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月一號是公布結果的日子,只在官網寫著記得確認自己的電子信箱,並沒有放出什麼名單。不過這在預料之內,畢竟對能力者來說,情報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因為這個重大的事件,學生們就算是在上課,還是偷偷拿出手機來查看是否有收到信件。
每個人的情緒不同,跳起來歡呼、暗自開心、板著一張臉,甚至還有不顧他人落淚。
「我就說我可以吧。」盛合炫耀地將手機螢幕給朋友看,周遭人見到馬上靠過來,確認到真偽後立刻稱讚。
「太強了吧,高一就有機會跟虛空之門的能力者面試。」
「雖然說是面試,但只是網路面試而已。」盛合看著手上的資訊說道。
盛合瞥向另一邊的夏洛特,他們的討論聲不遑多讓,所以盛合也知道她成功過關。
盛合為了確認有多少人成功,花時間到學校的校園論壇查看,發現不只他們,其他的能力班也有人收到回信,不過究竟有多少人可以下一關就不知道了。
至於面試的時間,信件內有寫,每個人都趕緊安排時間確認自己沒問題。
夏洛特和盛合的緊張一臉無疑,兩人在班上沒少被吐槽。
夏洛特履歷過關的資訊被大家知道,在這幾天還有好幾個其他班的人跑來問候,雖然夏洛特跟他們並不熟,但明顯是了解到事情後而展開追求。
夏洛特對此皺了皺眉,班上熟識的人都看得出來,夏洛特並不喜歡被陌生人追求。
「莫名其妙的一群人,又不是正式錄用。」夏洛特在體育課暖身時忍不住抱怨道,同時間還有另外一個能力班,有一些男生正望過來。
「不然妳直接去扁他們好了,反正妳的能力很契合。」在旁邊的盛合說道,夏洛特聽到有點不開心,其他人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兩人鬥嘴是常見的事情。
而且兩人如果有鬥嘴的話,他們就會在等等的練習中互打。
或許是積累不少怒氣,這次的對練以夏洛特獲勝為結果,盛合則冰敷紅腫的手臂。
「妳真的是怪物女欸。」
「是你太弱了,創造那些沒有用的東西。」
其他人見他們結束才湊上去聊天,以免他們的戰鬥波及到其他人。
「話說妳什麼時候網路面試?」
「後天,禮拜六下午的時候。」
「跟我同個時間,祝妳好運。」盛合拿起水壺喝了一大口便先到一旁休息,夏洛特則是默默接受祝福。
「居然還緊張到忘記數落一番。」
兩人的朋友在一旁看著他們聊天。
「你們覺得他們的感情到底算好還是壞?」張俊宏開口詢問。
「還算不錯吧,只是盛合講出來的話比較不好聽,不過夏洛特並沒有真的很生氣。」楊鈺婷回應。
「可是盛合喜歡亂講話這點算是對誰都一樣,只不過對夏洛特又比較頻繁。」蘇柏成在一旁補充。
「講到這個,夏洛特對盛合也是,有比較衝的感覺,跟他對練好像也比較不會收歛。」陳雅雯說道,因為夏洛特跟女生對練時不會讓對方受傷。
「他們兩個看見彼此就好像有某種敵意,可是又像某種敬意,某種程度上是同一類人吧。」張俊宏根據自己的判斷說出口,其他人有幾分同意。
「像是一直往前跑的跑車,然後互相看不順眼。」蘇柏成說。
「兩個人不要互撞在一起,然後爆炸就好了。」楊鈺婷雖然不懂車,但還是能讓大家想像到那個畫面,大家聽到後忍不住笑了一下。
「話說附近有開一間新餐廳,大概走個五分鐘,賣義大利麵之類的,要不要一起去吃?」張俊宏提出邀約,其他人沒有拒絕便接受。
「那盛合我們去邀請,妳們兩個去邀請夏洛特。」
「沒問題。」
~★~
時間很快就來到網路面試的時間,夏洛特一邊看著電腦螢幕上自己準備的文稿,一邊注意右下角的時間。
到預定時間的前十分鐘,夏洛特就進入網路會議室,因為主持人尚未開啟,所以還停留在等待頁面。
夏洛特調整攝像頭,看著攝像頭照映出來的自己,稍微整理瀏海的時候,突然進入會議室,夏洛特趕緊坐直身體,並希望對方沒有看到。
對方並未開啟攝像頭,只是一片漆黑,伴隨紅色的麥克風圖案消失,一道甜美具親和力的聲音從喇叭中傳出。
「夏洛特小姐有提前準備的好習慣,需要再給您一點時間嗎?」
夏洛特緊張地看著前方,對方的名字裡寫著「冰雪」,是現今能力者中最強的冰系能力者之一。
「不、不用。」夏洛特盡可能鎮定情緒,還是難掩口中的結巴。
「可以放鬆一點,我們稍微緩一下,讓您比較不緊張再開始。」
「好的。」夏洛特趕緊深呼吸幾口,覺得自己的心跳比較平穩後再次開口,「我準備好了。」
「了解。那麼先告知一下,我方這邊因為某些緣故擔心破壞機體以及保護隱私,所以就不開啟攝像頭,如果您想要關閉也沒關係。」
「我保持這樣就好了!」
「好。」翻閱文件的聲音自對面傳來。
夏洛特不明白為什麼會破壞機體,可是能理解她所謂的保護隱私,虛空之門的成員都有被管制情報,因此網路上鮮有他們的資料。
「先問一些比較基本的問題好了,您為什麼選擇我們虛空之門呢?」
