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語錄
神說:「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魔說:「總是有人畏死的,放心」。
「啊。」
杯觥交錯、酒酣耳熱之時,唐蛇君身軀突然一震,更在一個失神之下,險些跌坐在地,若非小蛛的蛛絲即時救援,化解了唐蛇君可能面臨的醜態(tài)。
「喝醉啦?」
「酒量這麼差。」
「這樣不行啦。」
巴蛇、雪曼、小蛛三者接連地開起唐蛇君的玩笑,讓唐蛇君是好氣又好笑,更難得地回瞪了巴蛇一眼。
「大人,她們兩人就算了,怎麼連妳也懷疑我呢?我們只是不喜歡酒而已。」
「我知道啊,但這才好玩啊。」
「是喔?那雄黃酒是怎麼回事?」雪曼回想起戲曲小說的情節(jié),皺眉發(fā)問。
「酒醉了,誰不顯出原形啊。」
巴蛇略帶戲謔的回應,大大地催化了現(xiàn)場的歡樂氣氛,碰杯、歡飲再次出現(xiàn),只是這次唐蛇君竟然沒有跟上,依舊俊眉緊縮、一臉沈思樣。
「唐蛇君,發(fā)生什麼事了嗎?」
「對啊,發(fā)生什麼事了?」心細的小蛛率先發(fā)問,連帶的雪曼也跟上。
「我輸了。」
簡單、沈穩(wěn)的三個字,大大地讓巴蛇驚訝,巴蛇一改之前戲謔、歡笑的口吻,轉(zhuǎn)而嚴肅地說到:「在萬古蠆盆裡?」
「嗯。」
「沒想到那個爆走男,竟然也能使出完美的『絕氣行動』,不錯,我小看童子傑了。」
「子傑?絕氣行動?」巴蛇的稱讚反讓雪曼狐疑起來,「子傑,他學會了絕氣行動?萬古蠆盆這麼神奇?昊天都教不會的事,萬古蠆盆竟然能做到?」
「非也。」
「唐蛇君,你是說。」巴蛇刻意停頓下來,好強調(diào)自己的震撼。「童子傑不靠絕氣行動也能打敗了你?」
「嗯。」
「而且是在萬古蠆盆裡。」
「是的,大人。」
「萬古蠆盆裡,術(shù)式是被封印的。」
「什麼?那麼不公平。」
關心子傑的雪曼,聞言立刻提出質(zhì)疑,只是對於雪曼的關愛之情,巴蛇更加驚訝童子傑竟然可以在術(shù)式被封印的情況下,不靠絕氣行動的技術(shù),打敗了唐蛇君。
「只能說,童子傑是創(chuàng)意十足啊。」
唐蛇君的一句話,頓時引起其餘三女的注意力,三女放下手上的酒杯,紛紛像個小朋友般,等著唐蛇君講述故事一般。
萬古蠆盆內(nèi),童子傑像是失心瘋般,瘋狂且毫無目的地揮拳,一路搞起破壞,將古色古香的小鎮(zhèn),搞得像是廢墟般。讓在一旁觀看的唐蛇君失望地搖搖頭。
「失望了?放棄了?」
在高處觀看和指揮一切的唐蛇君失望地搖搖頭,內(nèi)心無比的感嘆,如今的情況,就像是大學教授都已經(jīng)同意「Open Book」了,結(jié)果考生童子傑還找不到答案,更甚者,是連「Book」都沒帶來。
看著逐漸漫起的塵煙,逐漸地遮蔽童子傑的身影。唐蛇君並沒有因為童子傑的「奇招」而感到欣慰,反而是略帶怒氣地再次重覆之前的驚語。只是乎,童子傑似乎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完全沒把唐蛇君的好意放在心中,依舊大搞破壞,更來個臨機應變,有土掀土、有塵揚塵,無塵無土時,就擊牆破壁,創(chuàng)造視覺的斷點,打算製造n個可以隱藏的洞窟。
「我就再跟你說一次,蛇的感知能力是五花八門的」。
唐蛇君大手一揮,手上的蛇妖和輔蛇等等,雙眼一亮,很明顯地聚氣於眼。只是接下來的結(jié)果,讓唐蛇君愣住了。
本以為,自己手底下的蛇妖和輔蛇大軍,能發(fā)揮蛇類的熱感應功能,藉由追蹤童子傑的氣來鎖定童子傑的位置,只是,不只是輔蛇,就連有一定靈力的蛇妖都茫然無措,最後紛紛抬頭望向唐蛇君自己,讓唐蛇君大感不解,直到自己也聚氣於眼後才發(fā)現(xiàn)原因。
漫天飛塵、宛如廢墟的現(xiàn)場,竟然有無數(shù)個童子傑的殘影,有的近乎人形、但有的卻是僅有手腳之態(tài),讓人無法鎖定童子傑的從蹤。
「不可能,在萬古蠆盆裡……。」
「在萬古蠆盆裡,是無法施術(shù)的,對吧。」
