。
盧斯恩深呼吸幾次,最後走到教皇面前捶胸,說的話卻彷彿豁出去了。
「那麼聖父大人……既然您放棄插手,鎮(zhèn)邪手就只能用盡手段了。」
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鎮(zhèn)邪手會不計一切代價,在任何時刻中朝我做任何事,包括突襲、驅邪、甚至一大堆再也毫無顧忌的手段,因為教皇「三分鐘之內(nèi)」不會找他們麻煩。
教皇以手撐臉,回道:「我不介意你們?nèi)ヌ魬?zhàn)爾特諾的分薪,也不介意看見刑騎士與鎮(zhèn)邪手打起來。不過這很有趣,不是嗎?鎮(zhèn)邪手的武器向著人?」
雖然鎮(zhèn)邪手追求坦誠與安全,但諷刺的是:所有人卻不這樣看。
既要求邪物坦承其存在、受監(jiān)管,目的是確保不會傷及無辜,鎮(zhèn)邪手本身卻隱藏在人群中,終日戴著假面,懷疑所有可疑者,即使傷及無辜。
——鎮(zhèn)邪手是唯一刻意承罪的神職人員。
所以也不怕犯罪。
刑騎士通常是憲兵與警察,鎮(zhèn)邪手想用武器招呼我的話,會先招呼到他們身上。
我問:「雷洛斯,我的話對你有用嗎?」
他像朝我撇來感到奇怪的視線。「契約中註明我在某些緊急時刻下可以聽你調度,以中央城保安處為準的黃色警戒以上。」
我問盧斯恩:「現(xiàn)在算是幾級警戒?」
他說:「按照鎮(zhèn)邪手公開的行事條例:黃色三級。」
教皇看著我,沒有發(fā)言,表情也沒有變。
我說:「那就這樣吧。雷洛斯,撤防護。」
雷洛斯轉向我,鄭重問道:「確定?」
「非常確定,撤吧。」
我想和米莎一起活下去,再加上我是聖騎士,鎮(zhèn)邪手的事不能躲。
他們只找邪物,所以我問心無愧。
再說,終魘長得嚇人又不會傷害誰……精神傷害不算。
雷洛斯拔劍,把法術公式都挪回了金色懷錶中。
鎮(zhèn)邪手馬上繼續(xù)檢測,翻轉小沙漏。
銀匕首終究在我掌心上劃開血肉。
我放開掌控權,讓傷口滲出血珠。鎮(zhèn)邪手觀察著,捏著我的手一壓,不受控制的血液按照物理法則被擠出,往下滴落。
他到一旁去,對銀匕首上的血液做媒介測試。
身後的盧斯恩轉到我身前,一把扣住我的下顎,用某種器材塞進嘴裡撐開,仔細地檢查完我的牙,還用彷彿取蛇毒的封口罐抵住犬牙和門牙。
等了一會兒沒看見毒液,他突然彈了一下我的眼皮。
……這動作差點害我火氣上來,幸好自制住了,獠牙才沒滑出來。
盧斯恩收回取毒罐,上面的牙印正常而且沒有刺破紗布,於是轉往下一個測試。
他的同伴拿著從銀匕首上沾過血的紙片過來,上面印刷著一個法術公式環(huán)。
「阿貝爾.薩普特。這是你的真名嗎?」
「是的。」
看來是測謊。
成為聖騎士以後我就沒說過謊了,就算要回答不能說的問題,也會選擇模稜兩可的詞。這讓我有點慌,以前聽過的檢查程序沒有這道。
「你的姓名是如何來的?」
「是一位尊貴的客人所取的,姓氏來自我的養(yǎng)父。」
「你知道那位尊貴的客人的姓名嗎?」
「我不知道。」
「為什麼你的養(yǎng)父會接受不知名的尊貴客人給你的名字?」
「他沒有,是我的父母們接受的。」
「他們?yōu)槭颤N接受?」
「因為我的父母們其實不在乎這件事,而我的保姆總是用這個名字喊我,所以……這變成我的名字了。」
我沒有實際上的父母,倒是有一些外神插手我的製造過程還有原料,而且如果不是那個時空旅行者,搞不好我在遇到教父以前都沒有名字……
「你的父母為何離開你、或拋棄你?」
「我的父母們沒有那麼做。」
「那為什麼你的養(yǎng)父會收養(yǎng)你?」
「因為我的父母們不在乎我的大多數(shù)決定,我在旅行途中認識養(yǎng)父,從此被他撫養(yǎng)。」這個回答如果流出去,我的相關刊物又要邁向高峰。
「他們拋棄你的理由是什麼?」
「我的父母們沒有,只是真的不在乎我的大多數(shù)決定。」
