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聽得到嗎?我是千年的超天才清楚系病弱美少女駭客──明星陽葵,請多多指教,騙子狐貍先生!」
法洛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通話,感到吃驚。畢竟這種會自稱為美少女與天才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好傢伙。然而當目光放在雙六一身上時,他也只是無奈地說道:「別看我,異世界的技術居然被她那麼輕易地學走了。」
「呵呵──不要太小看我!不過我現(xiàn)在不是來自賣自誇的,我是來對這個人狠狠地說教的。」陽葵的語氣從自滿、驕傲迅速變成冰冷、厭惡,這樣的轉變讓法洛不免吞了一抹口水。
「法洛.宏涅斯特,別名誠實的約翰。都是與你這傢伙完全不符的名諱語稱呼,你這傢伙……就算身處在最糟糕的環(huán)境,也應該知道有些人的話可以相信,有些人的話不能相信吧?」
陽葵的話語如同說教一般,讓法洛不知道該怎麼回嘴。在黑暗的世界中,一旦相信錯人,那麼就會跌入萬丈深淵。然而自己卻因為相信老闆,鋃鐺入獄,吉德爾也因此走在鬼門關前。
「薔薇色之夢嗎?是用來專門騙人的魔法。當然,根據(jù)說法──獨有魔法如果不是因為特殊的原因,那麼就是因為自己的內(nèi)心而誕生的魔法。」陽葵用近乎沒有任何情感的語氣,繼續(xù)說道:「想必你是想要蒙騙自己的心,告訴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好過所以才誕生這個魔法吧?」
法洛沒有回嘴,畢竟這是事實。儘管老闆用糟糕的態(tài)度對付自己,但是法洛依舊還是相信著自己只要抓到學生們,那麼一定可以得到回報。但是就算抓到學生們,那個老闆也未必會誇獎自己,給自己和吉德爾應有的報酬。
明明知道這些,但他還是將希望放在無謂的地方上。就這樣越陷越深,直到黑暗的沼澤底部。不過陽葵也沒有打算放棄,繼續(xù)說道:「但是讓我生氣的,不是因為你使用什麼獨有魔法,而是因為吉德爾那孩子……」
「你說什麼?」
「沒上學又如何?你依舊還是有機會活出自己的人生。然而你卻相信不該相信的人,把那孩子拖下水。」陽葵的語氣雖然沒有激動,但是法洛卻可以聽得到裡面微微的怒意。
「那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情嗎?真的知道破壞別人的人生到底有什麼重量嗎?他絕對不知道,因為你也拒絕理解這件事情,所以也不可能告訴他這件事。你想當悲劇男主角是你家的事情,別把吉德爾、小愛麗絲他們拖下水。」
「妳到底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哼──我只是想要說,因為你這笨蛋相信錯人,導致你身敗名裂,恐怕扭曲仙境與那個名為日本的世界已經(jīng)不可能有你的容身之處。就連那孩子也受到波及,所以……如果兩個世界不願接納那孩子,那就由我?guī)ё咚!?/font>
「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世界前五的魔法士到底是什麼東西,但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就算吃下什麼參孫餅乾麵,也沒有任何勝算。但那孩子還是吃了、去戰(zhàn)鬥了,就為了你這種人渣。他甚至為了你,不惜拖著受詛咒的身軀替你擋下子彈。他是一個,你完全配不上的人。」
如果要問法洛的臉色是什麼,那就是震撼。他一直以來都把吉德爾當成理所當然,腦袋不好的跟班。但是想不到這個講話如此高傲的人,居然會認同他,這種感覺,令法洛難以接受。
「以上就是我要說的。明天我就會親自來到這個世界,雖然費了不少功夫,但是在馬雷烏斯.多拉格尼亞先生的幫助下,我想我應該可以來到這個世界半天。那半天就夠了。」電話再無傳出任何聲音,只有寂靜與隨之而來的碰撞聲。
「開什麼玩笑!明明就是你們把我們的人生毀於一旦的!要是你們這群笨蛋乖乖變成人偶──」
「笨蛋到底是誰?」
雙六一無情的發(fā)言打斷了法洛的情緒,抬頭看過去,儘管他的臉色依舊嚴肅,但是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慄。法洛知道,那個情緒叫做失望──他不斷遇過的情緒。
「真是的。還以為你是什麼厲害的人,居然可以把那些小鬼頭逼到絕路。但現(xiàn)在看起來不過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剛好走狗屎運而已。沒有遊樂園與獨有魔法,你就什麼都不是。正如過去的十五號一樣。」
赤裸裸的侮辱,讓法洛露出憤恨的表情。他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因此他把自己的心情化為話語,直接大吼出來:「什麼啊!我到底和那個囚犯一樣了!我過去都沒有被人抓到!我到底是哪裡不足了!」
「不足嗎?」雙六一不被法洛的語氣驚嚇到,默默地抓著下巴,說道:「過去十五號也剛好講出類似的話。知道我是怎麼回他的嗎?慾望,你這傢伙之所以沒有慾望,才會連那女孩的話都沒有搞清楚。」
「慾望?哼!我當然有欲望好嗎?賺錢就是我的慾望。哎呀──恐怕學者先生根本沒有辦法理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是成為獄卒後就已經(jīng)把慾望丟掉,還真可憐。」法洛對於雙六一的話語嗤之以鼻,心中想著這個男人根本不懂慾望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雙六一面對這個調侃,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那你打算把那些錢用在哪裡?」
「咦?」
「沒聽到嗎?我是問你打算把那些錢用在什麼地方。」雙六一語氣冰冷的看著法洛,繼續(xù)說道:「假如那些小鬼真的被高價賣出,而且你也能拿到大筆獎金。那些一定可以做很多厲害的事情,但如果那些錢只是無聊到會讓人覺得好像會睡著的慾望,那就別說了……」
面對這個問題,法洛頓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說。畢竟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大筆的錢財要如何運用。就算說是吃飯與穿衣服,只要去當卡利姆那邊工作,這些都可以滿足。為了滿足那些小慾望,有必要鋌而走險嗎?
「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辦法好好回答,那就是你沒有慾望的事實。對我而言,金錢什麼的不過只是實現(xiàn)慾望的道具,把道具當作慾望本身根本就本末倒置。」雙六一說話的同時,嘴角也再度勾起,「賺錢?復仇?說到底,你真的對那些有興趣嗎?我看你根本只是想要找事做,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