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內容含有些微BL描述,如不喜請迴避。
內文與神之敵有關。
微風徐來細雨飄搖,不覺間已是深秋時節。
白裳青年坐在石桌旁,桌上放著一壺濁酒和兩盞空杯,可他對面的坐位卻是空蕩蕩地沒有任何人。
青年白得近乎沒有血色的手輕輕拿起了酒壺,將其中一個空杯緩緩地注滿酒水,爾後一片飄落的樹葉就這樣掉到了杯裡漂浮在水面上,他輕聲嘆息,用指尖輕巧地拈起落葉放到一旁,爾後舉杯欲飲,卻在杯緣將要碰到唇邊時他停下了動作。
「難得有酒,可是會與我共飲的那人,卻已經不在我身邊了呢……」他有些感慨地說道,只啜飲了一小口便將酒杯放下。
看似有些無聊地撥弄著一絡青絲,「此身早已非人,一直維持這般幻像也無甚意思。」青年吐出了全然意味不明的話語,但就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後,滿頭烏髮頓成銀絲,那並不是屬於長者蒼老的白,而是妖異的亮銀。
他容貌上的改變不僅僅是如此而已,本是墨色的眼眸而今卻是幽深的藍色。
「不過就算他不在了,為何我還是老覺得他在看著我呢?」青年神色有些困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我忽略了……是了,好像忘了什麼不應該忘掉的事情,這裡雖是小鏡湖畔,可是好似還缺少些了什麼。」
理了理衣袍青年起身走向湖邊,望著澄澈的水面,他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因為水面上竟然映照不出他的模樣,他伸手碰觸湖水感受到水的冰涼,並且在湖面上激起陣陣波紋可是水仍然照不出他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這裡是虛假的世界吧,雖然很相像但是所有事物都不是真實的。」青年笑了出來,可那笑聲中卻只充滿了無可奈何的自嘲,「神之敵,你在看著我吧?這樣戲弄我很好玩嗎?」他仰天大喊。
激動的呼喊聲遠遠地傳了出去,術法構築的虛假幻象也逐漸崩毀,四周的景象一片又一片地剝落崩裂,這時天際突然透出一道刺目的光芒,迫使青年閉上了雙眼。
等到那陣強光退去他睜開眼睛時,一切幻象都已經消失了,青年根本不是在小鏡湖畔甚至也並非身處室外,而是被禁錮在巨大的金屬籠子裡,像是用來飼養禽鳥的精巧籠子裡邊安放著方才他使用的石桌石椅,還有一張不算小的石床鋪著白色被褥。
「小草,你不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從外邊打開了鳥籠的門,自顧自地走了進來並且有些霸道地一把摟住了青年的腰。
「這樣做有甚麼好玩的嗎?人都給你關在這裡了,做什麼弄那些花巧的東西來騙我,還特意用術法讓我忘了自身早已經是你禁臠的事實……」青年皺了皺眉,「這根本就是惡趣味。」
「可我覺得很有意思哪,小草……」男子愉快地笑著,本已是絕色的容顏更加顯得明豔照人,可青年看見男子的笑容之後,身體卻開始顫抖了,而且是完全無法抑制的發抖,「嗯?小草,你怎麼了?是見到鬼了嗎?」
「不,我是見到了比鬼還可怕的東西。」青年的顫抖分明透出了內心的不安,可是他居然還有心思打趣。
「哦?」男子挑了挑眉,血紅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青年,「那是甚麼東西呢?」
「你的笑容。」
「你這樣說我會很傷心呢,小草……」
「但那是事實,每次你一笑就是我要倒大楣的時候。」青年直言。
「那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事情好滿足你的期待啊?小草。」神之敵如此說道,始終被他用小草親暱地喚著的青年終於臉上露出了懼色,對此他滿意地笑了,「哈哈,我逗你的呢……要做甚麼也不急著馬上做,反正我們有得是時間。小草,正眼看著我。」男子命令道。
儘管面色帶著萬般的不情願,青年還是順從地轉正了臉孔勉強自己正眼看著那被人畏懼地稱呼為神之敵的毀滅神祇,「你要做什麼?」他忍不住開口詢問,可是下一秒他就馬上後悔自己的多話了,男子充滿侵略性的接吻狠狠地蹂躪著他的唇瓣,趁著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舌頭更狡獪地闖入攻城掠地,「唔!」青年不斷掙扎抗拒著試圖推開對方,可是在神之敵那近乎怪力的壓制之下,他的抵抗根本毫無作用。
眼角閃著淚光,無法吞嚥的銀絲沿著青年的唇緣滑落,蒼白的臉孔也泛起了紅潮,正當青年仍持續著毫無用處的死命抵抗時,男子卻突然放過了他,青年急促地喘氣著,霧氣迷濛的雙眼有些不解地看著神之敵。
「小草,你的臉色現在總算看起來好多了,原來實在太沒有血色了。」
對於男子的這番無厘頭言論,青年頓時感到一陣無力,「你就因為這種理由而強吻我?」也太那個什麼了吧。
「反正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有什麼關係?」神之敵蠻橫地說道,然後他便將青年打橫抱起走向床邊。
青年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等等!慢著!」青年大喊,男子居然也乖乖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青年,「你剛剛不是才說過不會對我做什麼嗎?」
「我方才是說不是『馬上』做,我可沒有說一定不會對你做什麼,小草。」神之敵笑瞇了眼。
「你、你無恥!」青年羞紅了臉,「就算被人叫做神之敵,你好歹也還是神耶!這樣欺負我一個小小妖精很好玩嗎?」
「我覺得很好玩啊!乖,別吵,反正如果真要叫的話,等一下有得是時間讓你慢慢叫,喔,對了,記得要叫得銷魂一點。」神之敵將青年扔到床上,拉起了床幔。
「不、不……我不要啊!」從床帳中斷斷續續地傳來青年的抗議聲,但是沒過多久抗議的句子便完全消失了,「嗯,不……呃!」那是出於什麼原因也無須多言。
看樣子,對於一個被惡質神祇囚禁的小妖而言,他想爭取妖權,大概是完全不可能吧,青年恍恍惚惚地這麼想著。
作者碎碎唸:
如果算上這篇,這是個人發表過的作品裡面第三篇和鳥籠有關的,
不知為何寫得時候常常會不知不覺就用了這個主題,
但有時候只是象徵意義而已。
文章中登場的兩個角色是誰大概無須多言,(畢竟其中一個是誰開頭就寫了)
關於那個人的事情,嗯,我想盡在不言中吧。
總之還是請大家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