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0
「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緹娜一踏進學士城後,第一個冒出的想法就是這個。
在她的想像中,在沙漠的城市裏頭應該要是有居住在砂巖壁上的簡陋穴居,包裹著白色領巾與頭巾的商人,騎著緩慢移動的駱駝在沙漠之中緩緩行走,巨大、有著神祕文字的奇怪神廟、雕像,甚至擁有許多尚未被發現的地窖或是地下城,並在裏頭擁有數不清、從上古時代就遺留下來的骨頭、金銀財寶等,呈現一股古老且神秘的氣息。
想到這裡,緹娜就會興奮地敲打著尾巴。
然而此刻在她眼前的,根本就不是長這樣。
別說古代的神廟了,連最基本的砂巖穴居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相當符合現在建築的普通高房,在搖晃的馬車車廂外,掠過她眼前的是緊鄰彼此,由砂巖與磚塊所製成的房子,在這裡的居民似乎替他們的房子漆上了各式的顏色,使得原本的街道鮮豔了不少。在道路一旁作為裝飾與乘涼用的是,椰子樹與其他緹娜從未見過的高聳的樹木。
陽光高掛於天空,但緹娜並不會感到炎熱,大概因為一旁不斷流動的湖泊與運河,使得氣溫下降了不少。
緹娜雖然聽過這裡是個相當有名的觀光聖地,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大量的觀光客到這裡來參加特殊的慶典。除此之外,還有整個伊拉希姆的科技發展中心,許多新奇的特殊機器都是在這裡被研發、製造出來的。
但不管怎麼說,這裡的一切好到讓人覺得不該是出現在沙漠的城市。
「怎麼不一樣法?」
在同一個馬車車廂裏頭,坐在自己身旁的埃吉斯聽見了剛才說出的話,轉過頭來發出了提問。
「全部。」緹娜望著窗外的景色,有些失望地說,「沒有古代的神廟、沒有會飛到到處是的沙子,更重要的是,沒有駱駝。」
埃吉斯笑了幾聲,「你因為沒有全身都是沙子,或是沒有看到駱駝,所以覺得失望?」
「是啊。光是這些簡單的事情就沒有了,要我怎麼還奢求更難的事。」
「但是這裡還是個很棒的地方吧。」
坐在埃吉斯另一側的奇諾,發出了睡著的打呼聲。
「?這還有待商榷。」緹娜收回視線,坐回了椅子上,正視著在對面,因為對於眼前的景色感到新奇,幾乎整個人黏在窗戶上的空與影兩人。
空興奮地指著窗外走過的物品,影大概也是第一次露出充滿驚奇的眼神,頻頻發出讚嘆聲的兩人,似乎巴不得立刻跳下馬車,去仔細探索每個在這個城市的角落。
看著兩人的模樣,緹娜不禁覺得自己就像是照顧他們的保姆,同時還要確保他們不會太興奮直接把窗戶壓破。
他們可沒辦法再負擔一個債務了。
在奎恩的「計劃」之後,原本受到許多人質疑的他們九人,也就正式成為每個人都討厭的拒絕往來人士。
當然奎恩、埃吉斯與奇諾三人應該才要是真正被討厭的對象才對。但根據愛德華與諾艾爾團長達成的協議,他們九人就是與不死鳥神話達成共識的同盟軍。
同盟軍?聽起來的確是個很厲害的名號,但連隊名都沒有決定的他們,應該連交涉的資格都談不上才對。
雖然不願承認,但愛德華的確就是對這些東西相當在行,與緹娜可說是天差地遠。
總而言之,為了要讓那些對他們把整艘船炸掉的人平息怒火,緹娜跟他們達成了協議,在將狂龍癥病毒的解藥研究出來之後,就必須要向維多莉亞船長償還整艘船的賠償金。
在聽見這個提議後,船長的怒火才終於逐漸平息。但本就他們相當不滿的芬恩,基本上已經到了想要直接棄他們於不顧的程度了。
