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會有反應這件事清楚得很。先告知一聲,比起顧慮對方,更該說是在遵守著自己心中的規則。
不管是什麼事,都不要留下後顧之憂才好。就算只是,進入就寢中友人房間的時候,更該這樣。
藤島慈拿了前幾天,學妹才剛交給他保管的鑰匙開了鎖,轉動門把。窗簾緊閉的房間略顯陰暗,告訴了他房間的主人還身處夢中這件事。
「好了好了─,早上囉─。小慈特地為你而來喔─。綴─理─啊─」
隔著床拉開窗簾,房間吸入了早晨的光。接著看到抱著絨毯熟睡的少女,像貓一樣縮成了一團。
「你還想睡啊」
洩漏出了居然這樣的聲音。手插著腰,煩惱著該怎麼搞定。把棉被強硬拉開嗎,還是單純地大聲叫呢。不然的話,就拉臉頰。......不。
用跟去年一樣的那幾招就不有趣了。這次就溫柔~的......叫醒他不是更好嗎。
慈把臉,貼近了少女的耳邊。為了不要讓頭髮碰到他而用手壓著,改變音色在耳畔低語。
「學姊。綴理,學姊~......。早上了喔。如果不快點起來的話,早餐的關東煮就要冷掉了喔~?」
聽到了這句話,少女終於稍微睜開眼瞼,醒了過來。在超近距離下兩人眼神對上了。
可惜啊。你的可愛學妹,今天並不在─!
在說出那句話之前,少女的態度像是看到了讓人遺憾的東西那樣,低聲說著。
「你在幹嘛啊,阿慈」
「還不是被你那個學妹拜託了才特地來叫你起床!」
棉被突然被掀開,邊被拉著臉頰,邊沐浴在這大聲中。
面對那個粗暴的鬧鐘,少女似乎很悲傷地「姆欸」這樣啼叫著。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幾天前。
『嘿─,原來溜冰大會平日也有啊』
『其實,就是這樣......。所以說,想說前一天先回家住,然後直接去會場這樣......』
午休時間。來到慈教室的是,同一個社團的學妹村野さやか。
兩束頭髮在頭部下方接近肩膀的地方用水色緞帶綁了起來,一看就覺得是優等生的少女。相對著沒有化妝毫無掩飾的意思,被任誰都會羨慕的長睫毛妝點著展現著強烈意志的眼瞳,今天也作為那女孩的形象為端麗的容資增添幾分色彩。
就這樣毫無顧忌地來到二年級教室的さやか能讓大家下意識邀請入內的原因,除了像傻子一樣不知變通的仔細做足禮儀外,也絕不能說跟那女孩自身姣好的外表完全沒關聯......吧,慈偷偷這樣想著。雖然本人好像完全沒自覺。
『就是,今天有事想拜託慈學姊......』
『是想說因為心裡不踏實,所以要我跟你一起去大會嗎?』
『不是......。雖然心裡也不是說完全沒在擔心,但那是我自己得去克服的』
『算是吧。所以勒?』
對於像是定案般認真生硬的回答(但並不討厭)點著頭,然後催對方說下去。
都特別來到慈的教室了。雖然さやか是關係還不錯的學妹,但如果說被當作商量事情的第一順位,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到這種程度。什麼都能講的對象是綴理,作為依靠的對象應該是梢吧。
也就是說,只有慈做得到,毫無疑問就是這麼重要的事。
接著さやか,握緊抬高到胸前的手,壓低了視線。
好比要把悲壯決意脫口而出的正經感,慈稍稍緊張了起來。
欸,是怎樣啦。
因為暫時想專注於花式溜冰,學園偶像社要休息一陣子之類?在接下來社員全都團結一心挑戰LoveLive!大賽,這麼重要的時期──。
猜錯了。
『拜託你了,慈學姊。在我大會結束回來前,能不能拜託你照顧綴理學姊呢!?一直這樣的話我不安到,好像都不能集中在演技上了......!』
......。慈全力皺緊了眉頭,低吼。
『當我是保姆喔!』
さやか在那之後還說了一堆『雖然有想過直接帶回家啦!』『但是因為我個人因素就要綴理學姊跟學校請假也太......!』『可是,也不能缺席大會!』之類的,煩人地好說歹說下結果是,輕易地答應了。
