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天剛亮時,約莫是五點,歌舞伎町一位身著女高中生制服,實際年紀已經超過三十歲,但卻看不出來的單親媽媽正舉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一小時多少日圓(我忘了),看見了她今天遇到的第一個客人,一位身著西裝的大叔。西裝是灰色,裡面是白襯衫,領帶藍色,深藍,應該這樣說。頭髮略帶捲曲,有點鬍渣但整體是乾淨的,手上拿著個手提箱。他停下來看了她。
「大叔!」她說,「有沒有興趣洗泡泡浴?」
大叔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她。
「一個小時只要,只要,」她把牌子轉過來自己看,「只要這樣!」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她只負責攬客。
大叔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她。
「我們有特別服務喔!」她繼續介紹。
大叔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她。
「有西班牙來的混血女生!」她繼續說,但顯然沒那麼激動了。
大叔還是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她。
她尷尬地看著他,然後環顧四周,「泡泡浴!泡泡浴!」大聲地推廣著,好像這裡有其他人一樣。
大叔把手提箱放下,女子不安地看著他。
「火星。」他說。
「火星?」她不解的,不安的回應道。
「我要去火星了。」他繼續說。
「蛤?」她發出一個用於感嘆的單字。
「如果有人來了,告訴他們我要去火星。」大叔接著說。
「什……麼?」她完全不理解。
「如果有人來了,」大叔拿出一把左輪手槍,抵住自己的太陽穴,「告訴他們我去火星了。」
「不行!」她尖叫道,驚恐的鬆開了手中的牌子。「不行啊大叔!」
一陣槍聲響徹了歌舞伎町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