當看見那艘船炸毀之後,諾艾爾團長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說服他與大衛搭上那條綠龍,去拯救即將摔成肉泥的奎恩三人。
與他們在同一艘救生艇上的緹娜,到現在都還可以聽見諾艾爾團長對著芬恩的怒吼。
她不禁地搖了搖頭,試圖將那個聲音給抹去。
「?緹娜應該知道。」
「啊?」
緹娜抬起頭,看著原本與空和影兩人交談的埃吉斯。
「我說,你知道奇諾是大衛的弟弟嗎?」
「什麼?」緹娜驚訝地看著他。
「等等,你們都不知道?」埃吉斯有些驚訝地說。
「不知道。你們也沒說過啊。」空開口說道。
「沒有嗎??」埃吉斯有些疑惑地搔了搔頭,「那這樣你們應該也不知道諾艾爾團長的父親也在學士城吧。」
緹娜聽過這個傳聞,雖然她都覺得傳聞的真實性不值得相信,但既然現在埃吉斯開口了,那麼就代表這個傳聞應該是真的。
「這個我知道,好像是叫諾倫?什麼的吧。」緹娜說。
「對啊,是教會裡頭的神父,他的神聖術似乎也是有兩把刷子的。聽說他可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呢,希望有天可以見到他。」
緹娜有些不屑,真正神聖術的天才,她只服小誤的能力。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愛德華他們先將綾華與小誤兩人送到了教會,應該就代表那位諾倫神父也在那幫忙治療他們了吧。
緹娜感到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下,鬆了一口氣。
原本要護送他們兩人的人選是緹娜,但愛德華說這是他身為隊長的職責,也想要確定他們兩人能夠有很好的照料。
但緹娜仔細想想,他應該是不想要處理船長與其他人不滿的眼神吧。
那個該死的精靈!
「希望他們兩人沒事。」影坐回了椅子上,有些擔心地說。
埃吉斯試圖想要鼓勵他們,「別擔心啦,這裡可是除了歐魯達那之外,教會治療的名聲做得最好的地方,他們肯定會沒事的。而且,等到畢安卡、奇諾跟奎恩回到了學士城後,他們就會開始研究解藥的,我們只要有耐心等待結果就好了。」
緹娜撇了一眼在埃吉斯身旁呼呼大睡的奇諾,有些懷疑地說,「最好是這樣。」
噠噠的馬蹄聲持續響著,一邊聽著埃吉斯向他們介紹這裡的建設與其他好玩、好吃的事物,一邊繼續朝著學士城的城堡而去。
聽埃吉斯所說,學士城大致可分成六個區塊,分別是命論、天行、史紀、建構、創素、知理。這個分類也是學士城的學生進行分類的一個方法,他們會根據自己所喜歡的科目,來分配不同的派別去。
緹娜問了問奇諾是什麼學派的,但還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的他,只是比了個她看不懂的手勢,就又再度陷入睡眠。
等等再問奎恩好了。緹娜在心中無奈地說道。
馬車來到一條廣大的運河上,
由於以水路為優先的這裡,在這個城市的人行走的步道變得非常複雜。幸好緹娜沒有獨自一人在這個城市裡頭,不然她不用兩分鐘就會迷路了。
「空,你看。好漂亮的噴水池喔。」
「嗯啊,對呀。這是哪裡啊?」空回答。
埃吉斯與緹娜也望向了窗外,看見一個寬敞的圓形廣場,而在廣場正中央的噴水池上方,還有兩道不是很明顯的彩虹閃爍著。
感歎不已的影,望著有美麗噴水池坐鎮的廣場這麼說。
步道上的綠色草皮,保養得無微不至的花園,以及水花大到讓人炫目的噴水池。即便是早晨,也仍有許多人聚集在廣場上方的草皮上散步著,或是在座椅上享受著茶飲。所謂的和平就是在講這種光景吧。
