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4》
「你沒去洗手間呀?」翔鵠坐回沙發上,手裡拿著英文檢定的書。
澤羽的手放在腿上依然端正坐好。「有去了。」
「不用太拘束啦!」翔鵠揮揮手,打開書本隨意翻閱。
「你要考英檢?」
「對。」
「嗯。」
頷首,澤羽凝視翔鵠認真的眼眸,深呼吸一口氣。對方和以前比較五官差異不大,幼嫩的臉孔下巴變尖,身型也拉高,體魄比以前更強壯,肩膀寬了許多,看起來已經有個大人模樣,和奧忒雷相比是另一種深具魅力的男性。
他有點羨慕。
「啊,抱歉!忘記後面說後面的事情了。」翔鵠將參考書放到茶幾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氣四溢的熱茶,也幫澤羽的茶杯再添滿。
「謝謝。」澤羽說:「沒關係,你是唸英文系嗎?」他指著參考書。
「不是,是報考職務需求。」
「要考什麼呢?」
「外交特考。」
「哇,真厲害。」
「沒有啦,對囉,你住法國就要學法語對吧?」翔鵠突然好奇地問:「沒怎麼聽你說過法文呢,講一句試試?」
「這樣我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呢。」
「隨便啦,Long time no see之類的。」
澤羽清了清喉嚨,隨口來上一句:「Immensly,Très content de vous voir(翔鵠,很高興見到你)。」
「哈哈,聽起來真妙,講起來感覺就是不同。」翔鵠拍手道,停了一會才開門見山說:「好啦,然後我們講到哪了?」
「白立平的身世。」澤羽說,除此之外他還好奇葉若德不知曉不曉得,他與白立平交惡的事情。
「那傢伙的父親聽說是政商名流,好像是個政客。」
「這些事情警方難道沒有向院長詢問過嗎?」
「以院長的個性,你覺得她會透露多少?」
「……那她總不會因為你的偷拍照,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吧?」澤羽對某些不太合理的地方提出質疑。
「我認為你無須問太多不必知道的細節。」翔鵠轉了轉他的手臂,維持相同姿勢太久,容易腰痠背痛。
「唔……好吧。」
澤羽的眼睛轉向自己的腿,他記得來找葉若德前,有去了一趟孤兒院,院長看起來還好,四肢健全。他可能想太多了。
「那白立平的父親既然是政商名流,為什麼把兒子丟來孤兒院?」
「據院長所述,他父親不認這個兒子。」
「為什麼?」
「因為安杜珊卓拉是小三。」
「院長連這個都知道?」
「對。」翔鵠的手拱在下巴富饒趣味的說。
「可是這跟我大媽有什麼關係……」
澤羽對白立平的案情沒太多興趣,儘管仇恨循著時間隨波逐流,他到現在仍覺得對方死了活該。
「沒關係的話,我講那麼多幹麻,知不知道你大媽還有個老妹?」
「……葉若梅嗎?」澤羽想起葉若德留下的信紙。
「你知道啊。」
「我發現大媽的遺骸時,有花時間調查現場。」
「我很遺憾。」翔鵠表示哀悼。
澤羽搖搖頭,把在葉若德屋裡找到的線索,全部攤出來給翔鵠看,包括死者留下的信紙,相片、皮夾、被上鎖的日記,但沒有找到鑰匙。
「哦,感覺你好像掌握到一些證據了呢。」
翔鵠在上鎖的日記摸索,澤羽則是觀察著相片內容,相片裡的男女看起來很愉快,由他們後方不同的背景可以推估,應是去了許多地方旅行,女子小鳥依人地靠在男子身旁。
「日記沒鑰匙,恐怕只能破壞了。」澤羽說。
「行嗎?」翔鵠看向白髮。
「做吧。」
喀一聲,翔鵠輕易把日記鎖扯斷,裡面的內文雖然已泛黃,不過保存的還不算糟糕,有幾頁像被漿糊黏牢,翔鵠怕毀掉文章只好暫時不去動它。
「這是我大媽的信紙。」澤羽把信給翔鵠,讓他讀過一遍,裡頭暗示著某些事物。「葉若德寫的內容還蠻令人費解的,先來看日記吧?」翔鵠說。
「好。」
那是本粉色書皮,且印有玫瑰圖案的記事本,尚未取出之前,原本被裝在精緻小巧的盒子裡,看起來很貴重,拿起來彷彿有香香的味道。
日記的主人,是葉若梅。
(1)5月12日
嗨!我叫葉若梅,這是我第一天開始寫日記,我不想標示年數,是因為不想讓人知道我幾歲。你們都知道的嘛,歲數一直是女人的秘密!今天是我跟親愛的新婚的第一天喔!
