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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冰與燼 下

晴嵐千雪 | 2023-12-25 22:00:11 | 巴幣 4 | 人氣 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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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冰與燼 下

不曉得昏迷了幾天,再度睜開雙眼時,竟如甫出生之嬰孩視線模糊,口與鼻腔混沌黏稠,十分難受。
我嘗試想挪動手腳,卻不知為何疑似傳來熟悉的鐵鍊聲,與此同時,盡全力清潔的雙眼勉強恢復(fù)了視……
「啊啊啊!!!」
「哇啊啊!!!」
兩道相同的尖叫響徹我的大腦,原因無他,畢竟這副景象也太驚世駭俗了。
「給、給我從我身上下來啊!我好歹也是個性向正常的男人,你有什麼癖好就去找別人啊!」
「嚇死我了,不會小聲一點嗎?我差點就失手了……」
「失、失手……?難、難不成你對我……」
擁有我青年模樣,卻還有著狼耳、狼尾的分身—影狩,騎坐在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的我身上,更要命的是,我的四肢同樣也被拴上了阻斷逃脫的鐵鍊……
要不是事關(guān)我的貞操,我大概會想抱怨跟監(jiān)禁、束縛也太有緣份了。
不不不!重點是他應(yīng)該沒對自己下手吧?應(yīng)該沒有吧?我可不記得我有什麼奇怪的性癖啊!
「發(fā)什麼神經(jīng)啊?沒看到我在幫你解咒嗎?要不是你被他們轟成殘廢,誰要坐在自己身上魔力同調(diào)?
說到底,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裸體,我早就看習慣自己(一模一樣)的身體了。」
影狩以極其嫌惡的語氣說著,不過我怎麼感覺他越說越糟?不管什麼時候,我應(yīng)該只有洗澡才會脫光衣服,也很少會要他跟我一起洗,哪來的「看習慣」?
唔……細思極恐。
「我真的快懷疑我(你)是變態(tài)了。」
「我可不想被一個毒蟲兼自殘的重度精神病患這麼說。」
「是是是,所以可以把恢復(fù)正常的『毒蟲兼自殘的重度精神病患』給放了,順便給他條內(nèi)褲穿好嗎?」
匡啷!拘束手腳的鐵鍊消失,我總算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抓著扶手坐起身,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勢恢復(fù)情形。
唔,不得不說,我(他)的恢復(fù)技術(shù)還挺厲害的,被暗之神捅穿的腹部、被女神轟飛的手臂,表面都修飾回來了,雖然還有殘餘一些侵蝕的術(shù)式?jīng)]解開,拖久了肯定也會有危險,不過……
「喂!我不是說至少給我條內(nèi)褲穿嗎?」
聽到我的呼喊後,正在加強結(jié)界的影狩翻了個白眼,他彎下腰,撿起腳邊的破洞抹布朝我臉上丟來。
「反正我(你)的身材又不能看,穿一條破抹布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人氣……大概吧?」
「有人氣個鬼啦!快把衣服拿來!」
結(jié)界什麼的無所謂,我還沒弱到無法連續(xù)發(fā)動大魔法,但唯獨就是不想一絲不掛,暴露自己瘦弱可悲的身材。

「你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
「嗯?」
我停下別扣子的手,滿臉疑惑的看著影狩。
「一向只以效率與結(jié)論做計算的我(你),為什麼明知打不過,還要對上暗神和女神?而且還把原本不利的局勢,演變成與兩邊對立的更糟事態(tài)?
這實在不像我(你)會有的決定。」
他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下了一步很糟糕的壞棋,與女神為敵已經(jīng)夠棘手了,我偏偏還與暗神決裂,雖然我本來就沒有發(fā)自內(nèi)心對其忠誠,過去也只是為了牽制女神,不得不這麼做,但如今一切都被我搞砸。
過去帝國與教國的聖戰(zhàn)決戰(zhàn)中,計算並掌握一切發(fā)展的我,明明已經(jīng)將教國逼入絕境,最後卻還是輸了。
其實真要論的話是贏了,而且還是大贏特贏,教國的一切都被我毀滅,甚至連女神都被我以始源魔法強行封印……只不過我同時也付出了比這次的斷臂、鑿穿,還要沈重的代價。
我這輩子唯一無法完全計算的對象,就是女神,而這次也是被她擺了一道。
雖然根據(jù)世界之神給予的預(yù)言,我早就知道事態(tài)的發(fā)展走向,可是都這麼拼命了,也只是確保小鬼和毛頭一行人平安無事,還順便收了一隻不安定的「寵物」,就很教人不爽。
好像我再怎麼掙扎,終究逃脫不了註定的悲慘,如同當時一樣。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呢?我也是有會想自暴自棄的時候啊?」
「……」
「我開玩笑的啦,你知道我們女神是怎麼評價的我嗎?她罵我是『瘋狗』,明明是狼的說……」
我聳聳肩,影狩之所以會擁有狼的特徵,正是反應(yīng)我冷靜卻又瘋狂的鮮明本性,我可不像狗一樣會乖乖服輸,必然會盡全力撕咬(算計)到最後一刻。
「所以,拜託你去找『鏡』。」
「我不認為你有淪落到需要依靠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
影狩皺起眉頭,在他的印象中,「鏡」應(yīng)該是比神話還神話,完全不可靠的東西吧?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東西確實存在喔,因為我就不小心被『鏡』坑過。」
「『坑』?那神器不是只能跳脫時間軸,或是自由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而已嗎?」
「鏡」的全名叫「世界之鏡」,是映射、反應(yīng)世界萬象的神器,由於存在過於飄忽不定、難以捉摸,秉持著「無法參透的事物,就沒必要花心思理解」,於是乎我就不把它當一回事。
直到這兩千年間,「鏡」老是在我開門的剎那出現(xiàn),一次次坑了促不急防的我……
「『鏡』就跟『縫隙』和『隧道』一樣,可以穿越到其他世界或是可能性世界,其他世界我不清楚,但所謂的『可能性世界』,就是基於某個分歧點上的不同選擇,因而與我們主幹世界走向截然不同的可能。
例如說我是普通人的世界、我加入教國的世界……」
「你認真?真有那種可能?」
「開玩笑的。」
並不是說每個可能性世界的我都是異質(zhì)存在,而是每個可能性世界中,某個魔力與概念的聚合物,都會產(chǎn)生「我」這個人格。
頂多就是有沒有「崩潰」,變得像行屍走肉過日子的差異。
至於加入教國,就跟半夜出太陽一樣,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每個「我」再怎麼病態(tài)、扭曲,也絕對不會跪在女神的腳下臣服。
「不過,我確實有遇過我沒加入帝國,反而還把帝國給毀了的可能世界,畢竟我以前就有好幾次這樣的念頭嘛……」