這是個適合悠閒度過,放松心情的場所。假如有空的話,緹娜真想在這里睡午覺看看。
「等一下,那個不是??」埃吉斯忽然定睛在廣場上,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緹娜也朝著他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但除了只有手指大的人群之外,沒有其他的了。
「幹嘛了?你看到什麼?」
「不好意思,我要停車!」埃吉斯忽然站了起來,朝著駕駛馬車的馬伕大聲喊著。
接著,原本正平穩走著的馬匹忽然發出了幾聲鳴叫後,馬車向前晃動了一下,原本前駛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抱歉,我馬上回來!」
根本還沒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埃吉斯就推開了車廂的門,朝著廣場的方向跑了過去。
原本在他們身後的馬車與行人都嚇了一跳,並開始咒罵了起來。
「埃吉斯!」緹娜大聲喊著,也推開了門跑了下去,「那個笨蛋,嫌事情還不夠多嗎?!」
「緹娜姐!」空在車廂裡頭喊著。
「別亂動,我馬上回來!」
緹娜跟在了埃吉斯的身後跑了過去,同時在心底發誓,她以後絕對不會生小孩。
她大聲呼喊著埃吉斯,試圖用聲音使他停下腳步,然而埃吉斯就像是中了魅惑的魔法般,不只加快了腳步還直接衝進了人群之中。
緹娜雖然跟了上去,但不出一會就迷失在了人群之中。
只見跟埃吉斯一樣圍觀在此的人們,都定睛著不遠處的位置,似乎滿心期待著甚麼。
接著,所有的一切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風搖晃公園花草的聲響,以及,水花流過水道的微弱低鳴,而一股特殊的旋律混在大自然的協奏曲里,輕輕地振動著每個人的耳膜。舞動的歌曲和音樂的斷片並不完整,卻強而有力地搔動昴的心。
緹娜被旋律所吸引,靜靜地邀請到了歌聲旁。
而順從邀請抵達的地方,讓她震撼得忘記了呼吸。
坐落於廣場的紀念碑旁,一名有著黑色長髮的嬌小少女就在那前面唱歌。
是有著白皙肌膚,個頭不高的少女。
開朗的臉蛋上有大大的圓眼睛,明亮的烏黑長髮幾乎伸及於腰間下。黑色與黃色所製成的特殊連身裙,使得她更加動人與美麗。隨著微風的吹拂,好似張開了烏黑的雙翅,緩緩地張口,跟著旋律的起伏,優美且柔和的音符就這樣靜悄悄地落入耳中。
周遭的一切彷彿化為了虛無,人群也變成了煙霧,就這樣靜靜地飄散而去,只留下緹娜與演唱的少女兩人,靜靜地獨處於僅有兩人的世界,跟著音樂感到悲傷、歡快,以及悠然自在。
現場的支配者,就只有紡織出歌聲的少女而已,僅她一人便聚集了這麼多的熱情。
聲音退去之後,緹娜也才意識到自己回到了現實之中,而在她周圍的觀眾們似乎也都有一樣的感受,在緩緩地恢復意識之後,開始拍手叫好,甚至開心到歡心起舞。每個人都興奮地朝著演唱的少女走了過去,想要分享這份喜悅。
站在最後方的緹娜,隱約地在人群中看見了埃吉斯那件相當顯眼的白色衣服。
緹娜試圖擠過了幾個擋在前方的人們,掙扎地向前走了幾步。
「好了,各位。表演結束了。」擠過了人群的埃吉斯忽然走到了演唱的少女身旁,大聲地對著周圍的觀眾們宣布道,「謝謝大家今天的蒞臨與捧場,不過很遺憾的是,今天的節目就到現在了,若是之後還有其他表演機會,會再以正式的方式通知各位的,再一次謝謝各位今天抽空來這裡欣賞祭司的演唱。」
