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奪冠會(2)
「瞧瞧誰來了？我的小巫師！」王笑著擁抱比莉。
亞瑟王，當今喀絲蒂娜大陸的統治者。相貌威武，儀表堂堂，不怒自威。讓人覺得縱使少了頭上皇冠與一身皇袍，亞瑟王仍舊給人「王者」之感，他是當今天下最有權勢之人，喀絲蒂娜大陸是他的掌中物，他是鎮住這塊大陸的主心骨。
和亞瑟王擁抱完，比莉向一旁黛安娜公主行禮，「公主殿下。」
黛安娜笑著說：「感謝老天妳來了，威廉想到能和妳見面，從好幾天前就興奮不已，是該有人教訓這傢伙了，唯有妳能讓他冷靜下來。」
比莉笑：「我相信令威廉親王興奮的主因不是我，眾所皆知，他交友廣闊，或許是因為能見到這麼多朋友而感到興奮。」
威廉親王不知什麼時候已混入另一群人，和對方人馬大聲說笑。
黛安娜一臉拿他沒辦法的搖搖頭，與比莉相視一笑。
「你有空多和我的小鳳凰過招，」亞瑟王笑著對比莉說：「他練武成癡，我看這輩子除了比鬥，他不會再去愛任何事了！」
比莉聞言，想起威廉親王說他今天要來奪花冠。
***
「所以呢？你為什麼要來奪花冠？」
威廉親王奉亞瑟王之命護送比莉回巫師一族，比莉趁只有兩人時開口，誰知道這花蝴蝶之後又會飛往哪群人叢，他身旁永遠都圍著人。
比莉：「你父親說你這輩子除了比鬥，不會去愛任何事，他猜錯了？」
威廉親王聽了，朗聲一笑，「父王真了解我，他說得沒錯。」
比莉：「別告訴我你為了能一直比鬥，打算收集所有王冠。」
威廉親王：「很遺憾的，不是。若可以，我當然也想這麼做，不過，這對於賭上自己的一切，真心想獲得王冠的人不公平，」看一眼手上銀鍊，「這玩意兒讓我天下無敵，我又身為王子，實已得到一切，我已別無所求，比莉，但我仍有放不下的事。」
比莉：「什麼事？」
威廉親王：「我姐姐。妳也聽說父王這次的決定???」
比莉：「什麼決定？」
威廉親王微微一驚，「妳沒聽說？消息沒傳至巫師那裡嗎？」
「我才被罰完關禁閉不久，剛出來，對於近來外界一無所知。」但比莉向來不問世事，就算自己沒被罰關禁閉，多半還是不會知道亞瑟王發布了什麼消息。
威廉親王聽了更驚，「妳被罰禁閉？為什麼？妳犯了什麼？」
比莉：「說來話長，你先說亞瑟王決定了什麼？」
威廉親王：「父王發布消息，這次奪冠會奪得花冠的人就能娶公主。」
比莉聽了，微微一愣。公主尊貴的身分與盛世容顏，任何人都自覺高攀不起，雖然花冠能讓任何人得到想要的對象，但眾人都知道，這個對象不包含公主，是以奪得花冠的人從未敢將花冠獻給公主，怕惹怒王。但既是王親自頒發許可，情況就不同了，先不提能得到絕世美顏的公主，甚至能直接當上駙馬爺，怎麼看都是過分優異的獎賞。且這機會四年一次，下一次或許就沒有王的許可了，又或者到時公主已名花有主。因此，天下多少男子，為美人，為利益，要去爭奪花冠。
比莉：「你是要阻止公主落入那些居心叵測的不肖之徒手裡？所以才來奪花冠？」
威廉親王點頭，「外頭許多風聲，不少人想藉由這次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抱得美人歸。且參賽的又不完全是人類，有許多異族，我怎麼能放任黛安娜落入那些人手裡？真不曉得父王在想什麼，怎麼會出這鬼主意？我三番兩次抗議，他只說這麼做是為了黛安娜，為個鬼？他忍心將自己的女兒送入那些只會打架的野蠻人手裡？」
比莉心想：最會打的人就是你，你可不是個只會打架的野蠻人???
