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誕夜,豐盛美味的晚餐後,小灰終於吃撐了,心滿意足地仰躺下來,露出剛吃得圓滾滾的肚皮。
雁寒一邊幫小灰按摩,一邊與好奇湊過來的小金交流。
小金很快地和雁寒混熟,跳到雁寒頭上,撒起歡來。
燿凌待要管束,卻被雁寒不在意地阻止了。
“雁寒高興就好。”燿凌暗道,笑了笑,繼續與迪克、普勤聊天。
說話的主要是迪克,他嘰嘰喳喳地說著、眉飛色舞地笑著、興致勃勃地鬧著。
普勤在旁憨厚地笑。
燿凌說話不多,但引導著對話、控制著局面,避免迪克興奮到又叫又跳。
夜深後,迪克隨著普勤,回普勤的宿舍住。
少了燿凌的約束,迪克很快地瘋鬧起來。
普勤住的是四人宿舍,恰巧一人回家過節,兩人結伴外出做任務,只剩普勤一人,……喔,現在加上來借住的迪克。
傻眼地看著迪克瘋鬧,普勤才剛慶幸不會吵到室友,隔壁的學長來敲門了。
普勤摀臉,尷尬地準備開門道歉,迪克搶先一步衝了過去。
「學長好!耶誕快樂!抱歉太開心了,忘了加隔音!」迪克露出大大的笑臉,大聲道。
隔壁的學長正要脫口而出的抱怨卡住了。
他點了下頭,猶豫了下,他回房拿來一盤糖果,遞給迪克。
隔壁學長:「耶誕快樂!……太興奮時,吃顆糖果,把嘴巴塞住吧!」
雁寒住燿凌的寢室。
迪克和普勤離開後,燿凌、雁寒互望一眼。
燿凌笑道:「過兩招?」
雁寒戰意勃發:「好啊!」
他們對於過招期待已久,此時讓小灰、小金避在防護圈中,兩人壓制著力度,小範圍地動手切磋了一下。
燿凌笑道:「喲,大有進境喔!」
雁寒也笑:「你不也是?」
小金:「啾啾,師父好厲害!」
小灰:「嗷嗚 ~ 」
燿凌、雁寒棋逢對手、興致勃勃,很想放手痛快地打一場。
但是,限於空間、不能造成破壞,只好明天再找地方繼續。
不太過癮。
不過,反正有一個寒假,有的是時間。
將小灰、小金放出防護圈,雁寒繼續陪著牠們玩兒,幫助牠們互相認識。
燿凌則在旁閱讀雁寒送的魔鳥古籍。
氣氛寧靜和諧,如同半年多前新生試煉時的相處。
兩人聊了些這段日子來的見聞與魔法修練,討論了幾句可以如何訓練迪克。
雁寒問:「明天先看看迪克目前的實力?」他對教人比較沒經驗。
燿凌點頭:「嗯,讓普勤、古騏先揍他一頓。」
雁寒眨眼,他知道了,迪克將有個“痛”快的寒假。
耶誕節一早,睡夢中,雁寒身旁的小灰忽然豎起耳朵,低吼起來。
雁寒睜開眼:「有人來了,認識的。」摸摸小灰。
聽吼聲,是小灰見過的,但不很熟。
小金飛到燿凌肩上:「啾,師父早安,來的好像是古騏。」
燿凌:「小金乖。」開門一看,果然是古騏冒著雪來了。
原來古騏是受曾祖父古壁差遣,邀請燿凌、雁寒、迪克、普勤一起去古家玩。
燿凌望向雁寒,說明:「古騏的曾祖父是古壁前輩,之前新生試煉時,你有見過。」
雁寒點頭,他感覺到燿凌和古家關係不錯。
見雁寒同意,燿凌向古騏應下:「好的,我們待會就去拜訪。」
古騏欣喜,訥訥:「謝謝,……我再去邀迪克和普勤。」
燿凌微笑:「我們一起去吧。」
很快地,燿凌、雁寒帶著小金、小灰,陪同古騏一起來到普勤的宿舍。
古騏說明來意。
迪克興奮:「也有邀我呀!我就知道,我是這麼地人見人愛!」
普勤覆額。
迪克本就是愛熱鬧的,普勤更是和古家相熟。
眾人欣然應邀,前去古壁家拜訪。
雖然古家人大多木訥,雁寒、普勤也頗為寡言,但是態度都友善正面。
加上有古壁主持局面、燿凌幫著引導,以及羅蕙親切招呼、迪克炒熱氣氛,確是賓主盡歡。
古壁覷了個空,問燿凌:「雁寒、迪克需不需要住的地方?」
燿凌答:「打算明天帶他們去申請住處。」
來訪學生申請住處,需要本人到。昨、今天學校事務處沒開,明天才能申請。
古壁邀請:「不如來住我家吧!我這裡雖然不大,但也還有兩三個空房間。雖然古騏的房間和學生宿舍一樣是石板床,不過客房是舒服的。」
燿凌問:「雁寒帶著小灰,迪克……則比較跳脫一些,您不介意?」
古壁一擺手:「那匹狼,白翼學校都能接受,我們紫星當然也能。」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搶學生的意味?燿凌暗笑:教授們,搶學生習慣了?
