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本來的行程,是到紫鳶島稍作休息第二天再去無名島,在上面待上三天就回去索德亞國,但第二天洛伊又看到自己不想看見面孔。
訕笑不止的家僕與自己的母親,她面容憔悴一頭綠色長髮綁在側邊,頭上盡是華美頭飾。
她是伊登領地唯一的千金,父母死得早都是親哥把持所有領地事宜,伊登當初是需要軍隊的,所以才與隔壁佐克交好,嫁了過去確實十幾年未出長子,只生下一個女兒,早早就又嫁到別的領地,洛伊對自己有個長姐的事,也是九歲的時候聽過,聽說嫁到滿遠地方。
也就是說她是年近三十歲,才生下洛伊這個唯一的兒子,她對洛伊期望本來很高,卻在他四歲的時候期望破滅,涼敏夫人曾自暴自棄,對洛伊疏遠眼不見為淨,洛伊生活開始惡化也是從四歲開始。
所以,再見到洛伊時候,他變化過大,當母親都快認不出來,她滿臉愧疚只想彌補遺憾。
「洛伊我的兒子,讓我看看你,在別國過得好嗎 ? 」
「妳來幹嘛 ? 」洛伊這話寒冷刺骨,涼敏伸出手凝在半空中,又收回去。
身旁的夢靨輕聲說:「你成年禮怎麼可沒有母親陪同,洛伊就算在怎麼不悅,這幾天暫且忍耐。」
這些年洛伊確實埋怨自己的母親,後幾年就只是寄生活費過來,而且匯率換算下來少的可憐,在索德亞國他只能跟人以物易物,為了進去十課他不敢做打工,因為這樣會浪費需多可以拿來念書的時間。
在土之殿實習的過程中,他發現生活費有緩慢增加,當時嘉帕荷還說匯率有變動,也有幫他申請補助,但經過一年旁敲側擊試探,生性單純的嘉帕荷還是說漏嘴,是夢靨給她要她轉交給洛伊。
因為身為大祭司很多事,他不能明者做,洛伊自是很感動的,即使到了現在夢靨還是不願意說出來,他有暗中做援助這件事。
他只好暫且聽夢靨的話,他看向一旁的白彾她滿臉疑惑,涼敏怎麼會知道她們在紫鳶島 ?
白彾顯然對瑪爾斯真的是接近一無所知,舅舅的情報網,是滲透全國的,夜王執政時候他還有所顧忌,要說他現在是半個王也不為過。
兩人只好上了瑪爾斯幫他們準備的船,坐船回到伊登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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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之下就兩人來到伊登,夢靨上了馬車一進到城內,窗外繁華立即吸引他的注意,伊登是商業重鎮,許多人都在這裡貿易行商,有人就有錢潮,伊登算是早期規畫非常完善的城鎮。
「你舅舅真有錢,怎麼不多寄點錢,資助你在國外生活 ? 」夢靨無心的提問,讓坐在對面的涼敏夫人略顯尷尬。
她不是沒跟自己哥哥提過,但她哥哥開的條件就是,讓洛伊回來繼承伊登,身為母親是很知道自己說不動兒子的。
她小心觀察眼前兩人的互動,洛伊一直握夢靨的手,看來這個大祭司讓自己兒子很信任他,容貌上也完全輾壓當初視為勁敵的白彾,難道半獸人都這樣美麗動人 ?
「我跟舅舅沒有很親近。」雖是舅舅但畢竟就不是父親,他沒有必要出手幫自己多少。
「是嗎 ? 很快就會很親近了。」夢靨話中話,讓洛伊有些不明白。
很快進入大廣場的圓環,馬車流量也是非常驚人,穿越幾條大道,才在一棟大宅前停下來,跟門口守衛交接,馬車直接進入庭院內,中央還擺個顯眼噴水池,夢靨前幾年有去過亞克隆,龍燣希特斯所建的城堡跟宅邸的是偏實用型,從沒有去其他領主領地,這確實震驚到他。
三人被請下馬車,瑪爾斯從宅邸走了出來,身後至少四五個舞孃,每個妖豔的程度都不輸給可迷斯,瑪爾斯本人一頭金色大捲長髮,深藍色眼瞳,身上傳統夏克蓉娜圖騰服飾,就得看得出做工精美。
看來洛伊長的比像他舅舅,跟不像他父母,夢靨默默想者。
他上前就很唐突的抱住洛伊:「沒想到我親姪子長的這麼大,真是一表人才,妳們說他長得像我嗎 ? 」
他轉身問著舞孃們,她們紛紛發出讚嘆:「洛伊少爺,要在這裡多待幾天嗎 ? 真是好看。」
「哥哥,我之前說過有她們在觀感會不好,這裡可是有索德亞的祭司。」涼敏再次提醒,瑪爾斯只好揮手讓舞孃退下。