但見威廉親王神情嚴肅，比莉知道此刻不能和他開玩笑，「據我所知，王對公主疼愛有加，絕不會用這麼草率的方式把女兒嫁出去，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蹊蹺???公主對於王這個決定呢？有什麼反應？」
威廉親王：「黛安娜的個性妳也知道，一如既往的溫柔，她向來很聽父王的話。但我知道，她心裡是不願意的。」
比莉：「你怎麼知道？她告訴你的？」
威廉親王：「沒有，她沒說。但我知道，她有個秘密情人。」
比莉：「真的？」
威廉親王：「當然，我是她弟弟，我知道。但她這個秘密情人身分有異，她才不敢說，不敢透露痕跡。我看多半是平民，她怕父王反對，才不敢說。她前陣子生了場大病，一病就是二十幾天，病才剛好父王就宣布這個決定???秘密情人???可別又把她憋出病來???」
比莉想了想，「有沒有可能，對方也來參加奪冠會，他也為了公主來奪花冠，公主知道他會來，也相信他能贏得花冠，所以沒有反抗王的命令？」
威廉親王：「這點我也想過，但這賭注也太大了？且天下誰打得過我？各方現在最會打的我都認得，也都確認過，沒有一個是黛安娜的秘密情人。那傢伙肯定是默默無名之輩，這樣他能戰勝他人，奪得花冠嗎？我認為希望渺茫。黛安娜相信那傢伙能贏得花冠，我可不相信，與其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我要自己贏得花冠，然後將花冠獻給黛安娜，讓她能親手為她的秘密情人戴上。花冠能讓人得到想要的對象，這點即便是父王也不能違抗，黛安娜的戀情能在眾人面前得到見證。我要我的姐姐親自選對象，而不是讓命運來替她選。」
比莉：「雖然你是一番好意，但你有沒有想過，公主想讓人知道她的對象嗎？她這麼保密，或許不僅因為對方是平民，若他是你最擔心的異族呢？」
威廉親王咬牙，「就算是這樣，我也要確定是我姐姐親自選的異族，不是異族選她。」
比莉：「你不怕本來公主的秘密情人，也就是你未來的姐夫，其實正精心策劃著一場獻花冠給美人的戲碼，卻中途被你這不解風情的鎖鍊手一鞭子打碎？你破壞的或許不只是那傢伙的戲，更甚者，你姐姐的美夢？」
威廉親王聽了似乎有些猶豫，但仍是回答：「???反正到時我拿到花冠也是給黛安娜，她要送誰由她，她一樣可以拿給那傢伙，換她來演一場美人賜花冠，怎麼樣？她是公主，這樣更像加冕儀式了吧？」
比莉：「王冠一律都是巫師加冕的。」
威廉親王：「我知道！我只是個開個玩笑！」
比莉：「我也是。你知道你上場比賽不能帶神兵器吧？你這幾年有用的上手的武器嗎？」
威廉親王：「妳知道當年我是憑著「燎原」獲得銀鍊這玩意兒吧？」
燎原是威廉親王的佩刀。
威廉親王在獲得銀鍊之前，武器是一把彎刀，但彎刀對他來說太沉了，使起來不如現在的銀鍊上手，自從他獲得銀鍊後，就再也沒碰過別的武器了。但奪冠會規定不能使用神兵器，他勢必會重新拾起彎刀。燎原是他的傳家寶刀，威廉親王心高氣傲，素來執拗，比莉深信他縱使已與燎原生疏，嘴上不會承認，且一定會堅持帶刀上場，想重現四年前的光輝。但四年後，或許多了許多高手，且銀鍊聖手用鎖鍊習慣了，能這麼快適應以前的戰鬥方式嗎？他現在聞名天下，多少人想趁著他銀鍊脫手的這時候痛宰他？而這傢伙對於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渾然不覺，不對，就算他有感知，為了公主，他仍是會這麼做，這傢伙只會一意孤行，天真的追著花冠跑，真是無可救藥，真是???
