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不屬於任何魔藥材,我過去也沒聞過相同的香氣。
從高空墜落,即將摔死卻還想著這種事的自己大概是瘋子,然而為完美釀造魔藥,自幼從各方面熟記魔藥材的丹尼爾?佩傑改不了「職業」習慣,甚至專心探究與揭發秘密更能讓自己冷靜。
「Relashio!」
一道紫光乍現,抽離咒迫使襲擊而來的巫師鬆開緊縛肩膀的手,一確定自由,榎木?雷克塔趕緊彎身將腳邊的朋友擁入懷中,比起選擇自己張開四肢擴大受風面積,他寧可選擇兩人都能平安降落的方式。
「Arresto Momentum……Spongify!」
身軀被柔軟的帽兜袍包裹,以及被強勁風吹拂不斷滑過臉頰留下細癢的夜黑髮絲。不只是薰衣草,那無法判定的香息光聞著就感到安心,耳畔同時響起安全的訊號,朋友隨即施展的減速咒與對地的軟化咒。
隨能量反向牽引,高速變成悠緩的落地,抬起頭,巧克力色眼神凝視那此刻嚴肅謹慎的銀亮,雙腳踩上柔軟有彈性的草地,稍稍陷進去,溫柔包覆後被輕推彈起。
你是個驚奇的人,榎木?雷克塔。
「沒事吧?丹尼爾。」
「我……對,當然,我應付得來。」
情勢緊張卻仍顯溫和的嗓音喚回意識,乾嚥唾液,在榎木更多關心前,丹尼爾很快退開,抽出葡萄藤木魔杖對著那再次隨細微爆響現形的不速之客。
不知不覺彼此正處在茂密的樹林中,高聳入天的粗壯樹幹遮蔽大量視線,沙沙響的林葉增添緊張感。
「不意外,你提早準備了。」
罩著某種特殊面具,黑袍巫師聲音顯得乾澀卻清晰的刺耳。
「如果你想殺我,別牽扯無辜的人,我與他才剛認識。」
榎木省略過問「為什麼」,他很清楚有時理由從非理由,然而既然目標是自己那就只該是自己。乾脆的逕自拉近距離,並確保朋友時刻在身後的保持距離。
同時暗地測試隨行現影卻失效。大概是黑袍巫師落地時就啟動提前預設好的反消影術力場。
「等等、榎木……」
「傷及無辜?那個綠髮巫師甚麼都沒跟你說?也對,你大概還以為自己才是正義的一方,然而你才是這個魔法世界最不需要的『病毒』,需要被剷除的『疾病』。」
在丹尼爾說出阻止的話前,黑袍巫師哼聲打岔,接著張開雙手說出隱晦的話。
一瞬間,丹尼爾看到舉起魔杖的巫師粗壯的手似乎變得乾扁些,而面容即便全罩在黑袍內,隱隱透出的髮絲卻從鮮亮的藍倏地轉得又灰又脆。甚麼情況?
「太可笑了,這些話……你是誰!」
丹尼爾覺得這太荒唐,認為這黑巫師肯定腦筋有問題,更是缺乏邏輯的白癡。就算榎木年輕卻比部分前輩還熟稔施咒,但終究是新生,甚至是麻瓜出身者,我看得出來!