「在臺灣,虛空之門是最頂尖的公司,放眼望去全世界,也是無法忽視的委託公司。我想要成為能力者業界內的強者,所以選擇虛空之門。」
「強者嗎?等等有一個問題很適合您呢。」
冰雪發出動聽的輕柔笑聲,並非是輕蔑,而是像遇到一個好的對象因此開心。
「可以請問是什麼問題嗎?」
「不小心劇透了,這點就等到最後。」冰雪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既然妳選擇我們,代表能力者委託公司的業務妳基本都知道嗎?」
「大略知道。」
能力班的目的便是讓學生進入委託公司,課堂上都會教導學生們基本知識,據說虛空之門每一種業務都會接觸。
「妳應該多少聽過我們公司的風評,委託完成率高、幾乎什麼類型都接,我們希望招募全能類型的人,然後培育出一兩種特長,妳認為自己適合什麼樣的工作呢?」
「我認為自己適合保鏢、保護或是殲滅類型的工作。」
「以妳的能力而言,殲滅任務還滿適合,不過妳才高一,有過相關的經驗嗎?」
夏洛特在心中忍不住嘆氣,在經驗上自己不如很多人,因為還是學生的身份,就算想去接委託,雇主也不一定願意。
「在國中畢業的暑假時,有嘗試過幫忙實驗的任務而已。」
「這樣啊,了解,請問是什麼樣的內容呢?」
夏洛特一邊指出履歷上的內容,一邊解釋做了什麼。
「以學生而言是滿不錯的經歷,我們目前有與這間委託公司合作。」
聽到這句話,夏洛特有點開心,不過沒有表現在臉上。
「謝謝您的稱讚。」
夏洛特心想自己在幾次委託中表現應該還算不錯,就算去打聽,應該不會有什麼負面消息。
「那麼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遇到緊急情況時,妳能夠下手去殺人嗎?」那道聲音多了幾分冷峻,這讓夏洛特沉默一秒鐘,隨後趕緊回答。
「如果是迫不得已,而且不殺的話會導致狀況更加糟糕,我會選擇殺人。」
能力者的社會並不美好,委託公司其中一種任務便是暗殺,遊走在黑色地帶的委託公司就會接這種任務。
為什麼要有這種任務?世界樹不該是正派的組織嗎?世界樹本質上更接近管理,因此會盡可能滿足所有能力者來達到管理效果。
「基本的業務問題差不多到這邊,因為機密緣故,如果成為正式員工會再詳談,包含分潤等等,現在能講的部分有福利方面。」
信箱收到新的文件,這次是關於保險等一切相關的福利提供,不只包吃包住無須額外費用,且能力者相關保險直接保全部,出完一次任務最多可以請一個月的假,有特殊情況還可以延後。
該說不愧是少數菁英的虛空之門嗎?作風與其他委託公司不同,小型公司少說有幾十人,目前最大型的公司,算上所有後備人員,據說破千,然而虛空之門卻只有少少的十幾人而已。
「福利方面不滿意的話還能商談調整。」
「這種福利應該沒多少人能拒絕吧。」夏洛特忍不住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樣講話有點不禮貌。
「為了我們的家人,這點還很合理。」
「家人?」夏洛特有點疑惑。
「啊?不好意思,對我們而言,所有隊員就是我們的家人,這點可能要稍微包涵。」語畢,發出可愛親和力滿滿的笑聲,能與這種人待在同個家,就算沒有錢感覺也很幸福。
「時間過得有點快,就快進到最後一個問題。」
夏洛特聽到,覺得這段面試應該還是讓冰雪滿意的,只不過網路面試者很多,所以得控制時間。
「妳剛剛說過妳想要成為強者,妳是為了什麼想成為強者?」
夏洛特沒有太多思索,這些年來成為能力者的時候,這件事就一直在她心中。
「我要殺死這世界上所有的未知生命體,不論有多麼危險,我會全部把牠們都殺得一乾二淨。」那股恨意毫無遮掩,如果怒火是實際存在的產物,此刻臺灣或許已經燃起熊熊大火。
~★~
「我想要讓這世界上不再有邪惡組織,就這麼簡單。」
「您的口氣比我想像中還要平淡,不過您的答案充斥堅定,感謝您今天撥出時間來參加面試,一個禮拜後將以同樣的方式告知您結果。」冰雪禮貌地回應,盛合用同樣的態度回覆後就結束會議。
盛合帶著幾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隨後起身到外面的浴室洗澡,洗完澡便到冰箱拿出碳酸飲料,暢飲幾口將空瓶子丟到回收箱中。
「面試還順利嗎?」爸爸關心地詢問。
「還行吧。」
「順利就好,要不要吃點宵夜?」換媽媽問道,盛合搖搖頭表示不要,說聲晚安後就進去房間。
說晚安自然不是為了睡覺,而是打開群組聯絡其他人。
「上線,打個幾把。」
伴隨盛合進入語音頻道,其他常玩的朋友也跟著進來。
「結果如何?」關係比較好的俊宏問道。
「普通吧,一個禮拜後才知道答案。」
「如果成功要不要吃什麼慶祝一下?」
「再說,看看到時候收到什麼信件。」
「一定可以啦。」俊宏故作輕鬆地說道,盛合只是笑了笑,一行人就進入組隊房間準備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