「真是讓人擔心啊，」比莉嘆，「我們來場交易吧，鳳凰。」
威廉親王：「什麼交易？」
比莉：「我也會上場比賽。不過我的目標是桂冠，屆時，若我先勝出，我會替你守住花冠，同樣的，你也得為我守住桂冠。你同意嗎？」
威廉親王眼睛一亮，「妳也要上場比賽？我從未見過巫師參加奪冠會???妳知道妳上場比賽不能用法術吧？」
奪冠會是巫師對人類展現善意的場合，巫師透過法力賜獎賞給人類，一般巫師自己不會參賽，因為那就像是巫師來和人類競爭巫師的賞賜。且巫師身為見證人，以示公正，不會用法術操控比賽，巫師參加奪冠會都得消去法力，因此都是坐在臺上觀賽，沒有人會親自上場比賽，畢竟少了法術的巫師幾乎沒有戰鬥力可言，但像比莉等六侍專為作戰而生的巫師除外。
總之，身為巫師的比莉要上場比賽，是前所未聞，首開先例。
「當然，我的實力你是知道的，」比莉勝券在握，「我想，我會第一個勝出。到時我會先選花冠，銀鍊聖手就算少了銀鍊，拿個第四名總還行吧？總之，我倆聯手拿下花冠與桂冠。」
威廉親王率先伸出手，「成交。」
兩人握手。
「不過，妳會參賽就夠奇怪了，」威廉親王鬆開比莉的手，「更奇怪的是，妳想要桂冠？為什麼？是巫師的命令？」
比莉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想要。」腦中閃過當時自己問加百列想要哪頂王冠，他側頭一想，回答自己桂冠的畫面。
威廉親王聽了，也與當時的自己問了一樣的問題，「為什麼？」
而自己則與當時的加百列一樣，狡黠一笑，「秘密。」
***
「威廉親王是為了黛安娜公主才去奪花冠。」伊奈茲說完，加百列做了總結。
伊奈茲：「你猜最後，誰奪得花冠？」
加百列一愣，「妳知道了？」
伊奈茲：「我能看見未來，雖然是變動的，但要是沒發生變故，結局已在我眼中。怎麼樣，要不要賭一睹？等過了這道結界，我的法力就會暫時消除，即使未來再改變，我也不會知道，現在下的賭注，可是連我都不敢保證勝負。」
兩人正隨著眾巫師往會場入口走，只見巫師們正一個個穿越一道水簾，水簾從天而降，水面上泛著陽光，金光跳躍，彷彿穿過這層水面就會通往另一個世界。而其他入場者則是走水簾旁另一道出口，與巫師隔開。
這道水簾是消除法術的結界，能暫時消除巫師的法力。為求比賽公正，避免巫師於比賽中動用法術，左右比賽，所有巫師都必須穿過結界入場。伊奈茲的預知能力在入場後便發揮不了作用，也就是她現在看見的不代表就是最終結局。
加百列見她紫羅蘭色的眼眸裡滿是扮演全知者的得意，她身為高高在上的巫師，俯瞰人類的爭奪遊戲。面對這樣的眼神，他感到不舒服，同為巫師，比莉可從未露出這種眼神，自視甚高，深信巫師比人類高尚，只要他們願意，能輕易將掌間的人類捏碎，踐踏人類的靈魂簡直易如反掌。
加百列別過頭，不想再看，卻忽然眼前一亮，伊奈茲一直盯著他，這時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他的目光停在一名少女身上，卻像鎖死一樣，再也移不開了。
少女約莫十七、八歲，一頭烈火般的紅髮，赤色的眼睛彷彿要滴出血來，她的皮膚偏淡玫瑰色，臉頰上有兩個又深又小的酒窩，笑起來十分可愛，她身穿紅衣，頭髮、眼睛、皮膚，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紅色的，任何人看見，都會心想她是朵如玫瑰花的少女。
少女身旁站著個身材魁梧的少年，二十歲出頭，鮮紅色的頭髮眼睛與她如出一轍，只不過他的頭髮高高豎起，尤如雞冠。少年赤著上身，身上滿滿的紋身，似是龍又有鳳，仔細一看，也有獅子與虎豹等生物。他頭上插著幾根紅白相間的羽毛，腰間繫著幾顆金色大鈴鐺。這兩人的衣著都與陸上其他人明顯不同，不難分辨出兩人是???