「我是崔斯?馬卡斯,你就只需要知道這些。」
時間不夠了。當「跳轉點」被半「鱷魚」巫師與綠髮巫師奪走,崔斯?馬卡斯與夥伴們就無法精準移動,抵達這時空卻早於三百年,好不容易重新跳到最接近的時間,卻早已承受時間詛咒,若非儲存在時光機裡的原時空時間,崔斯知道自己會馬上增齡百年化成灰燼。
藏在暗袋的時光機正灼灼發燙,每分每秒都在耗損防護。看著手指又枯瘦些,崔斯毫不猶豫再次出擊。
「Incarcifors」
隨樹幹軟如橡膠彎曲,碩大的樹木變形擴張,形成巨大堅實的木質牢籠,龐大的陰影倏地壟罩兩名新生。
「Incendio!」
「Diffindo.」
丹尼爾教科書式精準揮出火焰三角,杖端擊發炙熱的火球,榎木V型u尾揮杖,亮起淺綠刺眼的切割咒,劃破被生火咒脆化的變形樹幹。
米蘭達?戈沙克大概會很驕傲,自己的《標準咒語》總能協助新生突破困難。
「Carpe Retractum.」
當斷成塊塊的沉重木頭崩落,紫榆木魔杖杖端高速延伸紫光,勾住巨石,榎木一把攬過丹尼爾,利用勾繩咒牽引迅速橫向移動,沉重碰聲,大量灰沙掀起,隨風席捲瀰漫。
「謝謝,丹尼爾,施咒的真及時。」
「哈!你也是,臨場反應真迅速!」
這遠比練習好玩!丹尼爾感受到自己漸漸變得亢奮,呼息熱血的稍顯急促,而朋友的讚賞更讓自己反射笑出聲。從沒想過實戰這麼……
「阿——你們肯定以為這像是『遊戲』,很有趣,那這樣如何。」
數個黑袍巫師崔斯?馬卡斯佔據視野各處,無論是巖端,樹幹上,半身藏於草叢中,都再次舉起魔杖,這次亮起異常刺閃的綠光。
殺戮詛咒,三大不赦咒之一,使用就能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禁忌魔咒。
「Avada Kedavra!」
環視周遭無數綠光,對這巫師對付兩個新人卻如此動真格,巧克力色眼神詫異的微微瞪大眼,而套著黑龍皮手套的手幾乎同時揮出,無數天然碎石隨移動咒浮空掩護彼此,確保無法貫穿自然物的不赦咒能被抵禦。無論是真實還是幻象,都小心謹慎。一道最為強烈的綠光與石塊併發出激烈的爆炸,而其餘不足以致死,但仍足夠威力的幻影魔咒餘波將剩下的石塊粉碎的更細,化為模糊視野的粉塵。
「Homenum Revelio,Oppugno,Confringo!」
濃塵中,溫和嗓音念出人影現形咒揭示,一確定黑袍巫師真身,榎木朝空中撒出大量柏蒂全口味豆,糖果豆隨攻擊惡咒指揮直衝目標。
當「甜蜜」湧入視野,崔斯隨即意識到這繽紛緊密的包圍網用意,趕緊彎身施展全面防護咒防護,但隨溫和嗓音這次顯得嚴肅地大喊,瘋狂彈射的爆破詛咒,很快激起陣陣漣漪,粉碎魔力罩,猛烈燒灼轟炸衣袍,造成極大的連鎖傷害。
「可惡的小鬼……」
比起崔斯的憤怒,丹尼爾注意到某個「異樣」。為什麼寧可手臂灼傷也要護著那個區塊?袍身衣著數處產生燒焦與破損,甚至雙袖都被燒盡,雙臂被炸出鮮血,然而唯獨長袍左側一處絲毫無損,甚至還下意識伸手擋著。
又發生了。才忍不住思索,丹尼爾又注意到崔斯?馬卡斯的雙手更枯瘦,明顯失去脂肪,健壯的肌肉也逐漸消失。難道他的肉體年齡正異常增長?