......本來以為是個聰明伶俐的學妹,但或許並不是自己認為的這麼一回事。
言歸正傳。
「為什麼,阿慈會在這裡啊?」
慢條斯理換上制服邊尋問著的是,蓮之空女子學院二年級生,夕霧綴理。
被上天賦予了超過170公分的身高,額外加上該被特別提及像是為了跳舞而生那修長優雅的四肢。那剪影完全偏離了日本人,如果要定義學園偶像社的『華』,把她放一邊就再也找不出別人了吧。
總是被當作拍照對象如貓一般持續保持完美,不管在哪裡做著什麼都美妙如畫的綴理,現在也恰如其分。被溫柔朝陽包圍的她真的很美,有點翹起來的細細髮絲看起來也像在閃著光。就算實際上,是個極端怪人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學妹
照這樣看來他老婆,什麼都沒告訴他。
這樣啊謝謝今天一整天請多指教─,還以為會得到這樣輕輕帶過的回答,在床上盤腿坐著的綴理,看似煩惱的眉梢湊在了一起
「明明,就跟さや說過,沒問題了」
「什麼事?」
「就算不去拜託阿慈,我一個人也沒問題,這樣」
「啊─,原─來─」
訂正。似乎已經有說過了。
雖然也不是不懂綴理的心情。就算綴理直到現在食衣住(住?)的一切都還交由さやか一手包辦,實際上是比誰都還害怕造成別人麻煩的少女。
「又沒差,一年級的時候還不都讓我跟梢交替來叫你起床」
「......嗯」
臉色陰沉的綴理。
「但是,現在阿慈已經有瑠璃了,阿梢也已經有花帆了」
「嗯......」
原來如此,好像被全力顧慮著了。
雖然都被這樣說了,慈還是在心裡盤算著。
「反正,也是被さやか拜託了的事,又不是做得心不甘情不願。反而總覺得,這種事說起來也挺懷念的嘛」
「懷念......。就是啊。早上起來最先看到的臉是阿慈,好懷念」
對著頭微微上下晃動的綴理,慈露出了笑容。
「好吧,綴理因為我不是小さやか,或許有所不滿」
「沒這種事喔。我不討厭。但是......」
「那就好了嘛。都睽違一年了。今天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綴理暫時間,像嬰兒般地緊緊盯著慈。
然後,像是拗不過對方的樣子點了頭。
「嗯......知道了。謝謝你啊,阿慈」
「不用跟我客氣─」
慈笑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雖然感覺好像又中了誰的計一樣,總之先讓步之後再調整到對自己有利的狀態就當作是這樣吧。
跟綴理這樣一來一回,總覺得也很讓人懷念。
一個勁笨拙地顧慮對方的綴理,跟想把綴理那種頑固的心融化的慈之間的戰鬥。一年級的時候,也不可能屢戰屢勝,多多少少有輸掉的時候。每當這時候,慈就會燃起奇怪的對抗心開始跟綴理糾纏。
綴理用『阿慈很溫柔』來評價這樣的慈,實際上這到底算不算溫柔,想來也很微妙。對不願意靠過來的野貓殷勤攏絡的人類,算是溫柔嗎?應該不太一樣吧。
算了,被這樣說心情也好,也不至於到要否定的程度。
綴理慢吞吞地下床站了起來,想把今天課表的課本塞進書包。
可是......。
「奇怪。課本放在哪啊」
「不是啊這是你自己的房間吧」
「但是在整理的,都是さや」
「這是你的房間耶!」
生活怎麼過成這樣啦。就連我也只是極度接近紅線但還沒碰到,我都還沒叫小瑠璃幫我寫作業耶。
慈的腦內,浮現了恐怖的想像。這傢伙,該不會把作業丟給小さやか寫吧......?因為確認答案太恐怖,接下來還是不要問好了。不想要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直輕蔑著以後還得要一起切磋琢磨的勁敵。
「看,在這!」
「有了有了!......哎呀?今天的課表是......?」
「我哪知道啊!那是你班上的耶!」
「さや好像全都記在頭腦裡了」
「小さやか好厲害啊」
雖然因為說出來大概會傷到綴理,而說不出口。慈在內心大喊。
你啊,是不是比一年級的時候更沒用了啊!?
