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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耽美】殺手《不垢》章之二十九 杜鵑的夜歌

牧葵 | 2017-10-08 12:20:02 | 巴幣 6 | 人氣 566


章之二十九 杜鵑的夜歌
 
  
 
  1.

 
  
 
  2.
  愚鳩坐在床緣,雙手捂住了臉。手指上冰涼的潤滑油彷彿還有餘溫,參雜了絲絲血氣。他不斷想著梁諭被他壓在牆上時的模樣,僅僅探入一指替他做防護的措施,對方都因輪暴後的傷疼到必須咬緊牙關。
 
  他想插入他。
 
  讓那個人在他身下崩潰,因肉體的痛楚而放棄他的所作所為、徹底臣服於他的保護──待在一個安全舒適的地方,永遠別想以身犯險。
 
  就不會出現如今的局面。
 
  他聽到直播裡傳出的那聲慘叫,驀地站起。
 
  角落的電話不停地響,一通接著一通,來自漢平,房中兩人皆無心理會。大白的神情同樣有些不對勁──可無論如何,他仍起身擋在房間門前、面對愚鳩脹得比血還通紅的眼睛。
 
  「你要做什麼?」
 
  「讓開。」
 
  一步不動,大白瞥見愚鳩背後的電視機,死命地嚥了口唾沫。他明知自己的話語薄弱得沒有絲毫說服力,仍只能想著羅森:是為了各自所愛,他不能讓愚鳩離開這裡。
 
  「……你想一想,多少人因為他、連命都沒了。」
 
  「我說、讓開。」
 
  愚鳩猛然暴吼,拳頭隨即飛了上來。大白措手不及地摔到門上,重響後,他扭曲著臉從門板上滑落。眼看另一人快步繞過了他,他忍著痛,咬牙抬起手、抓住愚鳩的褲管。
 
  「你現在去也只是和他一起被殺而已。不,按周先生的說法,你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吧?你要搗亂一切,讓你們當家的計畫全部泡湯嗎?」
 
  「哈……哈?計畫?」
 
  愚鳩的面孔早已看不出冷靜,他回頭看著眼螢幕上的梁諭、又再看眼前捂著肚子起身的白子。他上前一步按住了大白,雙目欲裂、嗓音亦不受控制地嘶啞:
 
  「這是他的計畫?他非要這麼……賤?」
 
  大白僵住了一瞬。彷彿多年了,覆蓋真正眉眼的面具終於瓦解。愚鳩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臉上似哭似笑,原來亦近瘋狂。
 
  被扯緊的衣領使人呼吸困難,大白被逼問著,同樣竭力隱藏著自己的動搖……他本來並未被告知梁諭具體的想法,現在這樣的局面,真的在他們的算盤之中嗎?他其實不曉得。
 
  看到該憎恨的對象被如此對待,他都有不忍,何況愚鳩?
 
  「愚鳩先生,我知道你也不好過,可是──」
 
  「不好過?你確定是這樣?」
 
  那是失望。大白過了很久才會意過來。愚鳩的手用力到關節都咯咯作響,要是他用這雙手向那人揮拳、即便廢了對方的手腳。他所珍愛的,都不至於被傷害至斯。
 
  「二十年了、幾乎二十年了。」
 
  「可就算你愛他……」
 
  愚鳩再度抬起手,大白的話就此中斷。閉上眼,他絕望地等著對方的拳頭落下,身後的門卻「啪」一聲地開了,門外的保鏢捏著一臺手機、神色緊張地看著他們兩人。
 
  「漢平陷入了混亂,鄭小姐請您接電話。」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愚鳩身上,後者卻反過來看著他、好似沒能反應過來。大白清楚看見,那保鏢的唇齒都在打顫,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愚鳩臉色,仍說出了最實際的真心話:
 
  「放棄當家吧……拜託您了。」
 
  愚鳩仍沒接過手機,空白的臉色顯得駭人。保鏢顫抖的手指按下了擴音鍵,一陣槍聲隔著電話傳來,鄭小媛的聲音帶著些微喘息。
 
  「愚鳩!」
 
  她停頓了幾秒,只說了短短一句話:
 
  「你回來吧。」
 
  把聲音放低了、低得宛如不忍,可堅定。愚鳩那逐漸沉陷的思考,她似乎都看在眼裡,她知道。
 
  已經不能稱作牽掛了。他這顆為一個人跳動十多年的心臟,被失望填滿後、只有崩落的恨意。他愛到不敢愛了,不曾談欲望只希望心上人能平安,要是,連這點卑微到泥土裡的願望也被踐踏──
 
  你要這樣活,不如我殺了你!
 