在幾聲咒罵與失落的哀嚎後,原本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後,緹娜也才終於得以行走,於是她連忙走到了兩人身旁。
「埃吉斯!」緹娜大聲喊著。
「緹娜,你怎麼也來了?」原本在與少女談話的埃吉斯轉了過來,疑惑地看著她。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緹娜生氣地說,「你突然跳下馬車就算了,現在還想要騷擾陌生的女生?快點回去啦!」
「陌生女生?」埃吉斯疑惑地說,「她是我的朋友,我們之前就認識了。」
「朋友?」
站在埃吉斯身旁的少女看了她一眼,走上前來,與緹娜四目相交,並稍稍地低下頭像自己敬禮,「你好,我想你就是埃吉斯的夥伴吧。」
「五分鐘前是,現在可能不是了。」緹娜說道。
少女溫柔地笑了幾聲,「抱歉,他從小就是有些魯莽,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蛋,我向他替你道個歉。」
「嘿!」埃吉斯發出不同意的聲音。
緹娜看著少女誠摯地向自己道歉,原本憤怒的情緒也有點消退了。
「緹娜小姐,對吧?」少女看著自己,並伸出了一隻手說道,「我是伊娜,我的確是埃吉斯的朋友。」
埃吉斯插嘴說,「她就是我之前在歐魯達那時,有稍微跟你說過到那位,想要讓你們認識的朋友。」
緹娜想起了之前在後山的那艘沈船旁,曾與埃吉斯兩人交談的內容。
眼前的少女的確像他所說的,是個相當有禮貌的女孩,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個奇怪的人。
「你好,我很抱歉剛才的?」緹娜也稍稍地低下頭,向她致意。
但話還沒說完,一股寒氣從地上竄起。
「啊!」
如同大砲般的冰柱掠過了她與少女兩人的面前,筆直地砸中了一旁的石壁,發出了轟隆巨響。
少女一聲尖叫後,他們幾人嚇得後退了幾步,埃吉斯與緹娜下意識地朝發出攻擊的方向看了過去,同時拔出了武器。
「什麼?」
「埃吉斯、緹娜姐,離那裡遠一點!」
然而站在冰柱與寒氣中央的身影,卻是眼神充滿憤怒與恐懼的空。
「你在說什麼?你想做什麼?」埃吉斯不滿地大喊。
「空,你在幹嘛?」緹娜也不解地說道。
「空!」在空身後的影也跑了過來,緊張地喊著空的名字。
只見少女躲到了舉著盾牌的埃吉斯身後,因為剛才而受到驚嚇的她,身體害怕地顫抖著。
「空,你到底怎麼了?」
「我還不太會控制這個力量,所以請你們快點遠離她,我不想要你們也被波及到。」
「她?你在說什麼啊?」埃吉斯說道。
緹娜疑惑地看著瑟瑟發抖的少女,又看了看寒氣與怒火沖天的空。
「這次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空大聲喊著,「我絕對會殺了你,封印教團!」
「封印教團?」緹娜疑惑地說。
「封印?你到底在說甚麼?」埃吉斯說。
「絕對不會錯。那時候在歐魯達那打傷綾華跟小誤姐的,就是她!」空生氣地喊著,寒氣也瞬間奏起。
埃吉斯疑惑地看了一下緹娜,接著再次轉了過去望向空,「你到底在胡說些甚麼啊?伊娜她是很久以前我就認識的朋友,她從來就沒有離開學士城,怎麼可能是害他們受傷的人?」
「那為甚麼她會跟那個力量之神同名同姓?不,不只是名字,臉、聲音,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那個人。」空生氣地握緊拳頭,好似隨時都會朝著他們發動攻擊。
力量之神?