「你啊,是不是比一年級的時候更沒用了啊!?」
還是說出口了。
第二堂課的下課時間。因為在走廊上目擊到,要換教室而不得不前往美術教室的綴理,不小心反射性不經意脫口而出。
果不其然,綴理變得很喪氣。
「阿慈這樣說的話,搞不好就是......」
「你是什麼意思啦!」
「我,一年級的時候,都是怎麼過的啊」
「欸─?你個不知感恩的東西!」
明明就手把手教了你那麼多東西!這樣直接把心裡想的喊出來之後,綴理越來越顯得失落。
「也是啊......我,不知感恩啊......。可能只是水蚤......」
「啊啊夠了!」
不行不行,對綴理大喊也於事無補。只會讓彼此心的距離越來越遠而已。明明早就瞭解到了卻還是講出來的自己真要比起來也沒好到哪去。
慈強勢地抓住綴理的手。
「好啦,走了啦。我帶你去啦」
「抱歉啊,阿慈」
「算了啦算了啦」
「但是找不到就直接找不到也好,去長椅上看雲就好了,沒關係啦」
似笑非笑的綴理。這根本沒任何一點可以說是沒關係的。
「雖然要我說這個也不太適合,可別理所當然地給我蹺課啊!因為之後就會被梢說教了嘛!」
嗚......,擺出這樣的表情,綴理變乖了許多。
三人中有兩人被貼上不認真標籤的學園偶像社二年級組沒被稱為不良的原因,都要多虧作為社長的少女那如極端值般品行端正的學生生活。
「這樣啊......還真辛苦啊」
午休時間。來到佔據了學生餐廳某一角落桌子的慈和綴理旁邊的是,拿著托盤上方放有蕎麥沾麵的一個女學生。把長髮綁在較高位置,其品行端正就如同畫中的美人。
慈突然趴倒在桌上,嘆著氣。
「總覺得啊,墮落了。或者說,被小さやか給最佳化了。好吧,也難怪啦......這麼長時間一直都在一起嘛......。不,小さやか太厲害了啦......」
「さや很厲害?」
「超級厲害」
隨隨便便回了那句後,綴理看起來很開心。我喜歡的阿慈誇了我喜歡的さや耶─,一臉這樣只差沒說出口而已。有夠純真。
放在綴理面前的便當不只色彩豐富還看起來很均衡,就像能作為範本的便當一樣。好像是昨天さやか回家前先做好放著的。是不是只有那孩子一天有大概32小時啊,慈這麼想著。
順帶一提,今天慈的午餐是,學生餐廳供應的蔥花碎鮪肉丼。(據傳,是因為慈一個人一直點個不停才沒被從菜單上除名之類的)
「要是說一聲的話,我也能幫點忙的」
正苦笑著的少女──乙宗梢,是慈所屬的學園偶像社社長。
容貌端莊,文武雙全。性格上對自己很嚴格,責任感很強,再進一步來說就是每天的作業從來都沒積欠過。不如說『不寫作業』這個選項似乎不存在一樣。不可置信。搞不好根本沒有自我意志。
是如果慈過普通日子應該就不會遇上的人種,若沒有學園偶像這個連接點的話反倒說被當作眼中釘也不奇怪吧,甚至還這麼想過。現在的話也只是普......普通的搞好關係。普通而已啦。
「但是梢,會生氣吧」
「也不會生氣吧。不管誰都有做不來的事情,理所當然吧」
「就算他比一年級的時候更沒用了也不會?」
慈指著綴理。綴理瞪大眼睛驚呆了。
梢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不會,生氣,吧?」
「你看你沒自信!」
「我,要被兇了......?」
「......要看時機跟場合吧」
「那就是要被兇了......」
「我也沒這樣總是一直在生氣吧!」
對突然大聲起來的梢,慈抓立馬住機會吐槽。
「一下~就生氣了~」
「我說你啊......」
梢大大嘆了一口氣。然後把視線移到了旁邊。
