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獎徵答的第二階段提示來囉!03/29 小說上市前都可以參加。
舖好床後,我在被窩裡滑開手機,果然是找不到無線網路訊號,叔叔和嬸嬸應該都有辦各自的網路吧?本來想要查一下「送肉粽」是什麼,了結一樁疑問再睡,難道只能等回家了嗎?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我看螢幕上的時間顯示十一點四十七,於是打開通訊錄,按下一個名字。
「喂?謝志錚,要問作業是什麼嗎?」接電話的是個不急不徐的嬌聲──我們科研社的社長大人宋瑞笙,也是社團中唯一跟我同班的人。
「作業等我星期天回去再說,我是想請妳幫一個忙。」與彷彿國小生般的嬌小個子相反,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宋瑞笙大概是數一數二可靠的,像這種只勞動一下手指和眼睛的事情,大部分的人可能會因為太簡單而不當一回事,但交給她的話,就算沒有正式書面報告,也會有備註資料來源與可信度的詳實說明。
「什麼樣的事?我先聽聽看?!构饴犨@話,我心中就浮現出她微沉著臉,單指戳下巴,眼睛透過圓框鏡片往上看的樣子,這是她思考判斷時的標準動作。
「我現在人在沒有網路的老家,想請妳幫我查一下『送肉粽』是什麼意思?」
「可以?!顾稳痼锨嗟鼗卮?,沒有多餘的疑問,對人缺乏好奇心──或者說不太八卦―這一點,是我選擇拜託她的另一個理由,「先跟你確認一點,我所理解的『肉粽』,就是用竹葉包裹糯米飯和其他佐料,通常在端午節吃的食物,對吧?」
「呃,字面上應該是?!刮蚁氲桨|沒說完的話,「不過實際的意思應該另有所指?!?/font>
「沒關係,只知道怎麼寫,就比較好查資料了。」
電話對面停頓半晌,我設想她白皙的尖臉映在平板螢幕上,短小的指頭輕巧滑過,寥寥幾筆記下我的話,這是無論在班上或社團看到宋瑞笙的標準畫面。
「那麼『送』是『贈送』的『送』嗎?」
「這個嘛,我也是聽別人說到這個詞?!刮遗叵氚|的話還有沒有別的線索,這樣沒頭沒腦地委託人好像也說不過去,「對了,應該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因為他說我星期天就不在了,沒遇到也好?!?/font>
「好的?!惯@話恍若搭配著用指尖把她栗子般的短髮塞回耳後的動作,「明天晚上我回撥給你?!?/font>
「欸?」還要到明天?難不成真的會有主題研究等級的完整報告嗎?
「有急用嗎?」這句話讓其他人來說有點嗆,但我知道宋瑞笙向來只是單純的詢問。
「是也沒有?!刮依蠈嵒卮?。
「那麼就這樣吧。」宋瑞笙馬上以社長風範直接了當作出結論,「還有其他事嗎?」
聽到通話即將結束的提示,我一時慌張起來,不想要這麼快面對只有我自己的房間,情急地尋找能留住這通電話的詞語。
「是也沒有……但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邊拋出詢問,我邊在心裡想梗。
「可以,不過最好在十五分鐘內,我想在十二點半前睡覺,而且手邊的書還沒看到段落?!?/font>
「妳在看什麼?」我抓住這個機會隨口問。
「這就是你想問的事情嗎?」
「呃……」我知道社長絕對不是在嗆我,她只是想確認……吧?
「潛意識正在控制你的行為?!?/font>
「蛤?」我做了什麼嗎?不過是想要延遲對面「睡覺」這件事的時間罷了!應該不可能有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想法,卻被宋瑞笙給聽出來吧?再怎麼說,也不會是對人缺乏興趣的她。
「書名?!构凰f出完全沒有幻想性的答案,「你不是在問我看的書名嗎?」
「聽起來太不像書名了嘛!」我隨便搪塞,「想不到妳會看這種書,心理學什麼的不是很難證明嗎?我以為妳只會看弦論之類?!?/font>
「這是有科學根據的喔!像是用磁振造影偵測腦部血流,進而測量出潛意識的運作……」宋瑞笙越講越快,然後緊急剎車,「抱歉說太多了,可以換我問你一個問題嗎?」
宋瑞笙會想問我什麼?抱著這樣的好奇,我回答:「當然,儘管問。」
「剛才你是真的知道我正在看書,所以問我在看什麼嗎?」
她竟然還認真在想這件事,雖然我沒有很意外,可是要說出不想掛電話的真相實在太難堪了,所以我故意說:「妳可以猜啊!」
「我不浪費時間做沒有根據的猜測?!顾稳痼暇o接我的尾音,毫不留情地說,「差不多了,有其他問題明天再問吧!」
聽起來已經拖到極限,我認命說:「嗯好,謝……」
還沒說完客套話,已經聽不到宋瑞笙那邊的聲音。
?