古壁續道:「至於迪克,我知道是個皮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是吧?懂得,懂得。聽古騏說,迪克是來請你和雁寒指導魔法的,應該每天都會打吧?」
燿凌沉吟:「迪克,……只怕每天都打,還是會上房揭瓦。」
古壁愣了愣,想了想,道:「……那麼,你們一起和古騏住我在山下的房舍吧?那裡沒有重要資料,即使被燒了,也不是大事。而且有你看著,那小子總不至於翻了天去。」
燿凌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會盡力約束他的。」
一行人謝過後,入住古家在山下的別院。
古壁:「古騏的父母就住在隔壁,有事可找那小倆口。若他們處理不了,就發個信給我。」
假期開始,燿凌、雁寒對迪克的訓練開始,迪克痛並快樂的生活開始。
燿凌先讓迪克分別和普勤、古騏來場切磋。
迪克天資聰穎、身手靈活,而普勤、古騏厚積薄發、沉穩厚實,各有長處。
半年多前,新生試煉時,迪克反應敏捷,因之略勝普勤半籌,勝古騏一籌。
而現在經過戰火洗禮、日夜苦練,普勤反勝過迪克半籌,古騏也已追平迪克。
迪克清楚之前普勤的程度,連連驚呼:「進步這麼多!普勤,這段時間不見,你磕藥啦?都贏過我了!」
普勤欣喜而羞澀地搔頭:「燿凌教得好!古家長輩也教了我許多。而且其實你也進步不少。」
迪克拍拍身上的土,從地上爬起來,嘟嘴:「進步沒你多。」又握拳,給自己打氣:「但是,我一定會追上來的!」
普勤誠懇點頭:「你這麼聰明,當然會的!」
迪克、普勤、古騏齊齊望向燿凌,等待燿凌指導。
燿凌:「你們剛才出手太輕了。雖然切磋要拿捏分寸,但是對於修練,打得不痛,學得不快。」
普勤、古騏乖巧:「是。」
迪克眨巴著眼。
燿凌:「迪克,你來和我過兩招。」
迪克一顫:「啊!雁寒救我!」
雁寒袖手旁觀,實話實說:「這對你在戰場生存有好處。」
迪克別無他法,膽顫心驚地面對燿凌,然後,……被一頓毆打。
「唉呀!痛啊!」
「你公報私仇!」
「可惡的惡魔!可惡的女生!」
「救命!!」
普勤、古騏心有戚戚,並且深深了解之前燿凌說“迪克出錢討揍”的意思了。
古騏小聲:「好像比平常燿凌揍我們時,更狠些?」
普勤無奈:「迪克……嘴欠。」
燿凌愉快地揍完迪克,神清氣爽,在迪克的哀嚎中,與雁寒繼續昨日的切磋。
普勤、古騏以及還在唉唉叫的迪克好奇旁觀。
很快地,迪克得出結論:「剛才燿凌揍我時,……手下留情了。」
普勤理所當然:「當然囉,燿凌最好囉!」
迪克苦著臉:「但是,還是很疼啊!」
燿凌、雁寒盡興地打完一場。
普勤三人鼓掌叫好。
小金:「啾啾啾,師父、師叔好酷!」
小灰搖尾巴:「嗷嗚 ~ 」
燿凌微笑:「下午,換你們三人和雁寒過招。」
普勤、古騏、迪克:「!」
迪克趕緊討情:「雁寒手下留情!可愛的迪克需要你的憐憫!」
雁寒搖頭:「收了學費,我不能偷懶。」
下午,又是幾場無懸念的毆打。
燿凌問三人的感悟,接著與雁寒說些要點後,讓他們好好揣摩,然後……明天繼續。
沒兩天,迪克絕望地發現:雁寒雖然不會像燿凌一樣故意整自己,但是也不會放水,甚至有時出手更狠,因為雁寒說“生死搏鬥,最能讓人突破。”
雖然雁寒控制得很好,不會真的打死他,也沒有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但是,從“一個燿凌大魔頭”變成“燿凌、雁寒兩個大魔頭”實在讓人吃不消啊!
只有看看身旁的難兄難弟普勤、古騏,尋找一點安慰。
普勤、古騏作為過來人,很懂迪克的心情:「習慣就好了。」
雖然加上雁寒魔頭,他們的生活也辛苦得多,但是還算……習慣。
“愉快”的假期第三天,普勤三人揉著身上的瘀青,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準備面對新一天的充實磨練時,大門被敲響。
一個活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燿凌、雁寒在嗎?好久不見!我是紫星明。」
出人意料地,紫星明來訪。筆湍飛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