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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新曆02.10.06 傲族之約(中)

翔之夢 IsFlyingDream | 2025-03-04 18:24:53 | 巴幣 2 | 人氣 18

文字◆對串整理
資料夾簡介
關於RPG公會是世界發生的種種故事

對串時間:2024-10-06~2025.03-03 / 文內時間:新曆2年10月06日






在希比利絲出現的,午夜時會有人落入自己心傷的奇怪現象持續非常多天後,也終於輪到了翔之夢。
然而此刻在他眼前的風景,既不是戰爭也不是末日,反而是……


章節目錄
新曆02.10.06 傲族之約(上)
新曆02.10.06 傲族之約(中)
雪地之人.
驚醒  .
新曆02.10.06 傲族之約(下)

※全篇約5萬8千多字左右


《雪地之人》


在翔之夢講沒多久,場景就換了,此刻翔之夢與桃滿還有達肯來到了野外,並且是在一個小隊伍內,隊伍有傲族也有其他種族。

而從腦中的知識可以得知,其他非傲族的種族都是現場其中一位傲族的的手下,都是死後復活過的人。

最前方的領頭人是尉印涯,看得出此刻大家的出巡是在巡視周遭的狀況。


忽然間,領頭的『尉印涯』在雪地發現了甚麼,而罕見的訝異了一聲,並快步走了過去,因此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然而這時,現場其中一位小跑幾步走在前方的傲族竟然回頭疑惑的瞧了瞧翔之夢:
「新來的,你也趕緊抓緊腳步帶你兩個手下跟上!」



翔之夢詫異著,並往後四處瞧了瞧,但除了桃滿與達肯外,沒見其他傲族了,他才又疑惑地回頭指著自己。
「叫我?」


「不然呢?帶上你兩個下屬趕緊的跟上了!」前方的傲族說。



「誒?!好……」
翔之夢雖然詫異,但仍乖乖跟上,然後他沉思著,並回頭確認著桃滿與達肯,並注意到他們也變得不透明了。



「在繼續之前 - 」
桃滿詢問:「你記不記得這邊是準備發生什麼事?」
 
 
 
翔之夢細想著,並瞧了瞧附近的環境。
附近是銀白色一片的雪地,前方有森林,以及六七位傲族及他們的隨從。

然後抬頭確認著天空,想嘗試的判斷時間,但是他看不出到底過了多久……

翔之夢歉意的笑著:
「如果只是過一兩年的話,大概發生的只是些小事吧?我不太記得了……但如果不是一兩年而是十幾年的話……」

他露出了淡淡欣慰的笑容一笑,然後再度看向桃滿:「如果是那時間點,發生的到不是什麼壞事。」

然後翔之夢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走吧,去看看?」



達肯點點頭 一邊跟著隊友的同時,一邊注意著事況的發展,同時他也留心,自己的隊友們是否有何異樣,畢竟……之前的經驗而言,所謂的夢魘有些時候也會行掉包的伎倆。

而現在,看著一片雪地與森林以及被翔之夢稱作傲族的種族,達肯也不經產生疑惑……

"翔之夢顯然並不清楚事情狀況,但這也確實是他的或者說存在他記憶中的某些片段……也許……事情比想像中複雜。"




當三人跟上隊伍後,他們見到尉印涯停留的地方前方雪地上躺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有著深色的頭髮與褐色的皮膚,穿著風格也看得出是錦夕村莊的人。

然而那個人的胸口有著嚴重的傷口,就像是被人貫穿心臟那樣,而他身下的的雪也都被染得鮮紅。



翔之夢只記得大概在這情境可能會遇到甚麼,然而此次與他上一次見到的情境有些差異,亦或者他忘記了一些細節,因此當他注意到地上的還有那人身上嚴重的傷之後……
「嘔額……」

一時間他完全沒有防備,就直接產生了暈血反應。



也在這時,翔之夢引起了尉印涯的注意,並翔之夢看去指了指他:
「你過來。」



翔之夢戰戰兢兢且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了過去,畢竟現在是尉印涯正眼瞧著自己並開口說話。



或許此刻大家會想起,尉印涯承諾錦夕的內容是,保他村落平安,但跑出去的人員不在他保護範圍內,而所有人也能察覺到,此刻沒有另一個人慌張地跑過去,因為隊伍內並沒有錦夕。



「!」
同伴突如其來的的暈血反應讓桃滿有些擔心,所以他小跑幾步跟到了翔之夢身後 - 然後看見了那個重傷的人。
 
桃滿一時沒煞住自己、又往患者衝了過去 - 如果沒有人阻攔、會直接一罐治療魔藥往對方身上淋。
 


因為桃滿的舉動,地上的那位重傷換傷口有了明顯的癒合。

由於桃滿目前位置比較近,因此能明顯見到地上那個人的胸口傷勢就像是遭遇他人直接開心的攻擊,這不難連想到,有可能是先前見到的紅髮殺戮精靈的手筆。

若桃滿觀察入微的,可能會發現到,地上的重傷患貌似在桃滿藥效以外,也有著比起普通人都還要驚人的癒合力的樣子。



本來尉印涯見到桃滿是因為擔心施術者而跑來的舉動感到有些羨慕,不過見桃滿嘗試的治癒地上的傷者後,到是露出了笑容:
「你手下到是比你機靈!那麼就由你們,幫我把這個人帶回去吧。」



「是……」
翔之夢點點頭,並立刻於半空中書寫了些未知文字讓自己舒緩了些。

隨後於半空中畫了圓面撈起地上的人漂浮。



尉印涯就像是習以為常一般,對翔之夢的能力沒有太多想法,又或者他好像僅在確認翔之夢他們是否能穩妥帶人走,並在確認後,轉過頭開始回程。


見隊伍開始回程,翔之夢也立刻跟上,不過因為他們還帶了傷者,因此在隊伍最後也沒被催促,因而此刻翔之夢倒是小小聲佩服的看向桃滿:
「桃滿,你的藥劑真厲害!剛剛我暈血你想幫我的事情,謝謝你!」

此刻的圓面漂浮在翔之夢與桃滿還有達肯之前,隊伍之後,若有有細瞧圓面上的人,可以判斷出那個人是位青年。
並且那人雖然髮型不太一樣,但多少與錦夕有點像。



桃滿一邊小心翼翼的繼續用魔藥幫那位青年止血、治療和修補身軀,一邊用站位(?)擋住可能會讓翔之夢看到傷口的角度。

「還好發現的還不算太晚...」
桃滿看向翔之夢、溫和的笑了一下:「你有好點嗎?抱歉啊,剛才沒辦法真的幫你做點什麼...」

傷患照料轉移走了桃滿的注意力,讓他暫時沒有心思去理會前面的敖族人
他比較擔心的是,這孩子該不會是來找哥哥的吧...



桃滿身高161,翔之夢178,也就是說兩人差了將近17公分,這身高差能擋到多少??


雖然各頭矮、但是有個人站在那 - 多少還是比沒人好些...應該?至少某些角度確實是沒辦法直接看見了嘛……
應該是這樣...?


因為距離的關係,桃滿確實是有擋到最關鍵的心臟受傷的部分!

