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衣男子
「葉南…,你的命數已到,還有什麼遺言或是想做的事情嗎?我可以看在你祖先的份上助你完成。」
說話的男子身穿一襲白衣,留著一頭烏黑的秀髮,他的五官稜角分明,深邃的雙眼,給人一種不容侵犯的冷峻感,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師、師傅…,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還真有一事…需要拜託您幫忙,此事也是我現在…唯一掛心之事了,咳、咳。」
躺在床上的葉南,臉色蒼白,眼窩深陷,骨瘦如柴的身軀在床單下,顯得格外單薄,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如此的微弱且艱難。
「說吧,我會幫你達成的。」
男子看著葉南,腦中也回憶起了他的過去種種,第一次相遇、第一次拜他為師、第一次他成功煉丹的喜悅之情…,都逐漸浮現。
「麻煩您照護我的女兒,她叫葉婉兒,今年才剛滿十歲,我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照顧她了,咳、咳…。」
剛說完,葉南全身微微顫抖,臉部的肌肉扭曲,病入膏肓的他,甚至連說話都需要用上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得上。
「我會的,你就放心吧。」
語畢,葉南似乎得到想聽的答案,只見他嘴角上揚,神情安詳,手臂微微垂下,想來已走向永恆。
葉家,在雲彩國六千年的歷史中,為五大古老世家之一,與上官、南宮、歐陽、李氏並列。但即便貴為五大世家,葉家卻早已沒落不堪,家族鬥爭、子女揮霍,讓葉家逐漸瀕臨瓦解,要不是出了個葉南,他貴為當今丹聖,才好不容易將葉家的勢,給矯正回來。
而被葉南稱呼為師傅的男子,似乎看慣生死離別,在答應了葉南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只留下葉南一人。
「唉,早知道你會如此癡迷於丹道,當初真不應該教你的。」男子嘆了口氣,輕輕搖頭,心中更是無奈。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葉南的房間,房間裡充滿了丹香之外,書桌上也擺滿了書籍和各式丹藥,依照葉南的遺願,除了答應照顧他女兒之外,他也需要將這裡的丹方、祕笈等等都整理好帶走。
隨後,男子大手一揮,房間裡的所有物品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這裡原本就是一間空房。
接著,男子走出葉南的房間,他來到了葉家的後院,這是一座充滿古樸氣息的花園,四周的樹木和花草在夕陽的映照下,格外靜謐。
葉婉兒坐在鞦韆上,手中拿著一根柳條,輕輕地擺弄著,然而,從她的眼神不難看出,充滿了困惑和哀傷,顯然她對於父親的離去仍感到無法接受。
男子走近葉婉兒,坐在她身旁低聲說道:「葉婉兒,你的父親已經離開人世,他希望我來照顧你,直到你成年。」
葉婉兒抬起頭,一雙清澈的大眼看著男子,眼中閃爍著不安,「那他會不會再回來?」
男子感受到小女孩的無助,心中一陣柔軟,他輕輕握住葉婉兒的小手,並說道:「你父親已經不會回來了,而他身為當世丹聖,死訊一定會馬上傳遍全世界,而其餘的五大世家,不用多久就會來瓜分你們葉家的財產…」
說到這,男子淺淺一笑,「我跟個小女孩說什麼呢?十歲的她還尚不能理解世事,說了這麼多也沒什麼用。」
正當男子準備帶著葉婉兒離開時,突然,一陣陰冷的氣息從四周撲面而來,十數名穿著黑衣、面無表情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花園外圍,將白衣男子與葉婉兒團團圍住。
為首的黑衣人微微低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冷酷,「把葉婉兒還有丹聖祕笈留下,我可以留你全…」
話未說完,只見白衣男子眼神一凜,隨即,十數名的黑衣男子在尚未反應過來之下,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成了數片,場上鮮血飛濺,一絲聲音都未能響起,戰鬥就已結束,不,這連戰鬥都稱不上。
葉婉兒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全身顫抖,當即一聲「哇!」的哭了起來,而小手還不忘緊緊抓著白衣男子的衣角。
「乖,不哭不哭,哭紅了眼睛,小臉蛋就不好看了。」,葉婉兒聽聞反而哭了更大聲起來,男子似乎對哄孩子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
男子只好輕輕將葉婉兒抱在懷中,用低沉而穩重的聲音繼續道:「別擔心,我會帶你到安全的地方,現在,我需要你乖乖聽話,閉上眼睛,緊緊抓著我就好。」
葉婉兒似乎感受到男子話語中的安全感,雖然眼中仍是充滿淚水,但她點了點頭,乖巧地閉上眼睛,而男子則是輕柔地抱著她,朝花園外幽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