童子傑的聲音,莫名地出現(xiàn)在唐蛇君的身後,唐蛇君驚愕同時,一個轉(zhuǎn)身,諸妖遍尋不著的童子傑就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同時還伴著盛怒之拳,直直地往自己的臉上襲來。
「雪曼姐姐,這是你們神門的絕技嗎?」在聽完唐蛇君的解說之後,巴蛇也是饒富好奇地對雪曼提問。「本來,我設計這個關卡的目的,是要讓我們蛇妖子弟能習得『絕氣行動』這項保命壓箱活的,結(jié)果你的子傑還真是特異獨行啊。」
「沒想到小傑能靈活運用『殘氣現(xiàn)象』啊。」
對於巴蛇對童子傑的稱讚,到也讓同屬神門的雪曼覺得驕傲,活像是巴蛇在稱讚自己般。更不知是否為酒精的催化,雪曼白皙的臉頰隱隱約約透著紅光,含羞不語、獨自一人沈浸在粉紅泡泡之中而不自知。
就連情同姐妹的小蛛都默默地移到巴蛇的身旁,雪曼也沒有查覺,直接「放任」兩女外加唐蛇君三人齊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的小傑。大人說得真好。」
「對吧,太明顯了。」唐蛇君接著附和。
「而且重點是,她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
巴蛇畫龍點晴的總結(jié),立刻引爆二女一男的笑聲,這次終於引起雪曼的注意,面對自己的莫名被孤立,雪曼立刻收心粉紅心,轉(zhuǎn)為狐疑的神情望著其餘三人,尤其是小蛛。
「你的子傑,好利害喔。」
二女一男先是互看一眼,接著同聲道出捉弄雪曼的句話,立馬讓雪曼僵在現(xiàn)場,更是兩頰飛紅,讓平日言詞犀利、口若懸河的雪曼,扎扎實實地體會了子傑的遭遇。
「你們……」,看著詞窮的雪曼,巴蛇、小蛛和唐蛇君三人反而露出得意地笑容,更挑眉、鬼臉地等待雪曼的後續(xù)。
「你們、你們、你們壞透了。我們不是朋友嗎?」
等了半刻之後,雪曼也只能做出這種不著邊際的指責,讓巴蛇、小蛛、唐蛇君三人發(fā)出勝利的狂笑。
「願意開妳玩笑的,才是真朋友。」心思細膩的小蛛立刻回到雪曼身旁,同時給予雪曼一個大擁抱,以行動化解雪曼的尷尬。
「好啦,不開雪曼女俠的玩笑了,即然子傑擊敗了唐蛇君,那就該輪到我了。」
巴蛇做出總結(jié)之後,一人來到長桌中央,面對著一直靜靜位於長桌中央的萬古蠆盆,同時雙手放在蠆盆的上方。
「怎麼?小傑……子傑還不能出來嗎?」
「巴蛇大人才是這場試煉的重點。」
「放心,你的子傑出來後,絕對脫胎換骨的。啾咪。」
巴蛇刻意扎扎眼,把握最後的機會再次捉弄雪曼,讓雪曼是又氣又好笑,本想也回回嘴的,但看著巴蛇一如子傑般,整個人消失進萬古蠆盆內(nèi)時,才驚覺怎麼和唐蛇君的模式不一樣。
「怎麼巴蛇需要直接進入萬古蠆盆,而唐蛇君你就不用?」
「因為,我還必需處理日常事務,就像現(xiàn)在……」,唐蛇君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去,「就像現(xiàn)在,我也該去處理一下政……。」
「執(zhí)事,小心。」
寒毛豎起的小蛛莫名發(fā)言示驚,久經(jīng)相處外加擁有閨蜜情誼的雪曼,靠著培養(yǎng)出來的默契,立刻抽出一張符紙,並且往大門射去。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靈盾護法,急急如律令。」
風雲(yún)驟變、氣氛反轉(zhuǎn),一切快的讓人措手不及,看著眼前炙熱的火球和湛藍的靈氣盾相互對抗。這看似華麗的對決,卻反讓唐蛇君在內(nèi)心大罵自己,蛇妖一族本來就不喜歡刺激性的酒精,但自己還是恣意飲酒,以致於自己最引以為豪的感知力,就這樣遲鈍了,反而是靠著蛛妖和神門弟子得救。
趁著小蛛和雪曼替自己爭得的片刻,唐蛇君立刻運氣催動自身的肌肉,靠著蛇類面臨危機的求生能力,硬是將喝進體內(nèi)的酒水,全部反芻吐出。雖然畫面和氣味不佳,但隨著體內(nèi)的酒水、酒精的消退,唐蛇君輕擦嘴唇,神情再次轉(zhuǎn)回戰(zhàn)士該有的莊嚴儀態(tài)。
「蛇睿姬,妳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