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一樣為小弟的軍旅經歷
2013年8月,剩下不到30天即將退伍的我,站哨只要遇到同梯或學弟,
只要彼此照應,大家都能站爽哨(沒有定時偷懶查看海面目標)。
但偶而學弟們還是警覺心較重一起幫忙查看。
就在7月底我們單位來了2位來自海陸的學弟,
在他們受完基本站哨概念後,8月與我一同前往分離哨輪崗站哨,
於每天的18:00換班,也就是說在隔天下午1800時都要住在這個分離哨。
分離哨本身是雷達偵測站,我們肩負著颱風天與打雷頻繁時,
必須與總隊長官連繫通報關掉雷達與保養雷達,
一般海巡署的分離哨相比算較大型的哨。
此哨旁邊較荒涼,對面就是墓地,
不過一般人騎過去這條路時晚上幾乎看不見墓園,因為都被大型雜草覆蓋,
沒有一定的角度看不到,哨門口是大型自動鐵門,需要搖控器控制。
但是站哨時是在3樓,遙控器要到2樓接近一樓才有反應,
每次看見長官的車子前來督導時,都要趕緊衝到1樓開門
(身上裝備有頗重的無線電很煩)。
新人學弟與我是第一次前往分離哨,我叮嚀他要帶著換洗衣物與裝備,
三餐皆是從本哨的弟兄弟定時送過去的,只要把水帶足即可。
到了分離哨後,學弟跟我說了一句話:
學長,這裡頗恐怖的。
我:是啊~習慣就好~待在這有時很爽~哈哈~不過你還事先把哨站好吧。
當天學弟站2200~0200,我則是站0200~0600。
由於站0200的哨可以先睡2200~0200,但我都會在0130時就先起床準備接哨。
0600下哨後可以補眠至1000。
在跟學弟介紹這個哨的附近與需警戒的地方後,我就下樓先睡。
最後在我準備睡著時,聽見了學弟在樓上大喊:
學弟:不要!~啊~啊~~(慘叫)
我下意識趕緊拿了警棍衝上樓(衣衫不整),擔心學弟受襲了。
衝上樓後,學弟窩在角落大哭說:學長~有東西在這~有東西~~(語無倫次)
我看得出來他不是裝的,這位學弟跟以往我遇過的學弟不同的是,
他很認真學習且學習速度快很快就能進入狀況,
不會替自己找一些理由不想站哨,(像裝病拉,想自殺拉,自殘等)。
我安慰他完後問他:阿兵哥,告訴我,你聽見甚麼,看到甚麼?
學弟:我…我…
我:別怕~慢慢說….
學弟:剛剛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迴盪,之後我聽到有人跟我說:
你站哨會不會累
我:………..嗯~我相信你。
學弟:你真的相信我?
我:是啊。
學弟:學長你也太淡定了~~難道你有遇過…
我:我沒在這遇過甚麼,只不過我始終相信,行德正,做得直,沒做虧心事,
我不怕祂們來,不過真的遇上的話我也會怕。
於是我邊打瞌睡半睡半醒語學弟站完哨,0200換我站哨。
正當我站到0250,接近0300時,突然颳起大風,我趕緊把窗戶全部關上,
留幾扇窗口孔,接著電話突然響起嚇了我一跳。
我接起電話:長官你好,XXX守望哨一兵XXX很高興為您服務。
隔壁單位學弟:啊~學長是我啦~現在你那裡海面有目標嗎?
我:沒有啊~就剛剛30分鐘前那幾隻大螞蟻(貨輪)而已啊。
學弟:是喔~對了,剛剛我總隊的同學打給我,
今天的督勤官是XXX士官長喔,你要小心。
我:喔~不~他休假回來了喔~~(很機車的士官長)
學弟:……………
我:幹嘛不出聲~誒~
學弟:…….學長,你旁邊有人嗎?
我:幹嘛~沒啊~(被他嚇到)
學弟:我說認真的,你旁邊真的沒有人嗎?
我:你很無聊ㄝ~(不相信),我要掛電話了,有船我會再通知你,掰!
學弟:學長!..
掛了電話後,我回過神來,一直颳的大風停了,
我把窗戶一一打開看著海面,依舊沒有船空蕩蕩的海面,
我突然回憶起在當兵前在臺北和新竹工作的點點滴滴,
一站接著一站,這一路來也認識了許多人。
好~發呆發春時間結束,我拿起手錶看著時間,已經03:40了。
這時監視器起了警報,門口有長官的車子等候,
我趕緊衝下樓用遙控器開大門,這時我準備接長官時結果..
車裡沒人,但車燈是開的火還沒熄。
我心想他跑去哪了??
士官長:阿兵哥!!我在這裡!!
我:不會吧~真的是他(剛剛電話裡提到的那位士官長)。
由於哨所四面圍牆容易攀爬,士官長跳了進來,他表情凝重著說:
阿兵哥~我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的回答我。
我:是!(感覺莫名其妙)
士官長:你剛剛在樓上跟誰說話?
我:蛤~(百思不解)
士官長:你在裝傻啊~半夜給我泡馬子,說話啊。
我深呼吸吐了口氣說:士官長,對不起,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在樓上,
哨裡除了我跟學弟,沒別人了。
士官長沉思不語看了我幾秒說道:
我是真的看到了,但是..把所有庫房打開,彈藥庫房也是,我要一一清查!!
我說:好~當然沒問題。(還是不相信我)
我跟士官長把整個哨都翻遍了,但他的表情告訴我就是找不到他要的答案。
士官長:你跟我上樓,我還有事要問你。
我:好~是!
我們倆上了樓,我告訴了他0200至現在0400的海面動態。
士官長:好~剛剛有發生甚麼事嗎?
我:士官長,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可能未必會相信,
還請您自行判斷我說的話是否真假。
我把學弟幾個小時前遇到的事
和剛剛我與隔壁哨弟兄通話的內容一一告訴了他。
此時士官長皺了眉頭嘆了氣
士官長:阿兵哥~我願意相信你,但是接下來我要說的,
請你到退伍前,請您務必保密。
我剛剛從岸際另一邊開車來,我看到窗戶邊你低頭寫記錄簿,
旁邊還有一個女人…
我:那是??(嚇呆)
此時士官長拿起電話撥電至總隊:
士官長:我是XXX後勤士,幫我連上總隊部副總隊長。
由於士官長是用擴音,我當聽得一清二楚。
副總:小老弟~幹嘛~
士官長:學長,我今天不回總隊了,
有一些特殊狀況我要陪阿兵哥站哨,我回去補上支援一線報告給您。
副總:發生甚麼事?你慢慢說?
士官長:抱歉,我在這裡不方便說,我跟阿兵哥都平安請您放心,
回去之後我再跟您和總隊長好好報告。
副總:………好吧~你們自己小心,我等你回來說明。
士官長:其實,在我3年前調來臺中前,
我就有聽一些同學說過這裡的事,他們都有在這裡的單位服役過1~2年,
有跟我說一些他們遇上了一點(麻煩),不過我今天是還是第一次看到。
最後士官長陪了我站到0600下哨,我們聊了很多別的話題。
在我9月退伍後,聽學弟說因為所內人員不足,
分離哨就沒有派兵站哨了,
只是偶而1個月內做例行打掃整理,
彈藥庫房內的彈藥也移至其他哨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