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中不斷的、不斷的祈禱著,請趕快醒來吧。夏目,我不準你再次先我一步走了。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難過。多少個一人的夜晚,我哭著睡著了。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嗎?我喜歡你說的那些我不懂的文學內容,更喜歡你寫下的那些作品。
夏目,你知道嗎?在你死後我只能看著你曾經寫下的作品來回憶你。我不要、我不要,再次失去你。拜託了,快點醒過來吧。百年前,你跟我約好了,下一世定會再次與我相會。並留下了月色真美是因為夜空多麼的藍這句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的密語,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感受著這具身體的溫暖。
「夏目漱石,我不準你再次離我而去。」
「奈央,你在說什麼啊?他是日日明。」
菜月小姐一臉擔心的樣子說到。
「對了,是日日明,是他這一世的名字。日日明,你快點給我醒過來。」
接著我注意到那隻裝作不動的企鵝碳娃娃,偷偷的一點一點移動到了日日明的臉旁邊,然後它用它的翅膀,拍打起了日日明的臉,我利馬抓住了它。
「快點醒來啊!我。」
「剛那隻企鵝娃娃是不是動了?而且還說話了?」
楊護理師注意到了企鵝碳的行動。
「是我在操控這隻企鵝娃娃喔!」
「護理師小姐,我叫做企鵝碳,是躺在這裡的日日明,所創造的繪本故事的主角喔!」
我立刻抓起企鵝碳裝出小企鵝的聲音,並揮動它的翅膀做可愛的動作。
「原來是你在操控啊!我嚇了一跳啊!我還以為它會動啊!」
「奈央,別再玩那隻企鵝娃娃了。」
「恩,你不準給我再亂動喔!」
我把企鵝碳放回了床邊,它卻偷偷地再次一點一點移動到日日明的臉旁,再次偷偷揮動翅膀拍打日日明的臉。
「快點醒過來啊!我。」
我利馬抓住了它。
「剛那隻企鵝娃娃是不是又動了?」
「是我在操控它的喔!快點醒過來啊!我。啪!」
我操控它的翅膀去拍打日日明的臉,但奇蹟並未發生,日日明仍在沉睡中。
「宮城小姐這是怎麼了?」
「護理師小姐,她從早上見到這個娃娃就一直在玩它,似乎是讓她轉移悲傷的方法。」
「宮城小姐您是日日明先生的妻子吧?能跟你談談他住的病房的事嗎?」
「恩,可以。」
「他現在還處於昏迷的情況,健保房可能還得等等,如果你金錢上允許的話,我們可以安排他住付費的單人病房。」
「恩,請安排他住單人病房吧。錢我會出。」
「話說他在臺灣還有其他家人嗎?」
「有姊姊跟媽媽,但我沒有她們的聯絡方式。對了!他的手機我知道密碼。可以借用一下嗎?然後你再幫我跟他家人聯絡。」
「好的,我這就去拿他的手機,請跟我走出加護病房吧。」
接著我將企鵝碳留在了他的床邊,我伸出手朝企鵝碳比了比。
「我不在時,你別亂動喔!聽到了沒!」
然後我跟菜月小姐跟在護理師的後頭離開了加護病房,去到了護理站,護理師跟櫃臺的人員說明。
「我要拿第五床保管的東西。」
「好的。」
接著那人拿了一袋東西過來,我看了看裡面有錢包、鑰匙、手機。護理師從中取出手機給我,我便輸入了密碼,到了介面欄,我立刻查看了聯絡清單,果然一個朋友的號碼也沒有,只有媽媽跟姐姐還有我的電話。我將手機交給了護理師,然後她打通了他媽媽的電話並開啟擴音,但說的是中文我聽不懂。
「喂!您好,請問是日日明的媽媽嗎?」
「是的,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榮總的護理師,您兒子正躺在榮總的加護病房,他現在仍然處於昏迷的狀態。」
「怎麼會突然進了加護病房?」
「您知道他昨天在輕軌上遇刺的新聞嗎?」
「我不知道,我正在榮總做著看護的工作。」
「能請您過來看下他嗎?他的妻子宮城小姐也在這裡。」
「他的妻子宮城小姐?誰?」
「您不知道他有個妻子嗎?」
「恩,我不知道。」
「宮城小姐,你跟他媽媽不認識嗎?」
護理師突然用日語問我問題。
「恩,不認識。」
「那麼能請您過來看下他嗎?我們這裡有些住院的文件需要您來填寫。」
「喔!好吧。我等等就來,請問護理師你的名字。」
「我叫楊淑娟,您到加護病房的護理站便可以聯絡到我。」
接著電話就掛斷了,然後護理師撥通了他姊姊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日日明的姊姊嗎?」
「是的,請問你哪裡找?您怎會有我弟的手機?」
「我是榮總的護理師,您弟弟正躺在榮總的加護病房,他現在仍然處於昏迷的狀態。」
