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接近,把人逼瘋的節奏。
嬌小、手指伸不出去的籠子使人折騰,隨時隨地存在的窒息感是多麼真實。
沒有希望也沒有光芒,迎接自己的只有比畜牲還慘的遭遇。
其實我已經忘記草地的香味了,也已經忘了四肢伸展、自由自在行走,麵包、溫暖的衣服,還有陽光與乾淨的水這些東西。
我們是人畜,是人也是畜牲,如果你想笑說是俘虜或是戰俘,我還寧願被分類到那也不想當人畜。人畜會被關在狹小的鐵籠子裡,像狗一樣,一定要用爬的才可以進來籠子,彎曲著身體擠在小小的鐵籠。
我們有水喝,不過是掛在籠子外只能用舔的。
我們無法自由自在的行動,甚至連排泄也不行,只有在規定的三個時間裡才可以一個個出來,最多只有三分鐘就要解決自己的問題,然後滾回籠子裡去。
籠子小,關著不同的人甚至疊在一起。
我能聞見上方的人褲子上沾的糞味,也可以聞見左右散發的黏稠汗臭,該慶幸沒有前後排吧?已經沒有活動空間、又被上下左右壓迫著,如果有前後,那我可希望自己是前不要後,我無法想像背後是牆壁、前方上下左右都是人的擠壓感。
通常底下第一排都會關著女畜,上排則是男畜。會這樣分只是很單純的女性在每個月都會有經期這種東西,你可不會希望自己被關在籠子裡還要享受樓上淋血的噁心味道吧?這連我們女生自己都受不了。
人畜就像是絕望的存在,我們的地位甚至比狗還低,狗能悠哉的在外打滾、翻肚子、咬球、狩獵或者亂吠,我們只能待在籠子裡縮成一團,嘴巴被強制戴上有點生鏽的噁心長柄棍咬著,這讓我的牙齒不舒服,但是又吐不掉,吐了會被拖出籠子毒打在被扔回來。
所以……當喝水時間到,我們總是很痛苦。要努力彎下身子,牙齒會不停磨到生鏽鐵棍還要努力把鼻子擠在籠子鐵線的隙縫,伸出舌頭舔那盆水,一定要在時間內喝完,沒喝完會被揍、不喝也會被打,總之敢怎樣反抗這些監督我的們人都有辦法逼我們服從。
好噁心……人畜是無力的存在……
我們每天都在籠子裡,在這被關在地下室、守衛眾多,霉味與尿臭味混雜的黑暗空間。不知道是為了讓我們害怕還是其它目的,這地方唯一的燈來源在上方那顆一閃一閃快滅的燈泡,象徵的希望渺茫。
被關到這真的只有等死的一天。
每個人都跟我一樣,只能無助的活下去,維持自己快喪失機能的肉體,除了服從也只有服從,長期的營養不良與惡劣環境,基本上我們的視力、語言,肌肉都退化了,唯一不斷進化的只有耳力吧?
常常我縮成一團在籠子裡做的事情,就是靜靜聽著那些守衛們的對話。
我偷聽對話不是為了逃跑,因為成功率只有零,所以是為了學習——看來你誤會意思了,我學習不代表人畜就可以獲救,而是單純的不想忘記語言而已。
已經失去太多東西,我不希望喉嚨也被鎖住後就忘了聲音。所以我會仔細聽他們毫無營養的對話,被關在這什麼都退化就只有耳力進化,實在是很可悲也無能為力。
他們大多是聊著八卦,警戒心很強,貌似在聊到國家或王時一定會離開這裡。這些守衛可不是什麼粗心壯漢,他們很聰明,就算沒有學士、大臣相當的智慧,也懂得不該讓人畜們聽見國家的事,哪怕根本沒人理、或沒人聽得懂。
努力搔了一下鼻子,我的籠子突然感受到搖晃伴隨著不正常掙扎。有點好奇的抬頭,上方的人貌似在抗拒什麼?他為什麼要做出這樣舉動?這樣會被毒打在被扔回籠子啊!我可不想在下面一直滴到他的血。
那顆總是突然要亮不亮的燈泡突然噗姿的瞬間爆亮,全部人畜同時發出呻吟,捂住自己的臉很難面對這光亮的刺激。我感覺到眼睛好痛,手指捂著臉感受到上方籠子掙扎越來越嚴重,吸引了守衛注意,我聽見腳步聲靠近,接著是籠子打開的聲音,伴隨著口齒不清的沙啞喊話。
應該是在求饒?我還是捂著臉,小心翼翼的張開手指瞄著前方。
我上方的男子被抓下來,還有其它籠子裡的男子。總共五名被抓下來,他們都努力睜開眼發抖靠在一起,我們還在籠子裡的人畜都緊張兮兮努力看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見有人從後方的牆走來,一看見人就知道那傢伙的地位比這裡任何的守衛還高,應該是什麼長官。
長官扔了一把劍給靠自己最近的男子,指著籠子裡的一名人畜:「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