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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3　黑暗中的迷霧

橘みかん | 2009-04-12 00:09:50 | 巴幣 0 | 人氣 353

第二章被隱藏的事實

第三節　黑暗中的迷霧

　　濃霧依舊瀰漫在阿里阿罕的南面沿海地區，從海上吹來的風帶著黏稠的濕氣，霧氣不但未減，反而愈加往北擴張。

　　「嗝！」

　　一個渾身酒味的男人靠著旅館外圍牆垣，步履蹣跚。他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扶著圍牆，走幾步就喝上兩口，抬頭望了望被濃霧隴罩的月亮。

　　「可惡──！」男人咒罵著「沒事出什麼大霧嘛！害我都不能喝酒賞……嗝！月了……」話才說完，隨即便雙腿一軟，癱睡在牆邊，連身邊奔去的黑影所帶來的微風也沒有意識到。

　　黑影逃竄至東南方的武器店轉角，掛在牆邊的燃油在頭頂上滋滋作響，才正考慮要如何卸去偽裝，逃回已經過頭的旅館時，又聽到身後傳來「唔哇！」以及「咚！」的倒地聲。黑影於轉角窺視著，一路追來的少年因大霧而沒注意到地上的『異物』，正準備爬起繼續追擊。而被踢了一腳的醉漢卻只是「嗚噁?！沽艘宦?，換了個姿勢，繼續抱著酒瓶沉睡。

　　追隨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努斯的思緒也愈加混亂。

　　努斯思考著，鬆開裝有毐蛾粉的袋子，朝面來之人撤去，若是成功，便可不傷少年一絲一毫，將他平安的送回家門口之後，即可順利逃脫。

　　瞬間，身旁的木門輕輕地發出了聲響，「呀─」的一聲，從黑暗中現身於側門、踏出步伐的，是兩鬢斑白的武器店所有者──摩爾。

　　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亞利克已至同一個地點張望著，似乎尚未放棄尋找迷霧中黑暗的身影。

　　「摩爾伯伯！」

　　少年叫喚著，向摩爾走了過去。頭頂上的燈照亮了他的臉龐，鼻頭不但呈現土灰色，還破了皮。

　　摩爾手上拿著一袋垃圾，不急不徐地問候著。

　　「晚安，亞利克。怎麼這時間還在鎮上閒晃呢？」

　　「才不是閒晃呢！」少年反駁著「剛才被叫去城裡，發現有人入侵王城，應該是逃到這附近來的才對呀……」邊說，還不忘邊四處張望。

　　「吶！摩爾伯伯，您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但是摩爾卻搖頭，又立即對少年說「亞利克啊！雖然城裡被人入侵不是件小事，但別忘了你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摩爾輕拍他的肩膀，要少年放鬆心情「而且這濃霧也必定成為入侵者的最佳防護，城裡的事情，自然會有城裡的士兵負責，你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少年噘起了嘴，雖然是一臉不甘心的樣子，卻還是回答「……好吧！我去請城門口的士兵多加注意之後就會回去的，伯伯晚安。」

　　看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身影，摩爾把垃圾丟在門邊，又馬上返回屋內。

　　回到家中的摩爾，並未立即回房，也沒點燈，只是向一處黑暗看去。在門窗緊閉的室內，長得快拖到地面的窗簾卻微微飄動著。不，那不是窗簾，而是黑色的長斗蓬！顯露在外的銀灰色眼眸，依舊將視線停留在窗外，數秒之後，又完全無視於站在門口老人，想立即離開。

　　「慢著！」

　　摩爾按住了被開啟的門，身穿黑色斗蓬的年輕人也停止了動作。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這樣就要走了嗎？」