這是我與親愛的約瑟夫.懷特(Joseph.White),在未來共同的點點滴滴,都用這本寫下來,希望以後每天都過的開開心心!啊,對了,這本不叫日記,可能是週記,也可能是月記,乾脆講個更適合的名字!它是「心情記事」,遇到什麼特別的大日子,或開心、難過、生氣、讓到情緒起伏很大的事情,我就把它紀錄下來!我發現,寫記事會讓我心情變好,以後我再重讀這些記事時,就會覺得沒什麼了。
本子,今後也請你多多指教!
翔鵠和澤羽互看一眼後,兩人繼續翻閱記事,它並非每頁都寫滿字,日期也是跳頁的,由於沒標示年數,因此在日期首端標了數字。
(1)5月26日
我和親愛的在舉行隆重婚禮時,巴黎聖母院成了最美的拍攝景點,那裡典藏著我與另一半的回憶,我曾經向聖母許願,如能讓我生下一個健康寶寶,一定會再來還願,親愛的也很虔誠的祈禱。
結婚後,我們倆開開心心渡了將近半個月的蜜月期,覺得自己好奢華每天不是吃山珍海味,就是過豪華下午茶,親愛的都快把我養胖了!他說要我生一個白白胖胖又健康的嬰兒,所以要吃的好上加好。
親愛的超疼我,我們的婚禮也受到了大家的祝福,我整個都被幸福包圍了,就唯獨姊姊總是愁眉苦臉,不管是參與我的婚禮,還是我跟親愛的去渡蜜月,就連回來時也不見她吭聲,她是不是忌妒我呢?因為自己的遭遇沒有我來的好。
「葉若德有跟你提過她妹妹的事嗎?」翔鵠翻開新的一頁詢問道。
「沒。」澤羽印象裡,葉若德只說過她老公曾出車禍。
(1)6月17日
受不了姊姊,我都已經是個大人了,還要對我管東管西。還好我現在沒跟她住在一起,巴黎的家像宮殿,親愛的說我是他的王后,他給我取了一個專有的法文名字。
瑪德琳(Madeleine),真是個美麗的名字,我喜歡。我說:「約瑟夫,如果是寶寶的話,要給他取什麼名字呢?」
他拿著紅酒,笑笑地回答我:「要一個中性的名字,男孩或女孩都能用,這個任務要交給我嗎?」
「你有什麼好建議?」
「我心裡其實有底囉。」
是什麼?是什麼?拜託告訴我嘛。可是親愛的超愛賣關子的。
由上頭內容所描述,翔鵠感受寫日記的女性很想擁有小孩,他的嘴唇輕揚,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串連在一起了。
「你這些記事,把某個方向指明的很清楚,我本來還對自己的推理抱著疑惑,有這些資訊雖不能完全解答,但至少部份謎團解釋的開,你在哪找到這些線索的?」翔鵠好奇地問澤羽。
「大媽家發現的。」
澤羽把葉若德留的信紙攤開。「這裡有些暗語,只有我跟她才會懂,雖然我在解讀時也花些時間。」他特別指出大媽信紙內的暗號。
色彩斑斕的眼睛,秘密全藏在那裡了。
「這句話指這個。」澤羽將他的寶石結飾放到茶幾上。
蝴蝶結的造型,中間鑲有明亮透澈的綠色寶石,周圍有細小的湛藍鑽點綴,下方純白的中國長盤結飾流蘇。
「它會發出彩虹般的光芒哦。」
澤羽在調查大媽的房間時,誤打誤撞發現寶石結飾的用處,只要用放大鏡照它,七彩顏色就會隨著放大鏡的照耀透出虹光,透過放大鏡折飾的虹光,向牆壁的某個角落指去,並隨著光之感應鎖被敲開,澤羽推測應是設計好的機關,只是大媽究竟怎麼辦到的,他就不得而知。
「你們家真是妙不可言。」翔鵠非玩笑地說,看著澤羽鬱悶的神情。「眉頭別皺這麼緊,笑一個吧?」
「遇到這種事,誰笑的出來啊……」
「是沒錯,不過你現在在查案,就不應該被情緒影響。」
「如果今天是你發生這種事呢?」
「我的遭遇並不會比你好喔,就算這樣,生活還是要過啊。」
白髮悶了一口氣,青髮的樂天他還真難以理解。
「好吧。」
「我們繼續看日記吧,做好心理準備。」
澤羽點點頭,隨翔鵠翻開下一篇。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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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最近又開始卡文了XDDD
好像前面的關卡寫太多導致怕自己吃設定,所以更新速度會變比較遲緩QQ" 好想放假(醒醒……沒有暑假的日子真難過啊,近況焦躁不安,目前找尋舒壓的方式~
幾分鐘才發覺我已經老人癡呆到連縮圖都忘記上傳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