「海盜。」伊奈茲的聲音將加百列喚回，他回頭看她，才發現她也在看那兩人，自己死死盯著對方的樣子都被她看見了，趕緊收回目光，直視前方。
伊奈茲雖然也不再看那兩個海盜，仍繼續說：「他們兩個是海盜，兄妹，現今最猖狂的海盜紅髮傑克之子。紅髮傑克快不行了，他生了重病，快死了，這一次才沒來。這兩兄妹，哥哥艾德，今年二十二歲，妹妹艾比蓋，十七歲，紅髮傑克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所以他的孩子也都沒有姓氏。」
加百列：「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伊奈茲：「你知道為什麼。怎麼？再多看一眼，我就能知道他們所為何來，雖然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但我能看見他們想要哪頂王冠，看見他們的海盜船上最終有沒有載著王冠離開，離開後又駛向哪裡。」
加百列：「妳為什麼認為我想知道這些？」
伊奈茲：「你真該看看自己的眼神。讓比莉深陷不已的海洋之眼，她只看到那片大海，我卻看見了那埋在汪洋深處的欲望，而掌舵者正是那個名為艾比蓋的女孩。」
加百列不答，也不再看她，心中的擂鼓卻越擊越響。
「回來了？」伊奈茲忽然說。
比莉：「妳把加百列帶走幹嘛？威廉親王說可以帶他去見王。」
比莉不知何時已回歸隊伍，走在兩人身後。
「威廉親王說可以，巫師說不行。」伊奈茲直視前方，「妳要怎麼向王解釋巫師收了個尋常人類為學徒？我知道妳保護他，但相信我，讓他盡量低調，不入他人眼中，對他才是最好的保護。」
比莉似是沒聽見，「???妳對他說了什麼？」
伊奈茲：「什麼？」
比莉：「加百列，妳對他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的耳根這樣紅？」
伊奈茲饒富趣味打量著加百列已成粉色的耳朵，「想知道？我們的能力讓我們無所不知，妳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不僅是剛才我對他說的話，就連他現在在想什麼，妳也能一清二楚。」
六侍具有讀心術，他們能一眼辨出他人是否說謊，這招用在懲罰、拷問很有效，只要他們想，能完全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比莉不常用這能力，因為她覺得這樣做彷彿是探人隱私，對人極不尊重，她連對尋常人都是這樣，何況對加百列。她不願挖掘那些加百列未告訴她的秘密。縱使很想知道他是為什麼看來這麼窘迫，以至於紅透了耳根，但他若不說，她是絕對不會窺看的。
伊奈茲深知這一點，悠悠的說：「妳就是這樣，越是擺在眼前越是一目了然的事，才越是看不清。」
兩人不再說話，紛紛入了水簾。加百列以為經過時會被水淋的一身溼，沒想到，雖然穿越水，卻一滴水都沒落在身上，但他確實感覺到水濺在身上的感覺，並不清涼，而是非常溫暖，像股暖流，汩汩流到身上，包覆全身，身上也一點都沒有被水沾濕的痕跡，加百列微感詫異，但隨即又想，這是用來消除巫師法術的結界，本來就與尋常水不同，或者剛才灑在自己身上的根本就不是水。
***
踏入會場，會場是個圓形廣場，中心讓參賽者比賽，參賽者從左右兩旁入口進場，位於參賽者側面，便是王與巫師的席次，他們能就近觀賞比賽，又能俯瞰全場，是視野最佳的位置。而那四頂耀眼的王冠，由左至右，一字排開，放在王與巫師身前。
金冠耀眼奪目，太陽照射下，璀璨閃亮，上面鑲著各式寶石，隨便摘下一顆，都價值連城。它不僅是一頂金冠，而是一座黃金城，以及幾世的榮華富貴。
一旁的鐵冠被金冠襯的更黯淡，猶如一塊廢鐵，一顆石頭，但沒有人敢小覷這塊鐵石，因為眾人都知道，這塊鐵石能帶來當今世上最兇惡殘忍的武器，誰得到它，就如身上長了死神的鐮刀，能摧毀萬生，天下無敵。鐵冠像是由鮮血鍊成，肅殺冷冽之氣油然而生，彷彿光是盯著它，就能聽見殺戮聲與地獄裡亡魂的哀號聲，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花冠在鐵冠旁，更顯得美豔嬌貴，它以無數朵花組成，百花齊放，上面的花看起來好像才剛摘下，嬌嫩欲滴，花瓣上似都殘留著幾滴水珠，雖然明知不可能聞到，但光是盯著這一頂王冠，眾人都不禁有一陣芬芳撲鼻而來的錯覺。迎著這頂王冠，人們的心中不禁柔軟幾分，因為眾所皆知，它會帶來佳人，會帶來最遙不可及的戀人，帶來最綺麗的夢。
