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足午飯後,眾師弟妹朝著花海的方向前進,互相道別後,汪雉翔拎著帶給師傅的食物,踏著輕快的步伐往更深山大步前進。
此時的師傅應該正在更深山中的大溪釣魚,汪雉翔筆直先朝緩河的方向前進,再往上溯溪尋找師傅的蹤影。
到達一處有著巨大高低差的瀑布前,汪雉翔盯著幾處間隔特別大的落腳處,那是師傅到這裡來時向上凌空的立足點,再看看自己接下來要走的立足點,實力差距之大讓汪雉翔十分灰心。
「可惡!」汪雉翔閉上眼在腦海中回想著師傅登頂的背影,在哪些立足點該如何發力足足想了三遍。
「起!」汪雉翔大聲喝道,腳底發力用力一蹬,朝瀑布中微微露出來的滑石躍去,那顆滑石上有非常多的足跡,所有的弟子都能夠躍上這顆立足點,但只會繼續往下一個較近的大石頭上躍去。
「再來是這個!」汪雉翔將身子壓低到跟師傅一模一樣的動作後,像蹦緊的弓弦般向更高更遠的立足石躍去。
「我可以!」還在半空中的汪雉翔肯定的興奮大叫,想不到許久未來,自己的身手竟然進步如此之多,能踏上第二個大立足點的只有師傅跟薔兒,蕭強先前被楊佳雪激將法勾上,凌空失敗的蕭強直接跌進溪水裡,場上只有傳來楊佳雪瘋狂不止的大笑聲,其它人只敢憋著不敢笑出聲。
「第三個不能猶豫。」視線內第三顆石頭上出現師傅的身影,那是借力使力不容有任何閃失的反身大跳躍,汪雉翔可是豪不保留用足全部的內力用力一躍。
「可.以.嗎~?」汪雉翔在空中拉長聲音的喊著,並注視著第四個立足點,只要能踏上這個,就證明自己的輕空已經達到師傅的境界,而且到瀑布的上層只剩約三丈的高度。
但事與願違,還有那麼遠的距離,汪雉翔的身子就像是脫線的風箏,開始往下墜落。
「唉……果然還是不行嗎?」對結果早有覺悟的汪雉翔有點難過的說著,用力將要給師傅的食物甩上瀑布頂端的草地上,身子快速的直落溪水裡。
過了一段時間。
「師傅,徒兒來給您送點心來了!」汪雉翔停在一顆大石上,朝向溪邊一名右手拿著釣桿,左握楊家上乘槍譜的中年男子敬重的說道。
「哦!翔兒你來啦!」中年男子頭也沒回,皺著眉頭看著左手的槍譜。
莫約過了三秒鐘。
「恩?翔兒你怎麼全身溼透了?」中年男子聽到來自汪雉翔身上傳來滴水的聲音,趕忙回頭問著。
「沒事,徒兒只是因為不專心看路,踏上青苔較多的石頭,不小心跌進水裡了,點心可沒弄溼,請師傅放心。」汪雉翔有點心虛的回著,要是讓師傅知道自己挑戰瀑布的大立足點失敗,可是會得到師傅一陣嘲笑。
「唔恩~」師傅發出一點聲音,轉頭後露出上揚的嘴角,身為師傅怎會不曉得翔兒落水的原因。
「鄭墨寒師傅!」汪雉翔突然非常正經的叫著師傅的全名。
「唉……有話就直說吧。」師傅放下右手的釣桿,用幾個石頭將其固定在溪邊旁,將左手的楊家槍譜換到右手,轉過身來正對著汪雉翔席地而坐。
「師傅為何遲遲不肯教徒兒軒轅上乘劍譜呢?連晚來三年的蕭強都已經開始學習上乘劍譜了,這讓徒兒十分著急啊,徒兒早已將中級劍譜練得滾瓜爛熟了,心法的修練也完全沒一點落下,全部都在師傅規定的進度之上。」汪雉翔一股腦的說著。
「唔恩…這也是為師非常苦惱為難的地方啊…」師傅緊閉雙眼緩緩說著。
「是徒兒不夠努力嗎?還是有其它…」
汪雉翔正欲繼續說,師傅卻擺擺手意示不要說話。
「翔兒你啊…應該是五名弟子裡…資質最差的一個。」師傅頓了一下,才把話說完。
「……但我可以靠努力彌補回來,就像第一年內力不足一樣,師傅總是有方法可以救起來的對吧?」聽到師傅這麼說,汪雉翔沉默了好一會,將希望投向師傅。
「軒轅上乘劍法…恐怕會妨礙你更上一層樓,最終會成為你進無法進步的累贅。」師傅話只說了一半,更是讓汪雉翔十分著急。