注意到桃滿的用心,翔之夢感到很感激:
「嗯,謝謝你……抱歉讓你擔心了。」


接著翔之夢小聲地對著桃滿與達肯說著:
「話說那個……關於其他人以為你們是我手下的事情……這個也抱歉了,我沒這樣想喔!」



達肯眨了眨眼 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上前查看,確認是否需要幫忙攙扶或者協助眼前正在被桃滿醫治的男子。

不過...出於警惕,他也時刻注意一旁其他人,畢竟他們現在的身分或許還姑且算是無敵意,但萬一等會出現什麼人事物,難保狀況一瞬間傾轉。




「別在意 - 」
桃滿點頭回應:「如果他沒把我們當成是你的手下反而不太正常 - 」

畢竟那個種族的人身邊,大概除了同族、都是被復活的手下吧?能復活並控制死者的能力 -

就算拋開性格不談,這種能力本身一定會被其他種族恐懼。那麼把明顯是人類的桃滿當作是同族的手下也算是正常的想法。



見到達肯與桃滿都不介意,翔之夢感激地笑著。



xxx



隨著大隊的回程,所有人也很快地回到了傲族領地,並來到了某個非常氣派的官邸宅院內。

因為桃滿路上的照料,圓面上的那個人也在回程期間好了大半,身上幾乎已經看不出曾有受過穿心的傷口,僅剩下最後要癒合的部分而已。



而這時宅院內也出來了好幾個傲族人迎接。
「將軍大人,歡迎回來!」

迎接的那個傲族人才剛說完有注意到隊伍最後,翔之夢圓面上的人而訝異著:
「大人,這是……終於收了第二個手下嗎?」


「倒不是,尉銜呢?」
尉印涯疑惑地左右瞧了瞧,並問著。



當尉印涯才剛說完,他口中名為尉銜的傲族從門口走了出來,但見尉印涯時並不帶一絲情緒。
「我在這。」尉銜淡定的說。

在門口旁的其他隨從見尉銜出現,紛紛往後退讓他通過,並畢恭畢敬的小聲叫著:
「尉銜大人……」



不過尉銜沒有過多的理會,照著原本的步伐來到尉印涯附近。
「這次要我做甚麼?」他不帶任何情感的問著。



見到尉銜出沒,尉印涯心情明顯的變得很好。
「有個人要給你看看。」

接著尉印涯看向翔之夢擺手示意讓他把人帶過來。



翔之夢有些緊張的點點頭,畢竟是被點名了,接著操控著圓面把人帶到面前,而期間隊伍之前的傲族人與其手下都紛紛繞出了通道出來。



本來尉印涯是有些得意地見著翔之夢把人帶出來,還想討賞的開口:
「看看這是誰呢?我是剛剛巡邏的時候看到的,不過想到你應該挺在意的吧?所以就幫你把他帶回來了!」



然而當尉銜見到圓面上的人以後冷酷的面孔化解了,他激動的看向尉印涯:
「你不是答應我不碰他嗎?」



尉印涯緊張的立刻伸出雙手揮揮回應:
「我沒對他做任何事,他沒死,還好好活著,你自己瞧。」

此刻尉印涯的舉止與先前那上位者的模樣判若兩人,看得出他挺在意尉銜這個人的。



尉銜因而趕緊往圓面上那人看去,並且注意到他還在呼吸,這才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大概知道尉印涯這時不會說謊,因此尉銜對尉印涯的話沒有太多質疑。



「而路上倒是剛來的新人在照料的,要謝就謝他們吧。」
尉印涯隨意地說,並往翔之夢與桃滿還有達肯的方向指了過去,這時到沒有任何想居功的意思而淡然地離開了現場。

因為尉印涯的離開,其他傲族人與手下也而紛紛離去了。

尉銜也引領大家來到了一個客房。
翔之夢趕緊將人移到了床上。



與最初出現時冷漠的模樣不太一樣,此刻的尉銜到是有著非常誠摯的模樣看向桃滿,卻忽略了翔之夢與達肯:
「那個……非常謝謝你照顧他。」



桃滿一路都在確認傷患狀況、現在安心許多,聽見了聲音才把視線從傷患身上轉開 - 對著尉銜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垂下視線。

「不是只有我照顧他。」
雖然、對方似乎還是對非人種族有些介意,所以沒有理會翔之夢和達肯 - 但是照顧傷者的確實不是只有自己。

不過印象和種族隔閡的問題不是短短幾句話能解釋的,所以桃滿迅速帶入下一個話題:
「他是在雪地被發現的,身上的傷口...有點像是殺戮精靈造成的 - 不過我只見過一次殺戮精靈、不太能確定。」



眼看尉銜似乎沒有將注意放到自己身上,達肯也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做任何舉動。

畢竟,此刻的他可以說是很警惕眼前的所有人,但又不可將這警惕之態度嶄露無遺,因此他就按照對方所有的方式,配合的協助桃滿以及翔之夢。



聽到殺戮精靈的事情,尉銜感到有些訝異,沉默了一陣,然後回歸冷靜。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分享。」

接著尉銜打量了一下桃滿的穿著思考著:
「嗯……看你應該不是這一帶的人族吧?那個,復活你的那傲族對你還好嗎?」



「我不是被他復活的。」

桃滿想了想:「我們是因為某些原因一起行動。」
「如果他把我復活成他的奴隸,那不管他對我再好我都會很難接受 - 所以我很慶幸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桃滿的故鄉、對神(異族)和人類的關係,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方式
對斯特蘭人來說,以人的身份誕生、以人的身份面對苦難與喜樂、以人的身份迎向終結 - 是一種榮耀。

如果能和那些強大的異族成為朋友當然算是好事,但是如果只能依靠祂們的憐憫而活、那是相當悲傷的。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的回放會讓桃滿差點抓狂 - 不只是自由意志、還有身份認同的問題。

如果翔之夢真的把桃滿復活了 - 就算是出於善意、就算是在不得已而為之的情況下,他也會難以避免的感到痛苦。
沒有發生那種事情、兩人的關係是朋友而非主僕,對桃滿來說是件好事。



桃滿的回應讓尉銜感到訝異,因為他幾乎無法想像人族會有甚麼原因而出現在異族的領地呢?

但對於桃滿的情況,尉銜替桃滿感到慶幸地笑著:
「嗯,無礙便好,聽你的口氣,那傲族可是與你交情匪淺?」

雖然以前他覺得人族跟異族交流是不可能的,異族大多都帶有某種目的,或者都很危險?

但這段時間下來,尉印涯到讓他有些改觀,他確實有一直遵循答應自己的去保護自己的村,也從未指派過任何讓自己覺得下不了手或者為難的任務。

儘管尉銜多少對尉印涯仍有些警惕,但內心對他的警戒確實比剛開始降低了不少。



看到桃滿的回應與狀況,應該場面不會有什麼問題,達肯也只是在一旁陪笑而沒多說甚麼。



「他是我的朋友 - 」
「我的故鄉在很遠的地方,在認識他以前我甚至不知道傲族是什麼。」

「呃,嚴格來說我最近才知道一些細節 - 」
「我也沒想過他的其他同族態度可以這麼的...」
桃滿瞇起眼睛、像是在斟酌用詞:「價值觀差異甚大。」

大概是因為在人家的地盤,所以桃滿使用了非常委婉的用詞。



聽到桃滿的評價與回應,尉銜感到有趣的瞧了瞧翔之夢幾眼。

翔之夢尷尬地笑著,畢竟對他而言,這不是第一次與尉銜見面,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目前的狀況了。



「說起來,傲族人的食物一般人能吃嗎?我聽說有些種族的日常飲食能量太強不適合人類 - 」
雖然翔之夢沒有這現象,但是現在身在敖族地盤、桃滿不確定會不會有什麼變數。



聽到桃滿所問,尉銜感到有點訝異,畢竟桃滿的情況聽起來,似乎才剛來傲族領地內?然後就已經來到了尉印涯的宅府這?

因而尉銜疑惑地往翔之夢看去。


翔之夢疑惑地回以微笑。


尉銜因此姑且猜測翔之夢可能與尉印涯有某些關係?才會在這?

尉銜到不是擔心桃滿在這有甚麼異常,僅是疑惑而已,但他很快的也沒繼續在意這部分。
「這倒還好,這地方雖然主要是傲族和那些復活的人居多,但大多數人還保留著原本的族裔,所以吃食方面什麼都有。」
「如果你擔心傲族會在食物裡動些手腳,也不必太過憂心,傲族這一族向來自恃清高,不屑幹這種下三濫的事。」




注意到達肯總是沉默著,翔之夢猜測他可能對夢境的一切都在警惕吧?

