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多莉絲拿著一套衣物,將薄紗和盔甲混合在一起,正是屬於海靈種的專屬衣物。
雖然古拉對這件衣服沒有牴觸,但是身上的衣服被脫掉就強烈表達不要,多莉絲只好放棄,只將王的衣物披在外頭。
畢竟催眠最麻煩的一點便是被抵抗,好不容易接近成功,如果又回到原點就麻煩了。
尤其民眾已經飽含期待地在外面等待,最好是不要把時間往後拖。
「好了,要準備出發囉。」
多莉絲牽起古拉的手,卻遭到後者的反抗,這種微弱的肉體反應還沒有什麼問題,只要能按照預備的稿說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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淣莉妲捧起使魔,「遠方好像有點騷動,看來時候好像差不多了。」
淣莉妲與其他人不同,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優勢。
由於大部分的人都不怎麼訓練,他們很習慣淣莉妲自己一個人認真訓練,正好給淣莉妲測試遊騎兵的機會。
淣莉妲反覆嘗試,並把視覺和聽覺連結到遊騎兵,終於收集到更多情報,確認今天將會告訴眾人王的存在。
「妳要開始行動了嗎?」
使魔聽到後點點頭。
「這樣啊,需要我去幫妳嗎?」
使魔搖搖頭,並且轉圈圈。
「是要我待在房間裡面就好的意思是嗎?」
使魔點點頭,隨後快速地跑到淣莉妲的臉頰旁親暱地磨蹭,之後便一動不動地在窗臺上。
過不久,一陣魔力自監牢的方向爆發。
「祝妳成功。」淣莉妲趴在窗檯看著使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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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戰鬥更加順利,我除了將魔力給予反魔法石,還盡可能將反魔法石中的魔力壓縮,形成比平常的魔力各方面都優秀,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花時間和力氣刻意壓縮。
鎖鏈開始噴發出魔力,首先是與牆壁和地板的連結分開,讓我能恢復自由之身。
連接處發生爆炸,我終於得以站起來,我動了動身體,一直不動果然不舒服,不過魔力方面卻意外的得到提升。
大門很快就打開,衛兵衝進來查看狀況,看見我的時候露出驚恐之色。
「滾開。」
我將魔力凝聚在手中攻擊,將眼前的衛兵擊飛,撞到石壁的聲音迴響於長廊中,我終於得以從門口離開。
當我走出監獄,久違地看見陽光,一大群的海棲種開始靠過來。
「比想像中還更多人來,可是這次,我的戰鬥方式可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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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緩緩地游到大家的視野裡時,每個人開始歡呼,全都把不該是王的古拉認定成王。
多莉絲站在一旁開心地看著,自顧自地陷入自己的期待。
然而意外降臨,強大的魔力迫使多莉絲分心,廣場上的民眾也看向各處。
核心區域內出現不自然的狀況,各處冒名冒出漩渦試圖吞噬一切,就算想過去,還有綿綿不絕的激流擋住。
我在上方瞪視多莉絲,那一切都是我使用遊騎兵刻意製造騷亂,與其讓我被包圍,不如讓他們分心。
「為什麼能使用魔力…」
「現在思考這種事情有意義嗎?我現在只想將古拉帶走而已。」
「我不會讓妳如願。」
多莉絲開始編制魔法,我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贏她,可是戰勝與逃脫還是不太一樣。
多虧在監牢的那段時間,透過反魔法石,我讓自身的魔力控制造詣加深。
然而有件事是克里絲達沒想到的。在多莉絲的眼中,這個人類已然不同,綻放出來的魔力宛如針刺紮著自己。
只是將魔力壓縮卻形成進一階的威脅,或許這就是人類的恐怖之處。為何人類曾經有辦法攻擊亞人?