「榎木!」
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丹尼爾同時發現崔斯的「小動作」,搶在草皮延伸偷襲纏繞朋友的雙腿前,從口袋拿出鮮綠的強力除草劑,魔藥瞬間將被下咒的草融盡,留下大片荒土。
「抱歉……謝謝,丹尼爾。」
「接下來讓我來吧。」
「不,丹尼爾,他很明顯是要追殺我,我想應該由你提早脫離戰場,或許還能找到教授過來幫忙。」
太密集耗魔了。丹尼爾?佩傑注意到榎木?雷克塔數次連續施咒,沒能正常恢復魔力,影響到注意力。就算真具備過人的天賦,現在終究還是新生。
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榎木晃晃頭,試著重新專注,並婉拒朋友的協助,反而更護在前方。
「我不想牽連你。」
聽著有些孤單了。丹尼爾凝視比自己要高些的身影,不知怎麼覺得更該留下,是阿,即便我們也就今天才認識,但你對我來說,已經……
「喔?說不定真的可行……」
或許原本有些絕望了,但崔斯?馬卡斯自知這趟絕非白來,他早知道今日要殺掉目標不可能,所以真實計畫從非這個。
時間巫師組織曾吃過大虧,我們都嘗試過在這傢伙,榎木?雷克塔出生前甚至剛出生就殺了他,但,某些原因讓我們無法這麼做,特殊案例「闇黑怨靈」與本體獨立卻又緊密連接,這讓榎木?雷克塔的靈魂無法輕易被毀滅,留著那怕靈魂小碎片就會重生,而無法更動『既定事實』。只有他與闇黑怨靈解除連接時才能殲滅,這需要利用他的朋友作為誘餌……
然而要到那一刻還早得很,得等榎木?雷克塔毀滅《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當他用自身研究完那違反魔法根源的「基因詛咒」,一切才有可能,但我們不能再冒風險,他一次比一次研究的透徹,隨著時空更新次數越多,就越難消失他。
但……有句話說「患難見真情」真是說對了。
不只剛才那瓶來得及時的魔藥與互動,崔斯?馬卡斯早知道那紅褐捲髮的孩子是無數時空榎木?雷克塔的最好朋友,也是最方便的誘餌。
我從非來殺了你,榎木?雷克塔,但我會摧毀你的心智,折磨你的靈魂,讓你放棄魔法,真正的「死」。
如果計畫順利或許這會是最快完成的時空,也是最後一個。
是時候告別這本不該誕生的嶄新時空。
「別怨我啊,孩子,這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瞬間解除反消影術,崔斯直接現影術到丹尼爾身後,在綠光乍現同時,也揮出毒刃。來不及防禦的丹尼爾,正目睹這一切的榎木。
剎那,一道焦狀「黑色霧焰」自遠方俯衝,另一道夜黑閃爍星紫的霧焰從紫榆木魔杖端湧出,抵向背部毒刃被纏繞,才輕觸帽兜上衣,衣料便被侵蝕,近距離擊發的殺戮詛咒被霧焰抵銷。
帶著黑龍皮手套的手一把將朋友與敵人拉開距離,然而崔斯再次消影,毒刃落地,重新凝聚的霧焰盤旋戒備,當崔斯再次現影攻擊目標仍是丹尼爾。
「Protego!」
丹尼爾隨即施展防護咒彈開飛擲而來的毒刃,卻只見緊隨其後的綠光閃耀,無法抵禦不赦咒的魔法屏障崩然碎裂。
「Expelliarmus!」
紫榆木魔杖倏地下旋揮出,艷紅的除械咒與殺戮詛咒就近對擊,魔力強烈互抗,但餘光捕捉一道銳光,崔斯再次揮出另一把毒刃,朝著……
巧克力色眼睛看著佔據視野的銳利,就算試圖揮動魔杖與閃避都來不及。
榎木反射咬破口腔黏膜,選擇停止施咒,綠光隨即壟罩,黑色霧焰同時俯衝。
「咳……快走,丹尼爾……Portus.」
鮮血沾染巖地,即便能靠著闇黑怨靈攜帶著朋友閃避,然而並未真正結合,無法完全抵銷傷害。無論是毒刃還是殺戮詛咒。
榎木一手緊壓腰際,強忍劇毒侵蝕的痛楚,堅持起身,從口袋拿出禮物的巧克力蛙畫片,隨奇異藍光乍現將其化作港口鑰,並用移動咒送往朋友身邊。
我怎麼可能扔下你獨自逃跑!心意堅定強烈,然而丹尼爾卻也知道自己剛才好幾度差點死亡。或許選擇離開還不會讓榎木受更重的傷……自責與湧起的自卑讓丹尼爾神色複雜的看著那背面朝上,字樣被血液浸染而無法看清的畫片滑至腳邊。
「喔——別這副悽慘的模樣,我們都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你的靈魂很『狡詐』,它總是『開創』,有多少時空是你不放棄的,又有多少我們『修復』的時空被你反覆『破壞』,你這個怪物!」
軀體毀損與消失只是表面所見,崔斯?馬卡斯已經受夠這無法完全殲滅的精神,靈魂,管它究竟是什麼邪魔外道!