  然後呢?下賤如你就同著愛惜的小小身影一同被抹殺,那些愛過的傳聞,到頭來落得一筆勾銷的宿命……現在已經不再心疼你,只是不捨得時間一點一滴攢積下來的癡昧、那些證明,有誰為你甘斷過手足。
 
  「愚鳩,回漢平吧。」
 
  鄭小媛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澆下來,槍聲漸遠,她正慢慢遠離危險的地方。不遠處出現了交談聲,她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
 
  「你……回漢平。現在這裡是一團亂,但我會替你擺平的,你回來、我只要你來作當家。」
 
  我會保護你──她說的如同他一直以來,想說給那個人聽、卻因為怕傷到對方而不肯說出來的話。他對梁諭的渴求只有這樣了,他一退再退的底線也就只是:
 
  小諭,你要好好的。
 
  有什麼陡然落空,愚鳩僵硬轉向電視機,螢幕上的直播還在繼續,不知第幾個男人在梁諭身上鼓搗著。那個該在他身邊無憂微笑的人,像一株凋謝的牡丹那樣垂著不停晃動的雙腿、敗根落地。
 
  最怕不是沒有盡頭的守候──而是守候望見了盡頭,那人寧願這樣活。
 
  為了那名殺手,值得嗎?這又真的有用嗎?
 
  愚鳩再也找不到藉口,說服自己熬過這樣的疲憊了。他不想再和那人扯上關係……以前他也想過是否某天他的等待、會等來梁諭與別人遠走高飛的結果。現在看來,若是那樣還倒好,至少不像現在。
 
  「愚鳩先生?」
 
  大白見他在幾在分鐘內改變的臉色,顧不了痛,伸手便去扳他肩膀。愚鳩轉了回來,這才看清他的正臉,倏地平靜,而這樣的平靜卻教人不安。
 
  「我這就回去。」
 
  慢了幾秒,才意識到這話回應了鄭小媛的懇求。大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告人的誓言憑一句話和多少失望、不再算數。
 
  愚鳩把大白推到一旁,從神色複雜的弟兄手上拿過手機,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
 
  大白急了,卻不知愚鳩像是早有預料、反身拍開了他伸出的手。丟下冷淡的一眼,他對電話那端沉著地吩咐:
 
  「妳先召開會議,把梁家門與他切割。現在大概不少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妳和他們說清楚,公布梁諭近日剷除異己的計畫。告訴弟兄我趕凌晨的飛機,這就回漢平去。在那之前所有事交給妳,鬧事的、不服的,妳衡量處理。需要人手直接找我的人去,我回頭給他們訊息。」
 
  「好。」
 
  鄭小媛沉默片刻,又輕聲講了句「謝謝你」。愚鳩沒應話,切斷通話後,伸手解開頸上的項圈。
 
  換他來慢慢品嚐自由的痛楚了。
 
  愚鳩把項圈和電話留了下來,大白至此也曉得自己多說無用。他不知道失去愚鳩,梁諭會怎麼樣?羅森又會怎麼樣?但終究一個外人無法撼動當事者的決心:君不見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你又還能要他怎麼樣?
 
  大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不知是否為幻覺,愚鳩走遠時,腳步似乎比來時更輕。

創作回應

沼白
少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3^)/~☆

(如約前來嘻嘻~~~
2017-10-08 13:00:17
沼白
話說這章好沉重我這麼嗨真的好嗎(
2017-10-08 13:39:55
牧葵
Ok的!(??
2017-10-08 15:5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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