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肉排餐館因它份量十足、選項多樣的肉類料理,而名聲遠播,今日中午也一樣高朋滿座,直到一段聲響,悄然地推動了現狀。
「吸溜。」穿著黑色T桖的黑髮男子,吸了一口拉麵,並咕咚咕咚地喝了口湯,津津樂道地享用著。
一旁正要點餐的客人看了回男子進食的樣子,再看回手上的菜單;另一旁的客人,插起餐盤上的卷面,正要放入嘴時,卻被男子吸麵的勁道給愣住。
『這人究竟在吃什麼?那是甚麼?』
『蛤!我怎麼在菜單找不到!』
客人們或多或少,被黑衣男子桌上那碗麵所吸引,終究一位正要點餐的食客打破了沉默,舉起了手「我改變主意了!我要那老兄正在吃的東西!也給我來一碗!」
在廚房旁的店主,交互著手觀察著眼前這一幕,敏銳地體察到了變化的氣氛,冷汗暗自留下,他沉默地抖動著嘴角,心想著。
『拉麵可不在菜單上啊…..』
幸福的午餐時間,稍縱即逝,另一段攏長的工作時間,隨即而來,對於守衛(wèi)城門的龍族少女–小梅更是如此,她抬高了頭,仰望著蒼藍的天空,思緒交替而持續(xù)打轉著帶著幾分期望,沉默不語的表象下,相對地則是迴盪無數的心聲。
『兩條鱷魚尾巴、五條牛腿、三顆獅鷲蛋、兩桶米…..』
『總感覺這樣的午餐,不怎麼夠呢.....是有充實感啦,但當你享受完滋味,吞下所有東西之後,怎麼….感覺還可以多吃點什麼?這真的是吃飽的感覺嗎?』
細碎的腳步聲自一旁響起,使看似發(fā)楞的少女,變得警覺,如狩獵一般,她向著聲源快速地定位,收縮瞳孔、敏銳而精準地,鎖定手上抱著白紅條紋包裝的山貓「小…..小梅啊!妳…..吃飽了嗎?」
「你怎麼在這裡啊,西蒙?」
女孩的話語、如同其神情一樣犀利,使得山貓皮毛觸電般豎起,西蒙轉動著眼珠子回應著「我……我中午出門吃飯啊喵?」
「城堡中午不是有伙食嗎?而且一般不是在裡面吃就好了嗎?」
「嘛……我是想偶爾出去吃也沒…..換個口味嘛喵?」
「喔!老大還是誰有允許你出去嗎?」
「喵!我……我只是出去一下下而已,不至於要什麼允…..哈哈哈….」
女孩瞇起了眼,看著眼前的山貓,隨後起了身,向對方走近「如果老大知道了要怎麼辦啊?你不怕嗎?」
隨著少女愈來愈接近,山貓也逐漸擠出了顫抖的微笑,直到女孩停下了腳步,西蒙撇著頭,低聲說道「反正….他今天請假又不在?」
「真的太好了呢,西蒙。」少女勾起了笑容,雙手背在後背,轉向右方開始踱起了步。
「太....太好了?什麼意思啊?哈哈哈….」西蒙回應著笑容,保持著勉強的微笑,看著踱步而去的女孩。
隨著腳步,小梅的微笑愈加上揚,幾近裂到了耳邊「你,完美無瑕的外出計畫啊,真的太美妙了,要是啊,在另一個條件下,那就更加天衣無縫了。」
西蒙的鬍鬚漸漸地垂下,但勉強的笑容依舊「完…..完美無瑕?」
踱步一陣,小梅轉了身,顯露而出,那扭曲、誇張的笑容,彷彿示意著其如掠食者的天性「要是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那就更完美了,嘻、嘻、嘻!」
此言一出,山貓收起了微笑,緩慢彎下了身「拜託!不要跟海瑟姆那渾蛋說我偷溜出去!」
「喔?然後呢?」
西蒙放下手上的包裝袋,裡面的爆米花散落一地,他趴下了身「梅姐!您只要什麼都別說!今天小弟弟,我甘願為您做牛做馬喵!」
「這可真中聽啊!」小梅一手倚著頭,一手揮動著食指比劃著「好了、好了,可以起身了,呼呼。」