如果不乾淨俐落的提取榎木?雷克塔的靈魂在重置時空,一切都會沒完沒了。
「你這渾蛋!Accio!」
丹尼爾?佩傑知道現在的自己或許還不是對手,但深知自己發現到甚麼,一個重要的突破口。我的性命可不是給你這樣玩弄,更不是用來傷害我朋友的誘餌!
一鼓作氣,用盡最強烈的反擊意志,丹尼爾舉起葡萄藤木魔杖朝崔斯的長袍左側施展召喚咒,一個圓形的掛墜就這樣倏地進到掌中。
中央的沙漏無法因為翻轉而改變流動方向,只會緩慢不可逆的流逝。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聽著,孩子,我從沒真的想殺你,如果我想我一開始就會這樣做,懂嗎?我是從未來冒著詛咒風險來拯救魔法世界的,別被那個人欺騙,你不知道他未來有多麼危險。現在把那還給我。」
「拯救魔法世界?就憑你這樣試圖虐殺兩個孩子?」
無視崔斯?馬卡斯突然放軟的態度,丹尼爾喀的握緊掛墜,這嚇得崔斯放下魔杖半舉雙手,表示現在雙方進入「和諧」的停戰。
「事情沒表面所見的簡單,孩子,他很『危險』,丹尼爾,別被騙了,他在利用你,你以為他是朋友,但你們才認識一天,別為了一個你不理解的人做錯事。聽著,丹尼爾,你現在能拯救世界,你能成為偉大的巫師,你只需要做出正確的選擇,如果你還懷疑,看,就看看我,認真看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你就能知道我沒說謊!拿著,你需要這個,丹尼爾你得做正確的事,殺了他,殺了榎木?雷克塔,接著一切都會解決,你能恢復你的正常生活,而我也能回家。」
與前幾把毒刃不同,崔斯拋出去的短劍雕刻的非常精緻,卻暗紅的顯得不祥,特別是上面鑲滿漆黑混濁的寶石。
丹尼爾看著越發腐朽的崔斯?馬卡斯,戴不住的面具滑落,如陰屍一般的面容,頭髮稀疏幾乎光禿,雙臂更是如乾骨。他確實正遭受某種時間詛咒。
「Reducto!」
丹尼爾決定先用爆裂詛咒將崔斯與榎木交戰產生裂痕的魔杖直接摧毀,避免被偷襲,那一刻崔斯很想對丹尼爾破口大罵但忍下來。
只要「最好朋友」選擇背叛,放棄他,無論相識多久都能重重打擊榎木?雷克塔的心智,讓「靈魂」更加無望,就只需要在等一下……看著指甲開始剝落,一邊視野變得模糊,崔斯?馬卡斯知道自己所剩時間不多,但計畫成功這一切就值得,我就會是真正的救世主!
丹尼爾?佩傑保持舉著魔杖戒備,並未輕易撿起那把短劍,僅微微半轉過身,想確認聽到這一切的朋友會怎麼「反應」……面前的景致讓雙眼瞬間酸澀,比剛才都更難受又複雜的心情。
(太好了,丹尼爾你不會因我而死。)
無聲的唇語,濕潤的雙眼,真心地為朋友感到慶幸。
如果這真是詐欺與謊言,那我還能相信甚麼呢?
