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啤酒下去後,Vanna又被Juno用各種牽強附會的理由,強逼喝了汽酒、燒酒、梅酒,數種高度數的酒精飲料下了咽喉,在胃部混雜一起,使她醉得更快,不一會已臉紅耳赤,目光呆滯,身體搖搖欲墜,只能勉強用纖細的左臂撐住木地板才不至於跌倒。
見Vanna已經無力再喝,Juno這時嘴角一揚,彷彿奸計得逞,又揚一揚手,吩咐店員過來。
我聽到Juno在侍應的耳邊吩咐:「你們這些佈置做得很好。關於你們的特別出勤津貼,叫你們公司的財務部弄成報價單給我,我會特別處理。今天你們就先回去,只要不漏一點風聲,之後『明日水嶼』的膳食生意,你們公司肯定能中標的。」
我總算明白為何一艘工程船上,會臨時搭建像模像樣的「居酒屋」了。這艘「MingRiShuiYu48」的主要功用,是先向政府官員或其他合作機構展示填海工程船藍本,繼而在大海中心無法監視之處,應酬官員或其他合作機構之人員,可想而知它只是掩人耳目的模型,實際上是秘密商業會議的地點,不必多說肯定進行過很多不為人知的官商勾結之事。
如此說,「MingRiShuiYu48」應該是久利建設擁有或租用的船隻,而Juno利用我們公司旗下的躉船這一招非常高明。首先是能有合理理由誘騙Vanna到船上進行所謂的「藍咭」海事安全訓練,再來是他可以安排同事於此,以便進一步減低Vanna的戒心,加上這是「明日水嶼」項目旗下的船隻,即使他對Vanna做出逾越行為,以他在公司的地位,他都能夠輕易操控所有人證、物證。
Juno下了命令後,三名在「居酒屋」負責膳食的兩男一女開門步出,沉默地向著船側中央的爬梯往下移動,下方似乎停泊了他們歸路專用的小艇。片刻之後,我就看到一艘白色的快艇揚長而去,居酒屋內只剩下四位久利建設的員工。
我繼續盯著屋內的四人,坐在Juno和Vanna對面的石倉和Tommy都開始神智不清,兩人似乎連坐也坐不穩,說話更是語無倫次。
「石倉San、Tommy-san,哈哈,你們行不行呀,兩個還是先回去吧。」Juno裝出友善的聲線,然後將身子稍稍往Vanna挪動。
「哈哈,我沒醉我沒醉,Banna醬的酒量真是喲歪兒[1]呢!哈哈……」石倉大概是取笑Vanna酒量不好,明明自己都酩酊大醉,仍死要面子地調侃Vanna。
「梳梳,喲歪兒,喲歪兒……」Vanna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用日語答道。
「渣! 熱梳哩Kai哩嘜梳![2]我們一起坐船回去吧。」石倉對眾人說,說完日語又用香城話重覆一次,彷彿確保大家都聽得懂。
「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Vanna醬的。」Juno再度挨近Vanna,這次他猛然地用左手搭她的左肩,然後一手將她摟在懷裡。
這樣的情景使得醉醺醺的石倉也怔住了幾秒。而在貨櫃外的我也不禁緊握拳頭。
這時Tommy站起身來,擋在石倉的前方,半醉不醉地拉著石倉的臂彎,把他往門口方向輕推。
「石倉San,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他拿起石倉的背包,扯著他的衣袖, 半勸半拉地強逼他離去。
「但Banna醬好像更醉……」雖酒醉但良心仍然保持正常運作的石倉,看著Juno把手放在Vanna穿黑絲襪的大腿上,慢慢上下撫摸,也皺起眉頭來,更別說恨不得衝進去用岡格尼爾將他開邊的我,正咬牙切齒地看著這一切。
「Juno-san,這好像不太……」
「我會負責送 Vanna醬回家,石倉San你大可以放心,難道我會做出奇怪的行為嗎?你不相信我這位總經理了?」Juno板起臉說,又一次利用上司的特權迫使下屬妥協。
「不是……」石倉有口難言地搔著頭,然後被Tommy一下拉走。
「走吧,偶然都要把工作交給上司處理,對吧。」Tommy強行將石倉帶離場,與他踫踫跌跌地步出了「居酒屋」貨櫃。
他們關上門後,我還聽到石倉在外面說:「石古哈啦笛薯喲[3]!Tommy san,你看不到剛才Juno san,在性……性,呃……」
香城話非母語的石倉還在想合適的遣詞之際,Tommy已把話搶過去:
「你說什麼咇哩巴啦了?你喝得太醉了石倉San,開始出現幻覺,現在更胡言亂語中日夾雜地說話,沒有人知道你在說什麼呢!所以我才要先送你回去,以免你一會掉到海裡去。你想太多了,你以為是A片嗎?怎會發生那種荒謬的事?」Tommy斷釘截鐵地說,迷迷糊糊的石倉也不禁扁起嘴巴。
「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
「嘿嘿,石倉,你是不是又想色色了?我介紹你看一套A片吧,你知道前些陣子有位香城出身的AV女優在日本傾情演出,一邊嘿咻嘿咻一邊說香城話『我唔得啦』(我不行了)嗎?真的很正!很有本土風味的,你要不要看看?」
「惑古惑古薯嚕呢![4]」石倉聽了頓時眉飛色舞,展露淫邪笑容,臉色更加紅潤了。
「哈,你真是古惑古惑呢!我上船播給你看,走吧……」Tommy露出猥瑣的笑容,然後輕易將石倉帶上快艇,船隻不久就「嗖」的一聲朝碼頭飛快駛去。
唉,真是不中用的男人,三兩下手勢就被支配了。
房間裡只剩Juno 和醉倒的Vanna,情勢愈來愈不妙,而Juno的獸性終於毫無保留地掛在臉上,他又露出和瞇片變態上司一樣的淫邪笑容!
他一邊摸著Vanna穿絲襪的柔滑大腿,一邊盯著Vanna微敞的胸口,滿臉淫笑地細心欣賞她恰到好處的乳房。他又稍微用力,Vanna就身子一軟倒在他的懷裡。
「不……不要踫我,好熱……」Vanna明顯想把身旁男人軀體推開,但手臂卻完全使不了勁。
「昭兒,很熱嗎?那我帶妳上去休息吧。上面的貨櫃有個能開空調的休息室,那張床又大又舒服,就像酒店一樣。」
「不……」Vanna只是有氣無力地回應著,完全無力招架Juno的過分行為。「Senpai……救我……」
聽著蕉兒叫我的暱稱,Juno立時醋意大發:「還腥什麼批!妳這臭丫頭,一會一定要好好懲罰妳。」他說罷又不懷好意地冷笑了一聲,然後明目張膽地摸了她屁股兩下。
慘了,這傢伙是來真的,他真的想要侵犯蕉兒!
Juno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Vanna,準備要走出居酒屋,我靈機一觸,搶先他一步登上旁邊的樓梯,往二樓同樣由貨櫃改建的臨時辦公室走去。
[1] (酒量)真差勁(弱い)
[2] 一起回去吧!(一緒に帰りましょう)
[3] 這是性騷擾!(セクハラですよ)
[4] 令人興奮。(ワクワクする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