龍族少女往大街走去,被她抓著小辮子的山貓,也緊跟其後,少女決意今日下午也要去城裡晃晃。
熙來攘往的大街上,充斥著不同種族的遊客,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形形色色的店舖、琳瑯滿目的商品,更有一處的烘焙坊被擠的水洩不通,那就是小有名氣的霍肯麵包坊,但今日之所以壅擠的原因,並非單純其受歡迎的商品、或是新的品項,而是站在店鋪外木製吧臺的人–上一屆廚神獲勝者、名廚瑪珂。
圍著店鋪旁的民眾,不僅想嘗試放在名廚前銀色餐盤蓋內的食品,更想目睹這位傳聞中明廚的外型,瑪珂一身純白廚師袍,胸膛上別著紫色緞帶的徽章,身形瘦高,其頭戴覆面的金屬頭盔,遮住整個頭部,僅有眼上的細孔,頸間也戴著金屬板甲,廚師服以上包裹得密不透風。
瑪珂站得一絲不茍,宛若一尊佇立在街邊的騎士甲冑,相較之下,其內心則是波瀾不斷,其想起稍早的對話。
「瑪珂老師!聽說有一位評審無法參加這次的大賽啊?」
「發(fā)….發(fā)生什麼事了!這麼突然!」
「聽說廚師賈許老師,在品嘗名菜九十九轉紅腸的時候,舌頭耐不住轉動,導致現在口腔受傷。」
「那要怎麼辦啊?比賽快開始了,要突然邀其他專業(yè)人員,似乎有點…..」
『要在這短時間內找到適合的食評家真的太困難了,就算找到,來這裡的時間也….』
銀色的頭盔微微抬起,眾人的目光亦隨著其動靜而擺動,瑪珂掃視著眼前的民眾,心想著。
『如今,這群人裡是否有足以擔當的人才呢…..』
『…..只能就此賭一把了。』
下一刻,瑪珂揭開了餐盤蓋,試煉開始。
眼前眾人相互簇擁著,看似推擠,卻有些人掉頭離去,抓著鼻子急忙後退,一副雜亂、各自走動、毫無秩序的情景,吸引正好前來的少女跟山貓的注意。
「這是…..發(fā)生什麼事了喵!」
「西蒙!感覺好像很有趣欸,今天是有祭典嗎!」
「說是祭典…..但看起來有些人怎麼感覺在……在跑啊?」山貓看著在他眼前逃竄的民眾。
小梅顧不上西蒙的評估,一聲不吭地鑽入眼前的人群中,正在觀察周遭的山貓,注意到一旁少女奔跑的腳步聲,及其離去的身影,西蒙伸出了手喊到「喂!小鬼先別跑這麼快啊!」
少女一鼓作氣,藉由其自身強健的力量、及嬌小的身軀,擠進人群之間,此刻一個低沉的女子聲音,從對側傳來「歡迎各位,我是廚師瑪珂,本次,我臨時在此舉辦一個試吃挑戰(zhàn),只要吃下目標食材,並仔細評斷味道,就可以獲得霍肯麵包坊三種剛出爐的新口味麵包。」
嘈雜的人群、略為壅擠的環(huán)境,小梅並沒有明確聽清瑪珂的說明,但光是獎品幾個關鍵字,就如激發(fā)少女最深層的渴望,拉長嘴邊的口水,誓死也要衝上人群之前。
「喂!小梅!不要亂跑啊!」山貓齜牙咧嘴地跟著擠進人群之中,試圖拉住少女,推擠之間也喚來。
「不要擠啊!不要推啊!」
「誰一直再推啊!」
「不要一直堵在這裡!我要出去!」
「這次要試吃的食材是這個,熟成十年藍山羊乳酪。」瑪珂觀察著眾人不同地反應,並仔細地用菜刀切起乳酪,看向左右「可不要勉強自己喔,這乳酪強烈的味道,嚴重可是會衝擊味覺一、兩天,甚至使人休克的。」
隨著廚師的解說,乳酪如有意識般釋放出陣陣的氣息,層疊的氣味朝著群眾飄散而去,好奇的民眾因衝擊的味道,開始競相而走,更多的人群從西蒙兩側走去,人流順勢地襲來,山貓舉高了手掌、站穩(wěn)腳跟,好讓自身不被推動,幾波人群流動,周遭環(huán)境漸漸地變得較為寬廣起來,西蒙放下雙手,眼見那熟習的斗篷、跟綠色尾包,他咬著牙往前一噗,試圖將對方逮上「小鬼!別再跑了喵!」