因此他走近了達肯:
「達肯是擔心一切所見,可能都是那個鹿要幹嘛嗎?」



聽到翔之夢觀切的話語,達肯也只是笑笑地說:
「嗯,確實有大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職業病吧...畢竟當年在外地的時光,學到最慘痛的教訓就是...不可放鬆警惕。」



在翔之夢剛認識達肯時,他就是個資深的冒險家,而後來則隨小隊協助處理他家鄉主城的事情。

雖說翔之夢無法想像過去達肯可能遇到甚麼,但一想到塔岡利亞島的情況又貌似有了解了甚麼?
因而翔之夢理解的點點頭,並記在心裡。



也在此時,有個傲族見達肯與翔之夢貌似閒著,因而好奇的走了過來,然後打量了一下達肯,感到非常新奇。

「嗯……一般有著毛皮的動物類,都只停留在野獸的階段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有這樣的能溝通的狗……這種族,你這是在哪抓的啊?」那傲族人好奇的問著翔之夢。



翔之夢聽到很尷尬,怎麼把復活人的這種事情,講得像是某遊戲裡面,用神奇球抓怪的情況啊……

而且再說,達肯是自己的朋友,不是抓來的怪!結果同族人就當著達肯問自己這種問題嗎??

「嗯……北方的島……」翔之夢尷尬地回應,然後歉意瞧了瞧達肯幾眼。


「北方?島??這裡離北方與海都很遠,你是之前有特別旅行過去啊?」傲族人訝異地看著翔之夢。



「嗯……每個地方有的種族都不同,若有機會,你可以找些人出外旅行看看。」
翔之夢嘗試客觀的回應著,也終於打發掉了那個傲族。



見那個傲族理解的離開後,翔之夢歉意地看向達肯:
「嗯……再次跟你說聲抱歉……」



「沒事,畢竟能省去很多麻煩,這樣處理我認無無訪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達肯和善地說道。

「不過,傲族果然大多數如同字面上一般,是一個以自我為優先的種族,這點事情我想我是深有體會了。」眨了眨眼睛後,達肯便在一旁等待著後續。



聽完達肯的話,翔之夢沉默著,就他所理解的族名,不是達肯所理解的那意思,不過想起剛才各種情況,翔之夢一時間也無法反駁甚麼。

他因而無奈地笑著。




經過與尉銜的幾次交流,大家逐漸明白了他的地位。
在傲族中,其他人稱他為「尉銜」,對他態度如同對待上級,因為他協助尉印涯處理許多重要決策,位居僅次於尉印涯。

雖然尉銜並不是很想與傲族多接觸,但是他有好好在處理任何尉印涯交代的事情,盡忠職守,沒有二心,看得出他是個挺有忠義心腸的人。


隨著他們從桃滿那裡得知有關翔之夢的事,尉銜對翔之夢和達肯的態度也變得比起初更為友善。

縱然他不清楚為何身為人族的桃滿在這,但他沒有過問任何事情。
而從尉銜口中,眾人也得知了目前在床上的那位黑衣人,名為『錦新』。




xxx

這幾日,時間沒有快轉,大家清楚地看到尉銜一直守在錦新的床邊。他不離左右地照顧著錦新,對他的狀況格外關注。

然而,從尉銜蒼白的面色不難看出,他精神不濟,身體疲憊。
為了照顧錦新,他甚至把自己的床讓給了他。


尉印涯知道尉銜已經身心疲累,於是親自帶著翔之夢等人將補湯送過來,並吩咐他們把食物放在尉銜旁邊的桌上。


尉銜此時態度軟和了些,低聲說了句:「嗯……謝謝。」


在尉銜吃得差不多後,尉印涯把尉銜用過的餐碗放回了翔之夢手上的托盤時,他終於再度與尉銜說話:
「既然你現在的床讓給錦新而沒地方睡,你要不要到我房間休息?」


見尉銜遲疑沉默著,尉印涯繼續補充:
「若當錦新第一眼醒來看到你,看到的是身為傲族的你,會嚇到吧?」



尉銜聽後,略帶複雜情緒地看了尉印涯一眼。
雖然尉銜以前就排斥人族以外的種族,但他還特別與尉印涯保持距離還有其他原因。

即便尉銜是個沒太多複雜心思,僅懂得劍道功夫的武人,他也多少察覺到尉印涯似乎對自己有著怎樣的心思。


尉印涯立刻舉雙手投降:「我會去其他地方,房間讓你。」


尉銜微微皺眉,淡然說道:「不用麻煩,你睡你原本的地方就好,我會過去。」
他明白尉印涯的出發點只是希望自己能好好休息。
雖然對方的心思讓他有些戒心,但他知道尉印涯此刻並無其他企圖。

對尉銜來說,儘管他仍不願和異族有太多交集,但既然自己是尉印涯的下屬,就應該做好這個角色,履行好應盡的職責。



後續因為需要人協助把剛才用完的餐碗收拾,並且協助從尉銜房間帶他的換洗衣物等,因此尉印涯叫上翔之夢與桃滿以及達肯並一同離開了。



xxx


當大家來到尉印涯的房間時,尉銜直接在待客用的沙發上沉沉睡去。

尉印涯看到尉銜熟睡的模樣,儘管有些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但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並非因為在房間角落的翔之夢等人,而是介意尉銜的反應,他只想顧及尉銜的感受。


尉印涯在房間裡走了幾步,幾次看向沉睡中的尉銜,最終還是決定離開房間。

在離開之前,他轉向翔之夢吩咐道:
「待會幫我從廚房拿一碗湯和一些食物,送到錦新的房間去。」


「嗯,好。」
翔之夢點點頭回應,接著與桃滿和達肯一同過去了廚房。



傲族的廚房,空間寬廣卻異常靜謐,寬大的黑色石製灶臺散發著沉穩的氣息,燈光並非來自火焰,而是從天花板上懸掛的水晶燈中流溢而出,銀色的光芒輕柔地照亮整個空間,給人一種莊嚴且神秘的感覺。
牆壁上排列著一整排形狀古怪的調味罐,裡面裝滿了來自各種族的調味料,無論是精靈族採集的靈草粉、火族的烈辣漿、還是某些遠古種族留下的奇異香料,都擺放在此。

每一個調味罐上都刻有獨特的符文標記,既象徵著這些香料的來源。

中央的大鍋架在一個石製的火爐上,鍋中的湯正靜靜地熬煮著,濃郁的香氣從鍋中升騰而起。


此刻的翔之夢將已用過的餐盤放置到了水槽內,然後往中央的大鍋看去,大家幾乎可以透過那湯的味道確定要找的湯是廚房中間的那鍋。

然而此刻的廚房沒人。

「我想……我們等等要拿的湯就是中間那鍋吧?」
翔之夢不太確定的說,看來廚房這裡還是三人頭一次過來。



達肯犬鼻抖了抖,嘗試嗅聞那鍋大釜中藥劑還是湯藥的氣味,畢竟雖然他對草藥相關有一定的常識與經驗,但眼前的湯藥顯然不單單只是那範疇的。
「如果按照剛剛的交談,我認為是,但我無法很篤定這湯藥的成分,或許這點該請桃滿先生判斷。」

一方面推鍋,一方面表示謹慎的達肯,實在是太卑鄙了!



剛才,尉印涯有帶著眾人送湯 - 如果那時候拿的湯和現在的一樣,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不過,不論如何 - 桃滿顯然是對旁邊的【調味料】更感興趣。

是說
「真稀奇,廚房居然沒人 - 」

雖然很想去看看那些千奇百怪的素材。
但是這裡是敖族的領地,一想到那些素材的來源、桃滿又有些意興闌珊。



調味料有結晶狀的,也有植物切片類的或粉狀的,植物類的調味料比較多,都裝在瓶瓶罐罐內,有些像是胡椒罐的那種罐子,有些則是一大罐,裡面還有湯匙。

越是靠近湯鍋所在的灶臺,湯的香氣越來越濃烈。


桃滿可以判別出,那鍋的湯與剛才尉銜喝的湯,草藥成分差不多。

而有靈敏嗅覺的達肯則可以注意到,其實尉印涯身上也有不少湯藥味而推斷,或許剛才正是他在這裡煮東西吧?


鍋旁有一排銀製的碗,每個碗上都刻有符文。
而不僅是餐碗上有符文,這些日子以來,桃滿與達肯也能從許多傲族人的服裝或者建築上見到符文。



注意到桃滿似乎很在意【調味料】?