丹尼爾?佩傑感覺得出來榎木?雷克塔根本不知道崔斯所說的那甚麼「未來」。
或許我的新朋友做的事就只是「存在」。
「我會自己選擇。」
我的世界,我自己決定。些許沙啞但堅定,這一次丹尼爾重新面向崔斯?馬卡斯,在他錯愕地凝視之下,直接握碎沙漏掛墜。
連喊叫聲都發不出,崔斯?馬卡斯瞬間化作灰,丹尼爾將衣領拉高,在腐朽到幾乎消失的衣物堆中找到裝有解藥的玻璃瓶,肯定也會馬上過期,但足夠自己判斷如何製作。
發生這一切後該慶幸嗎?
在這種不知名的地方,附近竟然有閒置的木屋,佈滿的灰塵顯示很久無人使用,只需清理就煥然一新。
當發現留有完整的草藥櫃,翻找一下,地下室甚至還有個大釜能用,這實在過於「幸運」。
用魔法清潔大釜後,丹尼爾?佩傑很快熬製解藥替榎木?雷克塔解毒,但悄悄用細瓶收集朋友新鮮的無毒血液。
「謝謝……丹尼爾,但,還是別和我當朋友吧。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巫師說的到底是甚麼意思,可是,能確定的事實就是,我會害到與我相處的人,我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或許我該離……」
看著淡淡的綠煙散去,朋友特意選用的特級白鮮香精有效的癒合傷口而未留下一絲疤痕,榎木若有所思的喃喃。
「如果真說有誰該離開魔法世界,不配擁有魔法,肯定也是剛才那種傢伙!」
緩緩移開沾附魔藥的手帕,巧克力視線瞄了下那右腰線凹陷處明顯的痣。
「再來,你在開玩笑嗎?剛才根本梅林的超級棒透了!」
一改剛才些許埋怨的語氣,丹尼爾越想越無法掩飾解決這一切後的亢奮。
「你有看到當我說『我會自己選擇』時,他的表情嗎?哈!我真的太酷了!我當下真感覺自己像『真正』偉大的巫師!你之後肯定要教我如何施展無杖魔法,還有如何更好施展魔咒,我們加緊訓練後,隨時都能應對這些黑巫師渾蛋!」
丹尼爾感覺熱血沸騰,對未來充滿期待。當然自己還有很多地方需要進步,甚至還差點死亡,然而現在也真有種彼此相伴就無所不能的感覺!
笑聲爽朗,開懷笑開嘴露出的白牙,那經歷這一切仍展現的全然喜悅,令銀白的雙眼看到「不同」,內心跟著感受到振奮。
說的對,如果註定會來就得去面對,而,是嗎……那種人不配擁有魔法,那甚麼樣的存在有資格擁有魔法,又該如何賦予與剝奪魔法?
出乎崔斯?馬卡斯預料,他反而加速榎木的研究。
「是的,那很棒,丹尼爾,你真的很酷!」
最終榎木跟著笑出聲,溫和嗓音的顫抖是悲傷還是喜悅呢?丹尼爾無法判斷,然而那微微瞇起的銀亮雙眼,溫柔的笑容,讓原先的亢奮高昂瞬間轉為靦腆緊張。
是阿,我絕對會自己選擇與判斷。
丹尼爾?佩傑暗自更加握緊裝有榎木?雷克塔血液的玻璃瓶,已經準備好將仇恨藥劑精準度提升到最高的材料。
「咳……那個榎木,你的第一張巧克力畫片到底是哪個巫師,我真的想知道很久了。」
看著情緒都舒緩後,替彼此料理的朋友背影,丹尼爾坐在簡單的木椅,撫著頸子回到輕鬆的話題。真不習慣,以前每次在家裡都是我負責家務,現在這樣反過來被照料,還真……
擦拭得乾淨的桌面,舖有乾淨湖水綠的桌巾,幾株薰衣草在玻璃罐中飄來芬香,隨輕緩的咚,一碗料豐富的蘑菇馬鈴薯蔬菜濃湯,還有幾塊爽口的餅乾,很簡單,在對「劫後餘生」的自己來說是份大餐,而且……橫拿起銀湯匙,朝外舀起濃湯,溫潤醇香滑過舌頭,些微辛香料刺激味蕾,鮮甜扎實帶來滿足,無論是否飢餓都非常美味。
看著輕巧坐到對面的榎木,淺淺溫和的微笑,微微彎起的銀白雙眼專注凝視。
肯定會上癮。
「我看看……他叫薩拉札?史萊哲林,上面寫他是霍格華茲創始人之一,史萊哲林學院就由他創辦。」
解除掉港口鑰功能,榎木將施過擦拭咒的巧克蛙畫片拿在手中端詳。圖案中的人物會動真的好有趣。每次看到魔法特有的景致都很是驚奇。
「真有趣,很高興能用這樣有趣的方式認識學院創辦者,我覺得……」
「薩拉札?史萊哲林?梅林的……難怪我們這麼衰,抱歉,榎木,你這張還是給我吧,薩拉札這傢伙是壞人,不適合當你紀念的第一張巧克力蛙畫片。」
丹尼爾忍不住打岔,同時又多喝幾口濃湯緩和焦慮的心情。明明有數百個巫師怎麼偏偏我就送到你這張?