「那,下午換我交接?」
對著像在談業務的梢,慈舉起了單手。
「算了啦算了啦。反正這次小さやか是來拜託我」
「是覺得你看起來很閒吧......」
「你還真敢說啊」
身為學園偶像社社長的梢,和身為一介社員的慈。如果被問到誰比較忙,大部分的人應該都會馬上回答是梢吧。
「真是......我,可不會生氣喔」
某種程度上顧左右言他的梢,慈下意識地覺得他掉入了自己的圈套。直接開口說了。
「難道說梢啊,在想說被排擠了覺得很寂寞?」
「被排擠......?」
綴理用純真的眼神提問著。
梢用「才沒有......」這種毫無意義的發語詞做開頭,低聲嘀咕。
「既然さやか同學都決定要照顧了,我覺得那就應該交給他就好......。慈的話,就算只是告知我一聲,不是也比較好嗎,這樣......」
「哼~~」
「可以不要笑得這麼賊嗎?」
「哇~,梢生氣了~」
「就說沒在生氣了──」
對於提高聲量進行著跟平時差不多互動的梢和慈,綴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緊盯著。
「辛苦啦辛苦啦」
班會結束後,慈來到了綴理的教室。和班上的女生擦身而過時『藤島同學,現在要去社團─?』『加油喔─』被這樣搭了話。跟那些女生打招呼的時候,教室幾乎已經沒人了。
綴理安分地坐在椅子上。簡直就像在等人來接送的幼兒一樣。
「一整天下來都沒發生什麼事,幸好幸好。這樣的話小さやか也能安心了」
嗯,理所當然啦,這麼想著。在努力做開放校園參觀會執行委員的期間,綴理似乎也自己一個人行動。都這樣了應該也不至於要人擔心吧。就算因為那反作用力,稍微墮落了點。
點頭小聲回了「嗯」之後,綴理深深低下了頭。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您,藤島慈同學」
「喔?彼此彼此,夕霧綴理同學」
慈,在綴理前面的座位坐了下來。
看著從窗戶照進來的夕陽餘暉,綴理像是覺得很耀眼般瞇起了雙眼。
「果然很溫柔啊,阿慈」
「嗯~」
慈稍微歪了頭。
果然,是誤會了什麼。
說起來,那已經算是綴理的本性了。不對,應該說是詛咒才對。
跟一年級的時候一模一樣。就算多虧了さやか稍微變淡了些,至今為止這印象都還牢牢殘留著,是跟水漬差不多的東西。
「這次也是,因為我很溫柔所以才來照顧綴理,你是這麼想的嗎?」
「不對嗎?」
「不對。大錯特錯」
就說了,慈這樣說著。還說了好幾次。
「梢不是也說了嗎,才不要被排擠啦─,之類的」
「他沒說那句喔?」
正確來說是這樣沒錯啦。
「有說類似的話啊。我也是啊,雖然被小さやか拜託的時候,有覺得好麻煩啊─的感覺」
「抱歉」
「等等等等,我才說到一半!但是,完全沒有好討厭啊─的感覺喔」
「那是因為,阿慈很溫柔?」
對於回歸原點的結論,像在說著不是喔,這般搖著手指。
「因為總感覺會很好玩啊!」
慈把兩手張得開開的。
「......感覺很好玩?」
「很好玩喔,有綴理在的話。如果用小花帆風格來說的話,就像是在無聊的日常裡花朵朵開了的感覺」
嘴角翹得高高的,慈一臉壞笑。
「因為你不管在好的方面還是不好的方面都不能預測。每天都會,興奮期待,緊張刺激,擔心不安,笑容滿面」
慈說的話,綴理靜靜聽著。就像仔細聽著從遠處傳來管樂社的音色一般。就好比那些話都不是對自己說的一樣。
「不只有我而已,連稍也這樣說喔。所以被排擠之後,才會感覺那麼寂寞對吧。就很想跟綴理一起玩啊─,這樣」