翔之夢細瞧的看了過去,並思索了一會才開口:
「如果桃滿如果好奇調味料的話,我可以找找我的收納裡有沒有,然後給你。」




《驚醒》


在眾人在托盤上拿好餐具與相關食物以後,便往錦新所在的房間走去,由於這幾日都常去錦新房間,因此不管是翔之夢或者桃滿或達肯,大概都很熟路該怎樣走。


然而,當大家端著食物來到房間時,三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尉印涯正低頭在昏睡中的錦新的脖子上印下一吻?!

注意到翔之夢、桃滿和達肯三人端著食物出現在門邊,尉印涯隨手一揮,便將三人【定身】在原地,保持著端著托盤的姿勢,完全不在意自己剛才的舉動被他們看到。



翔之夢心中大驚,因為在尉印涯施下咒語後,他竟無法動彈分毫。
他擔憂著,要是夢中那頭鹿也能這麼輕易對付自己和同伴們,豈不是極其危險?

然而,無論心中如何焦急,翔之夢仍不得不乖乖地保持端盤的姿勢,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就在這時,睡了幾天的的錦新終於醒了過來,察覺到尉印涯正對自己做著冒犯的事情,他立刻起身,試圖反擊!

但尉印涯的動作更快,他迅速且流暢地擒住了錦新,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簡單自然,仿佛只是喝了一杯水。

尉印涯微笑道:「還真像他,怎麼也動不了呢!」



錦新沒有回應,目光中充滿了戒備。
他喘息著,雖被擒拿卻仍保持著警惕,眼前這位傲族人不僅強大,還曾經對他做出越界的舉動,讓他感到極度危險。



「我給你活,你給碰嗎?」
尉印涯突然問道,是隨口聊聊那樣的語氣,彷彿這問題根本沒甚麼。


錦新咬牙切齒地回答:「士可殺不可辱,我寧死不屈。」



尉印涯大笑了兩聲,心情似乎時分愉悅的樣子,隨後優然自在的放開錦新。



然而,當錦新準備立刻脫離他時,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無法動彈,身體像被封住了一般。



「這裡是我房間,我想休息了,你走吧!若你仍一直待在這,我就當你是想讓我碰你了。」
尉印涯悠悠的說。

而一旁被定身的翔之夢與桃滿或者達肯肯定會明白,沒有離開的錦新肯定也是被下了【定身】了。


錦新再次努力掙扎,想要離開,卻依然無法移動半步,內心的慌張逐漸擴大。



尉印涯走近錦新,坐在他身旁,微笑道:
「所以,雖然你嘴上說不願意,但你心裡其實想要?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悶騷啊!」



錦新原本想開口怒斥尉印涯,但很快就發現,自己居然連開口說話的能力都被剝奪?!

驚訝與恨意一同湧上心頭,他幾乎希望自己能消失在這裡,可現實卻不允許他如願。

當他看到尉印涯伸手開始解開自己的衣領,這讓他終於忍無可忍。
因而錦新集中所有的專注力,憑藉著毅力企圖拿回自己身體主控權,接著用盡全力打算咬舌自盡!


在千鈞一髮之際,畢竟有了錦夕自盡的經驗,尉印涯及時把手指伸到錦新嘴內要阻止他的自殺。


儘管自己的手指狠狠被錦新咬,尉印涯毫不在意,甚至有些玩味地笑了笑:
「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也和他一樣那麼認真!不碰了不碰了,你安心休息吧,我走了。」
尉印涯說完便起身,邁步離去。



錦新看著他的背影,仍是半信半疑,但當他嘗試起身時,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


而一旁拿著食物的翔之夢與達肯還有桃滿也終於能動了!!



翔之夢感到傻眼著,他幾乎忘了有這回事在了,而對於讓一旁的朋友們看到這等情況……翔之夢幾乎羞愧得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動彈不得
- 看著惡意蔓延、但是自己卻動彈不得

桃滿沒想到、會在他人的幻境中久違的感受【痛恨】這樣的情緒

就好像看著病人死在自己面前、卻沒辦法救
- 只不過那時恨的是天、是自己
此刻恨的是自己和尉印涯。


終於能行動後、桃滿因為收不住勢而直接摔倒在地。


藥師青年從地上爬起來、大大的喘了口氣,然後抹了把臉。
他無視那些被摔到地上的食物、往錦新的方向走去,在距離傷患三步的地方停下腳步,然後蹲了下來、讓自己的視線比錦新更低一些,在這種情況下抬頭看他。


面前的人類青年看上去面容和善,眉眼彎彎、帶著一點安撫,聲音也放得很緩,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不刺鼻的藥草味 - 感覺和周圍的氣味有些格格不入。

「你昏迷好幾天了。」
「喝點水好不好?這樣對你的身體比較好。我可以在你喝水的時候、跟你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桃滿問。


相比於剛才走的和在場另外兩人(?),眼前這位蹲下來看錦新的是錦新醒來後唯一見到的人類 - 錦新應該能推測出:這個人大概看見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是無法阻止
同時也能感覺到這個人想要幫忙自己 -




畢竟是經歷尉印涯的舉動,當錦新注意到一旁還有其他人時,整個很緊張地立刻從床上跳下了床警界著。



一系列的狀況之下 達肯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只是平靜地被束縛與注視著尉印涯的離去。

至於為什麼,其實達肯大概也知道眼前的經歷是過往的記憶,而依照他的判斷,這些記憶能產生變化與干涉的範圍較為侷限,自己所能做的是避免最壞情況發生。

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始終抱持著姑且繼續看下去,但同時他也挺擔心...翔之夢與桃滿是否會沉陷於太深...
畢竟出於對殺人鹿之罪的能力警惕,他一直都不敢貿然動作。


而當束縛解除後,達肯跌坐在地上,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後,便上前關切翔之夢與桃滿的狀況。




本來翔之夢還很緊張地思考該怎樣躲,因為尉印涯搞那齣……
翔之夢都不知道該怎樣應對了,但見到達肯的關心後,翔之夢感激地笑著點頭感謝,然後使用他的能力將墜落食物的地板收拾乾淨。



雖然錦新第一時間有注意到桃滿是人族的模樣,但他也很快地想起傲族有復活人並驅使死人的能力,儘管他多少感覺得出眼前這名女子(桃滿)想幫自己,但他依舊謹慎地開口詢問桃滿:
「……你是剛才那廝的復活者嗎?」



「我不是那 - 東西的手下,也沒有被它復活過。」
桃滿平靜的回答,除了提到人稱代名詞時停頓了一下以外、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嗯...雖然我現在還是不太明白那位(指尉印涯)究竟抱持著何樣的態度,但姑且當作...他對於先生您(指錦新)有很大的...堅持?」
達肯如是平常的說,似乎並沒有太多的疑慮或者主觀。



錦新是第一次見到犬人,因而見到達肯在對自己說話時,一開始還有些害怕,但他這一年的許許多多經歷,讓他多少有些習以為常,畢竟人族以外的種族不少,有好人也有壞人,大家各有不同的模樣,因此看來,犬人的存在應該也只是自己沒見過吧?