「你離開他們的理由是什麼?」
我想起失去教父的餐桌邊開始多出一位女孩。
「我想真正作為曉徽神的信徒,並好好度過人生。」
「你的養(yǎng)父是黑暗族人、或任何非靈長類生物嗎?」
「不是。」
「你養(yǎng)父的職業(yè)是什麼?」
「曉徽教廷的一名神父,已經(jīng)過世。」
沙漏中的沙已經(jīng)落下三分之二。
鎮(zhèn)邪手如果再繼續(xù)問教父的事,我可能就要回答不出來了。
「你曾經(jīng)殺人嗎?」
「不曾。」
這個回答讓我有點擔心,因為我不知道他說的「人」是否包含黑暗階層(而且我基本用吃的),鎮(zhèn)邪手看了一會兒那張紙片,心跳沒有異狀。
檢查來到最後階段,但我都順利通過。
眼看沙漏即將漏完,鎮(zhèn)邪手開始加快速度。
我有點擔心,但又放心了,因為教皇在這裡,他們不至於對我屈打成招……
說實在,鎮(zhèn)邪手在這方面的名聲跟前科很糟糕。
沙漏即將漏完前,一旁的盧斯恩突然插嘴問:「告訴我你的中間名。」
這個簡單,我回答:「蒙……」
教皇大聲喊道:「時間到!」
但盧斯恩的動作更快。
他跨步,一刀捅進我腹部。
……你和茜茜果然是兄妹!
這次綜合了第一版與第二版的類似情況,順便做點鋪陳
字數(shù)略爆,居然到達七千,《阿貝爾》我是想控制在五六千的...
其實我對這種與舊版太過於雷同的關鍵事件稍微有點牴觸
版本RUN太多次就是這點不好,因為走過的路都看得見,很容易又踩下去
這次因為趕在三個月內(nèi)弄完,所以也稍微思考了點一般作家的連載情況
其實三個月弄書真的要說的話真的是卡得剛剛好
只要不出意外,三個月生出書來還有完成修改體感上是很可怕的剛剛好(還是只有我?
其實我真的要說還剩半個多月,真的跟出版社搞上(?)的話也算是類似的體驗了吧
創(chuàng)作回應
亞空
以後阿貝爾你天天下去清廚餘好了w
竟然漏算年齡,阿貝爾你看看你w
後半段因為又多了雷洛斯所以很有趣w
然後外加人家已經(jīng)看了三次舊版或更多?
這段給人家的只剩下歡樂OHO
雖然阿貝爾看上去還是挺緊張的
盧恩斯:喵的,拜託讓他說完話啊。(直接捅)
最後是因為讀者上帝視角
你刺啊、可以再多刺點,阿貝爾死了人家認輸(X)
不過旁邊的教會雷洛斯二人組要爆氣了
這次的收尾方式場面感覺要很盛大了(開防護咒)
竟然漏算年齡,阿貝爾你看看你w
後半段因為又多了雷洛斯所以很有趣w
然後外加人家已經(jīng)看了三次舊版或更多?
這段給人家的只剩下歡樂OHO
雖然阿貝爾看上去還是挺緊張的
盧恩斯:喵的,拜託讓他說完話啊。(直接捅)
最後是因為讀者上帝視角
你刺啊、可以再多刺點,阿貝爾死了人家認輸(X)
不過旁邊的教會雷洛斯二人組要爆氣了
這次的收尾方式場面感覺要很盛大了(開防護咒)
2018-10-26 07:41:26
媻極亞的芽豆靈
因為像阿貝爾這種活動範圍在世界下的生物,通常對時間的觀念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所以會忽略出生時間其實超級正常的(?
這次我嚴格控管了場面走向,之前那個真的是走向慘到拉不回來
然後為啥舊版那麼崩你還能看三次或更多!!!!!(不膩ㄇ
歡樂是刻意的
我不想讓這一段跟前面的那種氛圍有太大落差
所以盡量保持著調性
阿可是,阿貝爾確實算是,死的啊?
死了還會動這樣,好吧算你贏?
所以會忽略出生時間其實超級正常的(?
這次我嚴格控管了場面走向,之前那個真的是走向慘到拉不回來
然後為啥舊版那麼崩你還能看三次或更多!!!!!(不膩ㄇ
歡樂是刻意的
我不想讓這一段跟前面的那種氛圍有太大落差
所以盡量保持著調性
阿可是,阿貝爾確實算是,死的啊?
死了還會動這樣,好吧算你贏?
2018-10-26 1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