被山貓抓住斗篷的女孩,卻如毫無干擾般,繼續(xù)擺動著雙腿,雖然西蒙並未鬆手,但巨大的力量也將兩人繼續(xù)往前拖動,使其握緊貓掌,爪子刺入布料之中,差點魔力都要被逼出「小梅!不要再跑了喵!你就不怕海瑟姆也在這附近嗎?先冷靜一點!」
「他不會出現在這裡啦!我要!我想要麵包!」少女死命地往前踏步。
「你先好好搞清楚前面在幹嘛吧!總感覺有一種臭味一直飄過來喵!不要再走了!愈呼吸愈能聞到一股臭氣!」山貓轉換了姿勢,腳跨在少女的兩側,兩隻手抓斗篷向後傾,試圖帶上全身的力量。
「破貓!你也讓我先看到前面在幹嘛再說!」小梅則不顧西蒙的阻礙,往前推開前方的人群,看著試吃活動的現場,方才停下腳步。
眼前乳酪的紋路呈現深綠色,宛如綠藻一般,本體則為深黃,陣陣的氣味卻難以讓人凝視過久,一位尖鼻細嘴、米白毛色貓鼬獸人向前,微笑著「不就是個帶點味的乳酪嗎?有什麼好挑戰(zhàn)的。」
「先生,請問要嘗試看看嗎?」瑪珂親切地問著,並用竹籤挖起一小塊。
「連紅毒蠍的毒,老子都不放眼裡了,這東西又有什麼?」貓鼬微笑著,接過乳酪。
手上的竹籤愈是接近,那氣味如同香焚般,帶著熱度般流逸而來,就好像要支解貓鼬的言語一般,不論自身膽量如何、不論先前的氣勢如何,是高傲、是謙恭、是膽怯、是勇猛,面對原始的威脅,身體多半有自然的反應,眨動眼睛泛起了淚液、鼻道間流出的鼻水......相對之下,則是眾目睽睽下的見證,稱呼顏面的關卡,此時此刻,貓鼬沒想到的是,小小一顆乳酪,讓他身處,往如急難般的境地之中。
眾人的視線,嘈雜而熱切,貓鼬的心聲,安詳近死寂,退無可退之下,他將乳酪放入口中,起初他並未嚼動乳酪,只放在口腔中,唾液將之浸濕,味道逐漸奔湧而出,他試圖嚼起乳酪,底蘊完整解放而出,嘴上的木棍隨衝擊而被咬斷,他開始大聲咳嗽,苦味如重擊般衝擊他的鼻腔,大量換氣,更多的氣味飄散而出,久而盤據其內,他睜大雙眼看向瑪珂,一股酸逸從胃部傳來「噁…….」
貓鼬退下了,此景嚇退了一些圍觀群眾,但仍有一群勇者提步向前,爭相挑戰(zhàn),乳酪也往如天將下凡,以萬夫莫敵之勢,逐個將其擊破。失神昏厥的精靈、趴在地上的蜥蜴獸人、抱肚捶地的矮人,僅聞其味就口吐白沫的狼族獸人,一個又一個、不分男女、不分種族、不分職業(yè)、年齡,在小梅跟西蒙面前,一一倒下或抱頭逃竄。
「你們要嘗嘗看嗎?」瑪珂親切地問著。
『我突然想回去上班了。』山貓如是想著。
「我要!我要!」宛若沒注意到危機的小梅則應答著。
山貓伸出一個臂膀,擋在正要動身的女孩之前,他使了使眼神「我先來吧喵。」
『讓小妹妹在我之前吃,太丟臉了….』
不知是作為戰(zhàn)士的覺悟、還是身為大人的意識,西蒙擋在了小梅面前,堅毅地接下了挑戰(zhàn),在久久未散去的臭味之前,從容地行去。
山貓的身姿反射在瑪珂的頭盔上,她將乳酪塊遞出「請用吧。」
西蒙想都不想,將其放入嘴中,並開始嚼動著。
『哼!不就是帶有臭味的食物嗎?有些醃漬的東西也…….等等!這是…..什麼味道….』
山貓不知道的是,乳酪的氣味僅是微小的前奏,內部的散發(fā)的酸澀、苦味,深重的乳香才是真正的主旋律,他們在山貓的口腔內,隨著唾液的交融,開始奏鳴而起,真正的滋味,始終爆發(fā)而來。濃重的氣味開始翻滾而出,山貓勾起了嘴角,慢慢地彎下了身子。