當初在歐魯達那時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緹娜開始在腦海中思索著回憶,就在綾華與空兩人留下替他們斷後,奎恩與奇諾兩人也把山壁炸開一個可以離開的出口後,他們幾人為了要將小誤先送到城鎮裡頭接受治療,所以立刻就離開了那裏。接著,緹娜就被那顆該死的石頭打中了腦袋,失去了意識。但就她所知,其他人也完全沒有看到在山頂上發生的事情。
事後也是聽了空的敘述之後才知道諾艾爾團長、芙蘿莉、芬恩與大衛四人,以及封印教團的人出現,並展開了激戰,但詳細發生了甚麼事情,他們根本一無所知。
「你是?」緹娜有些遲疑地說。
少女緊張地說,「我?我不?」
「你絕對不可能是她,絕對不是。」埃吉斯站直了身體,張開了右臂,將伊娜護在了身後,「空,如果你執意要出手的話,你要是傷到她一根寒毛、一點小擦傷,我是絕對不會饒了你的。我會用我的全力來阻止你。」
「請你讓開,埃吉斯。」空匯聚了寒氣,逐漸在空中造出了冰晶製成的箭矢。
「不,你才應該退下。」埃吉斯舉起盾,做出了架式。
緹娜想要相信空所說的話,畢竟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這還是頭一次。然而埃吉斯所說的,聽起來也不太像是謊言,他們兩人的互動的確也像是熟識已久的老朋友。
緹娜無法思考,也沒有辦法做出正確的決定,她好希望愛德華在場,以往需要作出重大決定時,愛德華總會充滿自信地做出對所有人都是最佳的決定,所說出的話語也都可以讓所有人信服。
本就不善言辭的緹娜,此刻卻腦海一片空白,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一觸即發的兩人。
到底誰才是正確、甚麼選擇才是正確的?緹娜厭恨地在心中喊著。
但此刻能夠讓兩人平靜下來的也只剩自己了。
「你們?」緹娜試圖擠出了幾個字。
「夠了!」
就在兩人即將發動攻擊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中間,阻止了兩人。
「影?」緹娜說。
站在他們倆人中間的長髮少女,身上似乎閃過了幾道紫色光芒,而她深紫色的雙眸生氣地看著兩人,「夠了,你們都給我住手,現在不是內鬨的時候!」
周圍的聲音停止,彷彿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在他們中央的影。
「我們好不容易到了這裡來,不就是為了要救小誤姐跟綾華姐嗎?現在起了內鬨的話,他們又會是怎麼想的?」影開口說道,「我們是同一個隊伍的夥伴吧,為甚麼都不先好好談談呢?」
找出了所有人都看不見的理由,以及,做為彼此的夥伴之間最重要的那份情感,「信任」。
緹娜到此時才明白,她也與埃吉斯、空兩人一樣,即便已經達成了協議,也一起行動了好一段時間,但始終,她都將他們視為外人,都沒有打從真心將他們認為是彼此之中的一員。
愛德華與緹娜兩人,是建立這個隊伍的兩人。也就是說,雖然沒有正式的名號,但緹娜也是副隊長的身分。所以,只要愛德華不在的場合,她就必須要擔任隊長的身分,去凝聚整個隊伍的向心力與團結心才對,但現在,她卻與空一起質疑起了埃吉斯,甚至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他的說法。
真是的,我到底在幹嘛?
「你們兩個,把武器都收起來。」緹娜將匕首收回了腰間,對著兩人命令道。
空有些遲疑地說,「緹娜姐!」
「都收起來!我不會再說第二遍,我們已經鬧夠久了。」緹娜喊著兩人,「影說得沒錯,我們到這裡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來這裡玩的。」
聽到緹娜的命令,雖然仍有些不服氣,但空仍將魔法解除,寒氣也漸漸退去。埃吉斯也將盾牌重新收回背上,轉身過去連忙開始檢查伊娜的狀態。
「你們幾個,到底在做甚麼啊?」似乎才剛睡醒的奇諾、弗蘿莉與幾名守衛從一旁的大道跑了下來,大聲地對著他們說。
緹娜沒有回應他們,只是走到了埃吉斯與伊娜兩人身旁。
「你沒事吧?」
少女點了點頭,「嗯??我沒事。」
空緩緩地走了過來,神情緊張地保持著警戒。影則是連忙地跑到了緹娜身旁,與她一起查看著少女的安危。
「空先生,我很抱歉讓你誤會了。但我?」伊娜緊張地說,「我真的不是你所說的那個人。」
緹娜蹲下身子,看著她說道,「我很想要相信你,但比起你,我更相信空的說法。」
埃吉斯緊張地看著她,「緹娜你?」
「不過,如果埃吉斯都替你說成這樣了,我也會相信他說你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緹娜看著埃吉斯說道,「雖然我不能保證很多事情,但如果你有任何想要危害我們的想法的話,我可以跟你們保證,我絕對會連同你們兩個人都一起殺了。」