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原本的樣子
閻魔廳。
唐瓜看著空著的辦公桌，優(yōu)花小姐已經(jīng)連三天沒有出勤了。
「怎麼了？」鬼燈察覺到唐瓜的視線。
「沒有，只是優(yōu)花小姐是生病了嗎？」唐瓜連忙收回視線。
「算是吧，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請一週的長假。」
「算是？」
就在這時，鬼燈的手機響了，才剛接起就聽到桃太郎在對面哀嚎，說白澤好幾天不在都忙不過來了。
「嘖，那隻白豬。」鬼燈的表情瞬間轉(zhuǎn)為厭煩，但也不得不調(diào)撥人手過去。
天國，桃源鄉(xiāng)。
「接下來往左一直走就到了。」
此時的芥子正被唐瓜抱著，她被鬼燈大人吩咐過來支援，連帶還有負責體力活的唐瓜。
剛轉(zhuǎn)過彎，唐瓜看到了在桃林下的黑澤，他腿上似乎趴了個女孩，周圍還有好幾隻貓又。
「黑澤大人？」芥子意外在這看到對方，視線下移，「又到這個時候了嗎？」
「是啊。」黑澤憐惜地摸著女孩的頭，「過幾天還是忙不過來的話，我會過去幫忙的。」
唐瓜疑惑，直到遠離後才敢問芥子，「黑澤大人有事？」
「黑澤大人每年的這幾天都是屬於優(yōu)花小姐的。」芥子解答，此時的她以為唐瓜知道了。
「優(yōu)花小姐不是生病了嗎？」
「啊勒？」
極樂滿月緊急掛上休息中的牌子，此時的前廳有些擁擠。
「抱歉，黑澤大人、優(yōu)花小姐，我以為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芥子認錯態(tài)度良好。
黑澤正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貓耳女孩被貓又們包圍，這是優(yōu)花原本的樣子，看起來不足十歲的瘦弱女孩。
「無妨，反正遲早會知道。」優(yōu)花摸著懷裡撒嬌的貓又，「每年我死的時候，也就是我的忌日，都會回到原本的樣子，這個樣子我不喜歡讓別人看到，也沒辦法做什麼事，所以在入職後會請長假。」
「優(yōu)花小姐為什麼不喜歡這個樣子？」唐瓜不解，話才剛問出口就後悔了。
「…太弱了。」弱到連自己也保護不了。
知道事情的桃太郎閉緊嘴巴，他可沒漏看領(lǐng)口和袖口下隱隱露出的瘀痕，難怪會想躲起來，每次回到這個樣子會被迫想起死前的事吧。
17.解方
「很像是在幾千年前，一個仙君的黑眷族跟一位神君在一起後，確實多存在些時日，但不久之後神君殞落，他們便一起消亡。」
天國的某處。
「根據(jù)調(diào)查到的資料，數(shù)百年前有仙人看到當年的仙君在這裡出現(xiàn)過。」鳳凰翻著後輩們送上的報告，接著抬頭看向白澤，這只想著泡妞的老朋友怎麼突然想知道關(guān)於黑眷族的事？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協(xié)助。」白澤接過報告，經(jīng)過好幾天的調(diào)查，終於找到了。
這時一隻黑色的神獸自遠處飛來，落地的同時化為人身。
「黑澤？你怎麼來了？」鳳凰意外這隻恣意妄為的黑神獸會到這裡，總不可能是他們兄弟情深吧。
「兄弟，讓我看看。」黑澤像是沒看到鳳凰般，直接跑去半搭在白澤身上一起看資料。
「嘖，給你給你，自己慢慢看。」白澤沒好氣地把資料塞進對方懷裡，要不是不想讓一歌空歡喜一場，他又不想找那個已經(jīng)很忙的惡鬼，才不會輪到要黑澤過來。
「所以是黑澤要的？」鳳凰震驚，白澤竟然會幫黑澤。
「才不是！黑澤只是知情者！」白澤炸毛了，話說他和黑澤的感情有那麼不好嗎？
竹林中的小木屋。
白澤和黑澤與一名清冷秀麗的女仙君一同坐著。
「所以，你們是想知道那孩子和則奉神君的事嗎？」仙君神情淡然。
「是的，虞瑾仙君。」黑澤一臉嚴肅。
虞瑾幽幽嘆了口氣，只看著黑澤，「那位黑眷族的對象是黑澤大人嗎？」
黑澤面色一僵。
「看來那位黑眷族還沒答應(yīng)。」虞瑾輕輕抿了口茶，「白澤大人，能否請您迴避一下。」語氣是不容拒絕的。
白澤看了眼兄弟，只能起身離開。
黑澤和虞瑾仙君在裡頭密談了一小時才出來。
「怎麼了？」白澤只看到黑澤的臉色異常凝重。