「這樣啊?所以他才不在家嗎?」
「您不知道他昨天在輕軌上遇刺的新聞嗎?」
「不知道!我正在高醫實習中,他怎麼會遇刺的呢?」
「能請您過來看看他嗎?有些住院的手續需要家人填寫。」
「這樣啊!我媽她知道了嗎?」
「恩,剛用電話通知過她了,所以您方便過來嗎?」
「恩,我去問問能不能找人代我的班一下。」
「請問您知道她有個妻子叫做宮城奈央嗎?」
「我並不清楚我弟的人際關係,我們很少說到話。」
「宮城小姐,你跟他姊姊也不認識嗎?」
護理師突然用日語問我問題。
「恩,也不認識。」
「您會來的話,請到榮總X樓的加護病房護理站吧。」
「好的,謝謝你通知我。」
接著電話就掛斷了。
「宮城小姐您跟他家人都不認識,我恐怕不能讓您來簽屬住院同意書。」
「這樣啊!那我還能每天來看他嗎?」
「可以的,那麼我們在這裡稍等他媽媽過來。」
然後我跟護理師還有菜月小姐就在護理站等了幾分鐘,一名穿著看護制服的女性,走了過來到護理站,她急忙忙得開口向護理站的人員詢問。
「我是日日明的媽媽,剛在電話裡聯絡的楊淑娟護理師在嗎?」
「那邊那位就是。」
「我兒子現在人怎麼樣了?」
「日日明的媽媽您好,他現在仍在加護病房昏迷中。」
「這樣啊!那麼我要去看看他。」
「那麼請跟我走。」
我不知道她們用中文說了什麼?我便開口問了。
「請問楊護理師,這位是?」
「她是日日明的媽媽,我要帶她去看她兒子。」
「能幫我跟她介紹下嗎?我是日日明的妻子。」
「日日明的媽媽,我要跟你介紹下這位小姐就是自稱您兒子的妻子的宮城小姐。」
「是嗎?我兒子幾時結婚的我都不知道啊!」
「她說她不知道您跟她兒子是幾時結婚的。」
我該說我們是前世結婚的嗎?這會很奇怪吧。所以我只能這樣回答了。
「我準備嫁給他。」
「宮城小姐說她準備嫁給他。」
「這件事先不管了,我們不是要去看看我兒子的狀態嗎?」
「好的,請跟我走。宮城小姐們也一起嗎?」
「恩。」
然後我跟菜月小姐又跟在護理師和他媽媽的後頭進了加護病房,他媽媽看到日日明時,只回了句。
「真的是我兒子啊!這得花多少錢的治療費跟看護費啊!」
但說的是中文我聽不懂,楊護理師並未幫忙翻譯,但我看得出來這位母親並沒有很關心他兒子狀況的想法。
「日日明的媽媽,這位宮城小姐說過她願意出錢治療日日明先生。」
「突然冒出個人來說要替我這不中用的兒子出錢,誰信啊!我們家可沒錢請看護及付大筆治療費,能幫我安排他住到健保房嗎?」
「現在沒有合適的健保房,可安排入住,那位宮城小姐已經說過她願意出錢了。」
他媽媽到底在跟護理師說什麼?
「請問楊護理師,你們在討論什麼?」
「他母親說她沒錢處理日日明的住院跟看護的安排。」
看來他母親仍然不知道日日明中獎的事,既然如此我決定不告訴他母親。
「楊護理師,錢我會出,您幫我跟他母親翻譯。」
「這位宮城小姐剛再次說了她願意付錢處理日日明的事。」
「一個突然出現的日本女生,到底想從我這不中用的兒子處獲得什麼?說願意出錢,但你們幾時就會突然不見了吧?還是幫他安排健保房吧。」
楊護理師一臉的尷尬,夾在我跟他母親之間,這時我才注意到企鵝碳的娃娃正在看著這邊,似乎想說什麼?我走過去抱起了企鵝碳的娃娃,然後它開口說話了。
「媽,別吵了行不行!錢的問題就讓這位宮城小姐來出。」
「等等,那隻企鵝說話了嗎?」
「奈央你怎又玩起了那隻企鵝啊!」
「是你在說話嗎?原來你懂中文的嗎?」
當事情變得混亂的不可收拾時,加護病房的門再次開啟,一個女性跟隨護理師的身後來到了日日明的床前。
「媽,我來了,弟的情況還好嗎?」
雖然我不懂中文,但感覺的出來他姊姊有在關心這個弟弟。
「日泉,你來了啊!你弟他仍在昏迷,我們正在討論讓他轉往普通病房可否住健保房。」
「請問那邊的兩位是?」
「我是中野菜月,這位是宮城奈央,我是她的經紀人,我陪她來看她先生的狀況,住院的所有費用我們願意支付。」
菜月小姐用英語跟他姊姊說。
「我是日日泉,是日日明的姊姊,你就是在電話裡說的那位說是我弟妻子的宮城小姐嗎?」
英語我聽得懂,所以我也用英語回答了她。
「姊姊你好,我是宮城奈央,是將和日日明結婚的妻子,錢的事情我願意負擔,請讓他住到單人病房,看護的錢我也會出。」
「雖然很感謝你們的好意,但我們並不清楚你和我弟的關係,所以不能讓你出錢。」
接著企鵝碳又擅自發言了。
「姊,我有錢支付所有的費用,你讓我住到好一點的病房,並安排好看護來照顧我的身體。」
「這隻企鵝會說話嗎?」
「奈央你怎麼又在玩那隻企鵝啊!」
「喔!喝!姊姊這是腹語術,錢我會出的,請放心吧。」
我立刻打開錢包掏出了我來臺灣換的所有臺幣,有整整10萬元,那位姊姊並沒有接下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