「但,他是學院創辦人之一,丹尼爾,你說過巧克力蛙畫片是讓大家更好認識有成就的巫師的話……」
「喔,這個啊,巧克力蛙畫片事實上也不只這樣,他們公司甚至連犯罪者或滑稽的傢伙都會放上畫片,只要足夠聳動或有趣。」
面對有些困惑的榎木,丹尼爾又覺得更抱歉些,但拿起幾塊餅乾咀嚼。
是堅果味,真不錯。
同時伸手準備抽走朋友手中的巧克力蛙畫片,然而榎木看出意圖,倏地迴避,微微鼓起臉頰的樣貌逗樂丹尼爾。
怎麼一個人能既顯得超齡的早熟,又顯得令人擔憂的稚氣?
「榎木,相信我,你之後也不會想和史萊哲林的傢伙們相處,不只我媽說過,很多人都知道薩拉札對分院帽動的手腳,他只接受像他一樣的傢伙進史萊哲林,通常他們畢業都是黑巫師,這就說明很多事,他很壞。說不定剛才那叫崔斯的就是史萊哲林。」
「恩……可是丹尼爾,我覺得四個學院一面盾,都是不可或缺的……」
「你聽,這就是為何我說你的第一張畫片不該是這張,來,給我吧,我到時候換一張更好的給你。」
一次次打岔朋友的「掙扎」,但隻字片語與這一整天經歷的一切,丹尼爾?佩傑即便還未用魔藥確定,心裡到率先確定榎木?雷克塔絕對得遠離史萊哲林,那些黑巫師。
榎木,若飲用完仇恨藥劑後,如果你真還是如此,我絕對會保護……
「可是這是丹尼爾給我的第一張畫片,無論是哪個巫師,對我意義都不會變,這非常珍貴,我很喜歡。我很高興能和你成為朋友,謝謝你,丹尼爾。」
更加將畫片收好,銀白的雙眼凝視著,溫和的嗓音很是認真。
你這人還真的說話總是這樣呢……
「我也很高興能和你成為朋友。榎木,謝謝你和我成為朋友。」
這次伸出的手沒再試圖奪走畫片,而是輕輕碰著那脫去手套的白皙手背便收回。
「等下我們想辦法前往霍格華茲吧,說不定還會比霍格華茲特快列車早到呢!」
「是的。」
丹尼爾?佩傑與榎木?雷克塔相視而笑,在自然帶來的節奏悅耳中,享用彼此一起的第一道午餐。
★
不一樣的發展與遭遇,然而最好的朋友以他們的方式嶄新邁進。
時間巫師組織有著他們深信的「必要」,而對於丹尼爾?佩傑來說他只選擇自己認定的「世界」,那麼知道自己或許就是大麻煩與災厄的榎木?雷克塔呢?
他有的不變的打算。
對這感興趣的好閱覽者,感謝觀看,預祝愉快。
願好能量體一切安好。
祝福好魔法覺醒開發組和好旅行者愉快健康,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