對達肯的話,錦新感到厭惡的往尉印涯離去的方向開口:
「……那廝是見人就沒矜持吧?別把那當作什麼堅持,我可不認識他。」



「原來如此,抱歉是我多言了。」達肯立刻道歉。



回答完達肯後,錦新重新謹慎地也問到:
「你也是剛才那廝的復活者嗎?」



此刻的桃滿與達肯或許可以很快的注意到,錦新對於犬人達肯的模樣似乎很快就接受了。
回想起錦夕對其他異族的態度,與錦夕的態度差異甚大。



「不是,實際上我與那位名為尉印涯的先生,並不熟識。」這句到是實話,達肯回應。

然後達肯稍微看了下翔之夢 不知道他對目前狀況做何反應。



本來翔之夢還緊張錦新見到達肯會不會也是緊張的樣子?
但見到錦新的表現後,翔之夢才想起這年紀的他大概經歷了甚麼,因此翔之夢嘗試的也走近。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醒來,那個……我跟剛才那個人是不同人喔。」
雖然翔之夢知道錦新是誰,以及他是怎樣的人,但目前是面對面,因此擔心的翔之夢姑且強調了一下。



錦新打量了一下翔之夢,確認穿著與打扮,還有感受整個氣場,接著點點頭:
「知道,能感覺得出。」



「那東西找到你的時候、你身受重傷,所以把你帶回來療傷。」桃滿回應。
「雖然如此,這些天來主要是另一位先生在認真地照顧你 - 他因為疲累暫時被叫走了,我稍微有些擔心他。」
「不過、你剛從傷重狀態下恢復,所以我覺得你先補充一下營養再去考慮其他事情比較好。」

「厄 - 」
說到這裡,桃滿露出了有些歉意的苦笑:
「抱歉,我剛才一時激動把這裡其他人準備的食物給灑了。唔 - 」

雖然不知道幻境(?)能不能吃自己帶的食物,桃滿還是把身上的餅乾遞給青年。



本來錦新有些疑惑為什麼桃滿剛才激動,但想起剛才的情況,以及桃滿似乎自剛才就在房間內,錦新感激地開口:
「……那廝確實有奇怪的力量,謝謝你想幫我。」



雖說錦新對於這幾日照顧自己的人有些在意,但他依舊感激地接過了桃滿的餅乾,並毫無顧忌地吃著,沒有警界太多。

「敝人錦新,來自池口里,請問應該如何稱呼你們?」錦新問。



「我叫桃滿,桃樹的桃、滿足的滿。」
桃滿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站起來、觀察錦新能否好好用餐 - 然後又拿了果醬、肉醬罐頭和麵餅出來給對方,讓他能配著吃:
「我來自斯特蘭。」

「厄 - 」
他轉頭看向翔之夢,稍微有點尷尬地確認:「應該不會剛好有地名一樣造成誤會吧?」



翔之夢搖搖頭回應:
「我沒印象有聽過這地名。」



錦新感激地接過,沒有任何遲疑,畢竟他有感受出大家的善意。
「桃滿,謝謝你的食物。」


「我叫翔之夢,錦新你好。」
翔之夢也在這時自我介紹,雖然他認識錦新的一切,但他感到神奇,因為以往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是以旁人身分看著他,但此次他卻直接的語他講上話了,此刻的翔之夢感到新奇,也有些不可思議。



錦新遲疑了一下,畢竟剛才尉印涯帶給他的陰影多少有,不過他仍是友善的點點頭回應。
「你好。」然後拿起了桃滿給的食物吃。




「您好,請稱呼我為達肯即可,來自北方的某個孤島。」
由於不是很確定年代與具體時間,達肯僅以簡單的方位來表達自己屬於哪裏人。

「實際上錦新先生應該能看出,我們都不是本地人,所以對這裡不慎熟悉,若有失禮之處還起多多包涵。」
由於聽對方的敘述類似東方文化語系,達肯盡可能將自己的說詞與語氣貼近東方民族的方式回覆到。



聽到達肯的話語,錦新好奇的多瞧了瞧達肯,依舊對於犬會站立還會說話的事情感到新奇。

「不必介意,這陣子我遊歷各個中立村,見識過形形色色的族群,十分明白各族皆有其獨特之處,我能理解你之所言。」
「你所提到的島啊……聽來確是遠在天邊之地。那片大海,我還未曾見過,聽聞浩瀚無垠,水天一色,真如傳聞中那般,一眼望不到盡頭嗎?」


其實錦新的語言並非是使用米德加爾特大陸的語言,而帶有東方語調的原因,是基於世界的『相對值』而來的。

至於為何錦新能與達肯和桃滿交流,是因為翔之夢原生世界的法則。



聽到對方這麼說,達肯也是微笑的點點頭,至於所謂的中立村、大海無垠這點,他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後回道:
「海確實很遼闊,但距離無垠可能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但的確,在大海面前,我們個人確實很渺小。」




「遊歷各個中立村 - 」桃滿想了想:
「為了增廣見聞嗎?我還以為你們這裡的人都比較保守、不喜歡接觸外地人呢...」



「我村……確實是,我是獨自出來旅行的。」錦新回應。

隨後他想起了先前自己遇到死結的那情況,他記得那紅髮精靈確實伸手穿過了自己的胸口……
因而錦新不禁低頭想確認自己的傷勢,以手扶著胸口確認著,卻覺得不痛?!

錦新感到疑惑,因而低頭確認,意外的從拉開的袖口處見到自己胸口完全沒有任何傷口?!……

「是你們……治好我的?」



若是桃滿回想當時錦新的傷,或許能注意到,錦新當時的傷好的速度比他平日使用藥水時更快速不少,彷彿那身體素質是擁有了『快速癒合』的能力。

若擁有能力能見到魔力的話,也能注意到錦新比他村落的人族,擁有的魔力還要多很多。



「我們是有幫你治療 - 不過...你的恢復速度實際上比一般人要快上不少。」桃滿回。
然後他想了想、又補充:
「我是藥劑師 - 平常經常幫忙治療各種大小傷口...你的恢復速度是真的特別快 - 」

至於魔力 - 桃滿無法直接看到,這陣子也沒有給他抽血作健康檢查、所以並不知情。




聽到桃滿所說的內容,錦新不禁開始沉思著自己能完全復原的原因。

他憶起當時自己在遭受對方致命攻擊後,雖然感受得到全身的痛楚,但體內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在修復自己,雖說他強烈地感受到那力量是來自於自己體內的,但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錯覺呢?

因此剛才錦新才嘗試開口詢問桃滿,是否自己的復原是受到外力影響。

然而桃滿卻那樣的回應,讓錦新很是訝異,但他對自己所感受到的理解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猶豫著是否應該把自己的荒謬感受跟對方說呢?

但錦新最後想想,他還是沒說出口,因為連他自己也不太能相信這種可能。

「承蒙數日照顧,深感謝意。」錦新說。




「...有些冒昧地請教一下,這裡最近有發生什麼事件嗎? 感覺...好像有股紛爭將至的氛圍。」
雖然有些裝傻,但對於目前場面與地區狀況的了解,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達肯向對方詢問道。



「紛爭?我不記得了。」
錦新停頓了一下,然後意會的問:
「你是因為見到我受傷才這麼想嗎?……」



「嗯...可以這麼說。」

達肯先是回答對方提出的疑問,然後聽到了所謂的紅髮精靈,達肯又是一念頭
"該不會會碰到熟識之人?"

畢竟自己認識的紅頭髮精靈...大致就有三位,但與翔之夢有關聯的 大概只有一位而已。
但眼下之際,他也沒多說甚麼。

錦新沉默了一下,然後認真開口:「總之,紅髮精靈得小心,紅髮的很危險。」



達肯點點頭說道:
「嗯,感謝忠告,我們會多注意紅髮的精靈族的。」



接著錦新嘗試的活動了自己的四肢後,他稍微有些警界的看向翔之夢,畢竟翔之夢從外貌上來說,看起來跟剛才那個人是同族人,而錦新僅能從表面上看出翔之夢沒有贊同尉印涯的舉止,卻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以及自己要走,是否會被阻止?

當下沒搞懂翔之夢與尉印涯的關係以前,錦新只能信任於同為人族的桃滿,以及非傲族人的犬人達肯。



翔之夢感到疑惑地瞧著錦新,但他有意識到錦新似乎有意堤防自己,因此翔之夢自動的去了比較遠的地方。



翔之夢的舉動讓錦新感到有些疑惑,因為翔之夢好像顧及自己不想要他在附近的樣子而主動遠離?

但翔之夢不是跟先前那個過分又自大的人是同一個種族嗎?
難不成先前那個人是特例?


錦新很快地沒執著於這個問題,他看向桃滿與犬人達肯小心地開口問:
「我該回去了,不知可否相助,帶我離此地?」




桃滿與達肯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對於這座宅院的每個角落已是相當熟悉,就連從宅邸通往城外的路徑,他們也都了然於心。

不知他們對於錦新的請求有何反應呢?