終於,綴理小聲吐出一句話。
「那是因為,阿稍也很溫柔」
因為被周遭的人都特別對待,自己的心就像被蠶絲包裹住了一樣之類的。
只要被綴理否定了回來,慈就會重複好幾次。
「只要有討厭你的傢伙在,就一定會有喜歡你的傢伙。就只是這樣而已。就是這種,理所當然的話。總該給我,好好承認了吧,天才」
戳了戳綴理的額頭。就像是在主張著,我可是對著你說的喔。
就算只是像是故意胡鬧一樣被告知了如同詛咒般的話語,總有一天一定能解開的。
「還是說那個什麼─?不相信我說的『很好玩』之類的話嗎─?」
「不是」
綴理搖了搖頭。啪嗒啪嗒。並不是那種聲音。
慈今天早上,拚死拚活奮鬥著幫綴理梳直的頭髮搖曳著,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
「我相信啊,阿慈說的話,確實相信,阿梢說的話也是」
像是把體溫渲染過來般的話語。
「很好」
用指甲撫摸著綴理的臉頰。確實傳來了溫度。那女孩並不是單純只為跳舞而生的人偶之類的東
慈露出了看似滿足的喜悅微笑,站了起來。
「好勒,我們去練習吧!」
「嗯,阿慈」
抱起了書包,少女們走出教室。
能聽到柔和的笑聲,像是拖著長長尾巴的星星,不間斷而綿長地傳過來。
「來,鑰匙」
入浴之後在交誼聽。在學妹小小的手心上,慈返還了交給他保管的重要物品。
「真的非常感謝您,慈學姊」
學園偶像社練習後──早在那之前,傍晚後大會結束歸來後馬上匯流過來練習如鐵人般的學妹,村野さやか極其正經地低下頭。
「綴理學姊,好像也很開心的樣子。先前拜託的是慈學姊,真是太好了」
「就,我只是隨便應付而已就是了」
順帶一提,さやか大會上的成績,似乎並沒有達到本人預期的結果。絕對沒辦法成為天才的少女,低著頭靦腆地笑著。
「還要再去大會的時候,別擔心,他這麼跟我說了。雖然知道他有在顧慮著我的事,但稍微,有點寂寞呢」
「你說的沒錯。講話方式就有點那個啊,綴理那傢伙」
「沒啦,算了啦。萬一,我感冒了臥倒在床,有人能拜託也是件好事......」
「小さやか,你可沒被那傢伙抓到什麼把柄吧?」
為了預防萬一確認一下。似乎沒有的樣子。太好了。不對啊,既然這樣就要開始擔心さやか的狀態了。
「也是,在綴理身旁的是小さやか才好啊。因為其他人不管是誰都沒辦法勝任嘛」
「這個嘛......被學姊重新強調一次的話,有點害羞......」
「好啦好啦,祝你們幸福」
朝著臉泛紅的さやか揮了揮手,慈正打算離開交誼聽。
就在此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把視線越過肩膀投射過去。
「是說,為什麼不去找梢是來找我啊?」
對那句話。さやか愣了一瞬間後,像是理所當然地回答。
「阿慈很溫柔。沒錯,因為綴理學姊有這樣說過」
原來如此,這就是到剛剛為止さやか的感受啊。
透過學妹傳達過來的,遠比被本人直接說還讓人不好意思好幾倍。
慈堅決不讓感情顯現在臉上,意志堅定地想說服さやか。
「你可別相信喔,小さやか。因為綴理不管對象是誰都會這麼說」
得到的回應是。
「好!」
對滿臉笑容點著頭的學妹,不自覺地吼出來。
「好你個頭啊!?」
看著頻頻道歉的さやか,慈思考著。看在都被這樣對應了還能姑且原諒對方的這點,自己該不會真的是個溫柔的人也說不定──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