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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Heart Blade心術師<日田章 之二>

颯子 | 2011-04-15 21:08:41 | 巴幣 0 | 人氣 228




  <日田章 之二:困惑的思緒>

  「唔……要怎麼說呢……」

  本樂手上提著一袋裝著便當盒和檸檬的塑膠袋,站在一間看起來很豪華的建築物前,倚波區有這種豪華的別墅嗎?

  日田家座落在一處T字岔路的頂端,也就是一打開門就可看到條長長的街道。

  從入口的鐵柵欄大門向裡面看,還有個容得下兩臺小客車的草地空間,牆邊還種植了兩株喬木。

  他遲遲在上頭掛著日田家名牌的門鈴旁徘徊,似乎還沒想好要如何說服日田到簡訊中說明的地點去。

      ※     ※     ※

  清早,本樂一如往常地出門,昨天的無記名簡訊還是令他倍感困惑。

  凜冽的寒風在和煦陽光的照射下添上一層溫暖,今天依舊是寒氣逼人的一月中旬。

  「嗯……」

  即使想去忽視簡訊,卻還是令人在意地無法忘懷。

  就這樣手拿著手機,畫面停在昨天的無記名簡訊內容,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本樂走過昨天幫助老婆婆的斑馬線,在轉角的麵包烘焙商店門口遇見了泱泲,她手上正拿著兩個裝著波蘿麵包的塑膠袋。