「我會想辦法送你離開 - 」
桃滿點點頭:「待在這裡、誰知道那東西又會做什麼。」
「不過我們需要認真的討論一下怎麼樣才不會被發現 - 要是那個東西派人追殺你的話可就很麻煩...」

「...這幾天主要負責照顧你的那位先生應該會願意幫忙...但是他是被那東西復活的人...要是他被強迫妨礙你離開的話...」
桃滿很認真地開始在心裡思考離開的路線、還有可能可以用的藉口,以及如果遇上武力衝突的話、哪些人最棘手 -



對於桃滿的如此快速的同意協助,達肯有些驚訝,但也在略為思考點了點頭。 

「既然桃滿先生都這麼說了,我想以此方向去進行應該是可行的。 」
畢竟說實話,眼下狀況還是得跟隨著錦新,才能繼續拓展這份"故事"。

只不過,達肯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目前的外貌與身分並不會帶給他人不亞於那些"精靈"的威脅性,所以他始終保持著低調。

不過在這之前,他也在思考...因為總感覺目前日後的發展...或許會有很...棘手的狀況。

總之,繼續推進下去,其餘的也只能見招迎招。



一旁的翔之夢猶豫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因為他隱約記得當初看到的情況好像不是這樣的發展。
但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不清楚鹿有沒有對他的記憶做過改變。

不過一想起錦新來到這,其實應該是他與親人相聚的機會後,因為光害而本該不記得於自己親人是那些人的翔之夢的內心稍稍有了點觸動,他開始覺得自己得做點甚麼。

「那個……錦新,我覺得你離開以前,應該見見尉銜……」
翔之夢語調有些遲疑的說,但講到這之後,他深吸了口氣,並鼓起勇氣繼續說:
「也就是桃滿提到的,這幾天照顧你的那個傲族……你應該見見他,至少跟他道謝也好。」




對錦新而言,翔之夢從頭到尾也僅自我介紹了一次,之後似乎就躲到了角落,不知再顧忌甚麼而沒繼續交流,但此刻他又突然主動的與自己做了互動,讓錦新感到疑惑。

雖然一開始錦新因為尉印涯的舉止,而對翔之夢警戒,但注意到桃滿與達肯似乎與翔之夢相處融洽,沒有因為翔之夢在此地而不自在,因此他也不再對翔之夢有顧忌,並照平常思維思考翔之夢提的事情,然後點點頭:

「你言之有理,離去前,當親自道謝。可否請你們引我一見?」



桃滿點點頭,然後伸手去扶錦新,畢竟他躺了好幾天、大病初癒,剛才還遇到瘋子,現在身體可能還很虛弱或僵硬。
「如何?能走得動嗎?走慢點沒關係 - 」

雖然說他的恢復能力似乎比一般人要強 - 但是傷患畢竟是傷患,還是要小心點的好。



錦新嘗試的下床走了幾步。
雖說他注意到自己傷口全好,不過這一動,多少有注意到自己身體能明顯感受到虛弱,因而這才使錦新對於自己曾經近乎死亡有比較實際的感受。

然而這也使得錦新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生命是不會輕易被身體傷害所中斷的強韌……

『莫非我天生命硬?』錦新心裡疑惑著,但他沒有說出口。

接著錦新深吸了口氣,回想了自己先前練劍的感受並調整了自己的重心與步伐,避開讓自己虛弱的動作,然後再度動作後,他點點頭:
「還行,沒甚麼問題。」



「唔 - 」
這時桃滿想起了一些事情,眉頭稍微皺了起來 - 半秒後才舒緩開來:
「尉銜先生不久前在那東西的房間休息,不曉得他醒來了沒有。」

「我有點怕會節外生枝 - 不過去那東西的房間卻要想不碰到面、是有點不太講道理...」



本來翔之夢只是想到,或許錦新離開前應該去見上他哥一面的,不過幸好桃滿提醒,不然翔之夢還差點忘了,尉銜應該確實是在尉印涯房間的這件事的。

雖然翔之夢覺得這沒甚麼大礙,因為他大概知道尉印涯是怎樣的人,不過想起自己與桃滿還有達肯在自己記憶裡所經歷的事情,以及兩人的反應後,翔之夢突然覺得很難開口分享自己所知的。

要說如果過去,即便碰到應該沒事?
但認真講起來,自己也僅是讀過尉印涯的故事,但自己其實跟他不熟啊!所以尉印涯搞不好是另一種反應也說不定吧?

而且……目前眼見的情況,也很可能隨時會因為那頭詭異的鹿而有改變,搞不好一切讓自己感到親切的事物,都是忘了降低自己的警戒心也說不定吧?

想到這,翔之夢開始不太肯定一切了,因此遲疑了一下,他決定不說任何的事情了,免得自己以為知道的事情,反而害到了大家。



「確實...但總感覺他們人情義理就是會想當面言謝...」達肯小聲地向桃滿說道。

不過達肯畢竟不是這場故事的抉擇者,因此當翔之夢提出見個面,他也不表達反對,
「必要的話...我會想辦法掩蓋的...我手上也有些道具可以使用。」
對著桃滿說道的同時,看了看一旁的翔之夢與錦新。

「我去看一下尉銜先生狀況~」
達肯向著錦新說道後,達肯決定先去房間看看當事人是否狀況OK,以及現場是否有可能造成節外生枝的狀況。



錦新聽到桃滿提到的內容,可以推測出照顧自己的先生在那瘋子的房間?因而疑惑了一下,但隨之而來的是對那瘋子的厭惡感而卻步。

不過聽到犬人達肯主動說要過去,錦新感到擔心:
「你此去可安?那廝不會相加於你嗎?」



「這個嘛...我應該不具備他會有意圖加害我的理由。」達肯平靜的回答對方。



對於錦新的疑惑,翔之夢也不清楚,太多疑惑使他說不準,因此想了想,翔之夢自告奮勇地開口:
「我跟達肯一起去吧。」

接著翔之夢憑空抓住了金色羽毛筆並在半空中寫下金色文字,金色文字在被書寫成行以後,很快的又散成了金色光點而消失,隨後翔之夢與達肯在桃滿與錦新面前很快地消失了。

而在達肯視角,他所見到的翔之夢與自己本身是半透明的。
由於達肯與翔之夢有多次合作,因此他可以很明白,此刻他與翔之夢在旁人眼中是無法被看見的。

桃滿也因為與翔之夢有多次合作,因此也多少能猜出,翔之夢使用了隱身的能力,讓他與達肯隱身起來了。



然而錦新完全沒見過這種能力,也未見過翔之夢那施展魔法的方式,他感到訝異:
「人呢?怎忽然消失無蹤?」



「異族人會一點魔法很正常啦 - 」
桃滿拍拍錦新的肩膀安慰:「比起死而復生或是憑空創造西瓜草莓蛋糕,只是隱身真的算不了什麼 - 雖然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能力時也嚇了一大跳。」

「我們先想想之後要怎麼辦吧?如果...他們沒有為難你,讓你和尉銜先生見過面後就順利離開那是最好的,如果非得要硬闖的話...嗯...我不是擅長戰鬥的類型,達肯先生是類似斥侯、翔之夢先生是術士 - 相對來說,這裡的白毛和他們的手下都很強,所以正面衝突是不太考慮的。」

「唔?不過如果隱身能不被識破的話好像其實也沒啥大問題...」



「幾處村落與古文機械國度雖已走過,令我自謂通透,然,今始覺差之甚遠,尚需歷練……」
錦新感嘆自嘆不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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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達肯與翔之夢一同離開此處前往目標地點,而在這之間達肯也配合的對方,不多發言不做額外的動作,保持著一個徹徹底底的"隱形人"。

由於達肯熱心的行動,他順著熟知的路,很快地來到了尉印涯房間門外,因此他們聽見了尉印涯放下紙筆後,開口的聲音:
「這件事不急著解決,實在不行我也能自己來,剛剛見你分神了幾次,看得出來你心裡掛念著你親弟。若真放心不下,就去看他吧,這裡的事別多掛心。」