身體素質?否。大部分的人類不論怎麼鍛鍊,都很可能會直接輸給亞人。
智慧程度?否。人類的智力雖然不是墊底,但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魔力方面?否。不論是魔力多寡、敏感程度還是控制天份,人類皆輸給許多亞人。
不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人類都無法贏過亞人,讓人類真正贏過亞人的一個理由正是天生的缺陷——有限的較短生命。
人類更懂得把握時間,並且貪婪的個性使得他們更有目標性。如果人類的壽命延長或是更崇尚自然,或許就無法達成如今這種地步。
「該死的怪物。」
「我就當作稱讚接受了。」
我控制濃縮的魔力,輕鬆地形成狂亂的漩渦,迅速將古拉包圍住。
如果使用壓縮過的魔力來戰鬥,只需要比平常少量的魔力,不禁讓我思考壓縮更多倍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這不是現在重要的部分。
多莉絲沒有釋放魔法,因為她擔心會傷害到古拉。
我覺得這是我和她最大的差別,她視古拉為王,王不需要其他人,然而古拉並不是王,我會積極地想辦法保護她。
我讓古拉乘著海流上升,伸出手抱住她。
「抱歉讓妳久等了。」
「休想離開。」
多莉絲知道再不攻擊就來不及,發動魔法來攻擊卻被我直接用反魔法石吸收。
要怎麼使用反魔法石來戰鬥呢?
我曾經看過賽吉舒爾戰鬥的模式,他可以吸收、施放都十分自如,我現在還沒有辦法這樣,幸好還有一招。
我事先召喚出許多遊騎兵,既然我個人無法好好使用魔法,就讓遊騎兵來代替我。
我讓兩架遊騎兵保護古拉,看著巴克利一拳打破狂亂的漩渦,我決定先離開核心區域。
我再次用反魔法石來抵擋多莉絲的攻擊,隨後離開核心區域。
巴克利並沒有刻意阻攔,而是待在後頭保持一段距離。
「為什麼要刻意讓我們離開呢?」直到離開後,我忍不住詢問。
「我是個只知道武的蠢蛋。」巴克利先是嘲諷了自己,「我不知道正確與錯誤,我在一旁看著直到事情發生都沒做出其他舉動,我一直在想自己的行為到底合不合適。」
看來我想的一個點錯了,我原本以為巴克利沒有任何意見,實際上他還是有想法,只是沒有表態出來罷了。
「假設是現在的你,我感覺自己可以輕鬆贏過你。」我忍不住說道,一個醉心於強大的人此刻卻分神,或許下一秒就會被我殺死。
「不好意思沒回答你的問題。你既然不知道什麼是正確、什麼是錯誤,為何不行動呢?你將武奉為人生,那就遵循你的武不就好了?」
巴克利聽到我的話愣住了,隨後大笑。
「看來是我錯了,問了一個笨問題,看來我並沒有搞清楚自己的武。那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我點點頭表示沒關係。
「妳不擔心自己選擇的是正確還是錯誤嗎?」
「我是人,我會懷疑、困惑、不解自己的目的地,可是我仍需要前進,我會審視眼前的抉擇,然後選擇是否要堅持及相信,而不是盲目地讓慾望牽引著我。」
「了解。」
巴克利爆發出魔力,這次與之前對練不一樣,是真正的實戰。
巴克利率先出擊,漩渦像是鑽頭襲來,要撕裂周遭的一切。
我同樣湧出魔力,就算魔力會被鎖鏈吸收也無所謂,我只要持續使用魔力就好。
我忍受魔力迴路的疼痛,抵抗魔力被巴克利所撕裂反擊。
剛想瞄準巴克利的頸部踢擊,轉瞬間就消失在視野裡,我立刻散出魔力來感知他的方位。
這裡可不是陸地,戰鬥並不侷限在平面,而是更加廣闊的自由方向。
我立刻轉身進行格擋,並且用反魔法石來吸收他的魔力,趁他震驚的時候快速揮拳,然而拼不過他的速度,馬上被他抬起手臂防禦。
巴克利拉開距離,「一直被吸收魔力應該很痛苦,卻還這樣子戰鬥,真想與解開枷鎖的妳來戰鬥。」
「我反倒覺得現在這樣還更強。」
疼痛使我精神貫注,隨時擔心會死讓我身體感官也更加敏銳,我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比之前更弱。
巴克利再次進攻,他展開與健壯身軀不符的速度,繞過正面,在我轉身想反擊時又轉換方向。