一般人聽到這種超脫理解的事物,不是腦袋斷線,就是認為我瘋了,能這麼快理解並接受,真不愧是我(他)呢!
「我大概懂了,但是你還是沒有解釋好處,穿越到可能性世界也是有風險的吧?我不認為每一個『你』都很友善,相反把你當成敵人的可能還更高。」
「這倒是真的,所以毀滅無法延續(xù)的世界也好,拯救尚有希望的世界也好,只要達成目標,就能獲得連我都大吃一驚的龐大魔力報酬。」
所謂的可能性世界,終究只是走在正軌的主幹世界,用來發(fā)展未來的「資源蒐集裝置」,淘汰耗能、修復(fù)破損,因此我們得以生存(發(fā)展)。
為了確保世界發(fā)展,有些事件就成了世界存續(xù)的關(guān)鍵,我會不會「崩潰」好像就是其一,因此無論哪個世界的我,都不會擁有好結(jié)局。
「哈~啊,這個話題就先告一段落吧?我的『殼』(身體)還處在破損的狀態(tài),魔力消耗有夠兇的,先去睡啦!」
我深了個懶腰,揉揉眼睛,像個老人般彎著腰捂著破了大洞的腹部,往柔軟的沙發(fā)床前進。
「等等,灰,我好奇問個問題。」
就在我湧起睡意,想窩到壁爐邊休眠,影狩一把叫住了我。
「你在昏迷的時候,口中喃喃的『荷瑞佐拉』有什麼意義嗎?」
……
「我記得那好像是位於現(xiàn)在拉米茲王國西部的一座關(guān)口吧?你在那裡發(fā)生過什麼嗎?」
「……我怎麼會記得每座被我攻陷的城塞?就算有去過,也就只有在最終戰(zhàn)前,向東進軍時有經(jīng)過吧?那八成只是我又不小心共感到哪個陌生亡靈的記憶罷了,我想睡了,晚安。」
我無奈的擺擺手,疲累的回應(yīng)分身後,一把掀起棉被,在溫暖的壁爐前,迅速的進入夢鄉(xiāng)。
……
……
……
……
……
「這我也知道,但是你醒來前,不只念著很像『他』名字縮寫的『Clio』,還一副哭過的模樣。
……你該不會曾經(jīng)去過『沒有發(fā)生』的那種可能世界吧?」

「鏡」可是比我的結(jié)界—夢魘庭院,還要惡劣的存在,我充其量只是依照受困者的心志,量身打造摧毀精神防線的惡夢,然而「鏡」可不一樣,無數(shù)的可能性都是「真實的」,任何細節(jié)與反應(yīng)都絕非我能演算並再現(xiàn)。
或是雪與灰,或是冰與燼,源自於某個「廚師」與某個俘虜?shù)墓适拢瑹o論有無相遇,都會迎來淒慘的悲劇結(jié)局。
「所以、所以葛雷不可以哭喔……」
嘶吼著怨恨的我,至今仍做著那一天(聖戰(zhàn)最終戰(zhàn))的惡夢。

後記:
因為容易分心的性格緣故,明明有了大綱,卻老拖拖拉拉,一下打遊戲、一下看影片,結(jié)果最後沒心力好好寫,導(dǎo)致越寫越亂……
有的時候則是有了故事的靈感,興頭來了打了5000字,卻發(fā)現(xiàn)會影響敘事時間軸(爆雷),最後又不了了之了……
灰(葛雷索斯)的過往故事,由於貫穿故事的時間軸(從神治時代~開闢世代),基本上就是處處爆雷,但我又偏偏寫了一堆有關(guān)他的故事……
該怎麼辦呢?啊!只要在交報告的死線前寫就好了呀(一點也不好!)!
雖然最後驚險在十一點五十多分繳交,但也把這篇寫完了,可喜可賀?
儘管努力避免涉及有關(guān)灰的核心部分,但卻換成時間軸有漏洞(故事發(fā)生的時間根本不會下雪),算了這次有好好寫完就好了(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把由灰擔任主角的聖戰(zhàn)過往篇寫完)。
在此感謝委託的「Upie Modi」繪師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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