雖然不是馬上,不過很快的,達肯與翔之夢都聽到了椅子拉開,人站起的聲音。

接著是他整理起桌子上的紙張,並放置於尉印涯桌上,簡單的交代了他所見到的一些重點還有注意要點。



房間內的互動,與翔之夢的印象差不多,在他印象裡,尉印涯其實對尉銜還不錯,而此刻因為這印象獲得了認證,翔之夢稍微放心地笑了。

「要直接過去跟尉銜講錦新醒了嗎?還是我們要直接先回去呢?」隱身的翔之夢問著達肯。



到了尉印涯房間門外,便聽到了房內的聲音,這讓達肯豎起耳朵後,看向翔之夢:「先敲敲門告知吧,至少雙方彼此有個雙方目前狀況都好的認知。」

畢竟達肯的經驗而言,有時候突然傳入的狀況,那怕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都很有可能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或者像是桃滿所說的"節外生枝"。



「嗯,說的也是。」
翔之夢點點頭,然後金色羽毛筆往下一揮,兩人可以清晰見到對方從半透明模樣便成了本來的樣子,因為隱身解了。

後續翔之夢便遵照達肯的提議敲了敲門。



其實本來當翔之夢他們來到外面時,尉印涯就隱約有察覺到外面有人,不過他因為注意到來者是誰,所以就沒有裡會。



注意到來者是誰後,尉銜中斷了與尉印涯的對話,然後走了過來。

「你們怎麼來了?……他沒事吧?」
尉銜盡可能保持冷靜地問著,不過能感覺到,他對於翔之夢與達肯的來訪是有點緊張的,深怕有怎樣的狀況。



達肯先是看看翔之夢,判斷他是否有無要開口說明,若無他才會繼續說明。



當下翔之夢猶豫著是否該由他開口,不過注意到尉銜似乎當下是有要與自己交談的模樣,因此才開口回應:
「他沒事,他醒了,所以我們特別來這通知你。」



翔之夢才剛說完,尉銜就頭也不回快步離開了,要往自己原先的房間,也就是錦新的所在走去。



一直以來,大家見道的尉銜都是板著一副普克牌臉,唯有在與桃滿交流時,偶爾會露出笑容,而剛才尉銜的訝異表情,除了他最初在注意到錦新被帶來那時有出現,之後就沒有過了。




當他來到房門見到錦新之時,他趕緊來到錦新身旁並擔心的瞧著錦新身體各處確認並問著:
「你……能下床了?身體無礙嗎?」



「……不要緊。」錦新愣了愣的回應。

錦新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傲族人在見到自己的第一眼是那種表情,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傲族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就好像看過許多次的那種感覺。



「無事便好。」
尉銜欣慰的點點頭回應。


兩人簡單交談了幾句。
錦新原本堅定要離開的念頭漸漸鬆動。

他知道,自己仍然需要時間來恢復體力,而這裡,或許並不如自己想像中那般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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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後的日子裡,錦新漸漸熟悉了這個宅府,與那位自稱「尉銜」的傲族人有了更多的接觸。

在過程中,錦新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眼前的傲族人眼熟的理由:當自己還在住在自己的村落時,當他清晨在練劍時,他偶爾會見到遠處有一位穿著白衣的白髮人在附近,而那個人每當注意到自己發現他時,總會匆忙離開。


當想起這件事情之時,錦新嘗試與尉銜詢問起,但尉銜從沒有回應錦新的問題。


尉銜話語不多,但每當他與錦新交流之時,每一句都帶著深意,尤其是他教導錦新的劍術時,言辭間更顯嚴謹。
「劍在手,重在巧,不在蠻力。」

尉銜輕描淡寫地揮出一劍,竟能將錦新全力擋下的劍勢化於無形。
「倚力而行,終有力竭之時。」


錦新凝視著那熟悉的動作,劍勢間的流暢與姿態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中。
即便外貌有所改變,但他怎會認不出眼前這位傲族人正是自己的兄長——錦夕?

但相處過程中,錦新也有察覺兄長有意隱瞞自己的身分,因此一直遲遲未開口相認。

雖然一開始錦新對兄長的隱瞞行為感到疑惑,但相處過程中,錦新也逐漸明白了兄長隱瞞身分的原因。

錦夕,那位長年守護人族免受異族侵害的兄長,如今竟成了傲族人。
這身份的轉變,足以讓曾經身為人族的他羞於啟齒。

錦新心中雖有千言萬語想說,但終究什麼也沒有點破。
因為當下最重要的是,還能有這樣的機會與兄長再度相聚。

為此,他感到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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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錦新要離開的那一日,錦新與尉銜在傲族領地邊境交談之時……

微風徐徐,錦新低聲對尉銜說道:
「尉銜,我有一事未曾對人言。」他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找適合的詞語。



「什麼事?」尉銜微皺眉,眼神中透出些許關切。



「此前,我差點不在了。」錦新垂下眼簾,語氣有些沉重。
「當時,我確知生命正如風逝去。」



尉銜聞言沉默了片刻,才問:「後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無法言明……」錦新搖了搖頭,
「那時力竭意散,然體內忽湧奇力,竟將我拉回,宛如死而復生。」



尉銜盯著錦新,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說,有奇力助你返生?」



「不知其然,但感覺,分外逼真。」錦新苦笑道,
「此力或許正是令我重生的契機,否則我早已離世。」




「你可察覺此力與誰有牽連?」
尉銜擔心的問著,擔心著有這類遭遇的錦新可能也與自己一樣受之於傲族人了……



但認真思考的錦新思索一番後搖頭:
「此力何來難明,但與傲族無涉,且予人溫暖,似有護佑之意。」
錦新笑著的回應,他看得出尉銜的擔心出自何處,所以解釋了一番。

接著他慎重地看著尉銜,感激地笑著:
「感謝兄長多年守護。」




聽到此話後,尉銜訝異地看著錦新,確認著錦新的眼神。

這段日子,尉銜其實多少有避免自己顯露太多情緒、吐露太多訊息,以免讓錦新認出自己是誰,但是此刻的錦新的眼神沒有遲疑,眼神中透露出肯定、感謝以及喜悅的情緒,毫無遲疑。



「兄長容貌雖變,我仍能感知,尤其那身法、舞劍之姿……能再見,實為幸事。」

即便錦新確實也顧及兄長的顧慮而沒有講,但他心裡仍想好好對兄長坦然,因而他不再裝了,他打從心裡感激的說。



「終究,還是瞞不過你。」尉銜(錦夕)欣慰地笑著。

接著錦夕認真地開口問著:「快告訴哥,害你之人可是殺戮精靈?」



錦新稍微點了頭,隨後坦然的笑著:「……是,但此事已不重要了,當時只念為兄報仇,幸今日能再見兄長。」



錦夕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雖然現在見到自己的弟弟已經長大了,不過錦夕仍不禁伸出了手摸了摸錦新的頭髮,就像是小的時候那樣。



最後錦新再度細瞧了眼前兄長的模樣後,轉身離開了,回去目前自己隊友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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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錦新住這的這段日子,尉印涯沒有再像那天那麼過分了,一直都很安分,不是外出就是待在他自己房內忙事情。

某幾日,尉印涯終於是有主動與錦新搭話,當然引起了錦新一陣煩感與厭惡。


那時正巧桃滿與翔之夢還有達肯三人在比較遠的地方協助打掃府第,因此沒有詳細聽到他們交流內容,僅見到尉印涯後來講了幾句後,引起了錦新的思考,接著錦新認真地回應了幾句,因此尉印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從那之後,兩人就時常在寬廣露天的空間碰面,而旁人看得出,尉印涯開始在教錦新一些法術的事情。


有些法術與翔之夢使用的能力類似,是與文字相關的。
那文字的模樣,雖然桃滿與達肯看不懂,但看得出那些文字有大量使用在傲族的服裝以及建築上。


雖然偶爾尉印涯仍有調戲錦新的小動作,惹得錦新很緊張,但尉印涯似乎抓到了錦新的界線,沒再搞得像是第一次那麼難看。



此時現場除了尉銜外,僅有翔之夢、達肯與桃滿三人在傲族領地邊境,尉印涯一直有事忙,所以沒有來。


在送別弟弟離開後的尉銜,轉身回來,並感激的走向翔之夢與達肯還有桃滿三人這裡。
「謝謝這幾日你們對錦新的照顧。」尉銜說。




「我們也沒照顧到什麼。」
桃滿搖搖頭:「錦新先生是個認真的好人,我相信在這裡學到的東西對他未來的旅途一定能有幫助。」

「如果能少遇到一點壞人就好了...」



「嗯?他有遇到壞人?」
尉銜感到疑惑,因為尉印涯調戲他弟都趁他不在的時候來,他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情,而且錦新也不可能會講。

