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迴盪著男女間曖昧親密的耳語,辦公桌後方的個人寢室大開著門,隱隱的能看見床帳內耳鬢廝磨的淫聲浪語。
一男人整身戰鬥正裝,面色冷沉,如冰霜的眼神帶著狠戾,彷彿在他周圍的溫度都讓辦公室降低八十個百分點,如置身在雪山。
阿爾傑冷著臉站在辦公桌前有些時間了,他還沒進入辦公室前就先通報過,手上的報告跟文件非常緊急,就這不省心的父親正和不知道上哪勾搭來的新女人忙碌,公事還沒處理好,就埋頭在後方的個人寢室你濃我濃……
還不關門。
阿爾傑臉都要黑了。
「爸爸,下次開會我就將你今天耽擱報告的過程全部記錄下來,做成PPT供各部門鑑賞鑑賞。」
最好還做成報告書,上呈給總部所有人知道。
聞畢,床帳內的男人終於有動靜,慌張的哄了哄身下的女人,夾雜著悶哼聲,大概被踹到什麼,男人坐起身來寬衣,將自己散亂的金黃色頭髮綁成馬尾,一臉哀怨的苦著臉出來。
「小阿爾怎麼這樣掃興,我也沒有讓你等很久吧?」
沒有等很久……?
阿爾傑一離開靶場就到畢維斯辦公室覆命,已經整整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
「你回房裡把門關上,不要在辦公的地方丟人現眼。」
組織大家都知道畢維斯是什麼德行,公然在辦公場合賣力出演活春宮還不當一回事,整個『Color』也就父親會幹這種事。
「你平常不是挺不愛講話嗎?今天不演冰山,倒來跟我囉囉嗦嗦,沒大沒小。」
眼看畢維斯就要將臉埋進手掌心裡,作勢悲憤的哭出來。
「東方人不是這樣說……叫"愛父心切"?」阿爾傑眉眼不動的嗆回去。
「死沒良心。」看阿爾傑一臉淡然的等著看他繼續演下去,畢維斯沒好氣的整了整衣襟,伸出手來示意要看阿爾傑的報告。
像是沒聽到似的阿爾傑遞出文件,理了頭緒說道……
「殘黨逃掉三個,剩下的兩個到我手上一個自盡,一個關著,目前什麼方式都還撬不開嘴。」
外面有個組織正到處抓著來歷不明的女性,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連政府那邊的警備單位都遞消息過來要他們幫忙,『Color』的上層也特別關心,一接到消息就丟過來讓他們"黑"處置,而這任務現在正由阿爾傑的小組去做初步試探,剛接觸就遇到五個。
「那,有你父親的消息……?」畢維斯話說到一半就被阿爾傑的眼神硬生生打斷。
「本來就你一個。」
「咳咳……你覺得那些人為了『曙光計劃』會找到我們這嗎?」不想讓阿爾傑不高興,畢維斯沉默片刻,另外開啟了話題。
「那也無不可能。」
畢維斯挪了椅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
「你那父親當年…咳咳……」畢維斯瞄了一眼阿爾傑沁出的寒意,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
「當年設施院長以實驗有所突破為由,向組織申請了個部門,表面上為組織培養新血,結果轉頭就私下接委託,製造特殊的士兵,還幫著地下俱樂部培養魁儡,就沒一個誰知道……」
畢維斯頓了頓,稍微地觀察阿爾傑的反應。
「就沒一個誰發現,他為了復活一個人,才搞出『曙光計劃』,打著培養組織新血,拿著研究款搞那些不人道的實驗室。我記得,你不是也從那出身?」
人家說虎毒不食子,但阿爾傑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他那個一顆心都在愛人身上的父親,將出生的阿爾傑丟在實驗室不聞不問,他在實驗室混著肉塊踩著血海掙扎到大,若不是被畢維斯撿回來組織養著,今天不知道在哪個傭兵團或是私人俱樂部裡。
「此事我一直感激在心。」阿爾傑低眉順眼,算是給畢維斯致意了。
「身分來歷不明的女性,我們這裡可有了,特別是……」畢維斯不知道想到什麼,又轉回原本的話題。
「特別是……?」阿爾傑抬起頭看著畢維斯。
「設施出來的不明孤兒也不只外面有啊!」畢維斯戳著下巴,自顧自的不知道在釐清什麼。
「爸爸是說那個到處抓著來歷不明女性的組織,跟『曙光計劃』有關係?」
「只是覺得有這可能……唉!多的你先別知道!要交代的好了沒?我忙得很,快滾出去!」畢維斯抬頭看阿爾傑要跟他追問的樣子,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畢維斯不耐煩的揮手,示意阿爾傑可以退下。
「對了,那些暗示被下太深的就不要了,跟廢人差不多。」
「是。」阿爾傑看父親一副忙著回去趕場的樣子,冷著臉轉身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