「而且,雪兒的上乘楊家槍法…這麼多年為師還有最後一式參不透啊…為師想讓你跟雪兒一同修練最終武學啊。」師傅也將另一個煩惱道了出來。
「師傅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麼會參不透呢?」
「好了好了,為師才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軒轅流派是使劍的門派,要結合槍法奧義是需要做很多的調整,沒個數年的可沒那麼容易參透。」師傅緩緩走到溪旁的竹子旁,用手輕輕劃了幾下,便做好一根沒有槍頭的竹槍。
「軒轅九槍第一式-怒雷破空!」
「軒轅九槍第二式-雷影追鋒!」
「軒轅九槍第三式…第四式…第五式…」
靜靜的看著師傅刺著結合楊家槍譜獨創的新槍法,每一招一式都看在汪雉翔心裡,師傅的身影套上楊佳雪的模樣,腦海中那軒轅九槍陣陣朝自己襲來,汪雉翔震驚到自己似乎一招半式都躲不掉,這就是上乘槍法,光是用竹子就在空氣中刺出刺耳的聲響,足以想像拿實槍的威力到底有多強。
「軒轅九槍第九式…」師傅只喊了招式名,但卻沒有使出來。
「師傅怎麼沒刺出最後一式…難道…」汪雉翔也微微察覺到原因。
「正是!這第八式跟第九式之間沒辦法連招啊…第八式是擊退技,第九式是蓄力技,這兩者之間怎麼可能連的起來?」師傅邊說著開始抱著胸思考著。
聽到師傅這麼一說,原來軒轅九槍是一套連技,只要對手被一式擊中,就會被連續被強勁的上乘槍法連攻八下,說不定連到第三下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難怪起手式如此之慢。
「如何?翔兒,有什麼想法嗎?」師傅試探性的問了下初次見招的汪雉翔。
「呃…請師傅將第八式再使一遍給徒兒看看。」一時之間沒任何想法的汪雉翔只能尷尬的請示。
「好。」師傅也不肯放過有一絲可能頓悟的機會,足足將軒轅九槍第八式使了五遍。
「啊啊啊---徒兒有些明目了,請師傅讓徒兒瞧瞧槍譜的內容做比對!」汪雉翔兩手一拍大聲說著。
「厚哦?」師傅半信半疑的將楊家上乘槍譜翻到最後兩頁遞到汪雉翔面前。
「果然如此,第八式這裡的關鍵字有大行已經糊掉了,但還勉強能讀出其內容,但有一個特別模糊的是一個「中」字。」
「如何?」師傅也湊上前一同觀看那行字。
「這個「中」字……會不會……其實是「下」字?」汪雉翔有點不太確定的指著。
「…………什………麼………???」師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驚呼著。
「不、不對嗎?」汪雉翔小聲的應著。
「原來第八式要往下打嗎?啊哈哈---這是一招將敵人震在原地的強力下擊劈,為的就是要多爭取第九式的蓄力終技嗎!!?鳴哇----我卡在這裡這麼多年到底是為什麼?哈哈哈哈----」師傅拿著竹槍在原地起舞,仰頭長笑,好不快樂。
「軒轅九槍第八式-雷陰震襲!」師傅冷不防將竹槍用力往前方的地方砸去,只聽到破空的炸烈聲,竹槍連個渣都沒了,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軒轅九槍第九式-雷靈霸王槍!」手上已無竹槍,師傅還是空操了第九式,在師傅的腦海中,有個穿著重甲的人影被第九式給刺穿。
「徒兒在此恭賀師傅參透軒轅九槍全式!」汪雉翔也一同享受著來自師傅的喜悅,拱手祝賀道。
在師徒兩人同樂之時,旁邊架著的釣桿在大力的震動著,似乎也釣上非常大條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