桂冠不像花冠嬌美，它由月桂樹的枝葉組成，放在花冠旁更凸顯它的清冷高雅，它不像金冠花冠，耀眼奪目，一出場就能吸引眾人目光，也不像陰冷的鐵冠充滿肅殺之氣，它像個高潔的隱士，自甘位居最末，超脫世俗，似乎是被放錯位置，才會出現在這眾人角逐的殿堂上，不然它應該靜靜的被供在森林裡，每日被曙光照耀，被晨露滋潤，吸盡大地菁華。
位於參賽者身後與王和巫師的席次對面皆為觀眾席，層層階梯由內向外環狀排開，慶典般的氣氛，這裡早已擠滿人群。畢竟這樣的盛事，能看盡各方勢力的英雄，推斷各方勢力的消長，誰也不想錯過。
各族紛紛入座。沒人管加百列，他便一個人晃至參賽者報到區。長長的人龍，一個個上前簽名，報名比賽。
「桂冠真漂亮，對吧？」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加百列明白她的心思，頭也不回的說：「妳可別想著要幫我奪，想要的東西若不是靠自己得到就沒意思了，比莉。」加百列回頭望向身後人。
比莉：「你別多想，我和其他人一樣，都是為了自己想要的而來。」
加百列：「真的？我以為妳對王冠沒興趣。妳想要哪一頂？」
比莉：「我與威廉親王有交易，我要助他奪取花冠。」
加百列點頭，「為了公主。」
比莉：「你知道？」
加百列：「伊奈茲告訴我的。」
「哼，知道越多的人越愛講，」比莉將雙手交叉枕於腦後，「我有時會想，伊奈茲那張嘴不該有這樣的能力。她老愛將預見的未來到處講，進而改變未來，她就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她沒有說最後花冠落入誰手吧？」
加百列：「沒有???妳與威廉親王交易，妳助他奪花冠，他幫妳什麼？」
「巫師的事，」比莉含糊帶過，「他是王，能幫很多。」
加百列輕笑，「我以為妳不在乎巫師。」
是啊，我只在乎你。
比莉不自禁看一眼桂冠，「若你得到桂冠，我會知道為什麼你想要它嗎？」
加百列笑：「我想會的。」
比莉將目光從桂冠移至一旁的花冠，心想：公主真的有秘密情人嗎？希望不要是鳳凰誤會了，不然他該拿這頂王冠怎麼辦???能讓任何人得到想要的對象嗎？通常能讓人解除婚約，逃避那些不情願的政治聯姻，或是異族通婚???異族???花冠難道也能讓人類為巫師接受嗎？
念及此，比莉的臉微微發燙，別過頭，不敢讓加百列看見。
「妳怎麼臉紅了？想到什麼了？」威廉親王的聲音又響又亮，他也來報名，過來和比莉打招呼。
「沒什麼。」威廉親王來了，比莉臉上剛泛起的紅暈蕩然無存。
「剛才我看見福爾摩沙人了，還有風刃島人，」威廉親王凝視遠方，看著人來人往的會場，「「風刃島出戰士」，真想跟他們打打看???」
「鐵翼伯特不就是那裡人嗎？」比莉的視線也隨著威廉親王看向遠方，「沒跟他打過？」
「他那老古板，」威廉親王笑：「對我從不敢使出全力，跟他打沒意思。」
比莉聳肩，「看來你只能期望等會兒比武能遇上風刃島人，來場堂堂正正的勝負。」
「任何人都行，最好是外島人，」威廉親王蓄勢待發，「畢竟我已打遍喀絲蒂娜大陸。說到外島人，妳知道這次奪冠會柯尼莉亞人沒參加嗎？」
「不知道。」比莉瞇起眼睛，陽光越來越烈了，「不像你交友廣闊，我沒注意來了哪些人、哪些人沒來。打敗眼前敵人，無論對手是誰。」
「妳說的沒錯，」威廉親王輕笑，「但柯尼莉亞人不同。據說他們有預知能力，這次卻沒出席，相傳他們是預見奪冠會將有大災難才不來的。妳相信嗎？」
「天曉得。」陽光太烈了，比莉索性閉上眼。
「這次柯尼莉亞人沒來，妳又要出戰，災難該不會與妳有關？」威廉親王打趣的說：「妳是來鬧場的嗎？比莉？」
「天曉得。」比莉語調慵懶。
威廉親王：「妳的同窗裡不是有人有預知能力？外號「先知」。她沒預見什麼嗎？你們巫師一族都在這裡，是不是就代表奪冠會沒事？但若是災難是因妳而起，那就另當別論了。」
比莉終於正眼看他，話到嘴邊卻成了：「???你懷裡那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