才把眼光放在夢靨身上上下打量,這感覺讓夢靨想起人口販子,那感覺是打從心底的噁心。
「大祭司大人是不習慣,我們平凡人粗俗,但我還是要感謝你,把洛伊訓練的體格這麼好。」他拍拍洛伊的後背。
面對表面讚美,夢靨只是微點頭:「有什麼事情,我們先進屋再說。」
夢靨大致上猜出八九分,這趟他們是不打算讓洛伊走了,為了成立精靈使的隊伍,瑪爾斯情報如此強,怎麼會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成立最強隊伍挖掘遺跡。
亞克隆是首都有精靈使部隊,也是無可奈何,只是南方讚布烈也有兩個精靈使,伊登跟佐克絕對坐不住,見識過精靈使的強大,所以他們絕不會讓洛伊走。
來到瑪爾斯安排的房間,夢靨覺得非常精美,家僕還特地介紹,房間的角落還有櫃子,打開裡面是愛娃女神的神像,十字架前方有者長著翅膀的人身蛇尾的少女,這就是愛娃教神像。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還這麼特地安排,方便自己參拜,家僕交代午餐時間,之後還有安排狩獵活動,之後就恭敬退下。
夢靨環視四周,看來沒有暗牆之類的,他才放心坐回床上閉目沉思。
比起夢靨一眼就看穿瑪爾斯意圖,洛伊更顯得單純,他不懂舅舅是怎麼,突然就對自己如此熱情,感覺就想要把自己留下來,只是他對從商沒有什麼興趣,剛才看到那些舞孃讓自己想起可迷斯,更加不適他放下行李就想著去找夢靨。
一開門訕笑家僕就出現在門後,彎腰搓手的模樣極為滑稽:「洛伊少爺,瑪爾斯大人有請,這邊走。」
「夢靨大人呢 ? 」
「我們安排在祈禱室,伊登也是很能包容其他宗教,就在二樓最左邊,他是少爺的導師,我們絕對不敢怠慢的。」家僕說者,身體卻擋者洛伊,不讓他過去。
這舉動恐怕就是要把兩人隔開,洛伊只好跟者家僕去到大廳,隨著門關上空氣充滿香料的氣味,洛伊穿越層層布簾,瑪爾斯正倚在貴妃椅上,抽者高級瓶裝的水煙。
洛伊捂者口鼻,這味道實在太濃郁到嗆鼻,見狀瑪爾斯把水煙交給一旁的舞孃,她跪著接下。
「洛伊看你的樣子,很不喜歡這裡 ? 」
「我是來這裡接受成人禮的,在無名島待幾天就回去。」洛伊開天窗說亮話。
「我喜歡你的坦率,年輕人就該這樣,那我坦率地說,你留在這裡吧,我會給你,你所想要的一切,包括一個軍隊讓你可以打回去佐克的,你父親這樣瞧不起你,都不會有所埋怨嗎 ? 」瑪爾斯試圖激怒洛伊的不甘。
「舅舅我現在目標,就是在十課做出成績,其餘的我沒有多想。」
「作為神官為人民服務這是很崇高的事,你也可以在夏克蓉娜國做,你想要在這裡建教堂,廣招信徒信仰愛娃女神,舅舅不反對。」
洛伊沉默一會回:「這不是沒有條件交換的吧 ? 」
聽到洛伊如此了解,瑪爾斯就直接說:「我要你繼承伊登,在這裡成立精靈使的軍隊,伊登不能一直仰賴佐克,我不喜歡那個庶子。」
「猆紋人也不壞一直中規中矩,怎麼就入不了舅舅的眼 ? 況且在我拿不起劍的時候,舅舅就放棄過我了不是嗎 ?」
「你拿得起鐵槍,對我來說拿劍跟拿鐵槍沒有區別。」
「舅舅情報真靈通啊。」洛伊表面是稱讚,其實在諷刺。
面對這諷刺,瑪爾斯絲毫不在乎回:「這是我的生財工具,但我還是需要武力的,只是雜學的傭兵不及精靈使,這點我很了解。」
在這裡一口回絕他,可能會對我們不利,洛伊幾經思量回:「讓我這幾天考慮一下。」
洛伊行禮之後退出門外,一旁舞孃見狀上前:「瑪爾斯大人,何不讓姊妹們讓他嚐嚐禁果,搞不好就省去許多麻煩。」
談判的條件少不了用美人計,瑪爾斯伸手握住舞孃下顎:「妳沒看他帶回來的祭司,妳覺得妳那些姊妹可以跟大祭司比嗎 ? 」
說完收回手:「沒事,讓他這幾天考慮清楚,我可以等。」
洛伊回到房間,來回渡步:「要跟夢靨大人商量此事才行。」
他打開門,門口就是那個家僕:「少爺有何吩咐 ? 」
見狀洛伊又關起門,媽的,真的在監視我,他打開窗戶周圍也沒有可以攀爬地方,真的佩服舅舅,早就想到自己會做什麼。
無奈之下,他只好又躺回床上,思考著他必須要怎麼做,才能全身而退,思考者入神,沒注意到角落的薰香正發出淡淡幽香。
到了下午,夢靨跟家僕來到洛伊房間門口,敲門洛伊立即開門:「夢靨大人,我……」
