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框,半矮的鐵鋁門,傳來清脆的敲擊聲:「老闆?」
「你是?」徐失白將電動鐵捲門全開,看著玻璃大門外站在棕色大帽子底下的男人。
「您招牌還亮著呢,白少爺。」全身棕色的男子摘下帽子退去披風。
「阿古,好久不見了。」徐失白拉開玻璃大門,並關了招牌白燈。
「白少爺,您還活著就是我古強尼最大的榮耀了。」男子手持大帽彎腰一鞠躬,像演出完畢的華麗謝幕。
「客氣了,我的命可是您救的,這次又發生了什麼讓您跑到這座古城呢?」徐失白將帽子掛在了一個大花盆上。
「痾,你不先解釋……她?」古強尼饒富興致的看向方浴茶。
「她是我姊的好朋友,您直說無妨。」徐失白大方承認。
「嗨,那我叫你古哥吧。」方浴茶瞥見了他鞋子內側的一抹擦拭血跡。
「運氣獸就快要滅絕了。」古強尼臉色鐵青,手裡的懸賞單放在桌上。
「怎麼可能,大家不是都躲得好好的嗎,你上次跟我說我們總共還有八十隻啊。」徐失白神色慌張,將鐵捲門關了下來。
「一年前,自從你姊被抓以後,陸續世界各地的運氣獸就接連被盜運組織捕獲了,而現在江湖傳言僅剩八尊。」古強尼指著懸賞單上的八個畫像。
「這張圖是什麼,這些文字似乎都是某種上古語言。」徐失白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圖騰畫像。
「這是方天軸,一種上古寶物,可以回答提問者的任何要求,但這張不過是他們複印的懸賞傳單而已。」古強尼自行倒了一杯冰水,一整天沒睡連夜趕過來。
「懸賞?所以盜運組織挖到了這個古寶,給所有獵手開出了懸賞,導致這一年間我們運氣獸大量被捕獲。」徐失白握緊拳頭,異香飄散。
「是,但不只是這樣,盜運組織從未如此大手筆的開出全球懸賞單,因為這不也像各界發出了他們手裡有方天軸的消息嗎?」古強尼又倒了一杯水給徐失白,並將冷氣調低了兩度。
悶熱的晚風似乎隔著透明玻璃窗,輻射熱能到花樣軟質遮光大窗簾上,再穿透進室內三人閒坐的周圍,一股隨之濃烈的氣味瀰漫在十坪大的花店內。
徐失白思考了一下:「對欸,那些強大的古寶家與癲狂的傳奇獵手,盜運組織難道不怕古寶被他們搶嗎?」
「以古寶等級來分,這絕對是值得出手的一件強大古寶,但他們開出的條件讓所有人都有默契不去搶奪方天軸,甚至覺得方天軸在他們手裡是最好的安排也是利益最大化的結果。」
「懸賞的獎勵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其他古寶嗎?」方浴茶終於忍不住了,好奇心爆棚的發問了。
「不,是運氣獸的屍體。」古強尼謹慎地看著白少爺。
「屍……體,不可能,運氣獸死亡時會煙消雲散回歸天地。」徐失白將放鬆的拳頭托在下巴,曾親眼見過的那些畫面歷歷在目。
「等等,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好像是一種茶的焦味?」方浴茶回頭看著熱水壺,沒有加熱啊,哪裡燒焦了呢?
「哦,她不知道嗎?」古強尼有些驚訝。
「不好意思,剛才有些情緒,失禮了。」徐失白將空氣清淨機開到最大。
「什麼意思?」方浴茶看著徐失白做了幾次深呼吸。
「我們運氣獸越是激動或是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會散發出身上特有的異香,而有些獵手是靠著這種氣味來捕捉我們的,所以我才會躲在這充滿花香的花店裡面,喔對了,我以前是在中薯市開咖啡店的,只是經營久了,那裡的住戶都覺得我不會變老有些奇怪,所以就搬來這裡了。」
「妳不是慈姊的朋友嗎,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該不會……不可能啊,這麼瘦小的身子,還有她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更不會是獵手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今天才認識你們的啊。」
徐失白簡短的講述了下午與方浴茶相遇的事情,古強尼哈哈大笑,江湖走多了什麼都懷疑的個性,讓他將身後抽出半截的短刃,收了回去。
「所以你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將運氣獸做成屍體,也不知道這些屍體可以做什麼?」徐失白看著一臉愧疚的阿古。
「對不起白少爺,這一年來我都在調查這件事情,可是我到現在還是毫無線索,直到這次的懸賞單出現了你的身影。」古強尼指著懸賞單上八名影子畫像的其中一個。
「這……你怎麼看的出來,我覺得不像我啊。」徐失白一臉疑惑。
「你看這瘦長纖細有度的身體,以及精實美艷的手臂,還有那型似月牙的下巴輪廓,在我看到這張懸賞單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你了,所以我就想會不會慈姊也在這八個畫像裡,可是我認不出來,所以想找你確認。」古強尼一邊比手畫腳一邊東摸西摸徐失白的身體,生動地描述著第五格黑色影子中的種種相似細節。
「阿古,你的聯想力也太豐富了吧,這些畫都像鬼畫符一樣,我怎麼認得出來?」徐失白失笑的看著一旁的鏡子與桌上的懸賞單,怎麼東看右看西看左看都不像自己啊。
「你仔細看看,搞不好看得出線索,因為你是最了解她的人。」古強尼拿出背包裡的放大鏡,正要交到白少爺手裡的時候。
「我覺得是這個。」方浴茶指著酷似徐失白影子的隔壁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