「…苗疆的蠱毒對我們有用嗎？」黑澤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個問題。
「幹嘛？你又想做什麼？」
「則奉神君的殞落不是意外。」
又是某日深夜的極樂滿月。
「所以說，地位要比一歌高，必須與優(yōu)花兩情相悅，才能使用秘術(shù)，且之後必須忠於對方，不得有異心，若是有便會反噬，反噬的結(jié)果是雙方不復(fù)存在。」鬼燈總結(jié)情報。
「當年的則奉神君便是有了異心才殞落的，雖然常見但不怎麼光彩，連與黑眷族使用秘術(shù)一事也沒有正式記錄。」黑澤拿出從藏書閣要來的影本，只記錄了則奉神君的殞落，難怪自己當年找不到，則奉神君殞落原因也算常見，但仔細探究的話，若真是因此殞落，則奉神君還能存在近千年。
「你們就一定要在我這裡談嗎？」白澤趴在一邊看著交流中的黑澤和鬼燈，害自己還要熬夜陪著。
「地獄的眼線太多。」鬼燈一言以避之。
「我這就沒有嗎？」白澤吐槽。
「至少沒有長駐眼線。」黑澤也把兄弟的抱怨堵了回去。
白澤沒能再說什麼，閻魔廳有琉花，黑澤那邊也有三郎跟七見，更別提四散在地獄各處的貓科動物，他這裡確實如他們所言，沒有太多眼線。
「黑澤，能知道你和優(yōu)花是怎麼認識的嗎？」鬼燈把思緒從報告資料中抽離，放到眼前的黑澤身上。
「當然。」
18.黑澤與優(yōu)花
黑澤第一次遇到優(yōu)花是在阿鼻地獄，那時的他聽聞這裡似乎長了新植物才來的。
「找到了，確實是新的。」黑澤連忙掏出本子畫下植物的樣子，正想採摘枝葉時聽到了貓叫聲。
白澤是吉祥的象徵，本身就會被美好的事物吸引，身為其對立面的黑澤則代表不祥，自然也無意識地追尋不好的東西。
黑澤原本是想避開那些貓又的，但抬頭的同時看到了那女孩，那個頂著一雙貓耳似人非人的瘦弱女孩。
黑澤只覺得頭腦一陣刺痛，女孩的種種經(jīng)歷在腦海閃現(xiàn)，待黑澤回神時耳邊似乎還迴盪女孩某段經(jīng)歷的慘叫。
當黑澤再抬眼看去，只見貓又跟女孩簡短交流後便打算離開，這次黑澤清楚看到她的眼睛，是碧綠色的貓眼，與「她」一模一樣的眼睛。
「優(yōu)花。」
女孩頓住，回頭看向那名男子，是自己不認識的，還是他認識自己的貓？
黑澤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到優(yōu)花，更沒想到她是黑眷族，這件事一歌知道嗎？
過了半晌，黑澤起身來到女孩面前，「妳好，我叫黑澤，與一歌還算認識。」
「我叫優(yōu)花，一歌的眷族。」
之後黑澤透過白澤聯(lián)繫上一歌，並約時間與她見面。
「見到優(yōu)花了？」一歌舉止優(yōu)雅地泡著茶。
「是。」黑澤坐姿端正，想著要怎麼說這件事。
「黑澤大人有什麼想說的嗎？」一歌將一盞茶推至黑澤面前。
「知道優(yōu)花的事嗎？」黑澤指尖輕觸溫熱的茶盞。
「還請黑澤大人言明。」
「優(yōu)花是黑眷族。」
「乓」一歌失手捏碎了茶盞。
「黑澤大人，這不好笑。」一歌還想嘴硬，但也知道黑澤特地過來是不會開玩笑的。
「一歌，我看得出來。」
「在那之後，我又去阿鼻一趟，看到優(yōu)花的另一個樣子，要不是衣服不一樣，還以為你意外變成女的了。」靠在櫃檯邊的黑澤看向一旁的鬼燈。
「我該謝謝你沒看走眼嗎？」鬼燈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對方，原來當時是黑澤告訴一歌的，當時鬼燈曾懷疑過優(yōu)花是不是黑眷族，沒想到在驗證前一歌就知道並通知他了。
「鬼燈，你曾說優(yōu)花算是你的養(yǎng)女。」
「是啊。」
「那我能叫你一聲岳父嗎？」
「噗！」這是白澤發(fā)出的聲音。
「岳母，怎麼了？」
這下白澤黑了臉。
19.告白
「優(yōu)花，我喜歡妳。」
優(yōu)花愣住，文件順勢落到地面。
「…不好笑。」優(yōu)花撿起文件便扭頭想走。
「優(yōu)花，」黑澤無賴地抱住優(yōu)花的腰，將她圈進自己懷裡，「妳知道我不拿妳開玩笑的。」?jié)M意地看著她泛紅的耳尖。
「…我不適合。」優(yōu)花不是不能猜到黑澤對自己的心思。
「適不適合我說的算。」黑澤把頭埋進優(yōu)花的肩頸，像是癡漢般嗅聞她的味道。
優(yōu)花不由得害羞了。
「黑澤告白了？」鬼燈不難發(fā)現(xiàn)優(yōu)花的異狀。
