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驚覺這個月完全沒發文,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說什麼也得來個生存報告順便逼大伙買宵夜。然後祝各位冬至愉快,冬天都過一半(應該吧),春天就不遠了!雖然昨天已吃過湯圓,可惜沒圖沒真相,故放上前一周自製的改良版鋤燒(壽喜燒)以茲紀念,順道說說我與壽喜燒相遇的故事。
2010 年聖誕夜,因為一些緣故留在淡水沒返家,而是應前男友(同時也是大學學長兼高中社團老師)邀約,和校外某神祕學相關社團的成員一起吃晚飯,地點則在北市某位前輩家裡。
聚會的東道主是位外觀年齡四十多歲的前輩,除了神祕學外,對穴道、按摩等養生之道也相當了解,學識淵博卻相當低調。據前男友當時的說法,這位前輩是他少數發自內心敬佩的人。
和與會者碰面後,我們先去附近超市幫前輩張羅火鍋料,之後才穿過許多路口來到住宅區。對話內容如今已記不起來,畢竟這是我極少數參加過、幾乎全是陌生人的聚會,所以當下內心無比緊張;印象最深的居然是一進門就看見的扁湯鍋——要不是事前得知,加上途中大家談到「壽喜燒」,我大概會誤以為是一般的火鍋。
這就是我和壽喜燒的第一次邂逅,在此之前除了名字外,我對它一無所知。
全員就定位後,前輩開始講起眼前這一鍋與他們家的小故事。前輩似乎堅持把壽喜燒稱作「鋤燒」,說在他祖母那輩時,每年除夕圍爐就固定吃鋤燒了;祖母是關西人(還是住過關西?忘了),所以前輩家的鋤燒也是關西吃法。身為孫子的前輩懷念祖母,決定把這項傳統延續下去。說到一個段落,他撥了幾片大白菜葉丟入鍋中,接著打開醬油豪邁地畫了個圓。
正統鋤燒不加水、不用高湯,亦無須任何額外的調味,湯頭完全取自醬油與白菜烹煮滲出的菜汁,湯量稀少卻相當甘美。我本想多喝,卻不願獨享,令鍋中綠洲枯竭。雖然對鍋中清一色的和牛肉片很有興趣,但在一堆前輩中格格不入的我,只是獨自緊張,靜靜傾聽眾人談話,默默夾著眼前的金針菇。如此卻也不索然無味,好料不用多餘的襯托,自然便是極品。
結果一場聚會下來,正事忘光光,反倒把人家的家傳鍋學走了。
這幾年間,在心中不斷醞釀著「想再吃一次」的想法,直到今年終於付諸行動。除了記憶中前輩的做法,另外參考網路資料改良了擺盤;當然,無論改變多少,都得遵守崇尚「天然」的大原則。可是不管怎麼調整醬油和白菜的比例,都無法完美重現那一晚的風味。就像東施再怎麼學捧心,也不會成為西施本人;烏鴉黏再多羽毛,也無法取代孔雀。
現在細想,或許缺少的不是味道,而是某種精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