瑪珂看著西蒙的反應,慢慢放下心中的期望。
『果然啊,我還以為這傢伙能挺過呢?可惜,看樣子還是不行呢?藍山羊乳酪是一種稀有、又不易品嘗的食材,但正好,正好可以試煉一個人是否能擔任食評家的資質,作為一個食評家,不但要能嘗出不同食物的滋味,更要能有足夠容納各種食材的耐性,就好比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戰(zhàn)士一樣,除卻一般的刀劍精通外,遇到使用暗器、重武器的對手,也要有能冷靜應對、處變不驚的分析能力及適性力。』
一陣分析之下,吞下乳酪的西蒙,身體已經開始反胃,翻騰胃液如在排斥乳酪厚重的氣味,在食道間上下湧動著,但其強大的意志力卻似乎一再地抵抗著,瑪珂繼續(xù)端詳著這副模樣。
『這次的大賽更需要的,便是對食材的耐性,在這龐大的料理世界、毫無界限的手法,有時作為評審,反而更像是挑戰(zhàn)者、更像是學生,面對各式的食材、沒見過的菜式,豈能因為自身的限制、能力不足、食用習慣,而不去接受源自於料理的挑戰(zhàn)呢?』
山貓跪了一地,血絲殘繞在眼白上,微弱地換著氣、強咬著牙,他低下頭,看向了地面,伸出了爪子,刮破了眼前的石鋪地面,乳酪的衝擊的痛苦使他開始在地面掙扎,少女則在一旁搖搖頭。
『作為廚師,我認為所有食材都有其對應的價值及內涵,就像這乳酪一樣,雖然起初它的氣味很難讓人所接受,但實際上,只要能撐過味道的考驗,細細地體驗食材在口中的轉變,終是能….』
西蒙終是嚥下了乳酪,如今的他,就好似經歷過一場翻天覆地的戰(zhàn)鬥,敵人那一次次穿透而深邃的擊打下,來回之間,承受、閃躲、防禦、殘繞,一個個連招間,驅使著注意力、體力、忍耐力跟進,所有能力的施展而出,赤裸裸的相互拚搏,汗水、口水、淚水,一一揮灑而盡,格鬥終將進入尾聲,氣力用盡的山貓,挺過了最後一回合,在這激烈的格鬥場上,安穩(wěn)地撲倒於地。
「唉——」瑪珂發(fā)出了輕微地嘆息,彷彿在為一個個倒下的鬥士惋惜,在士氣低迷之際,一個龍族少女悄然地走入格鬥場內。
小梅毫不遲疑地將乳酪放入口中,輕輕地一個動作,卻使名廚打了一個哆嗦,名為乳酪的鬥士提著長刃,如殺紅了眼,朝著女孩揮出了刀刃,無人能預期的景象儼然成形。
瑪珂擔心地看著少女,此刻小梅的瞳孔如失神般,接受了命運,廚師輕輕地閉上了眼。
『神啊!不要啊!』
嚼動的聲音、配上呼吸聲,平穩(wěn)而持續(xù),絲毫沒有銳減,瑪珂睜開了眼,少女臉上卻冒出了玩味的表情,此時鬥士的長刃彷彿在少女面前碎裂般,鬥士的連勝似乎就要瓦解。
「欸?騎士姐姐?可以再吃一塊嗎?」吞下一塊乳酪的少女,歡快地說著。
『蛤?』
簡單的話語,卻超出了嘗試般難以理解,瑪珂整個人停頓了一陣,她反覆看著女孩,回想對方的話語。
「喂,我要吃囉……」女孩對著乳酪伸出手。
「欸?」瑪珂不敢置信地回應著,看著眼前拿起另一塊的少女,她張開嘴,眾人也隨之一齊反應。
「欸!」驚嘆聲在現場迴響著。
「喂!喂!怎麼了嗎!」小梅將乳酪放入嘴中,驚訝地看著眾人的反應。
瑪珂則走出了吧臺,靠近了少女「小妹妹,你有吃出什麼味道嗎?」
「有種臭臭的味道,又有點苦,然後酸酸的,嗯……但氣味退去之後,就有點奶香吧?」
瑪珂彎下了身,注視著小梅的反應,她抓著孩子的臂膀想著。