「鬼燈大人知道？」優(yōu)花不覺得自己能瞞過算是自己養(yǎng)父的鬼燈。
「黑澤有告知，還說想叫我岳父。」鬼燈不無期待。
「…不好笑。」
「黑澤是認真的。」
「……」
「好好考慮吧。」
過了幾天，優(yōu)花再度到極樂滿月取藥。
「妳會接受嗎？」白澤難得心平氣和地看著對方。
「黑澤大人？」優(yōu)花感到厭煩。
「……」
「想聽黑澤大人叫你岳母？」
「才不是！」
眾合地獄。
優(yōu)花趁著休假來找一歌喝茶聊天。
「總覺得鬼燈大人和白澤大人想把我跟黑澤大人送做堆。」優(yōu)花難得回到原本的樣子，像是孩子般抱住一歌的腰撒嬌。
「那優(yōu)花大人的真實想法是什麼？」一歌只是憐愛地撫摸優(yōu)花的頭。
「……」
「優(yōu)花大人，如果與黑澤大人在一起能讓您開心，不妨試試看。」
「我不想他因失去我而痛苦。」優(yōu)花知道自己還有數(shù)百年，但數(shù)百年對趨近永恆的他們來說算很短，她的貓咪們已經(jīng)為此痛苦過了。
「優(yōu)花大人，好好想想吧。」
優(yōu)花忍不住蹭著一歌，總感覺他們在謀算什麼，想先騙她跟黑澤好上，雖然黑澤的喜歡是真的。
20.閻魔的第二輔佐官
優(yōu)花換上新制服，黑紅配色，背後的圖案是花和貓咪的剪影，她正式成為與鬼燈平起平坐的輔佐官了。
「恭喜優(yōu)花大人。」琉花看著優(yōu)花的新制服，她的優(yōu)花大人美如畫。
「走吧。」優(yōu)花看了眼鏡中的自己，覺得更像鬼燈大人了。
「好的。」
閻魔廳正殿。
「優(yōu)花，恭喜啊。」閻魔看著正式升任的下屬。
「謝謝。」優(yōu)花推著一車的文卷資料，一一核對開庭前的準備事項，抬眼就見鬼燈一臉厭煩。
確認過眼神，同時丟武器。
『工作時間不準偷懶！』
「咿呀！！」
獄卒們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閻魔大王的哀嚎與訓誡他的聲音響徹閻魔廳，今天又是個適合開庭的好日子。
在優(yōu)花升任滿一個月後，黑澤帶著禮物回來了。
「恭喜！可以正大光明地打閻魔大王了。」黑澤當著閻魔的面送出包裝精美的禮盒。
「能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嗎？」閻魔對此表示不滿。
「你的輔佐官已經(jīng)能稱得上是高壓工作了，你不提供點情緒價值怎麼行。」黑澤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但也不是這種情緒價值。」閻魔吐槽。
期間優(yōu)花打開了禮盒，全都是有毒植物，其中最顯眼的是最後一格的毒菇，特別挑紅色長成心形的，至於其他的一開始優(yōu)花還不知道有什麼共通點，直到默念出它們的英文學名後才知道其中涵義。
優(yōu)花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被土到了，但也不難知道黑澤的心意。
「優(yōu)花，喜歡嗎？」黑澤一臉期待。
優(yōu)花望向黑澤，再看看手中的禮盒，還有紅色毒菇。
「…喜歡。」
「之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收錄小劇場：
優(yōu)花：禮盒是哪來的想法？（皺眉看八種依序擺放的毒物）
黑澤：我那兄弟說告白要有儀式感。
優(yōu)花：怎麼成愛了？（死盯著第二三格）
黑澤：不是怕一下子說愛妳把妳嚇跑嗎？（一臉春心蕩漾）
優(yōu)花：……（臉紅蓋蓋子）
黑澤：別啊（掀蓋子），這不是能代表我的心嗎？（拿起毒菇）
優(yōu)花：（起雞皮疙瘩）謝謝，被油到了。（把毒菇塞回盒子，整個收起來）
註：前七種毒物的英文字首為L、O、V、E、Y、O、U。
（正文完）
總之正文就到此為止，創(chuàng)作此篇的時候，中間曾一度不知道該怎麼銜接而停滯半年以上，直到上個月有想法，才又斷斷續(xù)續(xù)把正文部分的坑填起來，至於其他的只等番外了，但別抱太大的期望，因為我最近一直加班沒什麼心力創(chuàng)作，雖然主要還是看感覺，感覺對了就算再忙也要抽空寫兩句。
那就下次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