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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開心。』
看著三井投出的三分球俐落地落進籃框,流川並沒有失分時的失落與懊惱,反而高中時打籃球的回憶鮮明地回想起來,自己就是為了能不斷享受這種快感,而踏上美國的土地。
「怎麼樣?學長的三分球一樣厲害吧?」
「……但還是比我弱。」
流川也射出一記三分球。
「你這臭小子,準頭變更好了!」
三井用手臂拉近流川的脖子,打算拍拍他,流川下意識閃身躲過去撿球,三井發出「喔!」的一聲。
有點不敢看向學長,背對著他隨意地運球。
「……啊啊~~真是累到手都舉不起來了,去吃飯吧!」
不知道三井是說真心話還是想化解尷尬,流川都打從心底感激能轉移話題。
「學長,再一場。」
「喔……喔!好啊來!」
學長似乎笑得比剛剛開心。
「楓你回來啦,肚子餓的話自己從冰箱拿東西出來微波喔。」
晚上11點才回到家,媽媽正穿著睡衣準備睡覺。
「嗯,謝謝媽。」
「對了,你外套的口袋有東西沒拿出來,我差點丟進洗衣機,先放在你桌上了。」
「……!」
「真懷念啊,居然還留著……哈啊~」打著哈欠著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放在書桌的是一個護貝起來的書籤,上面有個楓葉的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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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二,還有1個禮拜就要前往美國,流川還是每天都到籃球隊報到參與團練。
「嗨喲~我來探班了!」
前經理彩子升上了三年級還是很常到籃球隊探班,隊長宮城第一個衝過去幫忙接過飲料,發現彩子身後有三個高大的身影。
「嗨~我們也來了!」
本該畢業的木暮、赤木跟三井學長出現在籃球隊,二、三年級的隊員又驚又喜,一年級的想走近看清楚隊上的傳奇人物但有點卻步。
「赤木學長在大學打哪個位置啊?」
「恭喜三井學長去年選秀賽得名!」
「眼鏡哥你現在在哪個大學啊?」
原來是為了歡迎新隊員跟歡送流川,安西教練特地找了畢業的隊員回來做練習賽。
賽後隊員回家的回家,難得聚在一起的赤木跟木暮要去吃飯,問三井、流川跟櫻木要不要一起去,流川拿著籃球找三井學長一對一,不想留下來跟狐貍同一空間的櫻木馬上答應。
「我打完再過去啊!」久違的一對一邀約,三井也躍躍欲試。
「喔!車站前的薩莉亞。」
「流川,先說好只打三局半場喔。」
◆
沒想到會拖得那麼晚,赤木他們大概都回家了吧。
三井氣自己凹不過流川的挑釁,居然打了七場才結束,累到快吐了。
等流川牽車一起去便利商店買點吃的,路上兩人沉默走了一小段路後,三井開口問他去美國的事,到美國的哪一州念書、宮城畢業後好像也想去美國等等,流川簡短地回答,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緊張,是出國前的焦慮嗎?好像該說些什麼。
在一對一中,感受到學長的防守技術又更進步了,以前的伎倆已經騙不過他,甚至還引導流川看到自己的弱點在哪。
到了國外,會有更多高手等著自己吧,學長也會繼續打籃球吧,想到這裡心裡似乎有比較釋懷了。
「學長你在新的隊……」
「哇!這間房子種的楓樹葉子都變紅了。」
流川抬頭一看,暗紅色的楓葉在夜空中飄動,有種處在異國的氛圍。
「拿去,恭喜你去美國。」
三井拿著一片楓葉放在流川眼前,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去美國的是自己而不是流川。
「謝謝學長……但還是要請我喝飲料。」
「你這小子也太不可愛了。」
流川小心地接下,仔細地端詳上面的紋路,明明只是從地上撿起來的葉子,卻覺得這片特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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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是真的想要在流川出國後忘了他的,誰知道那小子居然這麼用心地看著自己隨手撿來送他的楓葉。
畢業後認識了前妻,也是籃球隊的隊員,原本以為就會過上有籃球有老婆的現充人生,才發現人與人的相處沒有想像中的簡單,也不知道是哪裡出錯,也盡力去彌補了,還是變回了單身漢。
在老家附近加入了當地的職業球隊,在家鄉打球有種回到初心的感覺,隊友與教練都相處得不錯,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所以當流川出現在居酒屋的角落時,三井只覺得老天又要考驗他了。
熟識的老闆是湘北的球迷兼學弟,歷代有名的隊員基本上都知道,當老闆問三井那位是不是流川時,果然還是該回答不知道吧?
即使告訴自己用平常心撐過去……
『有交往的對象嗎?』 『你的電話幾號?交換一下吧。』
『我幹嘛把領帶拉下來啊?他不會覺得我在勾引他吧?』
種種遐想與問題在三井腦海裡不斷盤旋,雖然說出來都是瞎聊。
『不過流川的球技到底進步到什麼程度…我也這幾年也都在打籃球,跟他1對1應該還是贏得了吧。』
最終是好勝心贏了。
◆
已經忘了是哪一天了,剛打完海南大附中一戰,雖然輸了,學校討論籃球隊的熱度比以前高許多。
那天三井跟平常一樣去球場晨練,跟共用空間練習的排球社學妹聊了一下比賽情況,過程中三井好幾次因為學妹的誇獎而大笑出聲,突然發現學妹表情怪怪的,轉頭發現流川就站在後面,學弟表情似乎有點凝重,想著是不是沒睡飽就過來晨練,伸手摸摸他的頭髮鼓勵他:「這麼早還來練習真了不起啊!」
「我從以前就是這個時間晨練。」「學長是把我當小孩嗎?」三井以為回得到這樣的回應。
流川居然乖巧地點了頭回了個「嗯。」,三井嚇到瞬間把手拿開,流川跟沒事一樣去練球。
『這小子怎麼回事……』三井有瞬間聯想到親戚家裡剛出生的小貓,搖搖頭把這奇怪的想法拋到腦後練習去了。
從那天開始流川似乎常常出現在他後面,或是找他打球練擋拆,偶爾練完球去學校附近的商店覓食,某天他發現流川那像小狗小貓的一面似乎只會在獨處時顯露出來,而且還越來越得寸進尺,某天還在練習賽後的電車上直接睡在三井的肩上,害他被櫻木跟宮城笑了好久,卻也捨不得叫流川起床。
但平常在球隊跟學校還是那副不理人的狐貍樣,有次碰巧在校園的角落看到流川被女生告白的場面,還不小心跟流川對上眼。
之後的幾週那畫面時不時就跑出來干擾三井,像是要提醒他流川有多受歡迎,讓三井很不是滋味,但又覺得這干他屁事。
『流川,你把我當什麼啊?』
想問得不得了,流川卻就要去美國了。
『身為學長還是不要問些讓他困擾的問題吧。』
三井決定維持他的對手與朋友的身分到最後一刻,卻在機場送別時才知道,他一點都不希望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