幾次晃招,一陣強勁的漩渦襲來,我予以漩渦回擊。
衝撞過後的震盪並未馬上消失,百年的拳頭襲來,我甩出左手的鎖鏈將之綑綁住。
他一察覺到馬上收起拳頭,將我拉過去,另一隻拳頭揮出,我縮起身軀,用雙腳一蹬回應。
魔力加持下我的力量更大,兩人彈開的剎那,我趁勢用鎖鏈將他甩飛,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在腳下爆發魔力衝刺。
他不慌不忙製造出狂亂的魔力漩渦,漩渦不只是單純的魔力,還有被魔力牽引的水,我選擇爆發魔力來吹散漩渦。
一瞬間的視野障礙,強力的攻擊魔法自死角突擊。我瞥了一眼,用右腳的反魔法石腳鍊去抵擋。
隨後指揮其他遊騎兵去對付多莉絲。
巴克利趁這時候來到我的左腳,居然想利用多莉絲的魔力來隱藏身影。
他試圖攻擊我的腳,我將剛剛吸收的多莉絲魔力爆發出來,他感應到後馬上躲開。
我雖然沒有辦法自由控制反魔法石的吸收,但是還能操縱其中蘊含的魔力。
巴克利身為武術家,繼續近身戰來想分出勝負。
在這時,意外發生。
有魔法發動,我被選為目標在魔法的範圍內,正當我在分析這是什麼魔法的時候,鼻腔內灌入海水,刺痛且無法呼吸,腦袋一轉便知道發生什麼事。
多莉絲居然反向分析魔法來達到破壞效果,為了破壞我身上的魔法,讓我無法在海中呼吸。
我趕緊在身上釋放可以在水中呼吸的魔法,一成功馬上大吸一口氣。
下一秒,身上的魔法再次被破壞,多莉絲是決定要讓我無法呼吸而死。
在這時,一個拳頭自死角襲來,我求生的本能讓我將注意力全集中在多莉絲身上,反倒是忽略巴克利。
這一拳結實地打在腹部,肺部的空氣被全部擠出,五臟六腑彷彿被打成一塊,唯一慶幸的是還有魔力保護。
我控制壓縮過的魔力來形成一個防禦的泡泡,同時編制好幾個相同的魔法讓自己可以呼吸。
然而我每當完成一個,就會馬上被多莉絲破壞。
我必須得從零開始編制才能使用魔法,多莉絲卻不需要,她只需要重複灌入魔力在魔法陣之中,這是刻意為了不讓我呼吸而做的。
我趕緊再召喚遊騎兵,鼻血卻突然流出來。
身體的痛楚、魔力迴路的疼痛、使用過多遊騎兵的精神負擔,開始逐一同步反饋。
我能怎麼做?交給最強人格嗎?
可是我昏倒的話,她還有辦法成功嗎?
意識開始有點恍惚,身體這樣子就極限了嗎?
我看向古拉,她的眼睛微微張開凝視著我,見到我這樣,好像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對不起。」在我意識漸漸進入恍惚時,我只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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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是誰?給予我的一切感受都好熟悉,可是她為什麼不動了?
「對不起。」這三個字聽著為什麼令我感到痛苦,硬生生地撬開本應封存的事物。
「不要…」我支吾地說出口,試圖阻止兩人,然而沒有什麼用,兩人是真的打算將她殺死。
「妳確定妳真的要這樣做嗎?」
「嗯。」
「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副作用喔。」
「沒關係。」
「既然妳都這樣說了,那就上吧。」
這次,我不會再失敗。
像是王的魔力突然從古拉身上湧出,兩人因此停下動作注視著。
魔力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後凝聚成一團,逐漸變化出形狀。延伸拉長像是棍,前端出現分叉,像是巨大的叉子。
三叉戟綻放出魔力的光芒,藍色的本體上有不少精細的雕刻。下一秒,藍色的魔力染上鮮紅,逐漸轉換成紅色,古拉也出現肉眼可見的變化。
原是藍色的部分轉換成紅色,當瞳孔變化成深紅色時,已失去孩童的純真,進化成歷經沙場的憤怒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