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下祂的囑託、展開旅行後,我已經記不清當前的年月日,除非有人提醒我。
「小愛,快起來,不是說好了,要去看今年的第一個日出的嗎?」
要不是有蓓絲提醒,我想我也不會想起,那一年的日出有多麼耀眼。
是啊,既然是當世的大摩導士,太過引人注目必然不是好事。因此,我與蓓絲選了個人跡罕至的雪山,在火精靈的陪伴下、舒適的迎接日出。
在上述時期,基本上都是由蓓絲提醒我,直到她離開為止。即便那時的我已然脫離人類的領域,我依舊能感受到來自心底、彷彿缺失什麼的痛楚。
然而,對那時的我來說,這場旅行才正要開始。
並非使命感使然,更不是受到責任感的驅動,只是感受到某種源於周遭、世人稱之為命運、抑或是因緣的東西。正因為是祂的代言人,所以我更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力量,正在指引、推動我繼續前行。
§
「這裡就是大棠國嗎?」
「是的,來自西方的神使。」
久居於大棠國西方的神獸──一隻體格遠超熊羆的白虎一邊眺望山下風光,一邊介紹道:
「從帝國與大棠國接觸起,這一帶的城鎮便是如此,交易物資、技術、文化。只要是可以換到想要的,就是捨棄一切也在所不惜。」
聽到這裡,我也算是理解到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簡單的文化交融能夠交代過去。「明明是源自我家鄉的大國,竟然還想進行那時候的儀式?不行,我得做些什麼才行。」
這大概是從那次以來,最讓我感到棘手的一次。但好在有當地俠士的幫助,這才阻止這場因慾望而引起的災禍。
§
在那之後,或許是體恤我的辛勞,我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一座島嶼、結識一對正在環島的少女與海豹,且有幸與他們一同旅行,體驗當地的風土民情。
「那麼,哈絲蒂妹妹,等你們找到山火鳥、環島一周之後,還想做些什麼呢?」
經我這一問,哈絲蒂突然停下舉到一半的筷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若非她的海豹師父──瑞格海豹及時注意到異樣,只怕哈絲蒂會煩惱到吃不下飯。
「磊伊茲小姐,她還只是個孩子,這種事情,就讓她慢慢想吧。當然,本豹身為她的師父,一定會給她建議的。」
「哈絲蒂有個好師父呢。」順著瑞格的話頭,我順勢轉移話題:「哈絲蒂妹妹,我見過不少哈波海豹,像妳師父這樣的,可是很少見的唷。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嗯!」總算緩過來的哈絲蒂點頭稱是。「小愛姊姊,我會的。」
這段旅行中,雖說沒有遇上什麼大事,但也有不少有趣的收穫。
是的,因為這些回憶,我得以在祂的指示下、進入漫長睡眠的時光中,不至於感到無聊、煩悶。
§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
根據出現在我眼前、自稱是磊伊茲後裔的女孩所言,那個曾是磊伊茲家領地的荒廢土地上,似乎發生某種他們無法解決的狀況。
當然,那個狀況,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因此,我並沒有立刻回應,甚至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緊不慢的提問:
「在這之前,我想確認一件事──現在是何年何月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