他看了一眼旁邊家僕,又把話吞回去,夢靨也眼神示意他不要開口。
「瑪爾斯大人,邀請兩位去森林打獵這裡請。」
在家僕的指示下,兩人跟著來到狩獵場,現場準備三匹馬。
瑪爾斯開口:「在別國無法享受打獵,在這裡放心玩。」
夢靨看著馬猶豫,洛伊立即上前:「舅舅讓神官打獵,傷害陸地上的生物,是違反教義的,但我可以陪舅舅玩狩獵。」
「好、那就騎馬跟在旁邊也行。」
夢靨伸手拉洛伊的袖口:「我不會騎馬……」
洛伊愣一會:「什麼 ? 」
本來以為夢靨沒有不會的東西,從沒想過他不會騎馬。
最後瑪爾斯無奈地看著,洛伊騎者馬前面還側坐一個夢靨,算了,就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別如此計較。
兩人分別拿起火銃,分別衝了出去,洛伊久違的騎上馬,他感覺非常愉快,如同箭一般飛射出去,率先衝進森林內。
看見狐貍就毫不猶豫提起火銃,一發精準的射穿狐貍,夢靨忍不住閉上眼,別國習俗他給予尊重,不做過多評論。
洛伊下馬把狐貍領起,裝進袋子,又自由的在狩獵場穿梭,洛伊從小最喜歡的就是騎在馬背上,使用火銃狩獵,但進入索德亞國這就是被禁止的行為,這些年可憋了許久。
他抓起韁繩又朝另一個方向去,這很快就狩獵到野兔與雞,到了晚上回來時已經獵到許多獵物,瑪爾斯忍不住讚歎:「你比以前更加厲害,真是令我開心。」
除了幾隻要當成今天的晚餐,其餘的夢靨用日之術治療後,又放了回去森林,這讓那個家僕看著眼睛都要瞪出來,因為主人狩獵剩下的獵物是屬於奴隸的。
夢靨不是不瞭解這文化,但他就是於心不忍,天色漸晚他們就在,原地搭起架子開始剝皮烤肉食用,這些肉就給瑪爾斯跟家僕食用,洛伊跟夢靨在旁料理野菜,夢靨洗菜交給洛伊料理。
兩人坐在一起,食用野菜香菇與白粥,坐在對面瑪爾斯看在眼裡,洛伊多次夾菜給夢靨:「這個好吃嗎 ? 」
夢靨點頭,好險他在洛伊狩獵期間,也下馬摘了一些菌菇,滿桌葷食他真的會吃不下去。
「在別國都是靠大祭司大人,對洛伊照顧有加,真的很感謝您。」
夢靨搖頭:「這是我該做的,洛伊身中蟲蠱,任何一位察覺出來的神官都會無條件幫助他的。」
「難怪洛伊只聽您大祭司一人之言,可見信任度極高。」
聽到瑪爾斯讚嘆夢靨,洛伊心裡隱隱感覺不安。
之後回去宅邸,夢靨回房便看見涼敏夫人與侍女,她上前就對自己行下跪禮,夢靨自然不會讓她行這種大禮,及時扶起她。
「大祭司大人,您的恩情妾身這一輩子都無以回報,是您救了妾身唯一個兒子,妾身除了言謝之外,沒有其它的言語,能表達現在的心境。」
夢靨不讓她跪回:「先起來再說。」
她起身回:「自從愛梅死之後,妾身確實是全權掌管猆紋的生活與教育,知道猆紋沒有不好,他是個很勤勉的孩子,但是那個母親希望自己親生兒子永遠在他國漂泊,妾身知道自己很任性,還是請大祭司大人讓洛伊回到妾身身旁,求您了。」
「要成為男官,是洛伊的選擇,怎麼會變成是我不讓他回來呢 ? 」夢靨也道出自己無奈:「夫人,或許不知道洛伊是真的很優秀,我並不想讓他回夏克蓉娜國,與其繼承伊登,他更適合在十課發揮自己的專長,事實證明他也考進了十課,洛伊是不會放棄的。」
「他都聽大祭司大人的言語,只要您肯開這個金口,他一定會聽進去的。」涼敏還是不死心,作為一個母親她怎麼說也要試試。
「夫人,您太看得起我,我只是個普通人,無法左右誰的意志,請回吧。」
在夢靨這裡碰了軟釘子,涼敏跟侍女只能離開房間,回到大廳看見瑪爾斯只能搖搖頭。
「還真是不意外,兩人個性都不是好說服的。」瑪爾斯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旁舞孃:「該出了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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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就是開始不得了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