  「早安,泱泲同學。」本樂的臉上掛著笑容跟她打招呼。

  「早。」

  泱泲依舊面無表情地回應,瞧了本樂一眼後就轉身走開。

  「哈哈……」

  苦笑了幾聲,本樂不當一回事繼續往學校前進。

  到了教室,鬱尚已經在本樂的座位等他,看到本樂的時候還招手了一下。

  「唷,怎麼啦?看你滿臉疑惑的樣子。」鬱尚讓開座位,拍了本樂的肩膀。

  「要把簡訊的事情告訴他嗎?」本樂腦海迴盪著這句話。

  這時本樂才注意到旁邊的座位是空的,昨天打翻餐盒的地方……。

  「日田同學今天沒有來嗎?」

  鬱尚推了下眼鏡,然後看著本樂說:「日田同學今天似乎請病假。」

  「嗯?難道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本樂皺眉,擔心地說著。

  「不如這樣吧,你去她家探望她如何?」鬱尚右手扶著日田座位的椅背,微笑地建議他,「你一定很愧疚吧?」

  「……」本樂的食指擺在下巴,閉著眼沉默不語。

      ※     ※     ※

  「叮咚。」清脆的門鈴響起,彷彿在這條街內的所有地方都聽得到門鈴聲。

  約莫過了兩分鐘,玄關的門才緩緩打開,日田嬌小的身影從門內出現。

  「嗨,日田同學,早啊!」本樂舉起手中的塑膠袋向日田晃了兩下。

  日田從門內走出來,穿著一件粉色的睡衣,臉上微泛著紅暈。

  「唔……這樣會感冒的,怎麼只穿睡衣呢?」本樂歪著頭詢問著。

  她輕皺著眉頭,抬頭看著本樂問:「有……什麼事嗎?」

  「喔,聽說妳請病假,所以我來探望了。」

  本樂擺出專業的笑容,接著繼續說:「另外也是為昨天的事來道歉的。」

  「……進來吧。」日田打開鐵柵欄大門讓本樂進來,然後自個兒地走到玄關,「大門記得鎖。」

  「唔,喔。」本樂慢慢地將大門的鎖轉動,直到「喀」的一聲才停止。

  從玄關進到屋內,從門內看進去是條長廊,日田的身影剛走進一間開著燈的房間,旁邊的鞋櫃上頭擺了一雙室內的拖鞋,看起來像是一般布料,穿上去後才知道原來是絨毛的材質。

  「這應該是日田同學幫我放的吧……看來她應該沒有很生氣才是。」

  本樂走進方才日田進去的房間,原來那是客廳,日田正坐在面對電視的長型沙發上,拿起方形小桌上的茶杯輕啜著。

  「我能坐這裡嗎?」本樂指著位在日田右方的小木椅。

  「請坐。」

  日田的視線看似專注在茶杯上,眼神卻不時地飄到本樂身上。

  「嗯……對了,這個是給妳的,我做的便當。」本樂從塑膠袋中拿出一盒外觀是黑色的長方形盒子,「希望日田同學還沒吃過中餐。」

  「唔,謝謝。」日田接過還保有熱度的便當盒,手掌變得紅潤了起來。

  「是熱的呢……你剛剛才做嗎?」

  「是呀,所以請日田同學不用客氣,儘管吃吧。」本樂爽朗地回答。

  「這樣啊……咳、咳。」日田咳了兩聲,看起來有點虛弱的樣子。

  「原來她是真的感冒啊……」本樂在內心如此想著,接著站起來詢問著日田:「對了,日田同學家中的廚房在哪?讓我幫妳弄些檸檬汁吧。」

  日田用左手指了指沙發後邊的房間,本樂提著塑膠袋過去,先把榨檸檬器放到桌上,然後拿了兩顆檸檬起來開始榨汁。

  本樂稍微探頭看了一下客廳的日田,她正看著電視,因為電視的音量很小的關係,讓房間的寂靜感更加顯著。

  廚房的流理臺上面有道窗子,可以看到前院的花草,若是在這邊做菜想必也能讓人感到心曠神怡吧。

  本樂把榨好的檸檬汁加一點熱水,白色的氣體淡出檸檬酸酸的味道。

  「來,趁熱喝吧。」本樂把茶杯端到日田面前的桌上,在旁邊多擺一瓶保溫瓶。

  「那麼,吃完中餐就稍作休息吧,我下午會再過來。」本樂笑著拿起空的塑膠袋,將手舉到頭旁作個招呼的動作,「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唔……再見。」日田把臉埋在茶杯,只露出一點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看著本樂走出房間。

  她也站起來朝大門走去,跟在本樂後面。

  「嗯?不用送了啦……」

  「我是要鎖上鐵門,你這個笨蛋。」日田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鐵柵欄門外的本樂。

  「啊哈哈……好啦,那麼我放學再來,再見。」本樂把塑膠袋套在手上,邊玩著邊朝著家走去。

  走到了主要幹道,在人行道上的本樂正在思考中午要吃什麼,接著他看到了常常遇到泱泲同學的麵包店。

  「好!今天就吃麵包吧,反正家裡又沒人……」

  本樂走進麵包店,店內濃郁的麵包香隨即飄至本樂的鼻子裡。

  「買兩三個去學校吃吧……」

  麵包店裡有兩個客人,一位中年的大嬸正在跟店員聊著最近的天氣變化,另外一位看起來像是上班族的年輕女性,因為戴了口罩和墨鏡,所以無法清楚地判斷年齡。

  「……近日以來,專家對於『憂鬱癥』有更新一步的看法……」

  店內的天花板吊著一臺電視,上頭正在播放著專題研討的節目,標題內容是「如何遏止憂鬱癥的傳染」。

  「……我們請到了現在正在觀月町的研究所教授來回答這個問題……」

  「唔,這個問題似乎不是很好討論啊……畢竟是那種不實際的東西。」本樂夾起一塊波蘿麵包,一旁的墨鏡女子結完帳,正準備離開店。

  她走近本樂身後,對他低語了幾句。

  「你相信憂鬱癥能夠致人於死地嗎?」

  「唔!」本樂轉過頭,看到女子如此靠近他,不免嚇了一跳。

  「如果憂鬱癥成了實體,那麼又會如何呢?」

  女子幾乎把本樂逼到快壓扁一旁架子上的麵包了,說完這句話後女子才悻悻然離去。

  「什麼嘛……那傢伙,哇啊!」

  本樂身後的麵包已經被壓得扁扁的,這時候忽然有道不友善的視線在身上徘徊。

  「喂,穿著制服的小子,你可得好好的說明一下。」

  從廚房走出一位魁武般身軀的麵包師傅,雙手在胸前弄出劈哩聲作響的折手指聲。

  「唔……我知道了嘛……我會買下來的。」本樂嘆了口氣。

        ※     ※     ※

  之後,本樂回家拿了書包,再折返到學校去。

  到了學校後,班上關心日田的同學們一湧而上,圍在本樂的座位旁。

  「小田她沒事吧?」

  「日田同學怎麼了嗎?發燒了?還是被利物割傷?」

  「不對吧,再怎麼說日田同學都不像是會拿美工刀自殘的人,你說對不對啊?楠業。」

  「這、這我哪知道?總而言之,本樂!日田同學她不要緊吧?」

  本樂被一群人圍住,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日田的情況。

  「喂……這群人的想像怎麼都那麼奇怪啊?」本樂心裡想著,接著站起身來推開人潮,丟下一句「日田只是普通感冒而已」就帶著麵包離開教室了。

  才剛離開教室,鬱尚的聲音從本樂後頭傳來。

  「唷,怎麼又想自己跑掉啦?」鬱尚和本樂並肩地在走廊上聊了起來。

  「沒什麼,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本樂吐了一口氣。

  「日田同學她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感冒而已。」本樂聳肩,兩人來到昨天中午休息的樹旁,背靠著樹幹,一副悠閒的模樣。