「……是指殺戮精靈?」尉銜停頓了一下後,慎重地開口提到猜測的意思。




桃滿用一種非常複雜的表情看著尉銜 - 帶著一點無奈、一點同情、一點憤怒...還有悲傷
「殺戮精靈是一回事...」



「我想 -他沒有跟你說過,很可能是不希望你擔心他,還有不希望加深你和敖族的矛盾。」
「但是,並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過。」
「會開口問別人【我給你活,你給碰嗎?】,還會一邊用定身術、一邊說出【你仍一直待在這,我就當你是想讓我碰你】這樣的話的人,就是你的...主人。」

桃滿在說出【主人】這個詞時沉默了一會 - 似乎這個用詞對他來說是具有攻擊性的詞語,所以讓他猶豫了一下。



翔之夢記得之後的事情,但他所記得的,是尉銜不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的世界,而不是被人告之而得知的發展,為此,翔之夢感到緊張,因為那之後,他不確定事情是否會照他所認知的發展。

但翔之夢沒有阻止桃滿講,因為在這當下,他也覺得該讓尉銜知道。

不過想起自己身上一直會遭遇的『旁觀者效應』導致的『時間收縮』,翔之夢不禁開始猜測事情是否會又被倒回自己所知道的進展呢?

但想到後續發展,翔之夢隱約希望如果能改變就好了。

因此他沒有在桃滿提到後幫腔,而是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就像是不存在的人那樣。



當下尉銜對於爆炸性的資訊不可置信,因為雖說有時見過尉印涯孩子般的一面,但他從未見過尉印涯對其他人做過類似事情。

尉銜聽到後感到訝異,並沉默了片刻……
也在此時,他想起了錦新前陣子與尉印涯學東西的事情,因而感到疑惑,但比起那些,他最擔心的是錦新的狀況。

「那錦新他,有沒有怎樣?」



桃滿很平靜的對尉銜描述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在描述的過程中盡量的避免了情緒性用詞,只是單純的說明自己看到、聽到的。

說完以後,他停頓了半秒:
「如果你擔心我在說謊,可以對我用測謊之類的法術看看。」
「你如果直接去問那東西,他應該也會承認 - 我看他可能甚至沒有意識到這麼做會傷害到他人。」

「是說...因為我和你不是很熟...所以我不確定你是否會因為得知這件事情而產生自責的想法 - 」

桃滿一臉嚴肅:「但是不論如何,你盡自己的努力把事情做好,犯錯的、傷害他人的不是你。」
「如果那東西本身沒有罪惡感、你卻感到自責,那樣對你來說很不好。」



自責?
尉銜其實比較多的是錯愕,因為他從來不知道這些,從錦新那也看不出來。

從錦新的互動裡,雖說看得出他對尉印涯多少有些警戒,但還是能正常交流的,甚至願意與對方學習東西。

而尉銜所認識的尉印涯,他並不以戲弄人為樂,反到每個下的決定都非常合情合理,也不偏頗傲族或者其他異族,因此這幾日,外表是犬人的達肯或者身為人族的桃滿在此通行之時,並沒有受到太多為難。

他也是個說話算數的人,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其他人,他一旦有承諾甚麼就會重視自己的發言。

但尉銜也見過他偶爾恣意妄為,發言欠打又獨斷,有時還會有點做過頭的一面,但他並非一直是這樣的。

並且有鑑於他所在的位置就是如此,地位高,經常需要自行作決斷,所以尉銜對此並沒有甚麼想法。

而一直以來尉銜會與他或者其他人保持距離,主要在於他心裡依舊認同自己是人族,並抱持著原本村落對於異族的感想,彷彿唯有這樣,他才不會喪失自我。


但這一次錦新前來,以及對待異族人的不同態度後,引發了尉銜的許多反思,他不禁思考著是不是應該對尉印涯不要再刻意那麼生疏呢?


然而此時尉銜聽到了桃滿說的,他沉默著。
反思了這幾日無論是錦新或者尉印涯的舉動,或者尉印涯其實總會找機會與自己示好的情況,尉銜不難推估出實際情況是:

尉印涯確實曾有調戲過錦新,但程度不至於到讓錦新恨上……


但儘管如此,尉銜心裡還是默默地開始感受到了怒氣。
畢竟那是他一直以來,一直放在心上的唯一家人……!!


「謝謝你,我知道了。」尉銜說。

也在此刻,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因此有了打算後,尉銜再度開口:
「你們先回去吧,我突然有件想做的事情,就先離開了。」



「注意安全。」
「還有...」桃滿露出了一副很糾結的表情、思考了幾秒。

桃滿討厭尉印涯。

那傢伙可以說是聚集了所有桃滿討厭的元素於一身。

強大到過分的異族、任意控制他人生死、自我中心、缺乏同理心、情感道德觀差勁、用力量威脅他人。

討厭到桃滿甚至拒絕用【他】這樣的人稱代名詞來稱呼尉印涯,幾乎都是用【那東西】

但是,這幾天桃滿也旁觀了一些敖族的生活。


如果天生就是這樣的種族、有這樣的力量,成長中接觸到的大部分族人的價值觀都是把外族的生命當作工具,此外還必須負起責任去統治和管理他人。

如果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會有那樣的個性算是他的錯嗎?在這種條件下,沒有失去公正都算難得了...

雖然桃滿只看了這幾天,並不曉得尉印涯的過去,但是他深深的懷疑:沒有人能夠讓尉印涯體會何謂傷痛、何謂失去 -

以這角度來看,尉印涯其實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搞不好事情不是這樣?
而且就算真是孩子,做錯事也是需要適當的懲罰。

所以此刻對於準備要離開的尉銜、桃滿其實有些許擔心:雖然尉銜一直都是個冷靜的人、也比自己更了解那東西,所以應該是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或話語...


所以猶豫到最後,桃滿還是只能搖搖頭:
「...注意安全。」



尉銜點了點頭後,轉頭看了看西北方的方向後,邁開了步伐離開了。



看到對方稍微釋懷的樣子,達肯也只能說聲:「保重。」
便目送對方離去,至於其它的就只能給予祝福了...即便既定的結果或許早已無法改變。

對於他們這對兄弟的遭遇以及與傲族之間的發展與交互,對達肯而言更多的是一種...無可奈何。

畢竟,有時候在強大的能力或者是局勢發展下,個人的意志是顯得那麼的...無力,但與此同時,那些能堅持自己的意念,並持續向前之人,卻又是無比格外的耀眼。

但這些,終歸只是自己的想法罷了,畢竟這短短的時間與體驗,他也無法真的了解這對兄弟的全貌以及傲族葫蘆中賣的藥,只能作為陪客與看客,盡可能協助隊伍與夥伴平安度過這些發展。

但...殺手鹿的存在,始終是他吊掛於心的懸念就是了。



注意到達肯也跟自己在一旁,翔之夢默默的站到了他旁邊,感受到達肯的擔心,翔之夢小聲地開口:
「在原本情況裡,尉銜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所以我現在也不太確定,這種改變會不會影響甚麼……」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鹿抓我這些記憶出來要幹嘛,他可能以為這些就是我害怕的,但不全然是這樣,我是怕自己又要在時空內漂流,不受控制,到不怎麼害怕遇到甚麼。」

然後翔之夢感激地看桃滿然後轉頭看向達肯:
「所以我挺感謝你們來的,讓我確信,我沒有在過去的那些情況中。」



「嗯,如果能解除你的疑惑是在好不過了。」達肯微笑回覆到。




感謝:痛飲狂歌桃滿)、 魔力F的十犬王爺(達肯?艾比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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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之人.
驚醒  .
新曆02.10.06 傲族之約(下)

※全篇約5萬8千多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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