　　摩爾望向他，但年輕人卻只是皺眉。半響，才慢慢的吸了一口氣，眼神依然沒與老人對上。

　　「……你認錯人了?！?/div>

　　丟下這簡短的句子，年輕人開啟了木門，身影跟腳步聲一起消失在濃霧之中。

　　門外的火光代替了月光照射於屋內，正隨著微風搖晃著。

　　「……混蛋?！鼓栍弥挥斜救寺牭玫降穆曇艟従彽啬剜改挠欣献诱J不出兒子的？至少也要告訴我這幾年到底發生什麼事??！」

　　從旅館的後門悄悄回到房中，才剛關上房門，努斯就把面罩拉下。咬緊的牙根似乎一直沒放鬆過，呼吸急促，卻又壓抑著，只怕吵醒了已經熟睡的室友。

　　「……老爸……我……」

　　細小的啜泣聲，在房中微響著。

　　「我……！」

　　與努斯同房的，就是在魯依達酒店前將他帶走的遊人貝爾。已完全關起的木窗，從細縫中只露出了微弱的光芒，是穿過濃霧的月光吧！

　　在幾乎全黑的房內，從房門被開啟又關上的瞬間，貝爾就已經被吵醒了。才正思考要繼續睡還是跳起來說「你回來啦！冒險有趣嗎？」時，一個細微的聲音便吸引了他的注意。輕嘆一口氣之後，又把眼睛閉上。

　　一早，亞利克換好了衣服，伸展了一下身體後，一開門便看到了才正要敲門的母親。

　　「「唔哇！」」

　　兩母女一起發出了驚叫聲。

　　「嚇我一跳……亞利克你今天起得真早。」

　　莎莉移開了遮口的雙手，眼裡充滿了驚奇。這孩子到昨天為止都很愛賴床的說……

　　「媽媽早安！」

　　「啊啊，早安?！?/div>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嗎？我先下去吃了喔！」

　　不等莎莉回話，少年逕自下樓，不一會兒，就聽到了亞利克跟爺爺道早的招呼聲。

　　進到房中，不但棉被已經疊起，睡衣也折好平放在床上。莎莉環視房內，該整理的似乎都被亞利克整理好了，帶著疑問，也準備下樓。難道那孩子在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嗎？

　　光是下樓梯就可以聽到筷子與碗快速的敲打聲，可知在吃的人一定很急促。果不其然，當莎莉下到一樓，亞利克便放下碗筷，拭去嘴上的油膩，邊說「我吃飽了！」。將空碗及筷子拿到流理臺後，又隨即拿起了樓梯下的銅劍跟輕便裝備，快步走到門前，說了一句「我出門了?！?，接下來，只聽到關門聲跟跑步聲。一連串的動作看得莎莉跟餐桌前的老者目不轉睛，最後，兩人對視，依然不得其解。

　　而昨晚的大霧已經散去，在溫暖陽光的照射下，前一個晚上的迷濛就像騙人的一樣，連小鳥、海鷗都成群的飛舞，也許正在尋找今天的早餐呢！

　　銀髮的青年從旅館的床上醒來，朝西的房間雖然不會有強烈日光照射進來，映在對面白色牆壁上的反光卻也刺眼。

　　「……」

　　努斯不語，也許是那奇怪的室友把窗戶打開的吧！望著隔壁空著的床位，這室友起得可真早，但努斯知道，自己會睡得那麼晚的原因。

　　──這麼討厭的話，就跟本大爺一起離開這裡吧！

　　呆滯的望著牆壁的反光，壯漢粗獷的身影彷彿就在眼前，耳裡也出現了幻聽。

　　帶著行囊下樓的努斯，環顧著旅館，依然找不到那名室友。

　　算了，自己也只是偶然在船上與他相識，並被拖來旅館住宿而已，有什麼理由要一起行動？只是要付那昂貴的住宿費，光是想起入住時與櫃檯人員的爭論，努斯便有些腦怒。兩人的住宿費比平常人貴一倍，原因只是沒在酒店的登記名冊上。要不是貝爾打圓場，也許努斯寧可睡在荒野，不，以他的個性還會在旅館大鬧一番吧！

　　「付過了？」

　　「是的，努斯先生與貝爾先生的住宿費已經付清了?！?/div>

　　櫃檯人員翻開記錄簿，明確指出他們倆已付清費用的記號。但不知是忙碌、沒注意還是故意，不論努斯怎麼問，櫃檯人員都說不記得接下來貝爾往哪裡走了。

　　雖然是個小盜賊，但莫名其妙欠人一份情，努斯還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再加上船上的助攻跟上陸後大、小事的協助，也許不只一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