  「吶,鬱尚,你覺得憂鬱癥是什麼樣的東西?」本樂咬著波蘿麵包,看著一朵雲都沒有的天空。

  「憂鬱癥啊……我想那是一種心病吧,顧名思義就是因為鬱悶某些事情在心裡頭而造成生理上的傷害,這樣解釋可以吧?」

  「嗯,我能理解了。」

  「要把這個名詞解釋給你這個根本不知道憂鬱的人聽,還真的要稍加說明才會懂呢。」鬱尚站起來,準備回到教室,「我先回去教室了,看來你應該沒什麼問題才是。」

  「喔。」本樂看了一下走掉的鬱尚,繼續咬下剩餘的波蘿麵包。

        ※     ※     ※

  下午,本樂雖然眼睛看著講臺前的老師,心卻不在教室裡。


  「你相信憂鬱癥能夠致人於死地嗎?」


  內心再次迴盪麵包店裡女子的聲音,雖然溫和卻帶有一股深沉的寒意。


  「不管是功課還是戀愛上的問題……都不用你管!」


  「真的很難讓人了解呢……」本樂嘆了口氣。

  下午的課一下子就過去了,回過神來,一天又即將進入尾聲,只是今天的傍晚對本樂來說顯得特別不同。

  鬱尚和本樂來到分手的交岔路段,倚波高中的學生大部分在這裡也分散了出去,相約逛街的、一起回家的人都有。

  「樂樂,今天要不要去公園練習啊?」

  本樂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抱歉,今天必須帶日田同學去一個地方才行。」

  鬱尚的神情轉為凝重,嘴邊低語著:「這樣啊……」

  「對你來說,日田同學是很重要的人吧?」

  「呃……」本樂聽到這句話,身子微微一震,斗大的汗珠從髮鬢旁滑下。

  「算了,你走吧,反正改天可以再練的。」鬱尚微笑看著本樂,夕陽的緋紅色光輝照著他一半的臉龐。

  「……抱歉。」本樂將視線移到旁邊,皺著眉小聲地說。

  「好了,快去吧,要不然日田同學又要生氣了。」鬱尚轉過身,朝著巷子內走去,本樂向他鞠了躬,然後向反方向走去。

  「那是勉強擠出來的笑容吧……」本樂在刺眼的夕陽光輝下朝日田家走去,彷彿眼前的道路就像是不曾踏入的,那個他過去所不知道的世界。

  許許多多的思緒不斷湧上心頭,難道在黃昏的時刻特別能引起人的思念嗎?

  幾百公尺的距離就在思考中跨越,本樂來到日田家門外,發現日田同學就站在門外,手上還提著一個白色的袋子。

  一身便裝外再套上一件亮黃色的連帽外套的日田,看見本樂時露出幸福的微笑。

  「晚安,本樂同學。」

  「喔,晚安,日田同學,妳要去哪裡?」本樂邊打招呼邊走近日田。

  「我正打算要去你家還你這個。」日田舉了一下白色的方形手提袋,「裡面是便當盒。」

  「這樣啊……那個,日田同學?」本樂思索了一下要用的詞句,日田看著他的眼神顯得疑惑,他才擠出幾個字:「我們一起去散步吧,去觀月寺。」

  「嗯?」日田雖然疑惑,不過聽見「一起去」時倒是消除了困惑感,「反、反正我也沒什麼事,那就到處走走吧。」

        ※     ※     ※

  兩人從日田家的街道旁走入,接著從一處主要幹道的旁支轉彎,來到了一處石橋,從這裡再過去就是位於倚波區旁的會星區了。

  街道上,除了偶爾有車輛來往時的行駛聲,兩人只是看著前方沉默不語繼續漫步。

  日田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於是決定打開話題。

  「我啊……真的沒想到有一天能這樣和本樂同學獨處呢。」

  「嗯?」本樂稍稍驚訝了一下,「怎麼說?」

  日田的臉上此時洋溢著笑容,她淡淡地說著:「國中時就希望能和你一起度過每一天,沒想到高中時真的實現了。」

  「唔……這樣啊……」本樂不好意思地用手抓了一下頭髮。

  「所以……其實死而無憾了呢。」

  「咦?」本樂不敢置信地看著日田。

  「啊哈哈,開玩笑的啦,瞧你嚇成那樣。」日田吐了吐舌頭,隨後用滿足的眼神望著前方笑著說:「居然可以和本樂同學這樣一搭一唱的,真開心呢。」

  「哈哈……」本樂苦笑,剛剛真是差點把心臟給嚇出來了。

  就這樣,兩人繞到了接近山腳的街坊,從一處立著鳥居的石階處向上走。

  觀月寺的位置沒有很高,照著散步的步伐踏上石階差不多只要六、七分鐘左右即可到達。

  兩人踏上最後一塊石階,迎接他們的是一名穿著巫女裝的女子,仔細一看,身上應該是紅色的部分居然是藍色的。

  「歡迎光臨,兩位。」女子平和地向兩人彎腰鞠躬。

  「這聲音……難道妳是……」本樂手上拿著的書包沒差點丟了過去,「妳是我在麵包店遇到的那個傢伙!」

  「咦?怎麼了?」日田慌張的視線在本樂和女子身上游移不定。

  「啊啦,歡迎光臨觀月寺。」女子溫柔地笑著,「那麼先來參拜吧。」


                                                                                                                                                                                                                                                                                                    To Be Continued   -HB<日田章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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