『到底是什麼原因,這孩子竟然能撐過乳酪的考驗,並且真正品嘗出其變化的韻味,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孩子!但…..測驗還遠不如此呢!』
廚師的頭盔貼近眼前的少女,盔甲上反映出女孩的顏面,又大又圓潤的眼睛、臉頰旁的綠色鱗片、及嘴角間的利齒,時不時,瑪珂亦注意披風後抖動的尾巴,感覺到視線的女孩說著「可以不要貼那麼近嗎?」
『還是因為種族的緣故,這孩子是蜥蜴獸人?巨蜥?還是龍族?不!這跟種族有絕對關係嗎?再讓我試探出妳的能耐吧!』
「小朋友,胃口真好啊?」
小梅推著對方的肩膀,撇著頭說著「對啊!我爸爸說,這年紀的小孩就要多吃點!」
「哈哈哈,你爸爸說的很對喔!」瑪珂順著小梅的抵抗,拉開了距離,並拍了拍手,示意麵包坊的員工。
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從麵包坊走出,兩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三條外型相近的長條麵包,瑪珂示意著「只要妳還能吃出這三款麵包的口味,就算是通過測驗,可以得到獎品。」
小梅一如既往地被眼前的麵包所吸引,垂涎三尺、死盯著托盤上的食物。
『太好了,沒想到測試,還有麵包可以吃!嘿嘿嘿!』
瑪珂彷彿被女孩鬥志所吸引,打量著。
『真是鬥志勃勃的孩子啊,到現在還有食欲嗎?但可別大意了!食用完乳酪的味蕾,可是需要點時間才能恢復的,殘酷的考驗才正要開始呢!』
瑪珂走向托盤,撕下其中一塊麵包四分之一的部分,交給小梅品嘗,接過去的少女,很快就讓麵包消逝地無影無縱,她嚼動嘴「這是樹梅醬的吧?」
廚師轉過身看向後面的工作人員,對方則輕輕地點了頭「正確。」
瑪珂又拿出一塊麵包,接過的少女吃下後繼續(xù)說著「這是南瓜口味。」
「正確。」
最後拿出僅存的一塊,少女吃下「喔,這是蔓越莓的。」
瑪珂來回地看著員工,跟臉上帶著笑顏的少女,不可置信地說著「正…..正確。」
『竟然能不假思索地猜出所有麵包口味,這女孩到底是何方神聖,她平常到底吃過什麼東西,這就是我想要挖掘的能力嗎?堪稱奇蹟的口舌…..』
「我通過測試了嗎?」小梅興奮地指著自己。
「恭喜….恭喜通關….」
宣告完,原本倒地的山貓緩緩地撐起了身子,露出恍惚的表情看像周遭「發(fā)….發(fā)生什麼事了喵!」
小梅靠近山貓,撐起雙手、雀躍地說著「西蒙!你知道嘛!我通測試了!我很厲害吧!」
「等等!噁.....我....我好像聞到乳酪的味道了!別靠太近!」山貓遮擋著鼻子。
瑪珂揮著手,示意工作人員進店裡,拿出獎品,並看著在山貓旁打轉的少女,思索著。
『在這世界上有些人天生的才能,是跨越種族、超越常識的,正是指這樣的存在嗎?』
廚師走近少女身旁,恭敬地說著「小妹妹,實際上,這次的測試,我是想能找出能擔任,本次廚神大賽的評審人才,請問您是否有意願呢?」
小梅轉過身,撐起腰並比出大拇指「有吃的就沒問題!」
10真的是很魔幻的數字呢 二喝 二喝 對了 第一章的海瑟姆身上其實也是穿黑色T桖(沒工作的時候 以符合其前世的習慣 但一開始只是感覺有點太搞 所以改成黑色短上衣 反正最近整活也整多了 現在補上這設定應該也還好ㄅ 莫名其妙這章感覺寫太多了 唉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