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時分千巖酒樓的大堂裡人潮熙熙攘攘可說是熱鬧非凡,不過這紛亂的情形卻在一名手執(zhí)木杖的白衫青年踏入廳堂時靜了下來。
「小二,還有空席嗎?」清脆的話語聲有如珠落玉盤,那透著清雅之氣的青年與此地的喧囂感覺相當格格不入,不過店小二卻極是熱情地相迎。
「當然有,李先生的老位置一直都留著呢!我這就帶您上去二樓雅間,這邊請。」
青年點了點頭,便以木杖點地隨著小二上樓去。
待得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酒樓大堂才又恢復(fù)原先的喧鬧。
「剛剛上去的那是哪位?可是此間的老闆?」有位好奇的客人攔著送茶水的小二探詢起來,瞧先前小二接待的恭敬態(tài)度顯然不是一般客人。
「這位爺您不是本地人吧?那是李神醫(yī)啊!」小二眉飛色舞地說道,「他本事可大著呢!咱們酒樓老闆的兒子瘸了二十年的腿都給他醫(yī)好了!還替當今聖上治好了頭疼的宿疾,本事比起御醫(yī)只高不低,給窮苦人治病不收分文……」他突然嘆了口氣,「可惜如此人物,卻是個眼盲的,或許人無完人便是這樣吧。」
「張六,你在那邊嘀嘀咕咕什麼,北角三桌要點菜了,你還不快過去?」卻是掌櫃見小二送茶水送一送居然跟客人閒聊起來了便發(fā)了火氣,現(xiàn)在生意正忙卻有人在打混也怪不得他憤怒。
「是,這就去。」那與客人閒聊的小二趕緊應(yīng)了聲,「爺,您慢用。」便急如烽火地忙碌去了。
且說那白衫青年坐在二樓的單間慢慢地品著清茶,面朝窗外神色看似相當悠閒自得,就可惜一雙水潤的黑色眸子沒有半分神采,失明之事的確屬實,見不著窗外柳絮紛飛的美景。
青年並非一人獨坐,在他上樓前他對面的位置便坐了「人」,可是小二見不著青年對面的人影只道神醫(yī)好靜,才每次都要坐在二樓最僻靜的雅間,只要了一壺清茶便不讓人伺候著。
「修,這凡間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雙目失明也要留下?」李神醫(yī)單名修,坐在李修對面一身墨黑衣袍的男子不快地開口,俊美無儔的容貌直叫人移不開眼──若不是他用隱身術(shù)法隱藏了自身直接上樓等人,怕是一進酒樓便要引起大騷動。
男子能直呼李修之名顯然關(guān)係與他並不一般,可是李修神色卻是淡淡的沒有半分欣喜。
「對你而言人界自然無甚特別之處,不過這卻是我生長的故土。」儘管雙目不能視物,但是黑袍男子的氣息於他而言甚為熟悉,感應(yīng)了位置他的手便分毫不差地覆上了男子放在桌面緊握著拳頭的右手,「你可是生氣了?」
黑袍男子不答只是哼了一聲,握拳的手終究是鬆了開來,卻一反手握住了青年的手掌,「……我準許你以雙目失明為代價換取留在人間百年,可不是讓你惹事生非的。」曖昧地用手指蹂躪著白皙柔嫩的手掌,青年卻恍若不覺臉色依舊平靜如常。
「我惹什麼事了嗎?」青年一臉無辜。
「你還裝傻!」聞言男子忍不住大怒,「我知你是醫(yī)者天性,所以你要給人醫(yī)傷治病我沒阻止你。可皇帝老兒病了,你居然也跑去治!他是真龍?zhí)熳樱敲鼣?shù)已盡,一些小病小災(zāi)也要不了他的命,你跟去湊什麼熱鬧!」
這二樓其實並不只他們兩人,按理說鬧得這麼大動靜,旁邊的客人不可能毫無所覺,不過其實男子早用結(jié)界隔絕了兩人所在的雅間,在外人看來角落的雅間青年一直坐在裡邊安靜的品茶,而不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醫(yī)者替人治療天經(jīng)地義……」青年話未講完便給男子憤怒地打斷了。
「皇帝根本不缺人給他治病!何況他也不是生病是中了奇毒,你從千巖城萬里迢迢趕去京城給他治好了,明裡暗裡得罪了多少人?而且那好龍陽又老不修的皇帝瞧你的樣子分明不對頭,要不是有我……」男子恨恨地喝了杯茶,終究還是暫時壓下了些許怒意,「你現(xiàn)下雙目失明怎麼行事還這麼莽撞!」