阿公是車禍過世的,也是在清明前後,他一早騎著腳踏車去海邊,經過省道的時候被一輛大貨車撞到,雖然馬上被送到市內的醫院,不過腦出血太嚴重,連開刀都沒辦法,隔天就走了。
至於對阿嬤的印象就更少,阿嬤在我很小就過世,別說是一起生活的記憶,我連她的長相都想不太起來,反倒是記得喪禮上的照片,當時的我不覺得奇怪,現在回想起來,那張黑白照片中的女人非常年輕,應該不到四十……不,我想可能連三十歲都不滿,她有上勾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唇很薄,透著橙色的光澤……
橙色?
像是潑灑上色彩,那張臉瞬間在我眼晴栩栩如生起來,橙色的嘴淺淺彎著,微瞇的黑瞳凝望著我。
昏昏欲睡,被輕輕搖著,很安心的感覺,倚靠著右邊的溫暖,隱隱聽到柔暖胸脯中規律的跳動。
原來我是被抱著??!我突然理解到,不可思議地被她捧在臂彎中,隨著身體輕輕搖晃,越來越想睡。
迷濛間聽到自喉嚨深處,直接透過胸脯傳來的吟哦,單調的旋律一再重複,好像連我的心跳都開始跟著平板的韻音迴響。
嬰仔嚶嚶睏──
極輕柔的指尖滑過我的臉頰,一路往下,溜過下巴的狹脊,貼著頸子的薄膚,徘徊氣管兩側。
然後,緊縮。
空氣掙扎不過突然被扼緊的喉,血液也湧不回空虛的心臟,只能把臉越脹越鼓,感覺就要爆炸,舌頭也被擠出口腔之外,眼前的一切越來越白,點點花星直擊視網膜。
已經找不到腳尖了,手指也很模糊,小腿、手臂、大腿都漸漸融化,原本的肚子只剩下空洞,失去心跳與呼吸的胸口空蕩蕩的……
然而在我的全部即將渙散之際,仍然清楚看到她橙色的唇,笑得好親暱好親暱、好溫柔好溫柔。
上次我們聊了神祕層面的「送肉粽」,這一回我們要談談科學層面,在這之前,我會先提啟發我的小說作家 Chazel 先生。
Chazel 先生的創作很多樣,科幻、社會寫實、童話……等,最近出版的《莉莉絲》就屬於奇幻童話短篇集,而影響我的作品則是目前已不在網路公開的極短篇〈操兵營〉,文中爸爸同樣的行為,被廟宇承認就是起乩,不被承認就是起瘋,讓我震撼不已。
比起神祕,理組的我更接近科學一點,然而如同小說中的臺詞:「當解釋一個現象的所有假設尚未經過驗證時,我們會先採用最簡單的假設,直到這個假設被推翻。」,人類從古至今對世界提出無數解釋,科學不過是驗證這些解釋的態度而已,而這些解釋的最終目的是讓人生活得更好,「宗教妄想」未必是比「起乩」更好的解釋。
我揣摩神祕解和科學解對一個人生活的影響,畢竟是懸疑故事,所以往比較沉重的方面鑽研,表現兩種解釋的左右為難,成為「縛乩」這個主題。
小說中在科學方(?)應用到「幻覺」、「思覺失調癥(原名:精神分裂癥)」這些元素,是因為與家族傳承、神明傳旨……這些神祕方的解釋恰為映照,醫學資訊主要來自學生時代粗淺的課堂知識,在故事中的呈現根據劇情需要來調整,並非疾病真實的樣貌(實際上疾病的呈現也是百百款),況且小說中到底是科學或神祕解,還得請大家實際閱讀後判斷XD
最後再次提醒「角色臺詞配對有獎徵答」到後天 03/29 截止,小說上市後就不再收件,其他關於小說的訊息可以參考以下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