如果不是因為殺死帝王會大幅改動人間的命運,男子早就滅了那個敢膽覬覦李修的老皇帝。
「反正有你在啊。」青年不知死活的回應(yīng),「更何況如果今上算是老不修,那您身為天地誕生前便已存在的神祇卻對我……不知又算什麼?」李修試著將手抽回可男子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嘗試了幾次便作罷。
「……風靈草,你活膩了嗎?」男子怒極反笑,也不叫青年在人間的化名李修直接喊了本名出來,原本極力壓抑的神祇力量也溢散了幾分出來,酒樓裡面的人們只覺莫名地感到一股肅殺之氣,還在用餐閒談的客人們都草草果腹結(jié)帳離去,只餘下那些店小二摸不著腦地突然想離酒樓越遠越好卻又因為工作在身不敢擅離。
「小生不敢。」李修或者該說是風靈草不緩不急地將男子面前空了的茶杯斟了七分滿,「大人請用茶。」
男子沒有回應(yīng),只是用那雙色如鮮血的紅眸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青年,忽然想起青年被他奪取視力的事情──就是他瞪得再狠、臉色再差青年也看不見,那滔天怒意便暫時歇了下去。
「小草,你眼睛看不見以後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男子語調(diào)平穩(wěn)甚至聲音還帶著幾分笑意。
「不,我膽子很小,」青年的身體幾不可見地顫抖著,「只是一時口快,希望大人不要介意。」他很清楚男子的脾性,若是聲音帶著怒意還是小事,眼下分明該是生氣的時候音調(diào)卻還帶著笑,那便是憤怒至極的徵兆。
「一時口快啊……」男子漾開一抹淺笑,青年雖見不著心中卻也感到有些不妙,正想著該如何是好時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待他回過神已給男子壓制在身下,背脊感受到的柔軟平面,分明不是酒樓的桌面,而是不知何處的床榻之上,顯然是男子用了傳送之術(shù)將兩人移動到他處去。
青年的衣襟給男子扯得大敞,腰帶也給解了下來,那雙手卻沒有就此停止,而是流連在青年的身上恣意撫弄。
「大人……您這是……何意?」雙目失明後其餘感官更加敏銳,何況男子下手盡挑著他的弱點,青年勉強吐出了一句話,胸前敏感處給男子重重一擰便只能呼呼地喘氣。
「當然是教訓(xùn)你啊,」男子臉上神色似笑非笑,「我準你留在人間,可不是許你自由,你依然是屬於我的東西。對你好一點,就忘了主人是誰了嗎?」
青年迷離的雙眼透著水氣,「大人,請原諒我……啊!」懇求的話語到了中途便帶上了媚色,身子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小草,我只是在你身上隨便摸摸,你就這麼有感覺啊……」男子取笑的話語青年已經(jīng)無力辯解,只是不住地喘息著。
見青年面色有異似乎想說什麼,男子便稍稍停下了狎弄的舉止。
「大人,您要做就快一點,不要這樣戲弄我……」風靈草忍不住這麼請求,畢竟橫豎都是要被拆吃入腹,早點開始也能早些結(jié)束。
「你不是老嫌我不夠溫柔體貼?我這可是在『體恤』你呢……」聽到男子如此開口,青年頓時臉色慘然,他知道這下子男子如果沒有玩夠,是絕對不會罷手的……這也算是禍從口出吧。
碎碎唸:
我覺得老是抱怨神之敵好像對他很不公平,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所以這篇就寫寫我對他講話的態(tài)度……還有他會有啥反應(yīng)。
嗯
總之還是請大家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